第1章 阮梦璐 “业务部刚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同事,听说是一位比阮董更年轻美丽的女人,大清早公司里的男人收到风声后便一个接一个从位置上消失,这些人都找借口蹭到业务部那里去了,要不午休时间我们也去看一下吧!” 阮梦璐刚走到茶水间的门口时候,却无意间听见员工们的交谈,她停下脚步,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决定走进去。 “说到阮董,这样一位美丽能干的女人,却常常独守空闺,难道她的丈夫不担心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吗?”其中一位女子垂着头,看似很专心的用小勺搅拌着杯里咖啡,不过口里却说个不停。 “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绝对不能为了女人而放下工作,再说两个兄弟要把家族生意搞得起色,冷落家里娇妻也是不得已的事,而且我觉得阮董并不是那种会黏身或爱撒娇的女人,你看她能把一家公司打理得比男人好,就知道这女人也是工作狂,两人说不定就是因为性情相同才合得来。”另外一位女子站着的位置正好背向着门口,因此她也没有发现到她们正谈论着人物就在身后。 “我说…”那位垂着头的女子突然抬起头时,眼角余光即扫到了站在侧旁不远处的阮梦璐,她定眼一看后顿时吓得发不出声,只会傻愣愣的站着发呆。 背向门口的女子也察觉到不对劲,她沿着那女子的视线往身后望去,看见阮梦璐正缓缓走近她们,顿时被含在口里的咖啡呛得咳嗽起来。 “早安。”阮梦璐挂着一贯的笑容主动向他们打招呼,对于刚才所听见的一番话似乎不当一回事,两位女职员却反而表现得有些不自在,道了一声早安后便心虚的溜开了。 这两个女人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是不能天天守在娇妻身旁,一个女人若要把一间公司打理得好就必须让自己变成工作狂,当初会选择嫁给这个男人无非是看上了对方的产业,至于感情方面她从来不寄望什么,虽说多数的女人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但也有少数像阮梦璐一样因为事业而结婚的女人。 远离了妈妈或奶奶的那种时代,现在的父母虽不会强求及笄之年的女儿出嫁,不过迈入三字头的年龄仍找不到对象的话,一般的父母亲都会焦急。 除了家人以外,也渐渐和身边那些成家后的朋友失去联络,单身只影出席任何一个场合,似乎都会有奇异及同情的眼光频频投来,无论是真有其事或是自己多心也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产生一股想嫁人的冲动。 对于任何一个单身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出席亲朋戚友的婚宴,唯独这种地方才能让那些三姑六婆将八婆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些人一旦发现目标后便会像蚂蚁发现红糖般包围上来,一个个抢着给你介绍对象,一头猪都会被她们形容成潘安再世,总之从她们口里说出来的名字,每位都是世界上不可多得好男人,当中还有一些居然为了抬举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而诋毁自己的枕边人。 与其被动的嫁出去还不如自己找个称心意的郎君,像阮梦璐这种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女子,要找个有钱有势又不会丑得叫人咽不下饭的男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马诚辉刚好符合了阮梦璐的外协要求和经济条件,总算能在众追求者之中脱颖而出。 马诚辉的身形不算高大,走在身形高挑的阮梦璐身边就更突显出其弱点,不过这一点并没有给他的自信心造成任何的打击,只因他那一张帅气的明星脸已经足以弥补身高缺陷,再加上有一点赚钱的本事,也算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既然是白马王子,身边肯定少不了主动送上门的“女仆”,男人若可以抵挡住女色的诱惑,原因有二,不是gay便是性无能,所以像马诚辉这种年轻力壮的异性恋者,又怎能对白白送到嘴边的天鹅肉无动于衷呢。 对于马诚辉所谓的“逢场作戏”,阮梦璐从来没有表现过任何的不满,刚开始马诚辉还觉得妻子能体贴是好事,不过男人终究也是一种自相矛盾的动物,见阮梦璐对自己在外拈花惹草的事一直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久而久之心里便开始觉得不是滋味,有时候他宁可对方为了此事和他大吵大闹,也不想看见阮梦璐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说着她能明白。 若以一般美女的标准来说,阮梦璐绝对不是普通的漂亮,她的美是不管是出现在什么场合都能紧紧摄住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众目光的也许是那优雅高贵的气质,也有可能是那干练而不失性感的成熟女人味,马诚辉在第一眼见到这样女子后,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中了符咒似的日夜思念着对方。 同为女人我敢说,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不贪慕虚荣的,一个女人若说她不爱钱,极有可能是她本身非常有钱,又或者她拥有比钱更有价值的幸福,而阮梦璐正好两者都缺乏,所以当马诚辉送了一辆名车和大屋给她的时候,她便答应成为对方的女友,当马诚辉把名下的一间公司转到她的名下又交由她打理的时候,她立刻点头下嫁给对方。 大家都明白这段婚姻是以条件交换形式而成,马诚辉要的是人,阮梦璐要的是财势,那些可歌可泣的爱情早已经不存在现今的社会里,加上男人对于到手后的女人很快就失去热度,所以聪明的女人都知道抓住男人的钱其实比抓紧男人的心更为实际。 新婚的第一年,马诚辉也尽力做好丈夫的角色,一夜之间从一个花花公子转型成为了住家男人,尽可能推掉所有的应酬早点回家,几乎不再看到他流连红灯绿酒的场所。 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终于安定下来的时候,不久又有人陆陆续续目睹他在各种夜店携着不同面孔的女人上车,对于一个长久以来穿梭嬉戏于花丛之间的野鸟,鸟笼里的生活是有些枯燥,只不过婚后一年,马诚辉立刻恢复了本色,生活又回到了婚前的样式。 阮梦璐其实是无可挑剔的好妻子,不但聪明能干,而且还拥有一手的好厨艺,但好妻子有时候未必会是好情人,她能做好妻子的本分,却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赖在丈夫身旁任性撒娇,说穿了阮梦璐就是理性得有点不可爱的女人。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婚姻若少了一些激情,即使是对着一个美丽的洋娃娃看久了也会感觉无趣。 刚开始马诚辉寻欢作乐的目的是为了刺激阮梦璐,后来又觉得人不风流枉少年,他虽然喜欢流连风月场所,不过依然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即使到处留精也不留半点真情,那怕全世界的女人都不赞同这句话,不过这确实是一般男人的理念,在他们看来,滚完之后还会想起回家便算得上是称职丈夫。 科技再先进,国家再繁荣,男尊女卑的观念始终无法从人类的思维根拔,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则是应酬,妻子在公众场合过于随性就是轻浮,因此阮梦璐从来都不干涉丈夫在外的事,一心只想着打理好自己的公司,大家都因着忙碌而极少交流也甚少亲热,夫妻之间的感情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两人相处的形式还不如身边朋友来得亲密。 马诚辉也曾试着挽回这段婚姻,无奈阮梦璐始终不愿配合或做出改变,当初娶了这位美娇妻时,身旁许多人羡艳,婚后才知道这女人不但性冷感,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这种事又不能随便找人倾诉,嫉妒他的人肯定会为此而感到幸灾乐祸,所有的苦也只能自己往肚里吞,唯有借着征服其他女人的身体来得到心灵上的满足。 阮梦璐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住在自己名下的那间大屋里,马诚辉偶尔会回来吃一顿饭或过一夜,周末的时间就肯定不见人影,她当然也知道丈夫在外的行径,不过她对这些事却丝毫不介意,并不是因为她比一般女人大方,真正的原因也许连马诚辉自身也看得明白,阮梦璐从来没爱过他。 虽说阮梦璐是个以事业为重的女人,不过休息的时候她却可以完全放下工作,若想提升工作能力并不是无止境的操劳,而是透过劳逸结合让身心先达到平衡,随后才能提升个人的工作效率。 这一点阮梦璐很清楚也做得很好,她在事业创上高峰的同时,也能保持着优美的体态与年轻的外貌,一个女人来到这个年龄层能把事业及美貌兼顾堪称圆满了,可是当夜幕落下或曲终人散的时候,阮梦璐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种难言的寂寞在心中扩散开来,不过这也不代表此刻的她会需要朋友或马诚辉陪在身边,她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缺口,只是再也找不到人来为她填补空洞。 第2章 司空玉茹 又到了周末的时候,阮梦璐像平常一样先去逛一逛超市,买一些日用品和烹调的食材,之后便在家里享受一个人的世界,今天的人潮比平时更多,每一行的收银柜台都排着长龙,当推车里所有的东西都经过扫描,来到准备结账的时候,阮梦璐这才发现自己把钱包遗漏在家中。 收银员的脸色渐渐不耐烦,接在阮梦璐身后那排人的脸色更是难看,碍于面子问题又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在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阮梦璐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又想不到任何对策来应付这种场面,心里甚是焦急。 就在她感觉到极之无助的时候,突然有位女子走过来帮她结账,之后又帮她把付了钱的东西搬到推车里,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旁人看来会以为她们是姐妹关系,只有阮梦璐知道这位前来相助的女子其实是一位不认识的好心人。 “谢谢你,我也太粗心了,居然把钱包遗留在家里,要不是你帮忙的话,我刚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开张支票把钱还给你吧。”停在车子旁边,阮梦璐满怀感激地对眼前的女子说。 “不用了,这点小钱还要开支票多麻烦…”这女子说到这里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打了一个激灵说:“啊,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这女子说走就走而且动作很快,阮梦璐还想问人家名字,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对方的身影已经走远去了。 阮梦璐继续站在原地遥望着那女子走去的方向,她的心里很有感触,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人,这位看起来如天使般美女的女子在行好事后居然不求回报,想必是拥有过人的高尚情操及一颗善良的心。 每周一的早晨,公司都会一贯履行召开会议,所有领导及高层都必须出席,每个部门都会派出一位代表人物,与大家分享一周来所达到的成果及新进展。 大家都知道业务部刚添加了一位新人,有关部门的领导说新人的表现还不错,只是自从此人来了之后,感觉办公室的空间突然变小了。 阮梦璐闻言后露出一脸纳闷的表情,接着又没头没脑地问说:“空间怎会变小?难道新人的体积很大吗?” 阮梦璐是公司里唯一不知内情的人,所以当她一发出此问题时,即让在座的每一个人垂下脸暗自窃笑。 阮梦璐见大家的反应有些奇怪,知道自己应该是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脑袋开始运转思考,只是想了半天却越想越糊涂,不晓得句子的语病究竟出在那里。 “阮董,新人的体积一点也不大,而且身材非常的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些男同事为了亲近她,动不动就往业务部去,办公室就是因为人太多了所以空间才会变小。”坐在阮梦璐旁边的秘书是唯一忍得住笑得人,她见阮梦璐的一张脸已经开始由红转黑,不敢有半秒的怠慢,赶紧向她解释说。 阮梦璐这才想起不久前在茶水间,无意中从两位女子的交谈中听见这回事,不过因着工作的忙碌,这件事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看来这两位女子并没有夸大其词,新人的魅力果真的是无法抵挡,就连这些高层和领导也一样被美色俘虏了。 想到这里阮梦璐对这女子的好奇感比之前更加深了,究竟是怎么样的花容月貌让整个公司造成如此的轰动呢?她决定找一个时间到业务部一睹传闻中的大美人。 会议结束以后,阮梦璐又匆匆地随着秘书一起出门,一整天的时间都被拜访顾客的行程占满了,等她回到公司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座位处理了手上一些重要的事后,窗外的天空已经拉开了黑幕,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停下手中的工作后,阮梦璐这才感觉到肚子似乎空无一物,距离午餐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八个小时,这时候应该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身体,先给自己享受一顿精致的晚餐后才回家休息。 阮梦璐选择常去的那家餐厅,车子抵达餐厅门口时立刻有一位穿着制服的人前来帮她把车子开到停车处去。 由于阮梦璐是这里的常客,停车场所有的管理员都已经记下她的人和车子,所以连领回车子的号码牌也省下,只要她一结完帐,走出门口不就便看见自己车子停在门前,餐厅的服务非常周到,这也是她愿意长期光临此处的原因之一。 坐下来点了餐之后,阮梦璐转过头时,被离她不远处的那桌客人吸引了她的目光,面向着她的那位女子让她觉得很面善,当她试着把视线再度专注在那女子脸上时,她终于想起这位女子便是上次在超市帮她付钱的好心人。 坐在这女子对面的是一位身躯直挺,体型高大强壮的男人,虽然只见其背影,不过感觉上相貌应当也是不错的一个人,看他们聊得甚欢,阮梦璐猜测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浅,心想不是男女朋友便是夫妻。 能再度遇见这女子,阮梦璐的心里原是欢喜的,不过当看见多了一个人在她身边的画面时,不知为何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个女子到了成熟的年龄层,身边带着一个护花使者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阮梦璐说不出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有时候会无意中发现心底深处似乎潜藏着某种**,这呼之欲出的感觉时而敏感强烈,时而若隐若现,她无法具体的说出来,不过往往是失落感的延伸将这份**压制到最隐秘的角落,把那仅有的线索通通埋没。 阮梦璐收回视线后就没有再去留意对方了,等到她想结账时才发现那张桌子的两个人早已经离去,她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还算显眼,她执意认为对方是看见了她却没有前来打招呼。 阮梦璐越想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她感觉到胸前好像被穿开了一个洞,大衣虽包裹着身子但胸口却还是凉凉的,她下意识的掖了掖大衣的前襟,想借此动作来让自己的左岸处汲取一些温暖。 走出餐厅门口瞥见自己的车子已经停在旁边,管理员将车子的钥匙交到她手上,她塞了一张纸钞给那位管理员,对方笑得五官差不多都要挤在一起了,同时又点头哈腰目送着她离开。 一个人吃晚餐,一个人给自己温暖,一个人开车回家,这是阮梦璐现在的生活,别人笑她结了婚还不如单身,对她来说现在的她也许没有很幸福,不过这世界上相信还有某些人比她更凄凉,至少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少了一个对的人陪在身边。 每天的忙碌让阮梦璐逐渐忘记了对某人的好奇,业务部的新人加入公司都已经一个月多了,她却始终无暇去那里走一趟,也难怪有人在背后笑她后知后觉,因为到今天为止,她是唯一没看过“公司之花”庐山真面目的人。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慰劳晚宴,每一年公司都会包下酒店里的一所大厅,晚宴的形式是自助餐点,公司全体职员皆受邀请出席,为了能让大家的关系更为融洽,今晚走入会场的每个人身份同等,即使是高层或董事人物也没有特别待遇,大家入场随坐,只有这时候不同阶层的人才会围在一起侃侃而谈。 “司空玉茹来了!”阮梦璐无意中听见坐在旁边的人带有些激动的语气道出这句话,她下意识的把头转向大厅入口,此时此刻她也能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同,大家似乎很期待这个人出现,会场男士们的兴奋最为明显,阮梦璐看见大家的反应后心里即有几分明白,这位名叫“司空玉茹”的人肯定就是业务部的新人,也就是现在公司里每个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大厅门口出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阮梦璐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这女子的样貌,即有一堆男士如潮涌般包围过去,虽未看清对方的五官,不过在一瞥之间都能感受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气质。 司空玉茹是今晚最受瞩目的人物,她的魅力不但吸引了男人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女人,从她出现在大厅之后,会场的气氛一下热到顶点,大家频频找机会亲近她,而阮梦璐其实也想近距离一睹其面貌,但她总不能像其他人那样一窝蜂的涌上去,这晚宴即使再随性也只限于雇员,身为雇主的阮梦璐还是有必要保持形象。 当一场晚宴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现场通常已有七成人皆以醉眼看世界,人群散落堆积在不同的角落,有部分人趴在椅子上休息,也有部分人早已离开酒店到另一处进行他们的“二吃会”,通常到了这时候还会继续留下来的不是晚宴负责人,就是公司比较重量级的人物。 几个领导高层人物围在阮梦璐身边高谈着未来的企业计划,业务部的主官引着司空玉茹缓缓走向阮梦璐,当这两人走近来的时候,那几个正在说话的人立刻停下来把目光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第3章 遇见 阮梦璐沿着大家的目光侧身一望,一接触到这女子的脸孔时,心里不由得一震,脸上略显惊讶之色,反观这女子却带着一副淡定的神情,面露微笑的等着身旁的主管为她做介绍。 “阮董,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上次提到业务部刚加入的新人,司空玉茹,上个月的业绩增长也有她的功劳,这个月我陪同她谈成了一单小生意,数额虽然没有上次来得多,不过也给公司带来了一些盈利,新人的表现并不逊于旧人,当初若不是我执意用她,也许公司上个月的业绩也没有办法来个大突破了。”业务的主管面色红润,看来也有几分醉意,兴致勃勃给她介绍新人之余,还不忘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却没有察觉到那些高层人士的脸已经慢慢变色。 因着业务主管的失态,气氛变得有些不自在,阮梦璐知道醉夫酒后必失言,所以并没有很在意,不过那些站在旁边的领导人却不是那么想,对他们来说在董事长面前失敬便是不尊的表现,心中大感不满之余,也抱着等看好戏的心情。 沉默有时候是带有抗议的意味,既然是自己的主管说错了话,司空玉茹只好尝试为对方搭阶梯好让他方便下台,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这时候必须运用自己的机智先来缓和一下气氛,她略为思考了一下,接着带着谦虚的口吻说:“这一切都得多谢前辈们的教导,我想公司能不断的突破都是因为公司高层管理有方,廖主管是我的直接上司,如果没有他的指导与陪同,我也许也没有信心能成交这几单生意,不过往后的日子我会向大家看齐,一定不会令大家失望。” 一番话说完之后大家还是没有反应,感觉气氛会持续僵硬,面对这样的情况唯有三十六策走为上计,司空玉茹准备找个借口开溜时,其中一位比较资深的高层人物却突然大声赞扬说:“好!很好!我们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哈哈,我相信你肯定不会令大家失望!”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也跟着点头认同,阮梦璐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司空玉茹,眼里流露出欣赏之色。 从头到尾司空玉茹都不敢直视阮梦璐的眼睛,她一直表现得恭恭敬敬,目光并没有长时间停留在任何人脸上,看见大家给予正面的反应时,刚才被凝重气氛吓得几分酒醒的主管,转眼间又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色,跟大家说了几句话后再把司空玉茹引到另一人群中,又以同样的方式做出介绍。 阮梦璐做梦也想不到,新来的同事居然是那时候出“钱”相助的好心女子,从司空玉茹的反应看来,也许在那时候司空玉茹已经晓得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大方的对一个陌生人施行帮助。 在阮梦璐看来对方应该没有其他意图,依据她阅人无数和敏锐观察的判断结果,司空玉茹绝对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对于这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阮梦璐认为对方也许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当业务的总是非常忙碌,办公室里几乎每天都像菜市场般嘈杂,一天内有数不清的来电都像催魂似搅得所有人都心烦,司空玉茹负责的岗位显然人手不足,经理只安排一位助理协助她,照理说一双手很难做出两双手的成绩,因此司空玉茹在拜访及应酬客户之余,一有空档时间便和助理并肩作战,一起把手上较紧急的事务处理掉,这样大家都可以一起早点回家,一起达到工作与休息的协调。 今天助理因为家里有事而临时早退,司空玉茹依然像平时一样回到公司后便着手处理摆得如山高的文件,忙碌总让人忘切时间,感觉在电脑前只坐了一下子,直到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墙钟时,才发现距离一天的结束只剩下最后的四个小时。 司空玉茹在位子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发呆了一下便起身收拾一下略微凌乱的桌面,确定所有的电源已经关上后,这才熄灯离开办公室。 还差几步就走出公司的大门,这时候司空玉茹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清脆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回头一望,居然看见阮梦璐也正朝大门的方向的走来,阮梦璐一只手捧着智能手机的机身,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似乎没有留意到走在她前面的司空玉茹。 “阮董。”司空玉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候阮梦璐走近她时才主动跟她打招呼。 “啊,是你,怎么那么迟呢?”阮梦璐抬起头看见司空玉茹出现在眼前,露出了一丝意外的表情。 “小惠请了半天假,所以我只好加班处理手上那些紧急的事务,阮董每天都这么迟吗?”司空玉茹带着淡淡的笑容说。 阮梦璐今天总算能近距离的和司空玉茹交谈,从面对面的角度来衡量,阮梦璐觉得两人的高度几乎相等,不过司空玉茹也许比她高了一些,因为对方的鞋跟看上去似乎没有自己脚上的那双鞋根来得高。 公司里只剩下她们是最后离开的人,冷清的走廊和大厅内只留下几盏光线微弱的黄灯,大门外那盏孤灯却奋力在发光,一片银白色的光透过玻璃门撒在两人的周围,把她们高挑苗条的影子拉得细长。 司空玉茹每到一家公司面试前,习惯性的先到网上查询其公司的背景,公司简介有部分提到阮梦璐的事,还把美女董事长的照片放出来,第一眼接触到照片中这位自信又美丽的女人时,司空玉茹便决定以此人做为学习对象而选择加入这家公司,之后的面试过程也十分顺利,没多久便收到录取通知。 一位精明能干,成熟美丽又知性的女人,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情人,可惜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已经名花有主,而且对手是财势雄厚及各条件都优秀的企业家,因此公司里的男人对阮梦璐只能做到望梅止渴的程度,再荒唐也只是脑海里一些想象的画面而已,就算吞下了豹胆也不敢打阮梦璐的主意。 司空玉茹上班的第一天,人事部的小妹既热情又健谈,叽叽喳喳的对她叙述了不少有关阮梦璐的事,由此看来阮梦璐不只是公司里的大红人,还是人们口中的传奇,司空玉茹不禁对这女人充满好奇,心里期待能早日接触到真人。 公司的最高层并不是大家想见就能见,就在那次阮梦璐带着客户四处参观时,司空玉茹刚完成今天的客户拜访行程,从公司大门口走进来时,正巧让她有幸一睹传说中的美女董事长。 一次的惊鸿一瞥让对方的样貌从此深深烙印在司空玉茹的脑海里,见过无数的美女,像这种气质独特的女子倒是少有,也难怪一个已婚的女人却可以在男同事投选出来的美女榜单中永占第一位。 画面切换回到此刻的情景,面对面的两人都在偷偷地打量着对方,当美女遇见美女,不是彼此较量就是相互欣赏,这两人当然都是属于后者的心态,基于身份的缘故,司空玉茹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得过于讨好,免得人家误以为自己在拍马屁。 员工基本的礼貌做到了,司空玉茹不打算继续和对方聊天,于是朝阮梦璐点了个头后便转身准备离开,阮梦璐见状即叫住她说:“等一下!” 这一喊让司空玉茹又转回头,阮梦璐见她一张脸写满了疑惑,觉得自己这样子可能有些唐突,不过她还是坚持执行想好的那个计划,只见她轻轻勾起嘴角看着司空玉茹的脸说:“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顿晚饭呢?” 对于阮梦璐突然提出这样邀请,司空玉茹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感到意外,不过下一秒她又带着欢喜的表情回答说:“能有这个荣幸和阮董一起吃饭,当然愿意!” 阮梦璐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司空玉茹线条优美的唇上,司空玉茹的唇不大不小且棱角分明,嘴唇的厚度又刚刚好,平滑的唇面几乎不见线纹,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包围起来。 对于这美丽而干净得有些透明的笑容,阮梦璐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一时间无法将视线移开,双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 “阮董…”司空玉茹见阮梦璐盯着自己的脸出神,顿时感觉到脸颊一阵热烫,用细微的声音唤了对方一声后,阮梦璐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带着少许尴尬的表情说:“走吧。” 阮梦璐原本建议共乘一车,不过却被司空玉茹委婉拒绝了,原因是阮梦璐的那辆进口轿车能说有多招摇就多招摇,听说国内有能力在路上开着这种车子的人屈指可数,若不幸被多嘴的同事瞧见的话,往后的日子可能会莫名其妙的遭到排挤,办公室里这种是非多的地方,要敬鬼神还不如先避小人,司空玉茹不能不顾忌。 人家不愿意阮梦璐也不多勉强,只是告诉她用餐的地点,接着两人的车子先后离开,司空玉茹到达餐厅时,阮梦璐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 第4章 流言蜚语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餐厅,服务员一看见她们赶紧前来招呼,恭敬有礼的引她们到位子上坐。 阮梦璐上次就是在这家餐厅看见司空玉茹和男伴一起用餐,不过她却故意不道出真相,有心想试探司空玉茹的问说:“来过这里用餐吗?” “嗯,这是第二次了。”司空玉茹边翻着菜单边回答。 阮梦璐其实很想问她上次一起来的人是什么关系,不过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从她的口里说出来,毕竟两人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再说问长问短并不是阮梦璐的作风,也许今晚大家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吃一顿晚餐而已,没有必要去询问人家的私事。 用餐的时候,两人皆静默无声,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当司空玉茹偶然抬起头时,都会接触到阮梦璐的视线,这时候对方又会主动给予她一个微笑,相处的气氛虽谈不上融洽,但也不会感觉到冷场。 阮梦露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酷无情,从一顿饭中反而能察觉出她不着痕迹的细心,不过她确实是个不多话的人,一直到她们走出餐厅之后,彼此间的交谈都没有超过五段句子。 一个人少说话的时候眼睛自然就不会闲着,司空玉茹终于有机会仔细端详闻名已久的美女董事长,阮梦璐其实长得有点像混血儿,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湖泊色的眼珠,一头凌乱有致的短发,牛脂般白皙光滑的皮肤,司空玉茹越看越不敢相信,阮梦璐其实是奔向三子头的已婚妇人。 阮梦璐的一举一动尽显端庄优雅,用餐的时候感觉很专心用餐,行走时也目不斜视,整体表现沉重而文静的她,其实私下则不停地偷偷打量着司空玉茹。 犹记得这女子来上班的第一天即给公司带来了一阵骚动,阮梦璐并不抗拒美女,不过听说出现比她更美丽动人的女人时,自然会产生一种较量的感觉,若不是司空玉茹之前先给她留下了好印象,今晚在走廊相遇的局面也许又会有所不同。 说到好印象,又挑起了阮梦璐心里的疑惑,想到这里她丝毫不犹豫的转身问司空玉茹说:“上次你在商场帮我付帐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嗯,我没想到这么巧合,会在那里遇见你。”司空玉茹语调轻松的回答。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留下名字,或者直接告诉我你就是公司里的职员呢?也许你会因为这样而直升为正式职员,不需要再通过六个月的试用期。”阮梦璐说这番话时的表情相当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着玩笑。 司空玉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很大的反应,依然是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边,然后带着不急不徐及不愠不怒的语气回答说:“那现在让你知道也不迟,阮董,你说明天起我可以是正式职员吗?” 司空玉茹的回答叫阮梦璐感到有些出乎意外,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这小妮子的反应,没想到却反被对方戏弄了,至今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淡定的人不多,眼前的这位女子年纪虽轻,但智慧与实力说不定在许多老臣之上,叫阮梦璐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业务部也许并不适合你,我这里正好缺个人手,你愿不愿意调过来,正式成为我的助理?”阮梦璐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司空玉茹说。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机会肯定是答谢都来不及,不过司空玉茹却是一副略显为难的样子,她想推掉阮梦璐的建议,不过又怕因此而得罪了对方,迟疑了片刻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回答说:“我感觉有幸让阮董如此看重我,那时候帮阮董付钱只是出于助人之意而非有带有心机,今天要是换成其他认识的朋友我也会那样做,所以阮董刚才的那番建议,我就当作是鼓励我的玩笑好了。” 司空玉茹言毕,阮梦璐即肃起脸,略带不悦的口气道:“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喜欢和职员说笑的人吗?” 司空玉茹并没有被阮梦璐的气魄压倒,她反而勇敢地迎上了对方凛冽的目光说:“阮董对我的这份厚爱我心领了,我希望能在业务部先吸取一些经验,再说我也没有当助理的条件,如此重要的职位我确实担当不起。” 面对这种情况时居然还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司空玉茹这一举显露出她骨子里的倔强,阮梦璐望着司空玉茹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这回她总算相信了对方的动机并非出于讨好。 刚才阮梦璐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司空玉茹的为人,试探的结果令她非常满意,公司里极需要有这样脾气的人材,同时也证实了那些人并不是被司空玉茹的外貌吸引而夸耀她,眼前这位年轻又美丽的女子确实有几分才智与胆量。 “既然你对这个岗位没有兴趣,我也不会勉强你了,接下来我就等着看你在业务部的表现,下个月初我会通知廖主管让你参予高层会议,业务部这次就由你来给大家报告企划案的目标与效益。” 司空玉茹不明白阮梦璐的用意何在,对于阮梦璐这样的安排,她猜不透对方究竟是想挑战她的实力还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拒当董事长的助理也是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话家常,不过只要不影响她的人际关系及信誉,她不惧工作上给她带来的任何考验。 “知道了,我会为下次的高层会议准备有关的报告。”司空玉茹点了点头说。 虽然阮梦璐并没有传言中的冷酷,但也没有想象中的好相处,这一顿晚饭对司空玉茹来说,不但没有留下好的感觉,甚至还在她的心里筑起了一层膜,有时候行好心未必有好报,对于这样的人她告诉自己以后还是尽量少接近为妙。 业务部的工作一般分为内外两部,负责内部的通常都是处理文件及安排货物运输,而掌管外部的就得勤跑客户的地方,因此极少有机会看见这些人闲坐在办公室里,唯有等到大家下班后,才看见这些人一手拎着笔记型电脑,一手抱着文件夹,满脸倦容的走向办公室来,像是刚刚归巢的鸟儿。 司空玉茹几乎每天都随着廖主管去拜访客户,加入公司一段不长不短时间,廖主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手上的客户全权交由给她看管,虽说离开了办公室的范围,不在老板的眼线下便能拥有个人自由,不过外出的工作并不是想象中的轻松,除了偶尔要应付某些客户的诸多刁难之外,那些呈给上面过目的报告书也只有在下班后的时间才能完成。 办公室里近来最热门的话题依然和阮梦璐脱不了关系,那些放出谣言的人也不见得安什么好心,因此司空玉茹对这些是非话题总是抱着不置予评的态度,一来她不是那种八卦好事之人,二来她实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忙碌。 对于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她总是后知后觉,同事们也常揶揄她的“天线”比一般人短,取笑她收到的都是过期新闻。 司空玉茹可以拒绝加入侃大山的敢死队,不过却不能要求这些人嘴巴不发出声音,即使她对这些八卦新闻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无意间还是会让某些消息溜进耳里,而办公室里最多话题的地方就是茶水间,饭后茶余话题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风气,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种方式对于促进同事之间的关系的效果十分见效。 顶着大热太阳在外跑了一天,司空玉茹一回到公司便直接走进茶水间取冷水喝,人事部小妹一看见她即热情的转进来跟她打招呼,一开始大家都是聊着一些无伤大雅的闲话,不过话里的字语好像接字龙游戏一样,接呀接又不知不觉又扯到阮梦璐的身上,司空玉茹像平时一样默不出声的听着,谁知这位小妹却像点了穴一样的说个不停,而且还越说越起劲,一时间司空玉茹也不晓得该怎么帮她划上句号,只好任由她继续发挥言辞。 “自己的男人在外拈花惹草,阮董却还可以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觉得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人事部小妹自问自答,司空玉茹朝她微微一笑,表示她有在听不过没意见。 “你说阮董会不会也在外面收一个小白脸呢?两人其实只是挂名夫妻,我听那些人说阮董是为了钱而嫁给这个男人,实际上他们的婚姻是带有条件的,那男人想要得到的是人,而阮董则是为了钱而卖自己。”这位小妹好像灵光一现,兴奋而激动的说出了心里的揣测,无意中也提高了声量,让刚刚走来茶水间的阮梦璐把这段谈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司空玉茹轻蹙了一下眉头,她认为人事部小妹的这番话带有毁谤的意图,照这样传出去的话绝对有损他人的名誉,她本想劝对方几句,没想到突然从她们身后出现的阮梦璐却自行澄清地说:“我工作的时间比休息还多,你们以为我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小白脸吗?” 第5章 办公室风云 阮梦璐的出现顿时把两个人都吓得脸青唇白,人事部的小妹见苗头不对,趁着阮梦璐转身取水时,朝司空玉茹打了一个眼色后边垂着头逃离茶水间,而司空玉茹则继续逗留在原地,她没逃走并不是因为她反应慢,而是觉得自己没有躲开的必要。 “业务的工作难道也包括在茶水间说闲话吗?”对于爱说是非的人阮梦璐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不过做了这种事后依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唐而皇之站在她面前的人才叫她气愤,阮梦璐看不惯司空玉茹这种态度,忍不住对她冷嘲几句。 “自然不包括,我只是取杯水喝,难道公司的高层会刻薄得让职员在下班后喝杯水也不成?”司空玉茹轻轻扬起嘴角说,藏在那笑容里的说不清是揶揄还是玩笑。 “你…”阮梦璐早料到司空玉茹一定会反唇相讥,只是没想到一句话就让她语塞。 “阮董,您慢用吧,我先失陪了。”逞了口舌之快后最好就立刻闪人,到这里来也不过是为了多挣那几分钱,得罪了上面的人等于跟钱过不去,因此司空玉茹也晓得什么时候该进或退,见情况不利己时还是走为上策。 阮梦璐来不及开口发言,即见那高挑的身影迅速地窜出茶水间,几秒之内便从她的视线范围消失,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茶水间发愣。 一种被孤立的感觉莫名其妙的由心而生,她是公司里最有权威的人,所以没有人愿意亲近她,这是她坐上这位置后第一件必须适应的事情,而她也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一向来控制得很好的情绪,却在碰倒司空玉茹这女人时便完全被扰乱,向来阮梦璐都不甚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不过司空玉茹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都会轻易的牵动了她的情绪,甚至影响她一整天的心情。 很多人都知道阮梦璐对工作上的狂热,一旦投入便是欲罢不能,所以外面的流言自然也有说她因事业而导致家庭支离破碎。 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喜欢超时工作,不过对于没有多少朋友也没有完整婚姻的阮梦璐来说,工作是她目前唯一的寄托。 经过了业务部时,发现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以前只有她是最迟离开公司的一位,最近却老是有人比她逗留得更迟,她停下了脚步,从窗口望进去,冷清的办公室里独见一抹清瘦的背影,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不过却能感受到一股认真的气势散布在周围的空气里。 司空玉茹大概是感觉到背后有视线,便下意识的转头看,阮梦璐一时来不及闪躲,被司空玉茹的目光逮个正。既然被发现了,阮梦璐便大大方方的走进来,走到司空玉茹的身边停下,眼睛扫视了一遍桌上的文件后又把目光停留在电脑的屏幕上。 “你就是为了准备周一的报告所以天天加班到这个时候吗?”阮梦璐将视线从屏幕移到司空玉茹的脸上说。 “不是,我加班是因为分内事来不及在上班的时间内处理完。”司空玉茹说话的同时又抬头看了阮梦璐一眼,目光收回来之后便专注在电脑屏幕上,而双手则继续打键盘的动作,完全没有想多加理会她的意思。 阮梦璐站在一旁就像空气一样被忽略,她自讨没趣地说了一声“我先走了”,接着便离开办公室。 周一的早上阮梦璐看见司空玉茹随着廖主任出现在高层会议,这种会议也只有经理级的人物才能参予,司空玉茹是因为董事长的吩咐而出席,不过廖主任并没有列入被邀请的名单里,也许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跟随着属下,往好的方面想,证明他对下面的人看顾周到,所以阮梦璐也不打算制止他堂堂皇皇的坐在总经理平常坐的位置上。 总经理一走进来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人霸占了,心里甚是不悦,不过在这种时候和这种场合也不好发作,他尝试透过眼神向阮梦璐出示内心的不满,不过他无声的抗议却遭到无视的对待,面对这种情况他只好选择对面落座,接着又用凌厉的眼神狠狠瞪了廖主任一眼。 阮梦璐对于眼前的一切都看得明白,但却故意置身以外,甚至还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迟钝的廖主任并没有接收到总经理频频传递给他的警告眼神,反而是司空玉茹先察觉到总经理的脸色很不妥,但却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已经犯了太岁。 司空玉茹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有潜质的人再加上比别人多付出几分的努力,表现出来的结果肯定令人刮目相看。 司空玉茹在完结报告之后,除了阮梦璐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表情,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欣赏之色,廖主任也因为属下杰出的表现而沾了一些光,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一个月后司空玉茹又向大家证明她不会只是空口说白话,实际行动所做出来的成绩比她写出来的报告书更漂亮,如今公司里面上至经理下至书记,无人不晓得这位美丽又能干的女子。 一个人的风头太劲的话,在获得利的同时也必然遇弊,司空玉茹得到高层的赏识后,也引起了某些人对她的嫉恨。 某个下班的晚上,走到停车场时却发现车胎被扎破,由于自己离开的迟,此时停车场处已空无一人,面对这种情况真是求救无门,望着那不成圆形的两个车胎,一时间只觉得束手无策。 司空玉茹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后,决定透过手机向熟人求救,才刚从包包里搜出手机,眼前突然有一阵强光从不远处照向她来,她眯起眼睛抬手挡住强光直射眼睛,接着便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一个苗条的身影徐徐走向她。 “车子故障了吗?”阮梦璐瞟了一眼车子又转头望向她说。 “车胎被扎了。”司空玉茹满腔无奈的回答。 “你找到人来接你了吗?”阮梦璐见她一只手握着手机,猜测她应该已经通知了救兵。 “还没打过去。”司空玉茹说完即拿起手机准备键入她熟悉的号码。 “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一程吧。”阮梦璐在她拨通电话前抢先说。 司空玉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置疑的眼神看了阮梦露一眼后又婉拒她说:“不敢麻烦阮董,我可以找到人过来接我。” 阮梦璐心想应该是找男友来接她吧,会不会是上次在餐厅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呢? 既然如此那她就别多管闲事了,想着便掉头离开,可是走了几步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安,结果又转回头对司空玉茹说:“天黑了,一个女子在这里等候并不安全,要嘛我送你回家,要嘛我陪你一起等。” 司空玉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番话,她一直认为阮梦璐眼里只有工作和自己,却没想到她也会有关心别人的时候。 尽管如此,司空玉茹还是不想欠她人情,于是又想婉拒她说:“阮董,还是不用了…” “上车吧。”阮梦璐打断她的话,无视她犹豫的表情,兀自坐上了车子等她。 司空玉茹不是没有选择,只是到了这一刻还坚持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显得自己不够大方,虽然有一点不情愿,不过最终她还是乖乖坐上了副驾座,接受了阮梦璐的对她伸出的援手。 司空玉茹说出居家的地址后,车里的两人就没有多余的交流,一直到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时,阮梦璐突然打破沉默的问了一句这样的话说:“你到底和谁结怨了?” 司空玉茹刚好也在想着这件事,思绪突然被打断,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片刻后她才回过神,然后按照心里所想的回答说:“我没和谁结怨,但也许无意中得罪了一些人而不自知。” 阮梦璐知道司空玉茹故意把话说得婉转,很显然公司里有人因为眼红而行出这种卑鄙的事,自己比不上别人就用小人的手段来对付他人,如果今晚不是她们刚好同一时间离开,让一个娇弱的女子在幽暗无人的停车场等候,谁晓得会不会因此而酿成悲剧。 “我就住在前面的那栋公寓,你可以停在这里让我下车。”司空玉茹将身体前趋,歪着头望出车大镜外,抬起一只手指向前面不远处的那栋建筑说。 “是那栋公寓吗?”阮梦璐似乎没有打算停下车子,她边说边把车子转进去公寓里面,不过却被设在入口的铁栏杆拦住,接着即见一名保安人员走前来询问进入公寓的意图。 “刘大叔,这位是我姐,我车子故障了,让她送我回来。”司空玉茹把头伸过去对车窗外的保安人员说。 见到是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屋主,保安人员也特别开外,在没有要求注册的情况下便让她们通过,车子停在单位的楼下,司空玉茹在下车前顺带一问:“要不要上来坐?” “好啊。”阮梦璐没有一丝的犹豫,爽快的答应了。 司空玉茹没想到阮梦璐会一口答应,心里除了意外还带有点不可置信,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愣了下来,而是露出了好看的笑脸说:“那你把车子停在我单位的泊车处,我们一起走上去吧。” 司空玉茹的居住单元是在B座的十几楼,这公寓的住户不多,属于低密度住宅公寓,公园的空间很大,每条走廊都很宽阔,公寓四周围也栽种了不少的花草树木,比起那些高密度的住宅区,这里显得清静又舒适。 房屋的设计也不错,在寸土寸金的时代,司空玉茹的居住单位还称得上宽敞,屋内的装潢偏向时尚风格,家中的摆设简单而淡雅,家里收拾得很干净,脚低下的触感也很舒服,不像一些人的屋子,一踏进去就感觉地上黏嗒嗒的。 很多时候从一间屋子就能够观察出一个人的性格及状况,司空玉茹让阮梦璐自由参观她的屋子,从客厅走到到厨房,又参观了卧室及书房。 阮梦璐觉得屋子里不像有男人居住的迹象,因此她可以断定司空玉茹目前未婚,甚至可以确定对方和男友的关系应该还未到谈婚论家的阶段,同时也看得出司空玉茹很讲究生活品位,而且是有少许的洁癖的人。 第6章 改观 “住在这里还真不错。”阮梦璐说话的同时又环顾一下屋子四周,显得很喜欢这个地方。 司空玉茹闻言后并没有回答,只朝她淡淡的一笑,不过却在心里头揶揄的说:“再不错也不比你的豪宅来得舒服吧!” 司空玉茹不认为阮梦璐是真心喜欢这种地方,当然阮梦璐也没有讨好她的必要,这几句好听的话不过是为了显示出自身教养还不错,并不是出于真心的赞美。 “我想你应该还没吃饭,要不顺便在这里用晚餐吧。”加班到这个时候大家已经饥肠辘辘,司空玉茹提议阮梦璐留下来一起吃饭,想借此还回人情,看来她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和对方撇清关系。 “晚餐?你会做饭?不是吧?”阮梦璐不像平常那样会顾虑别人的感受,对象是司空玉茹的话她就是偏不给面子,除了直接说出心里的怀疑之外,语气里还故意加入一些嘲讽的意味。 “嗯,像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小孩都必须有此技在身,不像一些富婆可以常常出入高级餐厅,我的厨艺虽比不上餐厅的大厨师,不过味道还是可以入口下咽的。”司空玉茹说话的语气虽带着浓浓的揶揄,不过脸上却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对食物的要求其实不高,能有幸尝到你的厨艺,再难吃也不敢嫌弃。”阮梦璐这次也不甘示弱,模仿司空玉茹以笑脸说出讽刺的话。 之前几回见面都闹得有点不欢,这次见面虽然一如既往的薄言相待,不过却没有以前那种呛鼻的火药味。 司空玉茹换上了家里的便装,套上了围裙后,便走进厨房忙碌,阮梦璐从书房里拿了一本书,坐在客厅里细读起来。 没多久厨房飘来了阵阵的饭菜香,才刚刚投入书中剧情的阮梦璐,又慢慢的从剧情中走出来,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幕,不同的地方但却是同样的情景,当时也有一位女孩为她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的日子多快活,虽没有今日的财富与权势,不过心中的小花每天都被幸福的甜液灌溉着。 几番努力才能遗忘的回忆却轻易被勾起,一时之间她的心里产生了许多的感触,是甜是苦还是酸都已经分不清,惆怅牵绊着悔不当初的心,那时候若不是自己懦弱的表现,又怎会落得此时此刻的遗憾呢? “阮董,吃饭了。”一阵轻柔的声音打破了阮梦璐的思绪,当她回过神时,司空玉茹穿着围裙的样子出现在她眼前,她轻轻甩了甩头,把心境重新调整回来,望着司空玉茹走去的背影,她起身随后跟去。 饭桌上摆着一菜,一肉和一汤,阮梦璐望着桌上的食物暗自打分,心想能达到这般水准的色与香表示有不错的根基,只是不晓得味道又如何呢? 阮梦璐首先喝了一口汤,当液体从舌尖滑入喉间时,她的心里即有一股震撼,想不到这碗清澈而不油腻的汤竟然有那么浓的鲜香味! 接着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嘴巴肌肉活动的同时也下意识的做出了频频点头的动作,这道菜的火候控制得刚刚好,味道咸淡适中,嘴嚼间还能尝到蔬菜脆嫩和饱有汤汁的口感,据她所知会做饭的人不一定能把一道菜炒得好,没有一定的功夫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扒了一口饭,阮梦璐接下来又夹了一块肉咬下一半,滑嫩的肉只是嚼了几下便从喉间溜下去,阮梦璐心里惊诧,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加工方法,竟然能把不带有一点脂肪的瘦猪肉调煮得跟鱼肉一样滑嫩呢? “阮董,需要我给你送上纸笔来纪录分数吗?”司空玉茹一脸打趣地看着脸上多种表情变化的阮梦璐说。 多年来一心投入工作中的阮梦璐已逐渐让工作占满了生活的全部,无论是工作或享受都以异常认真的态度对待,做任何事都不知不觉在犯职业病,因此连吃一顿普通的饭也非得像个美食家一般的细细品尝,然后又在心里做出评论及打分。 听司空玉茹如此说时,阮梦璐这才察觉到自己无意间表现出非常失礼的行为,她红着脸带着尴尬的语气说:“不…不用了,味道很好,我给你满分。” 想不到一向充满威严又不苟言笑的阮梦璐居然也会脸红,当女性的特质出现在一个美丽的女人身上时,不管怎样有权威的女人都会显露出娇媚神态,司空玉茹有点失神的望着她,不过下一秒她即回过神来,然后伸长筷子夹了一撮菜和几块肉放进阮梦璐的碗里,又说:“多吃一些吧,看你老是忙着工作都没什么吃饭的,也难怪你会瘦成这样子。” 对于司空玉茹的这一举,阮梦璐表现得有些不习惯,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如此对她说话了,表现出来的举动纵然显得有点僵硬,不过心里却浮起了一股暖意,担心被对方发现此刻的心境,只好借着扒饭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也许是找不到话题,也许是真的饿了,两人之后没有再做任何交谈,吃完这顿饭,阮梦璐即告辞回家,司空玉茹只是送她到门口,关上门后立刻转身走出阳台,从那里目送着阮梦璐的车子离去。 第二天早上,当司空玉茹一走出公寓时,即被一辆熟悉的车子吸引住视线,她的心立刻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动,像这样拉风的汽车并没有几个人坐得起,虽然她已经猜到车主的身份,不过却佯装不晓得这件事,从车子旁边径直走过。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的脚步没作停留,心想对方一定是不认得自己的车子,而外面的人又看不见车里的乘客,加上自己没有事先通知,所以司空玉茹才会无动于衷的从车子旁边擦过。 “司空玉茹!”阮梦璐匆匆忙忙的下了车,喊住了正抬起手准备招出租车的司空玉茹。 “阮董?你怎会在这里?”一切都在司空玉茹的预料之中发生,不过当她看见阮梦璐朝她快步走来时,却装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只能说她的演技好得连阮梦璐这样精明的女人也没发现破绽。 “从我家去公司都会经过这里,我看你现在没有车子,想说顺便送你一程,昨晚忘了问你号码,所以才没有事先通知你。”阮梦璐说完后自己居然忍不住也心虚起来,昨天从这里离开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今早又鬼使神差的把车子开到这里来,现在还编了一个连自己也觉得牵强的谎言。 “阮董,我只是公司里的一名小职员,承蒙不起您如此的厚待,还是不必劳烦阮董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去公司。”司空玉茹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虽然她很高兴阮梦璐对她好,不过彼此的阶级身份还是得划分清楚,说实话她根本无心想高攀这段关系。 “我的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几分面子吗?”阮梦璐的脸色突然沉下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带温度,这是司空玉茹始料不及的反应,虽说无心想高攀这段关系,但也不打算惹怒对方,经过一番细细的斟酌,司空玉茹确定权威比流言可怕,于是只好选择顺从了阮梦璐的意思,随她的身后走上了车子。 还没到上班时间,坐在车上的司空玉茹已经接了好几通客户打来的电话,一到公司后便忙着处理那些紧急的事务,等她空闲下来时才想到车胎的问题还没解决,于是又匆匆忙忙走到停车场去,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刚刚从同事那里问来的修车人员的电话号码。 停步在车子前面,司空玉茹有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车子的四个轮胎看起来完好无缺,昨晚看见的明明是两个泄了气的车胎,难不成夜里车胎可以自行修复?经过一晚的时间车胎又变回饱满。 奇迹也必须带有一点的逻辑,对于眼前的事司空玉茹只觉得不可思议,刚刚的那个念头纯属无稽之谈,车子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又怎会有自行修复的可能性? 司空玉茹带着怀疑的态度走前去用脚踢了车胎几下,透过高跟鞋她能感觉到轮胎的坚硬,不由得怀疑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纯属一场梦? 昨晚的事或许可以勉为其难的说成是南柯一梦,不过今早所发生的一切却很难说服自己只是一场白日梦。 车子既然没事了,那也无须再联系修车人员,司空玉茹边挠着后脑勺边走回办公室,迎面走来了一位不同部门的同事,对方一看见司空玉茹便率先开口说:“司空,你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到公司?” “啊?”司空玉茹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思路像被茅草堵住一样,想不通这句话的含义。 这位同事见司空玉茹似乎没能反应过来,又继续说:“我一向来是最早到公司的,不过今天我却看见你的车子比我更早停泊在停车场。” “哈,是早了点,我到的时候的确没看见任何其他的车子。”司空玉茹牵起嘴角强笑着说,还好对方不疑有他,因此没察觉到她一掠而过的心虚。 同事的一句话证实了车子从昨晚就留在停车场,司空玉茹越想就越糊涂,究竟泄了气的车胎是如何恢复原状呢? 回到工作岗位之后,司空玉茹一如平时的忙碌,唯有等到五脏庙的钟鼓声响起时,司空玉茹才晓得自己又超时工作了。 将视线从电脑前移开,司空玉茹高举双手舒展了一下腰肢,接着才缓缓从位子上站起来,一起身便听见身后一阵清脆而有规律的脚步声,不必转身也大概猜到了来者何人。 第7章 防备 身后的人越走越近,司空玉茹并没有转回头看,而是开始收拾分散于桌面的文件,一直到她熄了电脑的电源之后,身后的人此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微微抬起头,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的看着她说:“公司里要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这样,我就用不着请那么多人手了。” “其他人都完成了分内工作才回去,我是效率慢才需要迟归。”司空玉茹担心自己的表现造成阮梦璐对其他的同事有误解,便以自嘲的方式回答说。 “你不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你虽然出色,但也太过急于表现了,所以才会招惹来那些鼠辈的暗中对付。”阮梦璐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司空玉茹听不出那口吻是揶揄还是关心。 “工作量也许比别人多,连续加班也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会招惹谁呢?”司空玉茹不认同阮梦璐的想法,虽然她也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些同事其实并不喜欢她。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的态度如此坚持也不想多言,她只是冲司空玉茹轻轻一笑,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是你弄好的吧?”司空玉茹没有由来的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阮梦璐刚拉开几个步伐,闻言即止住了脚步,但没有立刻转过身,司空玉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说车胎,是你昨夜找人帮我弄好的吧。” 整间公司除了犯人以外,唯一知道她面对如此遭遇的人只是阮梦璐,而且能够在所有店家都停止营业的时段为车子换上新轮胎,若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又怎能在深夜时刻把修车师从洞里唤出来。 “没错,是我找人来帮你修理车胎。”阮梦璐转身对着司空玉茹笑眯眯的说。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不过当阮梦璐亲口承认时,司空玉茹免不了还是一阵诧异,接而取代的便是满满的疑惑,眼神也流露出一丝丝的防备,她不明白阮梦璐背后的动机是什么,对她好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只是为了报答你那一顿晚餐,除此以外,你觉得我还能对你有其他的目的吗?”阮梦璐含笑的眼神带有调侃的意味,心思被看穿,司空玉茹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阮梦璐这番戏弄的言语的确也包含了事实,论身份背景及条件,司空玉茹没有一样见得比阮梦璐更强,因此以逻辑思考来说确实是不会对她存有任何目的。 “谢谢你,不过帮忙归帮忙,修理费一共是多少呢?”司空玉茹打开手袋掏出了钱包准备还钱。 “不用了,就用它来抵消在商场时你帮我付还的那笔帐目吧。”阮梦璐都这么说了,司空玉茹也不想把钱挤来推去,这并不是她的作风,再说阮梦璐应该是不想欠她人情,所以才会如此急于做好人,这样一来大家的关系又划分得清清楚楚了。 “好吧,那以后大家便没有拖欠了,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先走一步了。”司空玉茹说完便匆促的离开,留下阮梦璐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阮梦璐当然也察觉到司空玉茹大度变化的心情,她不晓得自己究竟是那里冒犯了,竟然会导致对方瞬间产生不快的情绪。 她反复检讨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觉得问题不出在说话的句子,只是搞不懂因何缘故而把对方的毛给炸开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阮梦璐终于揪出了对司空玉茹车子动手脚的犯人,叫她大感意外的是对方背后的动机居然不是嫉妒司空玉茹的能力,而是因为求爱遭到拒绝所以心有不甘,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来泄心中之恨。 阮梦璐虽然已经找到了扎车胎的罪魁祸首,不过她绝不能当面质问犯人或立时给予处分,如此行的话说不定会让司空玉茹面对更大的威胁,唯有暗中处理才能达到斩草除根的效果。 对付这种卑鄙又好色的男人,自然是攻其弱点,因此最好的手段依然是美人计,阮梦璐故意聘请了一位颇有姿色的新职员加入公司并且与对方同处在一个部门,在阮梦璐的唆使下,那女子首先以夸张的动作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向目标人物猛抛媚眼,接着又故意给对方留下接近自己的机会。 这男人刚好最近去看了命相,命相师傅说他运来势转,近期坐位在桃花盛开之处,因此他真信以为有天鹅肉白白送到嘴边,就在他张开蛤蟆大嘴准备享用时,谁知这女子的性情突然转变,在公司里又吵又闹哭诉这男人对她做出的兽性行为,还准备告上法庭去,公司高层还没来得及给这件事做出判决,这男人却因着做贼心虚而逃之无踪,没有人知道对方的下落。 整件事情在大家眼中看来不过是公司性骚扰案件,聘请来的女子后来也呈上辞呈,大家心想遭遇到这样的不幸任谁也待不下去,但背后的情节其实是女子完成了任务,领了聘用金后自然是功成身退。 公司里拥有不少优秀的人才,但阮梦璐的眼里似乎却只留意到一个人,每天到茶水间取水时都会刻意绕过业务部,走到办公室前时总会不自觉地让视线飘向某个位置。 当所谓的某人加班时她也故意逗留到那个时间,然后预算好时间与对方在公司大门口不期而遇,对于自己这样的行径当然也觉得奇怪,不过身体却像被下了符咒般,完全无法控制这些超乎理智的行为。 周五的晚上,司空玉茹和几位交情比较好的同事相约到某家西餐馆吃饭聊天,四、五位女子坐在一起就像几只喜鹊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正当话题已经进入**时,坐在对面的三位女子突然噤声,司空玉茹好奇的抬起头看,却发现她们的视线都定格在某方向,各人脸上的表情都有说不出的诡异,似乎看见了什么精彩的镜头。 司空玉茹和坐在旁边的同事下意识的转头向后望去,司空玉茹并没有发现什么令人为之一惊的画面,不过坐在旁边的同事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伴随着那笑容居然是一掠而过的鄙夷眼神。 “这次带来的又和上次的不同。”坐在左侧边的女子带着嗤笑的语气说。 “每次虽然都不同,不过却没有一个比正房美,看来这个男人追求新鲜感多余追求素质。”坐在司空玉茹旁边的女子随即又插入了一句话。 司空玉茹被这些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搅得一头雾水,她加入公司不足一年,也甚少去探听别人的八卦新闻,还好偶尔和这些人一起外出共餐时能从她们身上收取到公司里最新的消息。 虽然本身不喜参与评论或口言是非,不过为了融入大家的圈子,对于不喜欢的事也不能通通置身以外,对于那些与工作无关的动态,有时候多少都得了解一些。 感觉大家似乎突然没了兴致,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闷,司空玉茹虽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但她也识趣的跟着大家收住笑容,然后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 坐在司空玉茹正对面的女同事留意到她从头到尾一脸懵懂的表情,瞥了一眼其他人后,接着便开口问司空玉茹说:“刚才你可有看见一位手里挽着一名妖媚女子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吗?” 司空玉茹偏了偏头试图回想刚才所看到的画面,确实有看见一位长得很帅但不算高的男人身边携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来。 “喂,要想这么久吗?刚才走进来的不只有一对男女吗?你会不会晃得太远去了。”坐在司空玉茹旁边的同事忍不住用手肘推她一下说。 “哦,你们说的就是那个男的吗?”司空玉茹的反应让面前的三位女子有种无语的感觉,见这些人都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盯着她们,心里始终搞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 “茹美人的工作能力虽无可挑剔,不过反应就是比别人慢了几拍,那反射弧…”当其中一位同事挑起这样的话题时,其他的人又开始拿司空玉茹来当笑柄,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同事说话比较刻薄,平时也特别爱戏弄她,难得又逮到这样的机会,她抢着发言说:“听说那些鼻子又高又挺的人一般天线都比较短,要不我试看把鼻子挤压一下,说不定就立刻能接收到大伙儿传达的信息了。” 这女人话说完手也跟着伸过来,司空玉茹一脸嫌弃的拍开了对方的手,然后翻了一下白眼说:“切,这什么逻辑?难道鼻子越扁塌的消息就越灵通?难怪我们之中就只有你收集最多的花边新闻。”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被这些人一闹,之前的话题就这样被扯远去了,回想起大家刚才的反应,司空玉茹隐约觉得大家讨论的事应该又跟阮梦璐有关,心里很想问个明白,于是趁大家还未进入下个话题时赶紧问说:“话说回来,刚才那男人怎么回事了?” 面前的几个女人互觑一眼,其中一个带着淡淡的语气回答说:“那男人是阮董的丈夫。”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司空玉茹觉得意外,对于阮梦璐婚姻不美满之事,她在加入公司不久便略有所闻,虽说没有亲眼见证的事不能轻信,不过细察一下阮梦璐的生活形式,倒觉得传言有几分真实,今天又目睹了此情此景,一股同情的感觉不禁由然而生。 “阮董有美貌有钱有事业,可惜在感情方面总是不尽人意,其实她身边一直都不乏追求者,但我想这些凡夫俗子不是觊觎她的美貌就是想占有她的财产,真心爱她的也许没有一个。”其中一位曾经跟在阮梦璐身边学习的同事说。 听到这里,司空玉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感叹,这就是同事眼中的阮梦璐,这些人在羡慕她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像她如此的遭遇。 正所谓风光背后都有一段人人皆知的苦楚,人生根本无法尽善尽美,就看你自己怎么去看待得与失,快乐或不快乐很多时候是在于一个人的想法,因此司空玉茹不愿对他人的生活或处境给予任何置评。 第8章 受宠若惊 司空玉茹中午前约见了一位客户,从早上她便忙着准备与客户会谈的资料,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发现常常不见人影的廖主任突然出现,一见到她即匆匆走过来对她说:“司空,待会儿会见客户的那些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都在这里了,主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司空玉茹说话的时候人也没有闲着,把几张影印出来的纸分类放进文件夹,心想这些弄好之后她便可以出发了。 “哦,这些都给我吧,你大略跟我说一下内容,你今天的拜访行程由我代替,阮董叫你过去她的办公室一趟,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讨。”廖主任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能怪他会有这种反应,怎么说他也是司空玉茹的直接上司,看见属下比自己更受高层重视自然会产生妒嫉,在他看来司空玉茹今天会有出色的表现也是他领导有方,因此他总觉得自己是有功当受禄。 阮梦璐并不是茅庐初涉职场,人各种各类的心态她摸得比那些看掌的更清楚,平时也只有经理级的人物才能跟她有接触,所以当司空玉茹被召进去她的办公室时,她预料到其他人肯定会别有所言。 阮梦璐不否认自己确实存有私心,但她认为那是爱材的表现,以司空玉茹的实力和智慧,将她留在现有的岗位实在是浪费人力资源,司空玉茹有可能会因为她的钟爱而招来了他人嫉恨,不过这总比被上面人剥夺功劳的遭遇来得好吧。 阮梦璐正想得入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轻巧的敲门声,这种敲门方式不同于常进出她房间的那几个人,立刻她便猜到站在门外的是何人,她不自觉地抬起手理了理头上的三千发丝,然后端端庄庄的坐着,做状的提起一只笔,等对方走进来。 “阮董,主任说你找我有要事商讨。”司空玉茹走进来反手掩上门后便径直走向阮梦璐说。 “嗯,坐吧。”阮梦璐放下手中的笔,身体仰后靠躺着椅背,双目盯着司空玉茹的脸,等着她坐下来。 司空玉茹一走进来便立刻观察阮梦璐的表情,感觉她没有平时的严肃,心里猜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见得会是好事。 “我手上有几位客户想转由你负责,这几天我会带你去拜访他们,以后就由你来联系他们,对于我这样的决定你有意见吗?”阮梦璐不像其他的主管,在进入正题之前先来几句轻松的话题,之后才说出其召见的目的,阮梦璐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反而让司空玉茹更能适应,只因为她也是性格直爽的人,东拉西扯的谈话方式让她觉得在浪费时间。 “没有。”嘴巴这样回答,但心里其实是有疑问的,单位里人才众多,要接手负责如此重要的客户应该也轮不到她来替代,不过既然是董事长的决定,做为小小职员的司空玉茹自然不应当有异议。 “很好,待会儿我叫人事部给你弄签证,今晚回去收拾三天用的行李,明早我接你过去机场。”阮梦璐道出这句话后便留意着司空玉茹的反应,一如她所预料,司空玉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怔怔的望住她,良久才反应过来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海外的客户?” “廖主任没告诉你我手上的客户大多数都在海外吗?这次要去拜访的客户在马来西亚,有部分的客户不谙中文,我问过廖主任了,他说单位里面也只有你的英文最棒,所以我才决定交由给你来负责。”阮梦璐说出理由后,司空玉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阮梦璐是看上她能操一口流利的英语,要不然也不会将此重任交托给她。 “马来西亚是个热带国家,没有四季只有夏天,衣服不必穿太厚,要记得带防晒的用品,明天早上十点的班机,我七点在你家楼下公寓等你。”阮梦璐把这些说清楚之后,接着便起身走到柜橱前,从里头翻出了几份文件,摊摆在司空玉茹的面前。 “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学习,在这里加班,吃晚餐的时候我再给你说一些细节。” 听阮梦璐这说话的语气,似乎早已经安排好一切,司空玉茹也只能点头说是,但她不觉得自己是逆来顺受,因为她知道公司里有很多人一定会羡慕她能获得这样的机会。 名义上说是学习,但其实并没有一个学习的主题,阮梦璐只是让司空玉茹大略了解一下客户的背景,接着又吩咐她坐在沙发,递给她几份文件后便兀自忙起来,似乎已经把她遗忘在沙发。 司空玉茹把手上那几份简单的文件翻读了几次,接着便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一贯忙碌的司空玉茹,突然空闲下来让她觉得时间很漫长,百般无聊的她几次站起身问阮梦璐有没有其他的吩咐,可是阮梦璐每次的回答都是等一下,这一等就等到午饭的时间,这时候阮梦璐才缓缓起身走近她说:“会见远方的客户不能两手空空而去,你收拾一下回家等我,一起吃过午饭后跟我到商场去选礼品吧。” 一切又在阮梦璐所预料中,司空玉茹再次以一种质疑的眼神盯着她看,别说对方不相信,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行为。 阮梦璐从来没有想过将手上几名重要的客户交由给属下,她也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下面的人,今天的决定既匆促又唐突,可是她强烈感觉到这是她想做的事,当人事部将两人的机票和签证交到她的手上时,她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份没有字眼能形容的满足感。 阮梦璐随着司空玉茹的车尾到达了公寓的楼下,司空玉茹将车子停放在单位的泊车处后,转身即上了阮梦璐的车,若非是阮梦璐带有强迫意味的命令,司空玉茹是十分不情愿坐上这车子,但她并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坐过这辆车子的副驾座,阮梦璐不随便让人上车,包括自己的丈夫。 阮梦璐把车子开去一家大规模购物中心,平时也只有在特别日子司空玉茹才会来这种地方溜达,荷包允许的话也许会买几件衣服或鞋子来犒赏自己。 偶尔才能过来的地方说明了此处的消费很高,每家店面都是名牌服装或物品,周末时这里的人潮并不比其他购物中心少,现在买得起名牌的人不一定有钱,不买名牌的人也许更有钱,相信绝大部分的人都只是Window Shopping,虽没有能力消费但至少还有时间消磨。 用完午餐之后阮梦璐便带司空玉茹到不同店家买礼品,由头到尾都是阮梦璐引路、挑选和付钱,司空玉茹最多只能帮忙提几个袋子,阮梦璐说这是让她学习的好机会,可是聪明如她却始终看不懂当从中学习的功课。 吃饭和买几样东西便耗掉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离开前阮梦璐突然停步在一家服装店的橱窗前面,司空玉茹虽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停下来,微微偏头时却发现司空玉茹正在打量着她。 突然一阵兴奋的光芒从阮梦璐的眼里流露出来,她完全不考虑司空玉茹会有什么反应,一把拖着她走进店里,然后对迎面走来的店员说:“橱窗那浅灰色的套装麻烦你给她试穿一下。” 司空玉茹就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被店员拉进更衣室,阮梦璐趁着她在试衣的时间,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意的衣服,一直到店员领着司空玉茹从更衣室走出来时,阮梦璐闻声转向身后望去。 这一望让阮梦璐的视线瞬间定格住了,她知道这套装穿在司空玉茹身上很好看,但没想到竟然会比想象中好看多了,就好像是为她定身而作的一套服装,让司空玉茹整个人看起来不但更显专业,身上还散发出一种干练而成熟的气质。 “好,就这一套吧,麻烦帮我打包。”阮梦璐面露满意之色的说。 很多时候司空玉茹都看不懂阮梦璐的心思,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她被动的走回更衣室把衣服换下,走出来时阮梦璐正在信用卡帐单上签名,店员一见到她立刻把袋子交到她手上,她机械式的接过,然后站在一旁等候。 “阮小姐,你妹妹真漂亮,身材比例也很完美,她要不要考虑当我们公司的平面模特儿呢?”店员之中一位看似比较有分量的人突然走近阮梦璐说。 这女子的态度不像在应酬客人也不像在开玩笑,阮梦璐轻轻的杨了杨嘴角,然后问了一句:“当你们的平面模特儿的报酬有多少?” 这女子大概没想到阮梦璐第一个问题即跟钱有关,她顿了顿回答说:“报酬没有一定的价格,不过以你妹妹的素质来说,拍一个广告能让她买十件这样的套装。” 阮梦璐闻言后只是点点头,此外没有再给予其他反应,她敷衍般的说了句:“我会让她考虑考虑。” 这女子本来还有些期待,看见阮梦璐此刻的反应后则难掩失望之色,阮梦璐微微偏头,轻瞥一眼站在不远处,显得有些无聊的司空玉茹,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股怜惜的感觉。 第9章 也许是寂寞 “后天会见客户你就穿上这件套装吧。”阮梦璐走近司空玉茹说。 阮梦璐一说完,司空玉茹立刻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接着又带有几分为难的语气说:“这个…,我不能接受,要不我跟你买下吧。” “你觉得一件套装我也送不起吗?”阮梦璐沉下脸说,那口气能听出有多不高兴就多不高兴。 “我绝对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司空玉茹感觉焦急之余,头脑似乎也跟着卡住,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临时让你陪我出差,又要求你加班,想来自己也不对,其实我也不是别人说的那么不通人情,想说这套服装穿在你身上非常好看,就送给你当作赔罪也好,奖励也好,你就收下吧。”阮梦璐带着颇有歉意的语气说。 “阮董,你千万别这么说,身为公司一员,这些事我都应当顺从,您无需额外花钱送我东西。”司空玉茹也并非铁石心肠,听了阮梦璐的这番话后,心里多少都有点感动,之前的不安皆一扫而空,她开始慢慢卸下心中的防备。 “对我说话希望你不要再用“您”来称呼我,这称呼让我感觉自己很老。”平时其他的职员也许都如此称呼她,不过这个字眼从司空玉茹空中说出来时却让她感觉到刺耳。 “是…”司空玉茹也只能如此回应,她其实很不习惯别人对她好,阮梦璐的厚待让她显得有些失措。 “我很少跟一个人那么投缘,虽然你是公司职员而我是董事长,不过在外时我希望我们能更像朋友多一点。”阮梦璐见司空玉茹露出拘束的神态,自然也能了解她的想法,但她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只能说眼前这位女子让她觉得很亲切,她愿意把她当成朋友胜余当属下。 对于阮梦璐的这番话,司空玉茹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但她的心里却产生了一股同情的感觉,她认为她能明白阮梦璐的心情,这个女人是因为丈夫有外遇,身边也没有知己朋友,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生活也充满着孤独与寂寞,所以才会把最亲近她身边的女属下当成朋友。 “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我很愿意成为你的朋友。”司空玉茹想了片刻,终于展开了浅浅的笑容回应对方说。 阮梦璐望着眼前的这张笑脸,感觉这笑容犹如一朵绽放的花,带着几分娇柔,又藏有几分青涩,煞是惹人怜爱,凝视得久了竟然有瞬间迷失的感觉。 “阮董,东西都买好了吧,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呢?”被阮梦璐这样盯着,司空玉茹突然不自觉地脸红起来,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害臊,便假装提醒对方回去的时间。 “距离晚餐还有一些时间,要不我先送你回家收拾行李,吃了晚餐后你过来我家住一晚,明天我们就可以直接从家里出发,这样能帮司机省下了载送的路途和时间。” 阮梦璐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又一次对自己的发言感到诧异,两个人的交情似乎还没有好到那种阶段,即使是朋友也显得进展太快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望着一脸呆愣的司空玉茹,阮梦璐有说不出的难为情。 “好…好吧。”一开始司空玉茹虽然感到很意外,不过她就当阮梦璐以大家方便为出发点的用意,接受了阮梦璐的提议。 司空玉茹的爽快倒是让阮梦璐减少了一些尴尬的感觉,因此她也不打算再做任何的解释,有时候说得太多反而让人感觉自己似乎刻意在掩饰什么。 司空玉茹不敢让阮梦璐等太久,匆匆忙忙的收拾了行李,确定窗户和里外的门都上锁之后,便赶紧搭电梯下楼去。 阮梦璐并没有坐在车里等候,司空玉茹下车后她便把车子开到一边停放好,然后走到花园的一处凉亭坐着,当她看见司空玉茹走出电梯时,即起身迎过去并伸出手想帮忙提行李,司空玉茹紧张地把行李往身后拉,带着受宠若惊的语气说:“我自己来可以了。” 阮梦璐有些无奈的把手缩回去,看上去有几分失望的感觉,司空玉茹把这些表情全看在眼底,心里竟然有些过意不去,她想了想后便把装着笔记型电脑的背包递给阮梦璐说:“要不,你帮我提这个吧。” 阮梦璐立刻把背包接过来,两人一起并肩同行的走向车子,她们上了车子后就没有再做交谈,各怀心事的两人似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车子驶进了一处高级住宅的区域,说起来两人住家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居民的层次阶级可说是很大的区别,司空玉茹居住的地方大部分是中产阶级人士,阮梦璐居住的这一带,可说每家每户不是名人便是富豪。 阮梦璐的房子并没有司空玉茹想象中的豪华,屋子只有上下两层,站在玄关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里的是宽敞的客厅,隔墙后面便是厨房,屋子尽头设有一间厕所及一间储藏室。 楼上只有两间卧室,阮梦璐说这不是屋子原来的设计,为了让屋子拥有更宽敞的视觉空间,她把二楼的卧室三合为二,楼下原有的一间小房间被拆除,然后再把厨房延伸至储藏室旁边,对于单身或者两个人来说,这间房子绝对是大得有余。 房子主要的颜色是灰与白两种漆色,部分的墙壁则贴上了风格淡雅的蓝灰色花纹壁纸,壁橱或家具的颜色都偏浅,让每个身处在屋中的人有种光亮与舒坦的感觉。 屋内的装潢及摆设比较趋向时尚风格,但不是那种盲目追求潮流的设计,那是一种很个人的感觉,光明的层面蕴藏着一份高雅的气质及不屈的冷傲,能感受到设计师试图将主人的特质一并融入于屋身。 司空玉茹推测出这位出色的设计师与阮梦璐的交情肯定不浅,所以才能够让感情与灵感并合,做出一份风格独有的构思,这个人除了对阮梦璐有渗透的了解之余,心里应该也存放着一份爱恋。 司空玉茹的直觉告诉她,做出这份设计图的人不是阮梦璐的丈夫,像这种构思细腻,手法一丝不苟的设计,很难想象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杰作,那天见过的男人看起来粗枝大叶,身上也没有艺术家的气息,难道真如传言所说,阮梦璐在外也偷偷藏着小白脸? “这间屋子是一位好朋友为我设计的,他是这世界上唯一最懂我的人,可惜我们只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阮梦璐说这句话时隐藏不住眼里流露出来的神伤。 每个人成长的背后都是有一段故事,司空玉茹不敢八卦人家的私事,因此也只有安静的听着,不做出任何回应或提出疑问。 “时间也差不多了,洗个澡后就可以出去吃晚餐。”看来阮梦璐也不打算让这话题延续下去,直觉上她并不是很想再去碰触这段回忆。 司空玉茹慢慢的抬起头看了眼擦过她身旁,径直走向楼梯口的阮梦璐,突然间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内心化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味儿。 阮梦璐的神秘让司空玉茹的心里顿时产生了许多疑问,一般上别人的事她都不会有兴趣了解,但对于阮梦璐的这段过去她显然有些在意,而且越想心里就越觉得不舒服,像有一团的东西堵在胸口,致使她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 阮梦璐把司空玉茹载到一座高山处,这是一家环境优美,气氛静谧的露天餐厅,停在餐厅入口处,司空玉茹留意到阮梦璐的名字在桌位预定的名单上,侍者确认了身份之后便引她们到座位上。 她们的座位被安排在餐厅的角落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观摩整个城市的夜色,一坐下便感受到徐徐凉风扑面而来,今晚司空玉茹穿了一件无袖及膝的蕾丝白裙,一身简单的打扮反而特显出她修长的身形。 清爽的风把司空玉茹细细的长发撩起,昏沉的灯光下让她的皮肤更显白皙,身体的周围像裹了一层淡淡的白光,深邃的眼睛下是挺直的鼻子,咋眼望去宛如一位美丽的天使就坐在对面。 “这地方真不错。”从司空玉茹说话的神情便能看出她确实很喜欢这地方。 “我猜测你应该会喜欢。”阮梦璐有点得意地说。 司空玉茹一踏入这家餐厅,感觉上这里的服务应该贴心又周到,可是在位子上已经坐了五分钟之久,却迟迟不见侍者递上菜单来,正感到纳闷之际,即见一位侍者捧着一支红酒朝她们的位子走来。 侍者把手上的酒展示到阮梦璐的面前,又对她轻声说了几句话,见阮梦璐点点头后,他才当场开了酒,然后把酒注入她们面前的空杯子大约六分满,接着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后才走开。 “这是澳大利亚出产的红酒,这酒的味道很香醇,有着多层次的口感,比一般喝的红酒稍微甜了些,这种酒很适于酒量浅的女士。”阮梦璐说完后便提起酒杯呷了一口红酒,见司空玉茹也提起酒杯时,阮梦璐又紧接着说:“空腹其实不宜喝酒,浅尝一小口就好。” 这一点司空玉茹是知道的,甜味的红酒她也尝过几回,对于真正会品酒的人来说,这种口味的酒就好比小孩子喝果汁一样,唯一让她觉得不解的是,她和阮梦璐没有多少接触,也甚少同桌吃饭喝酒,可是对方却知道她的酒量浅。 司空玉茹像蜻蜓点水般吸了一小口的红酒,一放下酒杯又见同样的侍者走前来,将两个精致的长型盘子各摆在她们面前。 “这家餐厅的主厨对于食物总是不断追求更高的层次,而且为保留食材的新鲜,每一份菜单都是限量提供,因此很难得有机会可以来到这里用餐,预留座位或菜单都必须在一周前联系,所以我才没来得及问你意见,擅自决定了菜单,希望你会喜欢我点的菜色。”阮梦璐早已看穿了司空玉茹心里的疑问,她知道对方不会主动开口发问,于是便坦白地将自己安排好的一切说出来。 对于阮梦璐这一切的用心,司空玉茹除了心里装满了感动之余,却感觉到有些不习惯,受到上司如此的重视与宠爱,虽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也让人倍觉不安,毕竟这一份好似乎有些超乎寻常。 第10章 冷美人其实不冷 “这是开胃前菜,三种不同烹调方式的菜肴,每一样只有一口的份量,前菜的口味不能太重,东南亚式料理一般偏酸及辣,不过口感却很清爽,能刺激味蕾及增加食欲。”阮梦璐未尝这道美食前却能详细道出其风味,看来并不是第一次光临这地方。 经阮梦璐这一解说,司空玉茹突然觉得这道菜的口感很清晰,对于热爱烹调的她,每一种美食都必须细细品尝才不会辜负厨师的心意,不过今天的味蕾似乎比平时更为敏锐,她不晓得阮梦璐在于烹饪方面的造诣有多深,不过她认为阮梦璐很有资格成为一位美食评论家。 下一道侍者送上来的菜肴是沙拉,不同于平常在西餐厅所吃的沙拉,厨师把其几种不同的蔬菜切成丝,加入了坚果类和垛碎的水煮蛋,然后用一片香菜将所有的材料卷成条状,再用川烫过韭菜将每条菜卷绑起来,摆设在带有点深度的白色瓷盘中,显得相当精致有趣。 调配沙拉的酱汁是带有柠檬香味的酸甜酱,贴心的厨师在这道菜上桌前先将之冷藏,口感冰冰冷冷的蔬菜吃起来非常清脆爽口,做成条状的沙拉是为了让食客可以一口尝到全部的材料,厨师的用心实在令人钦佩,此外阮梦璐的解说自然又为这道菜的口感添加了不少分数。 接着呈上来的便是西餐中绝对不能少的浓汤,然后便是主菜,最后是甜点,阮梦璐继续发挥美食家的精神,一餐结束以后,不只是装入肚里的菜肴丰富,也学了不少有关美食的知识,司空玉茹感觉受益良多,早已将心中的担忧及不安抛到九霄云外。 阮梦璐把奶精和糖块加入侍者捧来的咖啡,接着又用小勺子轻轻搅拌着,这种看来极为普通的动作,行在阮梦璐的身上就感觉很不一样,气质高雅的人即使是浅浅地抿了一口咖啡,那画面就跟拍电影镜头一样唯美,司空玉茹不时地抬起眼偷看她,即使同为女人也无法抵挡这魅力,忍不住想多瞄几眼这美丽高贵的女人。 “有时候一顿饭就能让客户对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重点不是在于高级美食,而是在于你对你所做的一切了解多少,对我来说,要达到专业的标准,不只是对自己公司的产品熟悉,还要向对方证明自己的用心,唯有真诚的态度才能打动客户,并且永远抓住他们的心。”阮梦璐姿态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把视线慢慢移到司空玉茹的脸上说。 司空玉茹这回总算看清楚了阮梦璐的用意,原来从一开始的每件事都是学习的功课,阮梦璐没有给她冗长的解说,而是以身体力行的教导方式,当亲身体验到这一切后才能印象深刻,深深明白崮中的道理。 当知道阮梦璐真正的用意后,理应感到安心,绷紧的肌肉此刻也可以放松下来,可是司空玉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对阮梦璐而言她始终只是一名员工的身份,今天所用在她身上的东西,总有一天都必须一一回馈给公司。 面对着如此迷人的夜景,司空玉茹却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兴致,一顿晚餐结束后直到抵达家门口,她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阮梦璐认为大家都累了,所以也跟着保持沉默。 进入屋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爬上楼梯,走进卧室的时候,阮梦璐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司空玉茹,谁知对方正好也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碰在一起,阮梦璐立刻将目光移开,那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心虚,而司空玉茹的表现也显得有些不自在,围绕在她们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顿时让这两个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僵硬的气氛维持了几秒之后,阮梦璐的嘴角牵强的往上一扬,轻轻道了一声晚安后便窜进卧室里,司空玉茹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后才推门走进客房的卧室。 翌晨,司空玉茹托着行李走下楼时,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刚好经过大厅,他一看见司空玉茹即毫不犹豫的跑上楼来帮她提行李,看他身穿的制服便知道他是阮梦璐的私人司机。 司空玉茹把所有的行李交到司机的手上,身上只挂着一个包包走到客厅,这时候阮梦璐左右手各捧着一个碟子从厨房走出来,她一看见司空玉茹便说:“我刚弄好早餐,一起来吃吧。” 司空玉茹稍微迟疑了一下,接着又半信半疑的尾随着阮梦璐走到饭厅,看见饭桌上丰盛的西式早餐,她心里的怀疑不禁又加深,再次的环视一圈这间大屋,除了她们俩和刚才那位司机以外,根本不见还有其他人。 “不要以为我是那种只会谈生意的女人,其实我很喜欢做饭,可能不及你的水准,不过几道菜肴还算拿手,至于合不合你胃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阮梦璐边拉开椅子边对司空玉茹说。 心里的想法居然就这样被对方看穿,司空玉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垂下发烫的脸,拉开椅子也跟着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说厨艺不及司空玉茹的水准,阮梦璐显然是谦虚了,桌上的这几样看似简单的东西,论卖相和味道,和外面的餐厅相比较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空玉茹多少也受到谣言影响,信以为阮梦璐是个不体贴丈夫的女强人,在她想象中这样的女人肯定不会打理家务也不懂得做饭,身边随时有佣人伺候。 除了早上过来接她们去机场的司机,从昨天连一个佣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这说明阮梦璐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千斤小姐,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反而觉得她应当是一位温柔且能干的好妻子。 阮梦璐留意到司空玉茹脸上那多变的表情,像她这种善于捕捉他人心思的人,很轻易的又一眼看穿了司空玉茹心里的想法,突然间很想戏弄眼前的这个女人,于是便单刀直入地问对方说:“现在你对我是否另眼相看呢?真实的我跟传言中是不是有很大的差别呢?” 司空玉茹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为自己存有一堆肤浅而卑劣的想法感到可耻,难得阮梦璐还能以常人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这让司空玉茹的心里产生了敬佩的感觉。 抵达马来西亚国际机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两人买了车票便走出机场外等候计程车,这个热带国家其实没有想象中的炎热及干燥,看见日头挂在高空的同时还有习习凉风吹着来,闭上眼睛有如身在夏日海边一般,让人感觉到身心舒畅。 司空玉茹脱下身上的外套时,一位皮肤黝黑的计程车司机走前来要求她们展示车票,看了车票后便打开后车厢,再帮她们把行李搬进去,这位司机是马来西亚的印度民族,因此唯一能沟通的语言只有英文。 飞来这里的前一个晚上,司空玉茹在房里做了一些功课,上网查询过有关这个国家的文化及背景,这个地方拥有三大民族,也就是马来人,华人及印度人。 根据网上调查,马来人的数字大约占了人口的百分之六十,华人占了人口的百分之三十,印度人则是最少数的人群,由于这个国家早前已经开放接受外籍劳工,因此走到每一处亦能看见来自不同地方的族群,如印尼,缅甸,孟加拉,越南等等国籍的劳工。 阮梦璐以前的习惯是一下飞机后便直接去拜访客户,然后和客户共进晚餐,一直到晚餐结束后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前往酒店登记入住。 这一次阮梦璐却没有编排任何的拜访行程,计程车司机直接载她们到酒店登记入住,接下来便是她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对司空玉茹来说,像这样的出差方式实在太轻松悠闲了,但她并不知道阮梦璐其实是为了她而做出这样的编排。 司空玉茹没想到阮梦璐会如此善待自己的员工,到了酒店之后才知道她们所在之处是一家位于市区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不过叫司空玉茹感到更意外的是,阮梦璐居然会安排自己和她同房。 根据以前出差的经验,公司里的高层一般都不会与员工同房,通常高层和员工的入宿酒店都会分开两处,不同身份阶级的差别待遇在此,看来阮梦璐不执行这一套,这一点却让司空玉茹有种倍受重视的感觉。 虽然说马来西亚的气温不比想象中的炎热,不过体温调节并不能立刻效应,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天气,加上身上穿着有点厚度的衣服,又一路从机场赶到酒店,难免会飙出了一身的汗水来。 感觉身体黏嗒嗒的,两人置放好行李后,先后次序的洗了一个冷水澡,换上轻便的衣服,然后坐在阳台享受着酒店侍者送来的欢迎饮料,这感觉好比度假般的愉快,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司空玉茹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和阮梦璐像个老朋友似的谈天南,谈地北,无所不聊。 “我没想到你会安排两人同住一房。”当聊起有关酒店的话题时,司空玉茹居然会毫无避忌说出了心里的话。 “那你会不会介意两人同房?不会有什么怪癖或秘密担心被人发现吧?”阮梦璐带着调侃的口吻笑说。 “这个嘛…”司空玉茹思考了片刻然后神色凝重的说:“如果碰到月圆之夜我可能会变成人狼。” “人狼?哈哈…”阮梦璐用质疑的眼光看司空玉茹一眼,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不过基于宗教的习惯,吃饭前我习惯先做谢饭祷告,所以趁我祷告时你最好赶快逃跑,免得我睁开眼睛后把你吃掉。” 司空玉茹那副认真的表情配上这种笑话让阮梦璐顿时笑开来,她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乐开怀了,这一笑似乎让心里的一切烦愁瞬间化掉,此刻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第11章 感情初萌 阮梦璐是非常美丽的女人,只因平常严肃及冷酷的形象而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当她放下威严和尊贵的身份时,不但给自己的美丽加分,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想疼惜她的感觉。 司空玉茹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一丝丝的怜惜和同情不禁油然而生,冷漠与坚强是一些女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戴上的面具,刚硬的外壳下其实存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还要脆弱的心。 “你笑起来时真的很美。”司空玉茹并不察觉到自己眼光里的柔和,她的注视让阮梦璐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速,再听见司空玉茹如此说自己时,一股麻麻烫烫的感觉立刻攀上双颊。 阮梦璐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便试图将内心的感情抑制下来,甚至努力扬起嘴角想欣然接受这份赞美,可是反映在脸上的却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腼腆。 看见淡淡的红晕爬上阮梦璐的双颊时,司空玉茹感觉到一阵悸动涌上心头,接着一份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化开,面对这样的心情时她的眼里流露出慌乱的神色,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她故意转开了话题说:“我们今晚有什么节目呢?” 阮梦璐从躺椅站起来,走到阳台旁边靠着围栏,外表看似淡定的她其实比司空玉茹更加不知所措,担心自己的心情被对方视穿,所以才会借着起身走动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马来西亚最闻名的就是双峰塔,也有客户建议我去吉隆坡塔的璇转餐厅用餐,不过之前出差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当然不会有兴致到那种地方用餐,这一趟难得有你同行,要不今晚咱们就去那里逛街吃饭,你说这样好吗?” 即使阮梦璐建议去小摊子吃饭,司空玉茹也不会有意见,在这里她人地生疏,而这一趟行程也安排得匆促,可以说她只能依赖阮梦璐给她带路,不过刚才提及的那些地方她都知道,根据网上临时收集来的情报,这两个地方算是消费较昂贵的去处,不过也是许多游客必到之地。 “那就去吧。”司空玉茹回答的语调中听出有一丝的期待。 当听见司空玉茹说好时,阮梦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同时间她也觉得越来越迷惑,渐渐抓摸不着自己的心情,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呼之欲出,可是又似乎有一种意念拼命地在抑制着它。 吉隆坡双峰塔实际上是一间规模很大的购物广场,售卖的商品应有尽有但价钱也不菲,司空玉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一家手表店的橱窗吸引住,她见阮梦璐也在看着其他的东西,便走到橱窗前停下脚步,双目注视在架上那一只镶嵌着闪闪水晶的手表。 “这只表的手工真精致,时尚而不失高贵优雅。”司空玉茹正看得入神,突然发现阮梦璐就站在她的身旁,不只是跟她看着同样的表,还说出她心里想着的那些话。 “我想要是戴在阮董修长白皙的手腕上,肯定更能显出其特色。”司空玉茹瞟了一眼阮梦璐的手说。 “你真的那么认为?”阮梦璐把视线从橱窗移到司空玉茹的脸上说。 “嗯。”司空玉茹也看着她,微笑点头回应。 “那你跟我来吧。”阮梦璐说完便拖着司空玉茹的手肘走入店里。 这里的店员没有一丝的怠慢,看见有客人便赶紧走前去招待,阮梦璐要求店员取下橱窗展示的那只表,接着便把表捧在手上,细细端详了一遍,然后举到司空玉茹面前说:“你戴上给我看一看?” “我…?”司空玉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心想买表的人为何自己不试戴,却让这个买不起的人试戴。 “这手表我打算送给一位朋友,刚好她的身形和气质与你很相似,所以我想请你帮她试戴一下。”阮梦璐在司空玉茹发出疑问前先为这唐突的要求做出解释。 既然阮梦璐都这么说了,自己当然不该有拒绝帮忙的理由,司空玉茹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让阮梦璐为她戴上那只价值几万块的手表。 “果然很适合。”阮梦璐面露喜色的说。 金钱对阮梦璐来说不是问题,她大概也没有看价格就吩咐店员把手表包起来,司空玉茹看着店员将手表装进了精致的盒子里,心想能够配得上这份贵重礼物的人,在阮梦璐的心里肯定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司空玉茹立刻联想到的是那位为阮梦璐设计房子的“好朋友”,阮梦璐虽然没提及对方的性别,但直觉上那个所谓的“好朋友”其实是一名女子。 在双峰塔逗留了大约两个小时,接着便打车到吉隆坡塔去享用自助式晚餐,那是一座位于极高之处的旋转餐厅,在享用食物的同时也可以观摩窗外美丽的夜景。 旋转餐厅的好处是坐在同样的位置却能观赏到每一边的景色,这时候的天空已经拉开黑幕,放眼望去只见地面灯光璀璨,七彩缤纷的颜色布满在高高低低之处,象征着一个都市的繁华与夜生活。 也许是平日的缘故,餐厅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宁静的气氛中隐约听见节奏抒情的钢琴乐曲,食物的味道虽无法让人留下特别的印象,不过此情此景加上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司空玉茹因此而对这城市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也许是一天前的放松造成第二天的行程变得有些紧凑,在一天内便拜访了四家客户,中午时段和一家客户共进午餐,下午会见客户时自然又少不了一顿丰盛的下午茶,到了晚上又得过去酒楼应酬另一家的客户。 这种忙碌奔波及不停吃喝的工作形式其实很让人吃不消,特别是晚间的应酬通常躲不开被灌酒的命运,这样的生活让身体感觉很负担,可是为了能争取更多的订单,有时候不得不付出一些的代价。 阮梦璐担心司空玉茹不能适应,在这时候便充分表现出上司的身份,一顿饭都没吃完已经替她挡下了好几杯酒,若不是亲眼见证根本不敢相信阮梦璐有如此惊人的酒量,几个大男人已经被酒气熏得开始胡言乱语时,阮梦璐依然屹立不倒且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有条有理的说出合约上的几项重点。 “都是阮董在敬酒多没意思,这位新人小姐我也敬你几杯,要是敬酒不喝,嘿嘿,本大爷就给你喝罚酒,敬酒或罚酒你现在选一个。”会议进行时看起来斯文敬重的老总,几杯黄汤下肚后便露出本性,从刚才就一直色眯眯的盯着司空玉茹,现在借着几分醉意便前来调戏人家。 “新人小姐的酒量不如几位的海量,要罚要赏让小女子来代领吧,再说人家的男友专程打长途电话来恳求不要让他家的宝贝喝醉,几位大爷就别为难了吧,我先敬这一杯。”阮梦璐说完便举起酒杯送到嘴边,见她一个仰头,杯里液体即顺着口腔大量的流下喉间,两三下就把一个中等杯子的酒融进肚子里。 几个大男人望着那干底的杯子,心里阵阵不安,他们清楚知道自己的底限到那里,再喝下去恐怕就会丑态百出,毕竟醉汉没有一个正常人,可是酒量若比不上一个女人又觉得很没面子,处在两难之间,老总为了争一口气,逞强的将手中的那杯酒干尽。 让人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被这杯中物打败,意识还算清晰的他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恼怒起来,拿起酒瓶又倒满了一杯,然后举到司空玉茹的面前,带着不悦的语气说:“出来混的女人那里有不陪喝酒的,你家的男人要是养得起你,今天你就不必大老远跑来这里陪几个男人,告诉他没本事就少管这些事,本大爷撑得起你,喝了这杯保证你以后在这行吃得开。” 司空玉茹闻言后即脸色大变,这番话听起来不只是带有羞辱的含义,甚至也有性骚扰的成分,阮梦璐见司空玉茹的脸色阵白又阵红,心疼之余也感到非常气愤,她把司空玉茹拉到身后,接着用严肃的语调对老总说:“老总,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我们大老远来这里是诚心想谈生意,不过决不不会为了订单而出卖尊严,如果你是用这种态度来看待我们女性的话,那我也没有兴趣再和你们合作下去。” 那几个男人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一时之间大家有点反应不过来,阮梦璐说出了这番狠话之后,便觉得在这里多留一分秒都是浪费时间,于是二话不说的提起手袋,拉着司空玉茹一起走到柜台处结帐后即离开。 阮梦璐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叫人望而生畏,司空玉茹以为是自己的缘故而让公司失去了一位大客户,心里面十分过意不去,同时也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心情一下滑落到低谷,闷不出声的将身体缩在车里的一角。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半句话也不说,又拼命把身体挤向车窗那边,心想司空玉茹要不是受了委屈,便有可能是在生气她,这些客户既好色又难伺候,本来就不应该带她一起出差,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到一个女子的心灵,阮梦璐越想就越自责,对这一次的出差安排感到懊悔不已。 第12章 不愿错过 阮梦璐洗好澡后便一个人坐在房外的客厅看电视,她其实很想留在房里和司空玉茹聊聊天,不过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后,不但影响了她的心情,也让她觉得面对面会产生尴尬。 当一个人不晓得如何去掌握所面对的情况时,逃避是暂时的解决方案,阮梦璐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内心复杂的情绪,再说司空玉茹的心情似乎也不佳,沉默也许是大家目前最好的沟通方式。 马来西亚的中文频道不多,阮梦璐找不到感兴趣的节目,可是又不想在这时候回房,只好让电视节目继续播放着,双眼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但她的一颗心早已经飘到几百公里外,脑袋里却停止不了回想刚才的事。 “阮董,阮董…” 阮梦璐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立刻从深沉的思绪中走出来,收回没有焦点的视线时,这才发现司空玉茹站在她旁边,一时间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透过矫正坐姿来掩饰心里的慌张。 “我是否打扰到你看电视?”司空玉茹小心翼翼的问说。 “没有,坐吧。”阮梦璐肯定的摇摇头,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司空玉茹过来坐。 司空玉茹顺着阮梦璐的意思坐下,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看她那表情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商讨,不过阮梦璐等了大半天却等不到她的只字片语。 “你有心事吗?”阮梦璐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 “阮董,我…”司空玉茹抬起头看了阮梦璐一眼,娇唇微启,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后又突然停下,开始犹豫起来。 “别担心,你就坦白说出来吧,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告诉我好了,我能够接受别人的意见,也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反而是你把这些气藏在心里面会很不好受。”阮梦璐认为对方大概是想提刚才的那些事,她不敢去想最坏的打算,能够的话她想尽一切努力去补救。 司空玉茹感到有些诧异,她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心里原先想好的对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又不适于用上场,脑筋一下有点转不过来,只能两眼怔怔的望着对方,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你也许在生气我,明明知道这些客户的不良品行还硬要你陪同,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将这些客户交由你来负责,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的话,那请你告诉我该怎么补偿,我会尽量满足你任何的要求。”阮梦璐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低声下气,潜意识里的担忧让她身不由己的做出这样的行为,她现在的想法是,只要能留住这个人在身边,她愿意满足她一切所需。 司空玉茹简直不敢相信耳里所听到一切,感觉上这不像是阮梦璐一贯的作风,虽然她一直认为阮梦璐并不像传言中的冷酷无情,但如此卑微的态度也是她不曾见过的一面。 “我…”司空玉茹发现到舌头突然打结,而情绪似乎也有点不受控制,心里浮现出一种睽违已久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无法安分下来。 阮梦璐双目不移的凝视着司空玉茹,这时候她不再发言,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不敢对你要求什么,都怪我不会变通,才会把好好的气氛给搞砸了,还可能因此而失去了一家大客户,对不起,你对我的寄望那么高,但我却让你失望了,我想你把这份重任交给了不对的人选…” 司空玉茹说到这里时,阮梦璐突然将身体趋前来,还来不及想怎么回事,嘴唇上传来一种温热软绵的感觉。 虽然只有蜻蜓点水般碰触,却足以让司空玉茹像全身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心跳不断加速,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有些困难,整个人就像被点中了穴道般的一样动也不动的愣着。 “我的心意你明白了吗…”一开始阮梦璐很认真的看着司空玉茹眼睛说出这句话,不过几秒后又敌不过双颊羞意横生,忍不住垂下头来,当发现司空玉茹没有反应时,她又慢慢抬起头看着对方,心里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我…我…”司空玉茹的结舌明显比刚才更加严重,大概是过于热烫的面颊导致舌头也发麻,为了镇定自己她只好先深吸一口气,最后才吐出一句话说:“我明白。” 阮梦璐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这并不是她期待得到的完整回答,司空玉茹虽理解她的感情却没有回应她的爱,这说明了只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 阮梦璐这时候又想起司空玉茹早已经名花有主,还记得餐厅里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背影,人家的另一半看上去就是条件很优秀的男人,当然没有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移情别恋。 她也是**冲破理智线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原来的动机其实是想留住公司的人才,这回非但没有留住,恐怕因此而把人家给吓跑了。 阮梦璐越想越恐慌,不管来不来得及补救,她带着难为情及充满歉意的语气对司空玉茹说:“对不起,我是一时失控才会对你…,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一错再错的做出不该做的事,希望你不会因此事而离开公司,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骚扰你。” 阮梦璐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趣,这又是司空玉茹不曾见过的另一个面目,和平时所见的睿智及充满威严的阮董宛如两个不同的身份,想到这里司空玉茹居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从一开始的心里纠结到心慌,表达爱意之后的腼腆及强烈失望,气氛一直是僵硬而凝重,却因为一个轻柔的笑声而打破了严肃的局面,虽有助阮梦璐减少了几分尴尬,不过心里的滋味却依然交错复杂。 “那…你可又明白我的心意?”司空玉茹表情羞赧,笑得几分娇媚的问阮梦璐说。 若说女人的美色也是一道佳肴的话,司空玉茹的姿色绝对可以列入世界十大美食的排行榜里,阮梦璐双眼盯着眼前这位“可口”的女子,竟然进入了想入非非的空间,直到司空玉茹再度问起同样的问题时,阮梦璐这才回过神说:“难道说你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是一样的?” 司空玉茹不敢再直视阮梦璐的脸,她垂下眼帘让视线向下,然后娇羞的点点头。 之前的回答虽不是阮梦璐所期待的,不过司空玉茹此时的回应却远超出了阮梦璐所奢望的结果,这让她感到无比欣喜,瞬时间有一股想紧抱对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抑制下来。 “既是如此,那你肯定也不会离开我身边,对吗?”阮梦璐握着司空玉茹置放在膝盖上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 “我只怕你终有一天会弃嫌我。”司空玉茹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我当然不会弃嫌你,我反而担心你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等你冷静下来之后,你会不会后悔接受了我这份感情呢?”看见司空玉茹的不安,阮梦璐也察觉到自己心里头的那份担忧,因为她明白这条路不容易走,一走下去就无法回头,所以并不希望司空玉茹匆促做了随时会让自己反悔的决定。 “你要是不离,我便不弃。”司空玉茹反握紧阮梦璐的手,带着坚决的语气回答。 阮梦璐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司空玉茹的脸,听见对方的回答后,她仿佛看见了蓝天白云和一片宽阔的草原,收藏在心深处的那份情感,像脱了缰的野马般在草原处自由奔放。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这一次她不愿再躲避了,也决定不再理会世俗间的所谓对错,人生的价值不在于你做对或做错了什么,违背自己而顺从他人,这种生活完全没有意义,她不希望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这一晚两人依偎同睡在一张单人床上,阮梦璐久久不舍得闭上眼睛,担心这会是一场梦,睡醒之后又回到了从前,对彼此吐露心意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 司空玉茹的睡意越来越浓,闻着阮梦璐身体上的香气,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为她敌挡冷气房里的冰寒,和阮梦璐有着不同的想法,她不会担心一觉醒来后一切将化为乌有,和自己喜欢的人紧贴着的感觉非常舒服而有安全感,她想今晚必然一夜无梦到天亮。 阮梦璐睁开眼睛时,第一个投进她视线里的是司空玉茹那张干净而亮丽的笑颜,晶莹透亮眼珠里的倒影是她惺忪的睡脸,她想也不多想便伸出手将对方拉下搂进怀里,对阮梦璐来说清早醒来便能抱个满怀香玉是别有一番的享受。 “阮董,你再不起身的话,今天的行程就会一个个拖延下去了。”司空玉茹嘴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却不见得配合,依在对方的怀里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司空小姐,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不准你叫我阮董!”阮梦璐将躺在胸前的人头扶起来,然后双眼盯着这张俏脸不满的说。 “好吧,那你喜欢我怎样称呼你呢?宝贝、甜心、亲爱的还是小璐璐呢?”司空玉茹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一下举出好几个昵称,阮梦璐听得好不开心,躺在床上吃吃的笑着。 “鹿和璐是谐音,小璐听起来像小鹿,那我就叫你梦儿吧,梦儿这样的称呼也只有我可以叫,也只有我们知道。”阮梦璐已经从床上爬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准备去洗漱,司空玉茹还在为昵称的事认真斟酌,可是当她听见“梦儿”这两个字时,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司空玉茹发愣。 “怎么了?你没事吧?”司空玉茹留意到阮梦璐突然楞住的表情,她敏感的感受到阮梦璐内心的情绪变化,很明显的这跟她提到的昵称有关,司空玉茹脑筋灵活一转,立刻又换了一个想法说:“我看还是别叫梦儿了,你原来的名字梦璐就已经很好听,还是叫梦璐好。” 虽然被看穿了心情,但阮梦璐却还是佯装出没事般的说:“只要不是阮董,你怎么叫我都好。” 司空玉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有点牵强的笑容看着阮梦璐点了点头,她知道某些字眼触动了阮梦璐心底深处的回忆,关于阮梦璐的事很多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真实性多少还有待确认。 说起来司空玉茹对阮梦璐并没有很了解,虽说她不一定要立刻知道有关对方的一切,但她却很在意阮梦璐刚才的反应,感觉上隐藏着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说,所有的一切肯定和她曾经深爱过的人有关。 第13章 你的心在反悔 今天的行程比较轻松,只有两家客户需要拜访,这两家客户的负责人都不谙中文,司空玉茹以为终于用得上她这个代言的角色,却没想到阮梦璐那一口美国腔的英文操作起来居然比她更棒,顿时叫她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司空玉茹庆幸自己没有抢在阮梦璐面前表现,否则班门弄斧的作为肯定会让她尴尬整个下午。 拜访完最后一位客户,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阮梦璐出差不忘娱乐,拉着司空玉茹到一座金字塔建筑式的大型购物中心去见识,这地方司空玉茹曾在旅游阅读指南看过,俗语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现场感受和目睹照片简直是差个一万八里远,金碧辉煌的装饰与陈设,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都逛得累了的时候,刚好也到了用晚饭的时间,购物中心里的餐厅多不胜数,司空玉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选择在那里吃晚饭,之后阮梦璐推荐到一家越南餐厅用餐,看来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或许应该说她对这个国家很熟悉。 司空玉茹是第一次吃越南餐,这些食物的味道大多是酸甜偏辣,肉类及蔬菜的分量还算均匀,因此吃起来既开胃也不会太不负担,其实是还蛮适合女生的一道美食。 不同国家或不同风味的美食各有不同的吃法,侍者送上来的其中一道菜让司空玉茹无从下手,一个大圆盘里摆着几种不同颜色的蔬菜,附加了炒牛肉,鸡肉串,猪肉卷还有几种调味酱料。 还没看懂这道菜的名堂,侍者又在她们面前摆了一盘圆状的透明薄纸和一碗清水,见司空玉茹一副抓头搔脑的样子,阮梦璐越看就越觉得好笑,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得意的感觉。 盘子上那一片片薄薄的透明纸张其实是米纸,用汤匙背面醮点清水涂在米纸上,接着再将大圆盘里所有的材料铺在上面然后再加入调味酱,包裹成条状后便可食用,阮梦璐驾轻就熟地做好了一份摆在司空玉茹的盘里,然后一脸笑眯眯的对她说了声“请用。” 这东西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当这道菜捧来时,强烈的香料味就一直萦绕在鼻间,司空玉茹充满期待的咬了一口,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美味,抬起头接触到阮梦璐笑得温柔的一张脸时,司空玉茹的一颗心顿时被幸福的感觉满满地充斥着。 这是最后一晚两人一起在酒店度过,收拾着行李的时候,阮梦璐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举到司空玉茹的面前说:“送给你的。” 司空玉茹认得这个小盒子,那是在双峰塔里面的商店买下的手表,阮梦璐语气爽快的说送给她,可是那是一个价值几万块的东西,司空玉茹不可能就这样收下,所以拒绝了大半天也不敢接受这样的礼物。 “这是我给你的定情礼物,买给你的你不要,我还能送给谁呢?”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一直把礼物推开,心里有点受伤的感觉,这东西的价钱虽然不便宜,不过并不代表她的情意比这份礼来得轻。 “这个你不是打算送给某人的吗?”司空玉茹明明听见阮梦璐是这样对她说的。 “呀,你不是真的那么单纯吧?送给别人的东西绝对不会叫你帮忙试戴,我早知道你看上了这只表,要是我坦白说是送给你的话,我想你不但不肯试戴,也许还会阻止我买下来。”阮梦璐想不到司空玉茹会那么好骗,那些不比她聪明的人也许都能看明白,到了这一刻她居然还相信那时候随口编出来的谎言。 “原来…”司空玉茹这回总算开窍了,她伸出手从阮梦璐的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盒子,定睛在盒子片刻后,又将视线移到阮梦璐的脸上说:“原来出差其实是为了接近我,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想虏获我的心。” 阮梦璐的笑容突然僵硬在嘴边,她感觉额头滑过了三条黑线,有些事情即使搞懂了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她好歹也是一位董事长的身份,今天厚着脸皮追求感觉迟钝的属下,之后还被对方如此揭穿,这叫她要将自己脸往那里摆。 见阮梦璐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司空玉茹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她不敢再说一句话,垂着头认真的收拾行李。 在酒店的最后一个晚上,同睡在一张床的两个人也许累了,没有再进行任何的交谈便各入梦乡。 阮梦璐一觉睡到天亮,翌晨醒来时精神非常好,司空玉茹则做了整晚的梦,梦见她们的恋情被同事发现,又梦见自己遭到阮梦璐的丈夫私下威胁,然后身边的人都排斥她,噩梦惊醒之后再也无法入眠,结果怀抱着一堆的苦恼直到天亮。 两人吃了早餐后便认真讨论工作的事,司空玉茹为这次出差提出自己见解,并与阮梦璐开始策划下一步棋为获取更多的订单。 前一个晚上与她们闹得不愉快的客户在今早致电给阮梦璐,为自己当晚的失态及歧视女性的言语做出道歉,这件事总算在回国前有个了结,对方既然有知悔的心,两人也决定不计前仇,最重要是大家能继续在生意上有来往,订单数量不减就好。 几个小时在飞机上,司空玉茹和阮梦璐除了聊公事还是公事,走出机场海关时,阮梦璐停下脚步转头问司空玉茹说:“今晚要不要也住在我那里呢?” 司空玉茹迟疑了一下说:“还是不要了,明早回去公司,我还是得自己开车上班。” “其实我也可以接送你…”阮梦璐由心里期待能有多点时间与司空玉茹独处。 司空玉茹不等阮梦璐说完,直接打断她的话说:“我担心被同事看见会说闲话,在公司里我们还是希望能保持一点距离,终究是一段见不得光的恋情,过于高调对我俩都不好吧。” “嗯,好吧…。”司空玉茹的担忧不见得是杞人忧天,阮梦璐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不过听见她这样说时心里却怪难受的,特别是那句“见不得光的恋情”,这说法有如一把利刀狠狠插在阮梦璐的胸口上。 “那从机场送你一程应该不会被说闲话吧。”阮梦璐尽量将心里头那股悲伤的感觉压抑住,脸上继续挂着笑容,尽量表现出正面的态度。 司空玉茹不看阮梦璐的脸,她低下头似有片刻的犹豫,还好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几年来全心投入事业,练得一身麻木让阮梦璐以为不会再为谁心动,司空玉茹的出现却频频唤起她心里沉睡着的记忆,那份似有若无的感觉再度浮现,随着时间越久就越见清晰。 那晚的表白并不在计划之中,当司空玉茹向她道出心中的内疚的时候,一副叫人怜惜的表情,即使是铁心硬汉都会被这张美丽而无辜的脸软化,但阮梦璐也不是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事,有些感觉从第一眼见面便播下种子,经由时间的灌溉,然后慢慢成熟结为果实。 付诸行动后并没有让阮梦璐觉得后悔,原以为恋情可以顺利发展下去,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又不如预想中的如意,司空玉茹的热情在出差的旅程结束后也随之冷却,那句“你要是不离,我也不弃”犹近在耳际之间,可惜言之凿凿最终也抵不过一个易变的心。 司空玉茹或许真的很在乎别人的眼光,在公司里和阮梦璐不但保持着距离,甚至表现得有些冷漠,即使四下无人时也没有情人间的那种亲昵,她们的关系就像回到出差前的样式,阮梦璐越想越迷惑,甚至几度怀疑她们之间那微妙的变化其实从来没有发生过。 以前在公司里,司空玉茹和阮梦璐总是最后离开的两个人,出差回来之后,司空玉茹虽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公司,不过加班的时间却突然缩短,如今的她会随着其他同事一起离开,大厅走廊的不期而遇不再发生在两人身上。 当阮梦璐回家的时候,经过营业部不再看见逗留到最后离开的那个人,灭了灯的办公室里今晚看起来特别暗沉寂寞,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情失落的走出公司,坐在车里越想就越觉得难受,发动车子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子开到之前常去的一家酒吧。 阮梦璐坐在酒吧柜台前独自喝着闷酒,从坐下来之后已经有几位男士前来搭讪,平时她都会礼貌的拒绝,不过今晚的心情沉重得连呼吸都不太顺畅,她完全不想搭理任何人,直接无视那些走近来的人。 这家酒吧属于比较正统的爵士酒吧,流连在这地方的人不是高知识分子便是身家厚实的商人,有钱或有学问虽不代表一定有高尚的品德,不过这些人都十分注重颜面,因此这地方还称得上安全,更不担心有人会闹事,当这些人见阮梦璐不回应也不敢继续纠缠,只能识趣的走开。 喝完了第一杯酒,阮梦璐打算向酒保再点一杯酒的时候,一个人走到她的旁边,对迎面走来的酒保说:“请给这位女士一杯“落魄天使”。” 第14章 意外出现的访客 阮梦璐侧头一看,来到她身旁坐下的是一位看上去很酷的美女,这女子身上的穿着及打扮跟她一样大方端庄,估计也是下班后过来这里消遣的上班族。 “不介意多一个单身女子陪你喝酒吧。”这女子轻轻扬起嘴角一笑,看她五官精致,身上流露出干练而优雅的气质,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的她予人一种危险的魅力。 阮梦璐没有回答,只是以微笑回应,这时候酒保将一杯绿红色的酒摆在阮梦璐的面前,这女子又接下去说:“落魄不一定是穷困潦倒,对一位长相有如天使的女人来说,落魄这词融合了寂寞、悲伤和失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这种酒吧。” 阮梦璐听不太明白这女子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既然对方请喝酒,那她也不客气地提起了酒杯,优雅的呷了一口酒,一阵淡淡的薄荷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让人有精神为之一爽的感觉,这酒对扫除心中郁闷确实有一点点的作用。 “我叫雷莎。”这女子一直观察着阮梦璐的反应,见她并不抗拒自己的靠近,于是便进一步的自我介绍。 “阮梦璐。”对于前来搭讪的男人会反感,但对于这位靠近来的女人却不觉得排斥,既然已经接受了人家的酒,那不妨就交个朋友吧。 “你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我留意到你总是一段时间出现,一段时间又消失。”雷莎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手中的酒杯,有意间或是无意间抬起头来笑得妩媚,阮梦璐感觉到空气中似是荡漾着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气氛让人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剧。 “我一直都有在留意你,多次想找你说话却提不起勇气,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再看到你,我以为真的不会再见到你了,却没想到你今晚会出现,我觉得我们还算有缘分,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雷莎说到这里时,精致的脸蛋似乎带有几分羞涩的神色,阮梦璐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当视线再度落在对方脸上时,只见雷莎轻咬着嘴唇,这动作不管有意或是无意,对于接收到的人都觉得带有挑逗的意味。 雷莎的一番话听起来并不像在表白,但对方的态度却让人不自觉地往那方面想去,交个朋友本来是件很普遍的事,只是为何气氛竟让人感觉到不自在,甚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暧昧的气息。 阮梦璐怔怔地望着雷莎,良久都没有反应,雷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阮梦璐,眼神带着疑惑。 阮梦璐不好意思地从雷莎的身上收回视线,细想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过于敏了,自结婚以后就全心投入事业,除了公事上接触的人之外,几乎没有再认识新朋友,所以一旦有人靠近自己,不管男女都错以为对方怀有目的。 当换了一个想法之后,即放下心中的防御,心情也跟着改变了,这时候阮梦璐看见酒保从她们面前走过,便赶紧唤住酒保说:“我点一杯《落魄天使》给这位女士。” 阮梦璐点了酒后,又展现出友善的笑容对雷莎说:“你请我喝,那我也回敬你一杯,即使孤单或寂寞都不想落魄,今晚难得结识了你这位新朋友,就为我们的友情来尽兴畅饮吧。” 雷莎想不到阮梦璐前后几分钟的反应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当她还在发愣的时候,酒保已经走近来把调好的酒放在她面前,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举起这杯新酒说:“好,咱们今晚就不醉不归。” 阮梦璐的酒量一向无人能敌,不晓得雷莎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阮梦璐,竟然一杯接一杯的和对方拼酒,到最后只有一动也不动的趴在柜台上。 “雷莎,雷莎…”阮梦璐挨近雷莎耳边叫了她几声,却不见她有反应,后来便伸手推了她几下,只见雷莎很吃力的睁开眼睛,大概维持十几秒之长,沉重的眼皮又立刻盖下来。 阮梦璐盯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雷莎,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人,想送她回去却不知道对方的住所,又不能把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留在酒吧不管,想了大半天,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把对方载回自己的家。 雷莎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心里感到非常恐慌,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后来留意到床边的小桌子上置放着一张纸条,看了纸条的内容后总算安心下来,又继续躺回床上,打算再多赖一下床。 昨晚才刚结识对方,第二天醒来就躺在人家的床上,雷莎想起昨晚的事,感觉有点不可置信,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究竟是那来的勇气会主动去认识对方,之后居然又想挑战对方的酒量,失控的行为害自己醉得一塌糊涂,好在阮梦璐不是心怀不轨的坏人,要不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雷莎是城里首五富之一的独女,父亲经营的生意有餐馆,设计公司,服装店等等,而这些都是城里数一数二有名的店家,父母溺爱这个女儿,因此无论是餐馆或公司都取名为“雷莎宝”。 雷莎为人比较低调,平时最讨厌招待记者也很少对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也只有公司职员或熟悉他们的人才知道雷莎的身份,阮梦璐并不知道自己收留了一位百亿身价的女人,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对方身份的话,也许她们的关系只能止于一杯酒的交情。 在床上躺得差不多了,雷莎这才起身到浴室洗漱,下楼后直朝饭厅走去。 阮梦璐待客周到,虽赶着去上班但还是贴心地为对方准备了早餐,这一点让雷莎加深了对对方的好感,觉得这个朋友实在值得深交。 阮梦璐一整天在公司里没有停下忙碌,唯有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一天又快要结束了,之前的这个时刻她总会抱着一丝期待的心情,盼能与司空玉茹在大门的走廊处不期而遇,可惜如今却难再见伊人芳影,今天任她再迟钝也看得出,司空玉茹并不是有所避忌,而是明显的有意在躲避她。 阮梦璐从车子走下来时,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第一个在她脑袋里浮现的便是司空玉茹的样子,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怀着期待的心情走进屋里,不过当看见雷莎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她走来时,觉得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一时间难掩脸上的失望神色。 “你怎么还在啊?”阮梦璐说话的语调不太友善,当看见的人并不是她想看的人时候,居然忍不住把这些气全发泄在对方身上。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想我不可能在屋子没上锁的情况下离开,所以只好留待到你回来,谢谢你一天一夜的招待,我先走了。”雷莎自是看得出阮梦璐心情不佳,她认为她能体会阮梦璐的心情,一天工作回来想好好休息,不过却有一位不速之客留在家里,换成是她的话也会觉得不高兴。 阮梦璐这才想起昨晚收留了这个喝醉的女人,早上醒来时匆匆忙忙弄了早餐和留下纸条后便离开,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出门后谁来把门上锁,所有的钥匙包括后备的那份都带在自己的身上,还真多亏雷莎帮她看守了一整天的屋子。 想到这里阮梦璐不由得内疚起来,见雷莎正准备要离开,她赶紧走前去拦住她说:“这里想打车也不容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多住一晚吧,明天周六不用上班,我可以送你到酒吧取车或者直接送你回家。” “这建议是不错,不过我身上这件衣服已经穿了两天…”雷莎有点尴尬的说。 阮梦璐闻言后便开始打量眼前的雷莎,对方的体形和自己一样偏瘦,但却没有她这般的高挑,橱里一些睡裙和衬衫应该都能合身,身形要是比她更大的就没办法了,像雷莎这样的尺码根本就不怕没有穿不下的衣服。 “我有几件衣服你应该都可以穿。”阮梦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又继续问她说:“对了,你吃了晚餐没?” 雷莎这才想到自己只是吃了早餐,之后除了喝水就没有再进一粒米饭,今天虽然没有到公司去,不过却专心投入新服装的构思与设计,所以才会忙得连五脏庙也忽略了,经阮梦璐这一提,肚子也趁机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你果然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冰箱里有不少食材,要不弄个泡面也可以,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饿了一天?”阮梦璐带有点责备的语气说她。 雷莎被说得极难为情,像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女从来不会想过为自己做饭,那怕是只需加入热水的简单泡面也好,她也不曾亲手去做,再说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家,没有主人的允许,她是绝对不敢随便取用任何东西。 阮梦璐见雷莎两颊红红的垂着头,心想自己的语气可能重了些,因着司空玉茹的冷漠而心情烦躁,但也不该迁怒于无辜的雷莎,越想心里的歉意就越深,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之意,阮梦璐软下了语气说:“待会儿我带你到我的衣橱去挑几件你喜欢的衣服,我做饭的时候你可以先洗澡,之后咱们便一起吃饭。” 雷莎点点头,完全遵照阮梦璐的意思去行,这时候还表现客气的话就显得太虚伪了,再说她其实很想留下来,能和阮梦璐成为朋友已经让她觉得异常开心,只是想不到会有机会与对方共处在一个屋檐底下。 阮梦璐和雷莎都是那家酒吧的常客,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让雷莎发现了阮梦璐的存在,这位看似孤单却又非常美丽的女人从此吸引住她的视线,阮梦璐不像其他人喜欢结伴同行,她总是一个人出现然后一个人默默离开。 雷莎自小便感觉到自己有双性恋的倾向,和男人交往着的同时却常幻想着和女人**,虽说男女她都能接受,不过对于女人的感觉却又比男人更为强烈。 碍于世俗的眼光,雷莎不敢过于表现出对女人的爱慕,直到她遇见了阮梦璐的那一刻起,这份感觉就越来越压制不住,经过多次的挣扎和犹豫,那晚终于鼓起勇气和对方交谈,女人接近女人不会让人觉得另有企图,所以阮梦璐才会没有一丝戒备地陪她狂喝,之后又把醉酒的她带回自己的家。 第15章 谁是强敌 雷莎虽然出身尊贵,身边的每个人都待她如公主般,不过母亲对她的教导却非常严格,从基本的礼貌、礼仪和修养一样都不能少,因为一个人的行为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名誉,特别是德高望重的雷氏家族,绝对不容许子孙玷污祖先的颜面。 因此雷莎在吃饱后也不敢闲着,收拾好饭桌又到厨房帮忙洗洗刷刷,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根本做不惯这种粗活,动作笨拙让她还险些打破碗碟,那惊心的过程让阮梦璐不禁捏了几把冷汗,最后下令她远离厨房,驱逐到客厅的范围去。 雷莎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沮丧,阮梦璐长得貌美又是事业成功的女性,忙碌之余还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穿上围裙时又立刻化身为星级厨师,反观自己除了略懂一些服装设计的知识之外,似乎已别无所长了,就连一些简单的家务也帮不上忙,刚才在厨房的时候还糗况百出,想必阮梦璐一定在心里窃笑她的无能。 阮梦璐忙完了厨房的事,走来客厅休息时手里捧着两个杯子,坐下来的同时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了雷莎,杯子里飘来了阵阵清香的味道。 雷莎毫不犹豫地呷了一小口,那阵清香立即在口里化开,留连在舌齿间久久不散,杯中的水尝起来是淡的,不过喝进嘴里的清香味却比闻着更为浓烈,雷莎正想发问时,阮梦璐抢在她开口前说:“这是玫瑰加茉莉花茶,喝了不只是养生,常饮用对女人有很好的美容功效。” “呀,难怪你皮肤这么好!”雷莎一知道这是给美容加分的饮品,立刻又喝下几口,阮梦璐看见她这样的反应,不禁莞尔一笑。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已经看得出雷莎是个小美人,现在更能清楚看见她细致的五官,同样是美女却可以分类为几种不同的气质与特色,雷莎可归类于冷酷这一型的美女,特别是不笑的时候会让人产生距离感,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气氛显得有些僵硬,第一次见面的雷莎感觉主动又积极,不过今晚相处下来又觉得这个人话不多,表现有点内向,到底是酒后真性情,还是本性如此呢? “话说回来,你两天没回家了,你家人或男友一定很紧张,你通知他们了吗?”阮梦璐突然有点不习惯如此严肃的气氛,便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聊开。 “嗯,已经通知了,你…”雷莎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阮梦璐停下了动作,稍微愣了一下后回答说:“我结婚了。” 当听见阮梦璐的回答时,雷莎一开始的反应是有些惊讶,接着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神色从她的眼里流露出来,不过又担心阮梦璐看穿自己失望的心情,于是便牵起有些僵硬的嘴角说:“我想也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女性一定很多人争破头想娶你,能配得起你的人,肯定也是位很优秀的男子吧。” 雷莎说完即接触到阮梦璐一脸无奈的表情,接着又见她带着讽刺的笑容说:“结婚跟不结婚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分别,你看我这间屋子像两个人住吗?” 经阮梦璐这一说,雷莎才觉悟到这一点,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下意识认为对方是处于未婚状况,一个已婚的女人独居在一间大屋,这说明对方若非是婚变就是夫妻感情出现问题,雷莎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态,不过心里头却有种窃喜的感觉。 “你和男友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你怎会去爱他们呢?”阮梦璐不经思索说出这番话后又立刻察觉到自己失言,抬起头瞟见雷莎略显诧异的表情,顿时感到有点尴尬。 气氛一度陷入了沉默,阮梦璐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花茶,想借此转移注意力,以为能将尴尬的感觉从脸上除去。 雷莎在心里斟酌了几下,终于开口说:“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之前有交过几个男朋友,不过却无法达到像别人叙述的那种轰轰烈烈的境界,对于男人我想我还是有所保留,与姐妹淘的感情却反而能敞开心来交往。” “呵呵,也许我们是同类吧。”阮梦璐又一次不经思考说出这样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雷莎听闻这一句后不自觉地心虚起来,她觉得阮梦璐也许在暗示着什么,想着又忍不住脸红起来。 雷莎很想再继续了解更多有关阮梦璐的事情,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级轻轻的女子,却予人几分沧桑和看透世俗的感觉,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掠夺了一个女子对爱情的憧憬呢? 阮梦璐对眼前这位突然闯进她生活圈子的女子也甚感兴趣,单从举手投足便能看出对方出生于不平凡的家世,刚才也发现这女子连简单的家务事也做不好,别人在上班的时间她却可以安然的留在家里一整天,单是这两点就足以证明雷莎要不是自己创业,就是来自于相当富裕的家庭。 对彼此不了解又想多了解的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将心里一连串的问题发问出来,结果两人都找不到可以轻松聊天的话题,阮梦璐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似乎连吸一口气都很不自在,于是便提出回房休息,雷莎最后抱着纠结的心情也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阮梦璐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了熟悉的歌曲,本想转过身继续睡,却发现耳边的音乐越来越清晰,稍微清醒后才想起这是手机的响声,经过几番挣扎终于爬起床接听电话。 “喂…”阮梦璐没有看屏幕便直接按下接听键。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街上热闹的吵杂声,而在线上的这个人却久久不肯出声。 “找那一位?”对方所处在的地方有些吵闹,阮梦璐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量说话。 “璐…”对方经过一番的犹豫后终于开口。 阮梦璐的心不由得震动了一下,这可是她期盼了好几天好几夜却一直等不到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接到这通电话,阮梦璐等不及让对方接下去,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抢先说:“小茹,你在哪里?” “我本来和朋友约好的…,现在在你家附近的早市,我在这里吃了早餐,突然想到给你买早餐…,总之你有在家里的话,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司空玉茹说的内容含糊不清,阮梦璐至少听到了最重要的那句话,于是便很确定的语气回答说:“我在家里,等你过来。” “那…待会儿见。”司空玉茹说完便匆匆忙忙挂线了。 当阮梦璐说在家等她的时候,透过电话她也能感觉到司空玉茹的好心情,每个女人都有难以捉摸的时候,司空玉茹在态度上的转变虽然让人有些无从适应,不过阮梦璐却愿意调整心情来配合她,因为她相信无论是工作还是对象都有一段适应期,在这方面她从不轻言放弃。 放下手机后阮梦璐立刻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滋长,精神一下来了便快速的给自己洗漱打扮,走出卧室时与刚好开门而出的雷莎碰个正面,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你今早有约会吗?打扮得那么漂亮要出门去吗?” 雷莎的出现让阮梦璐这才想起家里收留了一位客人,望着雷莎的脸发了一阵呆,本想再打个电话向司空玉茹先说明,之后又觉得没有必要急着去为这件事做任何解释,免得越描越黑,而且司空玉茹不像是气度狭小的女人,再说她和雷莎的关系清白,又没做亏心事,太多动作反而更让人家误会,以为是自己心虚。 “我脸上有东西吗?”被阮梦璐这样盯着看,雷莎感觉有点怪。 “没事,也没去那里,不过有朋友要过来,我先给你弄早餐去。”阮梦璐说完即走下楼去,雷莎望着她的身影,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雷莎走到饭桌前发现只有一份早餐,心里感到疑惑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阮梦璐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便对她解释说:“我吃不下,而且朋友就快到了,我总不能等他到了又坐着吃吧。” 这解释听起来是有些牵强,不过自己只是客人的身份也不便问太多事,人家的朋友大清早就过来玩,她的存在可能会给大家带来不方便,心想吃饱之后就立刻联络司机到这里附近接她。 心里这样虽如此想着,不过在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对阮梦璐嘴里所谓的“朋友”心生好奇,见阮梦璐脸上一副掩不住喜悦的样子,想必与这朋友的交情肯定到达了一定的深度。 果然没多久门铃响了起来,雷莎张大耳朵仔细听着客厅的动静,虽然她觉得自己的作为有点缺德,不过这一刻就算拥有再好的修养也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可能连雷莎自己本身也不察觉,会如此在意其实是源于心里头的嫉妒,她原本的个性偏向冷漠,向来都不爱理别人的私事,昨晚和阮梦璐聊了那些话题后,还以为这女人的感情一片空白,只是想不到只隔一晚,事情又起了变化,大清早突然冒出一个身份不明,却对她极有威胁的对手。 雷莎很想一睹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一位冷酷而不易看出情绪变化的女子突然变得紧张兮兮,想着便三口并作两口地把盘里的食物扫光,经过客厅时候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然后又假装不经意的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的那个人。 第16章 占有的欲望 雷莎的目光落下以后便移不开了,沙发上坐着的女子深深吸引住她的视线,对她来说阮梦璐已经是风姿绰约难得一见的美女,想不到在同一个区域里居然又发现另一个绝世容颜。 司空玉茹看见雷莎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惊讶,阮梦璐一坐下来就对她说家里有客人,并且对她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她过来这里时是带着复杂与挣扎的心情,因此也没有特别去关注这个话题,只是没想到客人居然是一位长得如此标致动人的女子,顿时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萌生。 凭女人的直觉,司空玉茹多少能感觉到眼前这女子对她没有好感,雷莎在不知不觉中发出了挑战的信号给对方,伦外形也许她比不上司空玉茹,不过在其他方面有可能比对方更胜一筹,毕竟这区域没有多少人能拥有像雷莎一般显赫的家世。 “雷莎,你过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司空玉茹。”一向来感觉敏锐的阮梦璐这一回却显得相当迟钝,完全没感受到这两个女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居然还可以泰然自若的为两人做介绍。 “雷莎。”雷莎的反应有些冷漠,但不会让人觉得反感,这般冷酷的作风又刚好衬得上她那高窄的鼻梁,以及黑色的眸子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叛逆。 “司空玉茹。”若换成平时司空玉茹肯定会露出好看的笑容,然后主动和对方握手再介绍自己,可是今天的状况有些特殊,再加上感觉到对方有敌意,因此司空玉茹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少了几分友善。 阮梦璐这时候才看出了情况有些不妥,她一心想着司空玉茹突然造访的事,却忽略了女性在直觉上特有的纤细敏感,她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你们继续聊吧,我先上楼去。”雷莎也知道自己此刻不受欢迎,识趣的先走开了。 “运气还不错,酒吧里也能有如此艳遇。”见雷莎走开后,司空玉茹立刻将心里的不满表现出来,冷讽热嘲的说出这句话。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收留雷莎其实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心,真的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阮梦璐并没有因为司空玉茹的误解而感到焦急,看见司空玉茹这样的反应,发而让她有种意外的惊喜,至少这可证明司空玉茹还是喜欢着她,否则不会对这种事表现在意。 “璐,我…”一分钟前的司空玉茹看起来还有几分强势,进入下一秒后她突然放低了姿态,就连说话也显得没有自信,甚至不敢正视阮梦璐的目光。 阮梦璐的反应从一开始就不急不徐,情绪波动也保持在稳定的频率,面对吞吞吐吐而欲言又止的司空玉茹,她没有急着插话也没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候着对方表达出自己真实的心意。 “我…我承认我是胆小鬼,我明明很想靠近你,可是我却又很担心,甚至感到害怕,我担心你的丈夫会发现我们的事,我怕同事会集体排挤我,我更怕我的家人及朋友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所以我拼命想逃,出差回来之后就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我以为我可以放得下,可是…”司空玉茹说到这里却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的眼眶泛红,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在强行抑制着某种就要爆发出来的情绪。 阮梦璐带着如水般温柔的眼神望着司空玉茹,这些日子困扰着她的事情终于得到了一个圆满的解答,她并不是没有类似的担忧,她也曾经在无数个晚上经历了挣扎及辗转难眠,对于司空玉茹所言的一切,她能够很深的体会,所以她可以一直保持着冷静,耐心等待着司空玉茹对这段感情做出的最后决定。 比起司空玉茹,阮梦璐的人生阅历较为丰富,且一直深深背负着错过的遗憾,所以她能明确的决定自己的感情方向,这一步踏出去后她也不会想着回头,司空玉茹今天的反应让她怀着更坚定的意志,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她告诉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她深爱的女人。 “有人做出这样的机率计算,茫茫人海中,两个人能相遇的机会是万分之四十九,两个能真正相爱的人遇见的机率是百万分之四十九,今天我们可以相遇,相知到相爱,这其中用了多少时间来酝酿,贯穿了庞大的人群,才把我们带到彼此的面前来,经过百转千折而至的缘分,你真的忍心就此放下吗?”阮梦璐说完后便把手伸过去,抓住司空玉茹的下巴再轻轻抬起,让她的眼睛能正视着自己。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爱意以及占有欲,婚姻的锁链有可能是个束缚或羁绊,但绝对不是阻碍,往另一方面想也许更有利于我们,我跟他的结合只是一场交易,我们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相信这些你也看得到,在公司里你也听见不少类似的传闻,我和他现在是各自生活各自精彩,当一个女子和一位已婚女子感情很好,在外人眼中看来也许只是姐妹情深,别人一般都不会想太多,你认为我说得有道理吗?”阮梦璐说着又将身体前倾,两个人的脸与脸之间大概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一张精致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特别是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让司空玉茹感觉到瞬间的迷惘。 “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把两人从暧昧的气氛中拉出来,司空玉茹低垂着头把身体偏向另一边,阮梦璐带着不自然的表情坐直了身子,然后故作镇定的抬起头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大煞风景的人说:“你要走了吗?” “嗯,我叫了计程车,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谢谢你这两天收留我,咱们后会有期。”雷莎已经换上了那天晚上在酒吧穿着的衣服,一只手提着手袋,另一只手握着智慧型手机,乍眼看上去像是准备去上班的样子。 阮梦璐闻言即站起身,亲身送雷莎出大门外,走到大门时果然看见了一辆计程车停在路旁,雷莎转身走向车子之前,突然停下来带着别有意味的眼神看了阮梦璐一眼,接着露出极有深意的笑容说:“我们很快又会再见。” 阮梦璐愣了一下,她知道雷莎这番话是话中有话,不过却听不出其中含义,她现在的心完全放在客厅里的那个人身上,对于其他的事都没有太在意,因此也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一如平常的语气说了句“再见”后又匆匆回到客厅。 “像这样美丽的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你真的完全没有动心吗?”司空玉茹见阮梦璐走近来时,堵在心里的那股酸溜溜的感觉立刻涌出来,嘴里忍不住又揶揄她几句。 “你说得对,的确有心动的迹象,还好你及时出现了。”阮梦璐说着又走到司空玉茹身旁坐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这种毫不避忌的作风让司空玉茹的心冒出一股无名火来。 “那真抱歉,我不知道我来得不是时候,你现在追她回来还是来得及,我先告辞了。”司空玉茹说着同时也拎起了手袋,起身准备离开,阮梦璐见状立刻抓住了她的手,然后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说:“我不说这些话,我又怎能知道你会在乎我,从出差回来之后,我的心每一晚都在承受无限的煎熬与痛苦,看着你不冷不热的态度,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心里除了难过剩下的就是无奈。” 司空玉茹显得有些错愕,她怔怔的望着阮梦璐没说一句,心里头的感觉则是又悲又喜,悲的是这些日子来她也承受着类似的痛苦,喜的是阮梦璐居然可以放下身段对她坦言出心里的感受,若不是很爱对方是很难做到这点。 “小茹,听我说,我很确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我相信我的生命将因为有你而完整,求你不要再用这般冷漠的态度来对待我,未来的事情我不敢说得很确定,不过我保证我会全心全意地去爱你。”阮梦璐将司空玉茹的手合起来握在胸口前,带着深情眼光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 司空玉茹突然趋前抱着阮梦璐,当两个人互拥着的那一刻,司空玉茹只觉得整个身体几乎快与阮梦璐融化成一体,萦绕在鼻间是那极之想念的味道,身上的香水混合了阮梦璐独有的体香,形成了另一种好闻的香味,原来叫她梦牵魂系的不只是那个人,竟然还包括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当她们将身体分开时,司空玉茹双手握着阮梦璐的脸颊,毫不犹豫的对准了那两片娇嫩红润的嘴唇亲了下去,对于司空玉茹主动的亲吻,阮梦璐一开始的反应是感到受宠若惊,不过在下一秒她又重新地把双手环在对方纤细的腰肢上,热切的回应着对方。 原本相拥着亲吻的两个人,膝部一接触到沙发后即双双倒下,四片唇却好像磁铁般依然紧紧的吸在一起。 此刻阮梦璐压在司空玉茹身上,一只手趁着对方不备时,从衣服底下穿进去,手指开始在衣服内进行探索,当指尖接触到敏感部位时,司空玉茹惊吓的隔着衣服抓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带着有些胆怯的眼神对阮梦璐说:“别…,我还没准备好。” 阮梦璐的两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她的眼里奔放出一种类似野兽般光芒,司空玉茹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就像只猎物,随时有被对方一口吞吃进肚里的可能。 第17章 外人眼中的闺蜜 身体里的**虽像猛水洪兽般被释放出去,阮梦璐却能在理智线的边缘找回自己,她慢慢的把手从对方的衣内抽出来,眼里的那阵光也逐渐恢复了柔和,她从司空玉茹的身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失望,明显看出来的只是未退去的尴尬神色。 “我…,我想下次的话就会做好准备了。”司空玉茹坐起来,拒绝后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便带着腼腆的表情说出了这番话。 “嗯。”阮梦璐轻轻地应了一声,回到了平常的态度。 司空玉茹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她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也不是初尝恋爱滋味的女人,可是每次在这样的情况面对阮梦璐时,她总是紧张得不能自己,对于这点她也觉得实在没有办法,谁叫阮梦璐是真正让她心动的对象。 “你先吃早餐吧,我给你带来的东西都冷了。”沉默的气氛若一直持续下去,司空玉茹恐怕自己会忍不住找个洞钻进去,想到这里目光正好落在茶几上的早餐,她立刻拿早餐来当话题。 “好,那吃饱后你要不要陪我去看场电影和逛逛街呢?”阮梦璐小心翼翼的说出从刚才就一直想提出的建议,看来她似乎对司空玉茹还没有足够信心,担心会被对方一口拒绝。 “嗯,好,那就等你吃饱就一起出去吧。”司空玉茹将手伸前握住了阮梦璐几根纤细的手指回应说。 阮梦璐立刻展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反握住司空玉茹的手,两人四目交接相对而笑。 员工和董事长在休闲的假日同游,如果这情景被其他同事看见的话肯定会说闲话,在这之前司空玉茹确实有所顾忌,甚至在办公室也刻意保持着距离,经过深层思考,她觉得这反而让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再说她已经决定无惧一切去追求自己所爱,幸福永远是属于两个人的事,又何必去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阮梦璐几乎想不起曾经的开心约会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跟现任丈夫根本没可能擦出一丝的激情,自然也不会有过像这样的心境。 两个美丽的女子手牵着手步行在大街上,十指紧扣穿进同一件外衣的衣袖观赏着电影,同享着一杯饮料和雪糕,用餐时无意间表现出来的亲昵,尽显出两人非凡的关系。 尽管她们的神态和举止与一般热恋中的男女无异,不过也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看穿她们的身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两个极之漂亮女子相依相偎的画面就像电影般唯美,大家只觉得赏心悦目,没有人会感到排斥或觉得反感。 阮梦璐觉得今晚的天空黑得特别快,时间趁她们不注意时从眼皮底下溜走了,电影看过了,逛街和吃饭的事也做了,一天的约会也来到了尾声,阮梦璐很不舍得就此道别。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谁也不愿提起“回家”这两个字,司空玉茹的心里其实很期待留下来,无奈阮梦璐这时候却像只呆头鹅般不会做出邀请,只会牵着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人群熙攘的大道上。 “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你累不累呢?”司空玉茹虽不好意思主动要求,不过却可以透过暗示来提醒阮梦璐。 “哦,你累了吗?那我们到那家咖啡馆去喝些东西吧。”阮梦璐想不到还有什么节目,不只是司空玉茹觉得累了,她自己也觉得累了,心想找个地方坐下也好。 “还喝?我们刚才已经吃了不少,你还喝得下?”司空玉茹一闻见吃喝即脸色大变,为了延长一天的约会时间,她们吃了正餐还故意去逛街市,在街市除了看和买自然也免不了吃,肚皮现在可是胀得装不下一滴水。 阮梦璐望着司空玉茹的脸不发一言,过了片刻后带着略微失望的语气问说:“那你是想回家了吗?” 司空玉茹当下翻了一个白眼,在职场上叱咤风云又聪明绝顶的阮梦璐,居然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思,她的确是想回家,不过不是回自己的家,司空玉茹的心里开始有些急了,难道真的让阮梦璐就这样把她送回家吗? 气氛一下陷入沉默,两人毫无方向的走着时,阮梦璐突然把司空玉茹拉到一边停下,面对面地站着,阮梦璐又把手伸前抓住司空玉茹的双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还是带着恳求的眼神说:“能不能不要回去?今晚留下来好吗?” 听见这番话时,司空玉茹像看见了春天的降临,心情突然变得好比一朵绽放的花般美丽,不过她并没有把内心的喜悦直接表现在脸上,而是故意装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看着阮梦璐的表情慢慢从焦急转为失望,司空玉茹觉得既甜蜜又得意,又拖延了片刻后才点点头说:“好吧,反正明天是周日,这里离你家比较近,就留下来吧。” 阮梦璐一喜之下即扑前去拥抱司空玉茹,那些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的人都纷纷转头来看她们,路人投来的好奇眼光让司空玉茹感到非常不自在,她轻轻推开阮梦璐,带着娇嗔的语气说:“你怎会这样?这里是街上,全部人都在看。” 说完即红着脸转身走开,阮梦璐站在原地发了一下愣,接着又带着狡黠的笑容随后追去,走在司空玉茹的侧旁时她伸过手握住了对方纤细柔软的手指,司空玉茹没有转头来看她,只是任由她牵着手走过这条街,再一起打车回家。 自那天之后,两人正式展开了同居生活,不过为了避人耳目,即使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同一个工作地方,依然各自开车去上班。 虽然同事之间没有人晓得她们已经同住在一起,不过有不少人发现这两人在工作以外的时间时常旁若无人,态度亲昵的出现在各种休闲场合,这也成了办公室里头近来最热门的话题。 有些事可以不避忌但不表示可以高调进行,午餐的时间若没有探访客户,司空玉茹一如往常的与同事相约吃饭,偶尔也会在下班后与几位姐妹淘小酌几杯,固定的聚会照常进行,两人的生活看上去没有多大的转变,不过一起聚餐的同事还是会忍不住向当事人问个究竟。 “我说小茹啊,你跟咱们的阮董啥时候变得那么要好?听同事说你们常常一起出去玩,这可是真的吗?”司空玉茹才刚坐下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同事一开口果然就问起传言的事。 “是真的啊,阮董也是人当然也需要朋友,我们在那次出差回来后就成为了知心朋友,其他同事都不敢接近她,所以我便成了她唯一相约出街的对象。”司空玉茹已经预料到会被这几个女人质问,因此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想好了答案来应付各种不同的问题。 听见司空玉茹的回答后,大伙儿突然陷入了十几秒的沉默,对于这答案大家并没有大感意外,不过心里头难免会有几分纠结,最亲密的好朋友如今变成了公司董事长的知己,肆无忌惮的聊天方式是否能够持续下去呢? “其实阮董也不是大家想的那么难以接近,之前你们不也为她不美满的婚姻感到同情吗?我想同为女人都能清楚知道这份感受,一个只能靠自己双手撑起一间公司的女人,自然做不到整天嬉皮笑脸的对待下属,私下相处你会发现阮董其实是很不错的人。”看每张脸的表情,司空玉茹大概猜到大家心里的想法,不过这些人未必会将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所以司空玉茹只好把能说的都说了,试图给大家换个新的观念。 “这么说来我也曾经和阮董合作过,接触的时间比其他同事多,小茹说的其实没错,阮董一点也不难相处,除了在工作上有比较严格的要求以外,私下是个温柔而体贴的女人,而且绝对不会亏待最亲近自己的人,可惜当私人助理或秘书都不是我喜欢的工作,要不然我真的希望能继续待在阮董身边为她效劳。”终于也有人站出来支持司空玉茹的说法,见到这种情况司空玉茹不由得感到一阵窃喜。 “我也觉得阮董的人其实挺好的,上次我加班到很晚,一个人在车站等候时,突然有辆名车在我前面停下来,车窗滑下来时我才知道是阮董,没想到她居然打算送我一程,不过我一想到要坐上那种名贵轿车就非常有压力,虽然最终我没有坐上车,但自那次之后我便对她完全改观。”当这位同事说完后,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受到影响,脑海里此刻想到的都是阮梦璐的好,对司空玉茹来说是件意想不到的好事,她曾担忧好姐妹无法接受她最爱的那个人,不过照目前乐观的情况来说,她之前的顾虑明显是庸人自扰了。 阮梦璐一回到办公室立刻接到秘书的来电说某家大规模公司有意与他们合作,对方的老总约了明天午饭的时间在某餐厅会面,想说边吃饭边谈生意。 中国人和西方人的区别就在于此,中国人很多事情都离不开吃,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后生意也随之谈成,西方人则是吃饭与工作分划得很清楚,阮梦璐曾经亲睹一位生意伙伴在用餐时和西方人谈生意而遭对方的助手斥责,在中国人眼里看为平常的事对外国人来说有时候是一种极失礼的行为,因此了解客户的出身及背景是见面之前必须做的一件事。 阮梦璐从秘书那里得到资料后便做更深一步的背景调查,从搜寻出来的结果得知,那是城里数一数二的知名设计公司,照常理来说这种大规模公司是不会看上他们这种小型企业,除非有人穿针引线或某些特殊理由吸引了他们的关注。 阮梦璐也避免做出过多的猜疑,有生意送上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随后她也致电向一些同门探听了一些详情,做足了功课之后,便有信心谈成这单大生意。 第18章 竞争爱情 第二天她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抵达会面餐厅,点了的饮料还没送上来,大客户便出现了,老总是一位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身形高瘦的男人,身边还伴随着一位年轻的经理。 交流的过程还算愉快,老总为人风趣幽默,完全没有大公司总裁的架子,生意也顺利谈成了,反而是坐在旁的年轻经理表现得很严肃,看他那样子似乎很不待见阮梦璐。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说起来就很奇妙,你可以一眼就喜欢某个人,也可以无缘无故的讨厌某人,这种事无法用逻辑来解释,所以做生意的人都不会去在乎这种小细节,只要能谈出一个满意结果,剩下都是其次。 回到公司之后,阮梦璐立刻通知秘书让司空玉茹到她的房间来,对于负责这单生意的人选,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司空玉茹,也并不是她因私灭公,好处都给了身边的人,而是司空玉茹确实有这份资格,至今公司里最优秀的业务就非她莫属了。 过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司空玉茹轻轻敲了几下门后便直接走进房间里,阮梦璐微笑着看她慢慢走近来,然后说了句:“坐下吧。” 司空玉茹没有乖乖坐下,而是走到阮梦璐身旁,弯下身子在她耳边呢喃说:“坐下是指坐大腿呢?还是坐椅子?” 阮梦璐抬起头有些错愕的表情看着司空玉茹,她们的关系虽已升级为情侣,不过办公时间一般都只谈公事,像这样调戏的话还是首次在办公场合从司空玉茹的口中说出,她一时间没能适应,虽然有点失措,不过还硬装出大方的样子回答说:“大腿也行,椅子也行,坐吧。” 司空玉茹觉得有些失望,她认为阮梦璐这种回答方式少了一些情趣,她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走到她面前的椅子坐下,然后一脸认真的问阮梦璐说:“阮董找我可有事?” 阮梦璐又是一脸错愕的看着司空玉茹,她想不到这女人前后一分钟的变化怎会那么快,她才刚刚要适应对方那小鸟依人的态度,一转身这女人又变成了专业的女业务,让她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司空玉茹这时候已看穿阮梦璐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却有心想戏弄她,佯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你不会真的只是找我来坐大腿? “咳,咳,这个当然不是,刚谈成一单大生意,想说让你去跟。”阮梦璐回答得有点不自在,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心虚。 “新客户?对方的背景资料都在这里吗?”一听见有生意,司空玉茹的精神都来了,立刻放下翘起的美腿,身体坐得更直了。 “虽然是一家大公司,不过做决定却非常爽快,也没有诸多要求,这倒是让人觉得有点不安。”阮梦璐做事非常谨慎,对于太容易获取的东西,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家公司的信誉一向良好,很多公司都盼能与对方合作却苦无机会,就连一些略有名气的大公司也未必受到对方的青睐,我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吸引对方主动找上门来呢?”司空玉茹也对此事感到大惑不解,这等好事的发生机率可能只有万分之一,难道天掉下来的馅饼,真的就这样掉到她们家门前? “看来你有旺妇之相,我这一生都不曾有过如此好运,只有遇见你后才有这种好事发生。”阮梦璐把身体倾前,伸手轻抚着司空玉茹的脸庞说。 “我这一生也不曾给别人带来如此好运,看来我的旺妇相也只有面对真爱时才能效应。”司空玉茹把阮梦璐的手从脸颊抓下来,然后双手合上,又把对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 司空玉茹说话的同时又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那双眼睛本来就长得妩媚,再加上现在这种深情款款的注视,阮梦璐终于明白什么叫意马心猿,什么叫把持不住。 “我真想一口把你吞了。”阮梦璐将心里的真心话说出来。 “这里要是没有闭路电视的话,我就让你亲一口。”司空玉茹朝阮梦璐再挨近一点,带着极具挑逗的语气说。 司空玉茹的一句话顿时提醒了阮梦璐,当看见美人走近时早已忘了房间里装有监控系统,庆幸刚才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行为。 “那我找人把它拆了吧。”阮梦璐果断的说。 “呵呵,信你才怪。”司空玉茹不相信阮梦璐会这么做,所以故意挑衅她说。 阮梦璐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司空玉茹,说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而司空玉茹依然不当一回事,甚至还换了一个诱人的坐姿,然后一只手托着下巴,笑得动人的样子回望着阮梦璐。 这时候阮梦璐突然拿起了电话,致电给秘书说:“叫技术工人到我房里来。” 司空玉茹想不到激将法对阮梦璐居然如此受用,不出片刻技术工人果然来了,当门外有人敲门时,阮梦璐立刻起身准备去开门,这时候司空玉茹才急了起来,她也跟着起身阻止司空玉茹说:“你不是真的要把它拆了吧,我和你闹着玩而已。” “我可不是和你闹着玩呢。”见司空玉茹那副焦急的模样,阮梦璐觉得十分有趣,表面上她依然是认真的表情,不过心里早就笑翻了。 当敲门声又再度响起时,阮梦璐带着玩味的眼神看了司空玉茹一眼后便走去开门,两位技术人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司空玉茹听不清楚阮梦璐与他们的对话内容,只见这两人点点头后便搬来了一座梯子,接着又打开工具箱,看模样似乎正准备进行大工程。 司空玉茹望着那些技术人员发愣,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接着便站起身走到阮梦璐的身边不安的问说。“你不是来真的吧?” “你吩咐的事,我不敢怠慢。”阮梦璐笑着回答。 “我说着玩的,你让他们离开这里吧。”司空玉茹压低声量在阮梦璐的耳边说。 “这个嘛…”阮梦璐的脸稍露难色,似有犹豫的样子,之后还是依照司空玉茹的意思把两位技术人员请了出去。 看着那些人离开后,司空玉茹感觉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抬起头发现阮梦璐笑得一脸得意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被这女人戏弄了,不过依然沉住气不发作,心想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司空玉茹定下了神,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一页一页翻着看,看似很认真的模样,阮梦璐也回到位子坐下来,一只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表情望着司空玉茹的脸。 “雷莎宝…,这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过?”司空玉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 这时候阮梦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司空玉茹听见手机响声又把视线从文件夹移到手机,阮梦璐看了司空玉茹一眼后便接听电话。 阮梦璐还没开口,电话另一端的人先说:“阮董。” “我是,请问是那一位?”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阮梦璐不晓得对方身份,但对方似乎很熟悉自己。 “你不会已经忘了我吧?咱们相识在酒吧。”虽未能看见对方的样子,却能感觉到对方笑意满脸。 “雷莎?”提起酒吧这词,阮梦璐脑海里只想到了这个人。 司空玉茹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刻耸起了耳朵,可是又不想让阮梦璐发现,只好把头垂下,假装在阅读资料。 “今晚不行,这几天可能忙着,得空的时候我再联络你。”听得出阮梦璐这番话带有点敷衍的意味,司空玉茹听在耳里总算松下了口气。 心情才刚松下来,可是回头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司空玉茹这下总算明白了,雷莎宝会送生意上门,雷莎其实就是背后功臣,这用意可是明显得很,阮梦璐却似乎还没察觉到此事,才会毫无避忌的把这单生意交由她来接手。 “好,这单生意交给我来跟吧。”司空玉茹说完便把桌上的资料全部收起来,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阮梦璐亲自走到门前为司空玉茹开门,在司空玉茹踏出办公室之前,她突然凑前去在对方耳边说:“生意的事不急,留待明天才做吧,今晚咱们早点回家。” “今晚又定了位子?”司空玉茹一副了然的表情问说。 “嗯,是定了位子,总之待会儿一起走吧。”瞧阮梦璐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司空玉茹心里虽然好奇,但也不加多问,冲她笑了笑后便走开了。 接近回家时间却有客户造访,司空玉茹一时走不开,阮梦璐只好继续留下来,见时间也不早了,她借故到会客室找另一位同出席会议的经理,转身时还故意给司空玉茹打了一个眼色。 “想不到你们公司个个都是大美女。”客户中一位女子看着阮梦璐走出去后忍不住对司空玉茹说。 “其实没有很多,刚好你看到的是本公司业务之花和美女董事长。”坐在旁的经理没让司空玉茹回答,自己带着笑意的抢先说。 “想不到你们的董事长那么年轻美丽!”从刚才就一直摆出一副了不起模样的男子见过阮梦璐后突然一下精神来了。 “是的,我们的董事长确实年轻又能干。”司空玉茹没想到自己的经理一聊起阮梦璐时也显露出兴趣浓厚的样子。 “那…她结婚了没?”这男子完全不理会公事讨论到一半,居然开始八卦起别人的私事。 “阮董已经结婚了。”这一回司空玉茹不等谁开口,板起脸来说完这句后又看着坐落在对面的男子说:“谢经理,我想你对这次与贵公司合作的事已经全情了解,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我想商讨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必须先离开。” 司空玉茹的反应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惊讶,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经理为了缓和这气氛,只好编了个谎言来圆场说:“非常抱歉,我们赶着去见下一个客户,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与我们电话联络。” 商业这一行本来就忌问人家私事,这男子自知犯了规矩,也无颜面继续逗留此处,于是便率先起身离开,随同而来的女子尴尬的看了他们一眼后也跟着走了。 把客人送走后,身为司空玉茹的经理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属下,于是趁着客人一走开便立刻劝她说:“客人再怎么不对也不能给他们脸色看,得罪事小,失了生意事大。” 若换成平时司空玉茹肯定会反驳几句,不过这次她却只是道了句“知道了”便默默走开了,经理不算是个细心的人,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只是像平常一样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离开。 第19章 我是第三者? 司空玉茹回到家时,一进入门便看见阮梦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机上网,阮梦璐闻声抬起头,一见是司空玉茹即起身去迎接她。 “这么迟才离开,该不是客人刁难了你吧?”阮梦璐一把揽着司空玉茹的脖子,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说。 “刁难倒是没有,不过就是觊觎某人的美色。”司空玉茹带着揶揄的语气回答说。 “哼,是谁吃了虎豹胆子,竟敢跟我抢女人!”阮梦璐咬着牙恨恨的说。 “谁是你的女人了?”司空玉茹把阮梦璐的手从脖子拉下来,然后从她身边越过走向客厅去。 “俗语说金屋藏娇,我的屋子里可是藏了一个大美人,这美人不属我还能属谁呢?”阮梦璐边说边追着去,抓住了司空玉茹的手后又一把将她拉过来,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同时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司空玉茹突然停下动作,双眼凝视着阮梦璐的脸,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 阮梦璐的手慢慢的从司空玉茹的腰间移到她的脸颊,望着她以心疼语气的问说:“怎么了?” “众人之中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司空玉茹突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当初只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加入这间公司,却没想到最后居然会爱上了公司的女董事长。 “众人之中那你为什么又会看上我?”阮梦璐笑意满盈的问她。 “那是因为你美丽又能干,而且…你有钱。”司空玉茹带着狡黠的表情回答说。 “既然我有钱又能干,我当然也会选择最优秀的另一半。”阮梦璐说玩即踮起脚尖,对准眼前的娇唇一口咬下,像磁铁般吮吸着不放,接着舌头灵巧地窜进对方的嘴里,这感觉来势汹汹,让司空玉茹有点招架不住,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正吻得缠绵的时候,阮梦璐却突然离开了司空玉茹的唇,看她胸前上起下伏,带着诱人的微微气喘,接着又一把抓住了司空玉茹的手说:“走吧。” “走?去哪?”司空玉茹还没完全从暧昧甜蜜的气氛中抽身,望着阮梦璐因为摩擦而显得有点红肿的嘴唇,司空玉茹虽话中带有疑惑,却掩不住羞赧神色。 “当然是去吃饭,你忘了我定了位子吗?”阮梦璐说完之后又停顿了一下,突然似有所悟的坏笑起来,然后凑近司空玉茹的耳边,带着调戏般的语气说:“不吃饭,难道你还想做其他的事情吗?” 这番话让司空玉茹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她插着腰佯装生气的样子,然后用食指轻轻推了一下阮梦璐的额头说:“哼,看看你这脑袋,除了工作以外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嘿,我乱七八糟也只是对你而已。”阮梦璐说罢又往司空玉茹的臀部轻轻捏了一下。 “你…”司空玉茹被轻薄了也只能一脸气嘟嘟瞪着阮梦璐,心想着办公室的那些职员要是知道美女董事长的真性情是如此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亲爱的,你想要那什么的也等咱吃饱后才有力气进行呗。”阮梦璐稍微施力拖住司空玉茹的手边走边说。 这一刻司空玉茹恨不得能找个地方钻进去,没想到心里头一掠而过的想法也会被阮梦璐看穿,这女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精明,司空玉茹告诉自己必须把情绪隐藏得更深,否则的话到最后只会被这对方牵着鼻子走。 她们又到了常去的那家高级餐厅吃饭,阮梦璐第一次和司空玉茹吃饭便是在这地方,因此她对这里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每次光临都像是在纪念她们的相遇。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想跟你确认。”阮梦璐呷了一口红酒后,表情似有犹豫的对司空玉茹说。 “是什么事?”身处在气氛浪漫的餐厅,又是下班之后的时间,阮梦璐却突然严肃起来,司空玉茹除了感到意外之余,也觉得事情可能非同小可,便端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我想说的事…是关于我第一次在这家餐厅遇见你的时候。”阮梦璐的手指沿着高脚杯的杯缘划了一圈又一圈,像个怀情少女般的说出了这番话。 “你是说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用餐的时候吗?”司空玉茹不假思索的说。 “不,更早之前,那时候你对面坐着一位英俊的男士,我感觉到你们聊得甚是愉快。”阮梦璐说出这句话时藏不住心里那点的酸意。 司空玉茹微微偏着头,眉头轻蹙像是在回想阮梦璐所述的这段记忆,经过了片刻后她突然“啊”了一声,接着带有点惊诧的语调看着阮梦璐说:“那是我第一次到这家餐厅的时候。” “没错。”阮梦璐轻轻的扬起嘴角说,那笑中明显带有其他的意味,司空玉茹的视线一接触到这笑脸后便紧紧的被摄住,一时间不舍得从对方的脸上移开,同时也忍不住心想,这女人连奸笑都充满着魅力,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独占对方的**。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你。”司空玉茹拉回思绪,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确定自己没有看见阮梦璐。 “有如此优秀男士相伴,你说你的眼中还容得下其他人吗?”阮梦璐看似面无表情,不过语气却带着浓浓的酸味。 司空玉茹对阮梦璐口里吐出的冷风热嘲不怒反喜,将身体稍微倾前,注视着阮梦璐的眼睛,一脸得意的表情说:“我能说你这是吃醋的反应吗?” “我能说我不是吗?”阮梦璐瞪了司空玉茹一眼回答说。 司空玉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正当阮梦璐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她们的桌子旁边,司空玉茹立刻抬起头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搭在阮梦璐肩上,态度亲昵的对她说:“亲爱的,你怎会在这里呢?”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司空玉茹一下愣住了,不必介绍她也猜到这男人的身份,虽然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这一刻,因此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 “这位应该是你常对我提起的司空小姐吧。”马诚辉侧头看向司空玉茹,带着友善的微笑说。 司空玉茹露出惊诧的眼神望着阮梦璐,而阮梦璐这时候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马诚辉,瞧眼前这两个女人都露出错愕的表情,马诚辉又特地加了句说:“听说司空小姐目前还单身,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年轻有为,又是一表人才,不知司空小姐可有兴趣,我给大家安排个机会见见面如何?” 阮梦璐闻言后即当场板起脸来,不考虑场面也不管对方的颜面,带着很重的斥责口吻对马诚辉说:“你的行为很失礼!” 马诚辉没想到一句开玩笑的话会惹来如此下场,居然让阮梦璐愤怒得不顾场合,当着外人面前教训他,这一举不仅让他的尊严扫地,也叫他一时下不了台。 想不到情况会演变成这样子,一时之间司空玉茹也不晓得该如何去应付这窘境,马诚辉的出现已经把气氛搞得很僵,她觉得是因着她的缘故而造成这对夫妻失和,继续留在现场就显得有点不识相了,于是便打算借机去洗手间,之后再从餐厅的另一道门偷偷溜走。 “对不起,人有三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司空玉茹虽然觉得开溜的想法是有点阴损,不过她认为阮梦璐一定可以理解她的行为,心想稍后发个短信道歉就能得到对方的谅解。 “我刚好也想去洗手间,我跟你一起去吧。”阮梦璐说罢便站起身,走到司空玉茹面前牵起她的手,然后又回过头对马诚辉说:“下次请你尊敬一下我的朋友。” 司空玉茹偷偷斜睨一眼马诚辉,见他傻傻站在原地,脸色显得有些惨白,心里不禁开始同情起这男人,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过以中庸的立场来说,她认为阮梦璐的作为似乎过分了些。 “你是真的想来洗手间吗?”站在洗手盘前,司空玉茹终于忍不住转身问很用心在洗着双手的阮梦璐说。 “那你又是真的想来吗?”阮梦璐冷着脸瞟了司空玉茹一眼反问说。 阮梦璐很少对司空玉茹面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了她这一刻有气在心头,司空玉茹不敢再出声,转身走到烘干机前把手烘干后便准备离开洗手间。 “站住!”司空玉茹前脚还没踏出门口,立刻又被阮梦璐叫住。 “你想去哪里?”阮梦璐拉了一张纸巾,边说边擦着手,朝司空玉茹缓缓走来。 “我…”司空玉茹其实是想着回餐厅座位,不过经阮梦璐这突然冷冷一喝,她紧张得忘了自己要去的方向。 “哼,你休想丢下我自己先逃了。”阮梦璐一走过来便紧紧抓住司空玉茹的手,带有点愠怒的眼神瞪着她说。 本来就予人感觉冷漠的阮梦璐当板起脸孔时连鬼神都会退舍三分,面对这种气势的压迫,司空玉茹觉得自己就好像狮子爪下的猎物,突然变得很懦弱微小,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我没逃。”司空玉茹的一张表情显得相当无辜,回答的语气带有点战战兢兢。 司空玉茹一脸的委屈,坦白说任谁见了都会心疼,阮梦璐只觉得堵在心里头的气不但瞬间消了,甚至还产生了一分愧疚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应该过于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以为你会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而丢下我走了。”阮梦璐放开了司空玉茹的手,软下态度,满怀歉意的说。 司空玉茹闻言后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阮梦璐的直觉准确得惊人,不过当贼的都不会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司空玉茹勉强地牵一牵嘴角,带有点心虚的语气说:“你是真的想太多了。” “果然是我想多了。”阮梦璐终于展开笑颜,恢复了心情后即卸下冷冰冰的表情,前后判若两人。 马诚辉的出现多少都有点影响了大家的心情,面对桌上的美食,两个人都少了平时一起共餐的那份兴致,精致的食材嚼在嘴中却食不知味,就这样各怀着心事解决了一顿价格不菲的晚餐。 第20章 爱情升华占有? 抵达家门口时,阮梦璐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她接听电话时一副不想搭理的态度及紧蹙的眉头,两人在一起也一段时间了,司空玉茹单凭阮梦璐讲电话的模样,也能猜出来电者是何人。 司空玉茹不能否定马诚辉的存在,不过对于这个人她以为她可以一直把他忽略,直到刚才为止,她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她的心眼其实小得容不下一粒细沙,一想到要与一个男人共享同一个女人,她的心便揪着痛起来。 阮梦璐细声讲着电话的同时依然不停的望向司空玉茹,见对方一声不响的上了楼梯后,她在电话中的语气就越显得不耐烦,可是电话另一端的人却似乎有意与她作对,偏偏有说不完的话题,根本没有挂线的意思。 “诚辉,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阮梦璐不管马诚辉的感受,直接打断他的话说。 “那我一会儿过去找你,我刚好也在附近,要不我今晚就在你那里睡吧。”马诚辉无需经过阮梦璐的同意,很自然的说出这一句话,对他来说他们始终是夫妻,想见面随时可见。 “不行,今晚有朋友在这里,你来了不方便,大伙儿会变得拘束。”阮梦璐的脑经也算转得快,当下立刻编出了个合理的谎言来拒绝。 马诚辉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阮梦璐没有可能两言三语就把他蒙混过去,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而是保持着沉默,然而无声的回应却更突显出内心的无奈。 “是这样的话也没办法了。”被拒绝后的马诚辉并没有诸多为难,这种干脆的态度让阮梦璐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他接着下来的一句话,阮梦璐又开始觉得头大了。 “那我明晚过来和你一起吃饭吧,你早点下班,给我弄几道菜,我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还真的有点怀念。”马诚辉的语气感觉很真诚,或许他是真的怀念阮梦璐的手艺,也有可能开始想念这位挂名娇妻。 “最近手头上有一单相当棘手的案件得处理,吃饭休息都不够时间了,那来时间为你做饭,下次吧。”自从和司空玉茹展开了同居的生活以后,阮梦璐越来越抗拒这段关系,甚至不想再让这男人再踏进自己的家里半步。 “璐,一间公司让你一个人来打理我知道很不容易,要不咱们一起配和着做,我不想只是让你一个人在劳力劳心。”马诚辉细声温柔的说,语气满是心疼怜惜,不过听在阮梦璐耳里却让她不由得一阵哆嗦,恨不得一把将手机抛得远远的,仿佛电话另一端的人会从手机里爬出来。 自从阮梦璐把这家在边缘垂死挣扎的公司搞得有声有色之后,便有不少人觊觎公司的股份,特别是马诚辉的亲生哥哥,三番四次怂恿弟弟说服阮梦璐让出股份。 “这间公司是我的,我劳力劳心也是我的事,你别忘了我们曾经约法三章,你可是说过在我名下的产业你一律不插手。”阮梦璐的语气从不耐烦转为冷淡,虽然没看见她的脸,但马诚辉仿佛看见了电话的另一头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甚至带着轻蔑的表情。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怕你一个人太累了,你不领会我的好意就算了,何必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马诚辉这些年来对阮梦璐的忍耐终于也到达了极限,第一次冲着阮梦璐发脾气。 “你们抱着的是什么心态,各自儿心知肚明,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怎么对人,别人也怎么对你。”感觉到马诚辉的怒气,阮梦璐依然从容自若,不急不徐不愠不怒的说出了这番别有含义的话。 “璐,今晚大家的情绪都不稳定,我看咱们还是别谈了,不过你要相信一件事,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听马诚辉的口气似乎对自己刚才发了脾气的行为略有悔意,于是又软下了声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不过阮梦璐却不怎么领情,淡淡的语气回答说:“谁真心对我好,我自是看得出来,不用刻意强调。” 马诚辉轻轻叹了一口气,无意再多言,识趣的挂了线,阮梦璐立时如得解脱般的把手机丢在沙发,接着便急冲冲的上楼去。 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后,没看见司空玉茹的人,却听见浴室里潺潺流水声,又见司空玉茹脱下的衣服整齐地折叠在一边,阮梦璐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美人沐浴的色香画面,这等的遐思叫阮梦璐直觉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 司空玉茹闭上双目,微微仰起脸,让花洒落下来的水轻轻打在脸上,却打不去心里面的愁烦,当抬起双手拨开脸上的水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暖意,她心里不由得一惊,睁开眼时发现一双手正缠着她的腰际。 身后的人扭动一下又把她的身体更加箍紧,接着又感觉到柔软的唇印在她的耳廓,阵阵热乎乎的气直吹进她的耳里,让她觉得瘙痒难耐,挣扎着想逃出对方的怀抱。 阮梦璐松了松手让怀中美人像泥鳅般的滑开,在对方逃走之前又及时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拉,美人再次重投怀中。 司空玉茹被这一拉一转的弄得有点头昏目眩,她定了定神后再抬起眼时便对上了一双深情温柔的美目,含情的眼光几乎直透她心房。 “你怎么进来了?”司空玉茹突然觉得自己是破坏夫妻感情的第三者,因此心里产生了疙瘩,对阮梦璐的态度瞬时变得冷漠了许多。 “我怎么不能进来呢?”像阮梦璐这般精明聪慧的女子怎会没看懂司空玉茹此时的心情,要软化眼前女人的态度,不但要柔情与甜言蜜语并攻,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脸皮要厚。 “那你自己慢慢洗吧,我洗好了,我先出去。”司空玉茹说完又从阮梦璐的怀抱挣脱开来,关上了花洒后便抬手欲拿下浴巾,谁知手未触及吊杆却被阮梦璐抢先把浴巾夺了,不过这个抢了浴巾的人居然还像个无赖般上下打量着她的**,叫她又羞又恼,当下转身背对着她。 “如此美画,连花儿都因你失色,你叫我怎忍心将之遮掩。”阮梦璐说完又将浴巾重新放回架上去,然后轻轻走近司空玉茹,连同她遮掩在胸前的手一起环抱着,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阮梦璐这般轻柔而亲昵的动作,让司空玉茹感觉到既心暖又甜蜜,不忍也不舍得再推开她,安静的任由她抱着自己的同时,却有一股复杂的情绪堵在心头若隐若现的,叫她直觉满腹委屈无处诉,想着便一颗热泪缓缓顺着眼角落下。 司空玉茹的异样表现让阮梦璐感觉到不安,她的手慢慢移上来握住了那双单薄的肩膊,强行把她转身以便和自己面对面,身子虽转过来了,对方却一直垂着脸不与她的视线接触。 阮梦璐只觉得心隐隐作痛了一下,她最不忍看见自己深爱的女人落泪,顿时感到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心里攒动,一种非言语能形容的感觉,那是比难受还难受的感受。 “告诉我,你要我如何对你是好?”这时候即使司空玉茹要求摘下天上的星月,阮梦璐也愿意倾家荡产来满足她的要求。 司空玉茹始终不愿抬起脸来,一时间她也摸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爱情与道德之间该做何选择,爱又不可却又不能不爱,心里踌躇着该往前或后退,该放弃或者是继续。 “我和马诚辉的婚姻本来就是一门交易,我和他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才会在你面前和我假装亲密。”阮梦璐握着司空玉茹的脸颊,轻轻地把她的头抬起来,柔声细语的对她说,显得非常的小心翼翼,似乎稍微提高声量便会把眼前的女人吓跑。 “我…”司空玉茹泪眼婆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甚是心疼。 “你仔细一想,我和他并没有住在一起,而我和你在一起已经一段时间了,除了今天以外,他什么时候在我们面前出现过呢?你说你可有见过夫妻有像我们这种样子的吗?”阮梦璐耐心的为司空玉茹做出分析,试图让她了解这份虚有其表的婚姻。 “我从没想过要当第三者,也没想过要去破坏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断深陷,如今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你,可是有时候又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呢?”司空玉茹说话的表情显得既无助又彷徨,泥足深陷的人根本无力逃脱。 “你的介入没有错,因为你才让我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你的出现为这灰白的世界增添了许多色彩,我从来不知道世界那么可爱,我每一天都期盼醒来第一眼看见你的感觉,你知道你对我可有多重要吗?”阮梦璐的手指在司空玉茹的脸颊来回轻抚着,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说。 这样的深情告白已足以软化一位心肠刚硬的人,司空玉茹才拭干泪水的眼又蒙上了一层水雾,阮梦璐越看这张脸就越觉得怜惜,忍不住凑前吻了吻她的脸颊,慢慢的又把唇向侧移去。 第21章 我们是同类 当嘴唇贴上柔暖温湿的两片香唇时,阮梦璐即用力吸吮着里头的甜液,四片唇交错在一起,两人的舌头交融缠绵,呼吸逐渐急促,阮梦璐的一只手在司空玉茹光滑的背上不断的上下游移,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耸起的双峰,来到黑色的性感地带时,毫不犹豫地想探进了那神秘洞穴。 “不…”司空玉茹轻吟一声后便惊慌地抓住身下那只不安分的手,定下眼神只见阮梦璐美目迷蒙的凝视住她的脸,就在她稍微分心时,那只手居然从她的手掌挣脱开来,蛮横霸道的又钻进了她的私人地带,轻捏着她的敏感处。 “茹,我要你…”阮梦璐像失去理智,近乎疯狂紧贴着司空玉茹的身体说。 司空玉茹感觉脚下一阵无力,身体的重量慢慢压在阮梦璐的身上,她以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抵抗了**的软弱,拨开身下的手,带有点无奈的语气说:“你再心急也不能是这里,空间小且又湿又冷的,房内有舒服的床为何放着不用呢?” 司空玉茹这番话说得严肃,不过听在阮梦璐耳里却让她突然很想发笑,她举手把放在架上的浴巾拉下来,然后围在司空玉茹的身上说:“那你出去准备一下,等我洗一身香后咱们就用那张床吧。” 司空玉茹羞红着脸夺门而出,领导人物就是有异于他人的风范,连做这种事也可以如此坦荡荡说出口,相比之下司空玉茹就显得含蓄多了,那也是因为长得沉鱼落雁,已经二十几岁的司空玉茹,其实不曾经历人事,在这一方面她连初学的经验也没有,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对阮梦璐说出口。 司空玉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面思索,心想着该不该穿上衣服,阮梦璐的那句“准备”确实有点考倒她,难倒她真的要学电影般演出的情节,亮着昏黄色的壁灯,不着寸缕的身子躲在被窝底下,再等阮梦璐静悄悄的摸进来? 想了半天,司空玉茹还是决定穿上衣服,吹干头发后便拿起置放在床边柜子上看了一半的书,一页接一页的读起来。 阮梦璐踏出浴室时瞟了一眼坐在床头专心阅读的司空玉茹,这女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有“准备”的感觉,阮梦璐坏笑了一下,头发也不擦干就直接扑到她身边,拿下她的书说:“你看得那么入神,难不成书中的颜如玉有比我更吸引吗?” 司空玉茹一抬起头,眼睛所接触到画面让她直觉脸红心跳,身材像纸般单薄的阮梦璐还真看不出这般有料,女人的胸部不是没看过,不过对于自己倾心的女人,对方的雪白柔荑一伸,都会让人陷入无限遐想。 “你这样湿着头发也不擦干身体可会着凉,赶紧去穿上衣服把头发吹干吧。”司空玉茹很刻意的把目光从某处移开,催促她的同时又把书拿起来,让人信以为她不为眼前美色所动。 这种欲盖弥彰的动作让阮梦璐越看越有戏弄之意,她故意把身体更加挨近司空玉茹,身上的浴巾因此被扯得更下,胸前两团白嫩呼之欲出,司空玉茹神情慌乱的把身体稍微往床中间挪去,视线停滞在书页上,似乎连呼吸都带有心虚的感觉。 原以为接着而来阮梦璐会对她**或继续进行诱惑,谁知这女人却毫无预兆从床上跳起来,边走到梳妆台边喃喃自语的说:“唉,人家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看来我不得不认老了。” 听见这一些话,司空玉茹忍不住抬头望向阮梦璐,放下书想说些什么,不过话到舌尖又憋了回去,她始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是处女的事。 女人跟男人不同之处是对于**不会坚持到底,两人这一拖一磨的,身体内的欲火早已灭熄,阮梦璐穿上了睡衣后便爬上床和司空玉茹聊了起来,话题都环绕在愉快的事上,之前还积在心中的阴霾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第二天,雷莎宝的老总来电预约了下次的会议时间,经几次的接触后阮梦璐非常欣赏这位老总,一个资深望重的大人物居然没有一点架子,且说话温和有礼,处事方面也拿捏得宜,总是先体贴别人的立场。 老总定下的会议刚好和阮梦璐的另一个会议碰撞在同一个时间,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决定这次的会议让司空玉茹独自去应付,她有信心雷莎宝的老总经这一次的接触后,会对司空玉茹留下良好的深刻印象。 到了会议的那天,司空玉茹准时到达雷莎宝总行,这座建筑的外观已让人感到叹为观止,当踏进来第一眼接触到里头宏伟辉煌的建设时,不禁让人屏息几秒钟,从中即能感受到雷莎宝其财势有多浩大,立足在此地,心情不自觉地感到又敬又畏。 柜台的服务员一见司空玉茹即站起身,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甜美的声音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单是一个普通的柜台招待员都那么有素质,大公司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柜台服务员才刚放下电话没多久,司空玉茹便看见另一位穿着制服,五官端正的女子从走廊的一处出现,她的态度非常有礼,引路带着司空玉茹到会客室等候,一坐下没多久后又有女职员送上茶水和点心,招待她如同上宾。 司空玉茹调好咖啡喝了一口,便听见身后的门轻轻打开的声音,她下意识的转身一看,只见一位漂亮冷艳的女子慢条斯理的走进来,这女子的眼光落到她身上时即愣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她又收起了诧异的眼神,堆起了笑脸朝司空玉茹走来。 “不知是司空小姐大驾光临,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多见谅。”雷莎在司空玉茹的对面坐下,显得非常客气的说。 “雷小姐言重了,阮董要我传达歉意,客户那里出现一些棘手的问题,非得她出面解决不可,所以今天才差派我过来,希望你不会介意。”司空玉茹见她如此有礼,也跟她一番客气。 “我这里也是有变动,原本是老总约了梦璐,不过几位股东突然来公司召开紧急会议,公司里只好让我这个最闲的人暂时招待一下贵宾。”雷莎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说,司空玉茹牵起嘴角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她的幽默。 没了话题的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原本是老总约见,突然换来了董事长的千金,这是司空玉茹意想不到的事,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始会议,踌躇着该不该出示用几天时间策划出来的协议书。 “我们是同一类人吧。”气氛安静得有点严肃,雷莎的一句话虽然划破了沉默,不过司空玉茹还在为要不要进入商讨的事纠结着,所以根本没听清楚那句话。 “看来我们不只是同类,而且还有相同的眼光。”雷莎不等司空玉茹开口,立刻又补充说。 这一次司空玉茹听得很清楚,她料事如神也想不到,雷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及这种场合挑起这样的话题,她今天做足了功课,也掌握了一些优势,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局面。 面对雷莎的单刀直入,司空玉茹除了错愕还带有些失措,她再淡定也无法掩饰当下的心情,抬起头也不客气的问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空小姐,你并不是那么后知后觉的人,没错,是我要求和贵公司有生意来往,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阮梦璐。”雷莎说这句话同时也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司空玉茹的身旁停下,盯着一脸茫然的司空玉茹,一份优越感从心里冉冉升起。 司空玉茹失神了片刻后又回过神来,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近距离才发现看起来瘦瘦长长的雷莎其实并没有自己的一般高,占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司空玉茹冒着得罪大顾客的风险,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雷莎说:“那很好,我们各有目标,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想收到贵公司签回来的协议书。” “言下之意,你愿意以协议书来交换阮梦璐?”雷莎挑了一下眉,带着质疑的口气问司空玉茹说。 “愿不愿意我想你是问错人了,感情的事难道你认为可以以物质交换吗?”司空玉茹说话的表情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雷莎说话的语气已经没有温度,渐渐也露出自己强势的一面。 “我想我们是同一类人。”司空玉茹笑着说。 “至少我的条件比你好,你能给她的我也能给,我给得起的你却未必能给。”雷莎口里不饶人的说。 “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别人未必如此觉得。”司空玉茹也不甘示弱的还击。 “你…”雷莎被这一句话堵得气都快从鼻孔跑出来,司空玉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犀利,原以为给对方施展一些下马威,对方便会知难而退,真想不到这丫头居然如此牙尖嘴利,看来她这次的对手绝对是个狠角色。 既然见不到她想见的人,雷莎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在这里,她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便走到会客室的一角拿起电话,在电话中像是吩咐了一些事,放下电话后立刻转头对司空玉茹说:“老总现在过来,协议书的事你跟他谈吧,司空小姐,我先失陪了。” 雷莎说离开就离开,个性倒是十分爽快,她才走出去没一会儿,老总随后就走进来,一如阮梦璐所言,雷莎宝的老总为人温文儒雅,不会占着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而刻意为难别人,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司空玉茹总算带了好消息回公司。 第22章 初恋男友 阮梦璐得知这门生意成交后非常开心,吃着晚饭的时候,司空玉茹对阮梦璐汇报了整个商讨的过程,唯独保留了见过雷莎的事。 “这份差交给你,我就知道会有好事回报,把你留在业务部也许是大材小用了,要不下周开始,你调到管理层来,我让你当我的私人助理。”阮梦璐的口吻听起来很认真,司空玉茹知道她不是在说笑。 “当你的私人助理,工资多少呢,那福利方面肯定比现在好多吧,”司空玉茹故意装出没有很开心的样子,甚至还表情严肃的和阮梦璐谈起条件。 “工资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一生供你吃住用,别人有的你都有,别人没有的你也有,下班之后你的人只属阮梦璐专有。”阮梦璐又是一脸的认真的说,其实她这番话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只看司空玉茹愿不愿意点头。 司空玉茹突然想起下午雷莎说过的那些话,坦白说她多少也有些不安,雷莎说的其实没有错,自己除了有几分姿色以外,还能拿什么跟对方比,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她感觉到自己是比较占优势,至少目前阮梦璐的心是向着她的,雷莎暂时没有抢走的胜算。 “你怎么不说话?”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到底是提出的条件不够好呢?还是表达的方式不够动人? “我在考虑…”司空玉茹其实恨不得立刻答应,不过她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渴望,于是便故意拖着时间,像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这样吧,阮梦璐名下的产业都是司空玉茹的,下班之后阮梦璐整个人只属司空玉茹专有,这样你还要考虑吗?”阮梦璐放下碗筷,表情专注的看着司空玉茹的脸,这模样就像在谈着一门大生意。 司空玉茹终于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博得美人一笑乐开怀,阮梦璐心里也高兴,不过她更着急想知道司空玉茹的心意,毕竟她一直希望司空玉茹可以跟在她身边做事,这种想法虽有私心但出发点绝对也有为着公司利益。 “这些条件的确很诱人,又见你那么有诚意,好吧,我答应你。”司空玉茹说这句话时依然带着满脸的笑意。 “既然你答应了,那明天我会跟各层经理宣布这件事,下周一开始你以董事私人助理的身份进入公司,我会让人事部赶快弄一份合约书信给你。”阮梦璐边说边拿起了碗筷,然后夹了一些菜放进司空玉茹碗里。 对于阮梦璐的做法,司空玉茹没有意见,当初她也是抱着发奋图强的心态加入这家公司,付出比别人加倍的努力,当然也是希望有回馈,只是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得比她想象中的更美好,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事实。 美女董事长原本只是她学习的对象,在没有奢望之下却有幸获得对方的爱慕,很多好处也这样顺理成章而成,也许司空玉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当一个女人用情越深时野心就会变得越小,对她来说只要能天天像现在这样一起开心吃顿饭,她可以别无所求。 司空玉茹成为董事助理的消息在宣布的当天立刻传遍了整间公司,几个较好的同事纷纷致电向她道贺,还约好下班后一起庆祝。 爱情虽至上,不过社交生活对这两位事业心重的女子来说也很重要,因此她们私下早已沟通过,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是不会干涉彼此和朋友的聚会,难得今晚几位好姐妹都愿意播出时间为司空玉茹庆祝,她自然不该有拒绝的理由,所以便爽快答应下来。 今晚和同事的聚会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人,这个人差不多已经完全从司空玉茹的记忆除去,没想到却会在这种场合重遇他。 “你说世界是不是很小,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宋经理居然是司空玉茹的高中同学。”其中一位同事看着他们两人有感而发的说。 司空玉茹看了一眼宋承嗣,发现他两眼定定地望着自己,便朝他淡淡一笑,至于同事那番感叹的言论,她不想做出任何回应。 “我回国之后还有跟其他人打探你的消息,他们都没有你的联络号码,原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想不到最后居然会加入和你同样的公司。”宋承嗣刚开始还显得有些拘束,当大家话题聊开了,他的态度也慢慢变得越来越自然。 “我听说你去了美国深造,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这里了。”难得重遇旧同学,司空玉茹觉得自己应该要关心一下,于是想到什么便随口说出。 一句无心的问话,听在有心人的耳里却变成另有含义,宋承嗣显然会错意了,觉得他有点刻意的为此解释说:“当初去美国的时候我其实想过再约你出来,结果还是没有采取行动,心里一直抱着遗憾,所以告诉自己毕业后一定要再回来这里,无论如何还想再见你一次。” 在座的其他人闻言后齐朝司空玉茹挤眉弄眼的,宋承嗣似乎不觉气氛突然变得怪异,续而又道出让人直觉暧昧的话。 “现在可以常常见面,近水楼台不怕没机会。”宋承嗣说着时那双眼睛也笑得弯弯的,他的笑容带着一种大男孩的气息,显得非常迷人。 宋承嗣留美时一直是篮球队的队员,因此练得一副好身材,皮肤底子本来就白皙的他在回国几个月后又恢复一张小白脸,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非常顺眼。 浓眉大眼加上唇红齿白,宋承嗣称得上是标准的美男子,来公司上班几天即受到不少女子的关注,在座的这几个人也是因为接近他后才发现他和司空玉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因缘。 高中时期宋承嗣曾以激烈追求攻势赢得美人芳心,不过司空玉茹与对方交往不足一周便分手。 感情的事有时候说不来,虽然他们这一对曾让很多人艳羡,但司空玉茹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原因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和异性亲密接触让她有些抗拒,分手后反而让她觉得轻松。 宋承嗣的来意很明显,瞎了眼的人都看出他想追求司空玉茹,今天的聚会明明是庆祝司空玉茹的加薪升职,不过这一刻却让她觉得更像是相亲会。 宋承嗣三言必有一语惊人,几度让气氛陷入尴尬之中,司空玉茹第一次觉得好姐妹聚会有如坐针毯,恨不得这顿饭局可以快快结束。 同事的聚会结束后,司空玉茹直接回自己的公寓,阮梦璐的家里今晚有贵客到访,每隔一段时间她的父母都会选一天上来她的家吃一顿饭,这时候马诚辉必然也在场,想到这里司空玉茹的心便不由得郁闷起来,可是又不能对任何人吐露苦水。 一打开门房子里一片漆黑,司空玉茹转身把门锁上时,突然一双手不知从那个方向伸出来,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吓得她立刻大叫一声,挣脱开对方后即恐慌的逃到墙角。 在墙壁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灯光的开关按钮,灯一亮着,两个人面对面的注视着,见司空玉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阮梦璐终于按耐不住笑了出来。 “这回要是真的把我吓死了,看你会不会终身遗憾。”司空玉茹一只手按住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带有点不快的语气说。 “你死,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活在这世界也不见得多好,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不能有真正的自由。”阮梦璐边说边慢慢的走向司空玉茹,说着这番消沉的话的阮梦璐,脸上却带着一贯的笑容,矛盾的行为说明了她内心的苦闷与无奈。 司空玉茹敏感的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她轻轻地扶着阮梦璐的肩,眼神专注在对方的脸上,扑鼻而来一阵浓浓的酒味,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说:“你喝酒了?” 阮梦璐没有回答她,依旧带着一副傻笑的脸望着司空玉茹,神智若醒犹懵,司空玉茹看着突然心里涌起了一份心酸的感觉,心酸的同时也掺杂了几分无助感。 司空玉茹一把挟起阮梦璐缓步走向沙发,让她坐下后便打算到厨房取水,感觉到司空玉茹的手一松开自己,阮梦璐即朝空气中随手一抓,把司空玉茹的手当成救命水草般的紧紧握住,深怕这一放手就会沉入大海。 “我倒杯水给你喝,很快就回来,乖。”司空玉茹弯□对阮梦璐说,柔和的语气就像在哄骗小孩子般。 阮梦璐略微犹豫的表情望着司空玉茹,心里虽然不愿意,不过还是听从她的话乖乖松了手,然后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司空玉茹走进厨房。 喝了水的阮梦璐感觉上清醒了许多,司空玉茹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脸,眼神流露出诉不尽的心疼和溺爱。 “家里的客人都走了吗?”司空玉茹见阮梦璐不说话,只好先开口问。 阮梦璐还是不说话,轻轻摇了摇头当作回应,视线依然滞留在手中的那杯子,仿佛杯子里暗藏着玄机,能帮助她化解此刻的愁烦。 “把客人这样丢下行吗?他们…肯放人?”司空玉茹沉默的望着阮梦璐,见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般一直垂着头,便小心翼翼的连发问了两个问题。 “我很想见你,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自己就这样跑出来了。”阮梦璐抬起眼,说话的样子感觉很无辜。 司空玉茹想不到一向来睿智淡定的阮梦璐也会做出不经三思的行为,她的家人如此看重这段聚餐的时间,而她却半途跑出家门,这举动肯定会引起大家的疑思,司空玉茹没有斥责阮梦璐的鲁莽,只是为她将要面对的情况感到担忧。 司空玉茹突然词穷,安慰她又不是,说她能理解又好像有点牵强,只好伸过去握着她的手说:“那坐一下才走吧。” 阮梦璐凝视着司空玉茹的眼睛,突然一副无奈的神情说:“只能坐一下吗?你不希望我坐着不走吗?” 这一句话同时都点到了两个人的心酸处,司空玉茹看着阮梦璐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们的爱情得不到应有自由,有些事情不能依着她的渴望去发生。 “你想不走就别走。”司空玉茹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期待。 “嗯。”阮梦璐看着司空玉茹的脸笑了,不过那笑容看在司空玉茹的眼里,有掩藏不住的苦涩。 第23章 当你不在身边 不能在一起的夜晚难得又能在一起,司空玉茹希望气氛可以更愉悦些,于是便主动开口说了个轻松的话题,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好不开心时,谁知阮梦璐的手机却不适时的响了起来,两人立刻停下动作对望了几秒,阮梦璐似有犹豫的表情,任由手机响着久久不愿接听。 手机铃声停下后又固执的响起,两个人顿时都觉得铃声很刺耳,当手机在第三次响起时,司空玉茹终于忍不住对阮梦璐说,“听吧,你始终要面对的。” 阮梦璐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不情不愿的按下了接听键,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了一声“喂”,电话的另一头带着近乎咆哮的声音说:“你在哪里?一声不响的跑掉,你不重视这个聚餐就算了,难道连我们两个老的也不放在眼里吗?” “妈,对不起,我刚见着一位十分重要客户,因为事情太紧急所以来不及通知,现在事情办好了,我这就回来。”阮梦璐软下声说话,做孩子的一般对母亲都会心存畏惧,阮梦璐也不列外。 阮梦璐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后便站起身,司空玉茹依然坐在沙发上,她抬起头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心里百感交集,内心有很多想法,却整理不出一句可以完整表达她心意的话语。 “对不起,我得走了。”阮梦璐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司空玉茹说。 “嗯。”司空玉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再好看依然显得有些牵强。 “你不送我出去吗?”阮梦璐弯□拉了拉司空玉茹的胳膊说。 司空玉茹听话的站起身,让阮梦璐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向门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走路的速度,从客厅走到门口,比平时拖延了不少时间,不过对两人来说却像只有一瞬间的感觉,只恨时间不能在此刻停下来。 “晚一点咱们电话联系。”阮梦璐依依不舍的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朝司空玉茹比了一个听电话手势说。 “好,我等你。”司空玉茹带着笑脸回应她。 目送着阮梦璐走进电梯里,直到电梯门关上之后,司空玉茹才转身回到屋里,阮梦璐来了又走,屋子仿佛因为她的离开一下冷清了许多。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第三者,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地下情人,比起别人所谓的黑市情人,她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至少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情人的身边,她们可以充当彼此一辈子的好姐妹,只要她们不公开彼此的关系,就没有人会拆散她们。 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旧杂志,下意识抬头一看墙钟,才发现已经是凌晨时分了,阮梦璐已经离开家里几个小时,这个时候聚会估计也该结束了吧,司空玉茹拿起手机查看一下屏幕,却没有看见任何短信或未接电话,一分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虽有睡意不过依然坚持继续撑下去,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她的来电。 司空玉茹也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进入睡梦中,阳光穿过薄薄的落地窗帘晒进来,挤进来的光线散落在每个角落,屋子一下亮了起来,她的眼珠感受到亮度便缓缓睁开来,醒来的第一时间便起身找手机,经过一夜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许多信息和留言,可惜却没有一则是她等待的那个人发来的。 司空玉茹坐在沙发上发呆了片刻,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茫然空虚,她从一整晚的担心和期盼,到醒来后的无奈及失望,这种心情若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她拿起手机原本打算致电给某人,手指还没按下去,心里却迟疑了,因为她心里有着顾虑,担心一通电话会给对方制造麻烦,更害怕电话接通后不是阮梦璐本人接听,想得太多也许是庸人自扰,但又不能排除这些事不会发生。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司空玉茹迫不及待的望向手机屏幕,可惜又一回让她失望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位姐妹淘的名字,司空玉茹按下接听键,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前途无量的董事长助理,大好周末别浪费了,一起去看场电影吧。”电话另一端却是满有活力的女声。 “看电影你们自己去看吧,我想好好在家休息。”一整夜的等待再加上没睡好,司空玉茹觉得精神不足,心情也变得很郁闷,这时候她只想继续躺着,什么也不想,那里也不去。 “你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的宅女,再宅下去当心你嫁不出去。”对方的这句话只是一个玩笑,不过此刻听在司空玉茹耳里却很不舒服,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握着手机沉默。 “总之半小时后你给我过来,戏票我先买了,你要是敢失约的话,我立刻把你的号码告诉宋承嗣,他昨晚问遍了每个人,就是没有人给他。” 这招果然有用,司空玉茹闻言后立刻爬起身,答应半小时后老地方见面,匆匆忙忙洗漱打扮之后,她迟了十分钟到达约会地点,不过却不见约她出来的人,于是便从包包里搜出手机准备播电给对方,电话响了几声便看见那个人突然出现,而且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立刻挂了电话带着笑脸朝对方迎去,只是下一秒钟后她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 “你居然迟到了,我戏票都买了还真担心你不来,哎呀,饿死我了,咱们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这个女人无视司空玉茹一脸不愉快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走前来拖着她的胳膊,大呼小叫的说个不停。 司空玉茹瞟了一眼跟在她们后面的那位不速之客,只见他很潇洒的抬起手向她打招呼,司空玉茹硬牵起的嘴角笑得有点不自然,接着带有杀气的将站在她身边的女人一把拉过来,贴近她的耳边细声的问说:“告诉我,他怎会来了?你根本没告诉我说你也约了他。” “我没有约他,你要相信我,我是在买票的时候刚巧碰见他也来看电影。”不管佩佩说话的表情有多真诚,司空玉茹的心里始终是半信半疑,她眯起了眼睛像在审视犯人那样的注视着对方,一心想找出破绽。 “我的出现好像让你不太高兴似的。”宋承嗣走近这两个正在交头接耳的女人,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对司空玉茹说。 “没这回事,她其实是感到惊喜意外而表现得有点僵硬,我和她又不是同性恋,两个女人一起看电影多没意思,多了你这样的帅哥,今天的节目也变得有趣多了。”佩佩心口不一,刚才还一脸的可怜相,现在一看见帅哥走近立刻露出花痴样,司空玉茹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她觉得不痛不痒,所以继续无视她的眼神。 “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距离电影开场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吃顿饭吧。”宋承嗣边说边看着司空玉茹,不过司空玉茹却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看他也不给予任何回应。 宋承嗣的用意很明显,站在司空玉茹旁边的好姐妹佩佩当然也能领会他的意思,不过她见司空玉茹没有反应的样子,只好接下去说:“吃饭当然好,我都还没吃早餐,难得两个大美女陪你吃饭看电影,宋承嗣,这一餐你请客吧。” “没问题,我还可以请你们吃午餐,晚餐,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也很愿意为明天的三餐付账。”这番话任谁听了也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宋承嗣想的周到,不只是想霸占她们一整天,甚至还为明天提出邀约。 “既然你如此大方爽快,拒绝便是辜负你一番的心意。”司空玉茹一直保持着沉默,身边的佩佩却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人家,而且还一脸得意的拉住司空玉茹胳膊说:“呵呵,小茹,咱们明天的活动和膳食都有着落了。” 对于佩佩不经思考的回答,司空玉茹显得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恼怒,她杏目怒瞪了佩佩一眼后便转身往前走去,这一刻心里虽然很不满但也不能当场与对方争论。 “小茹知道这里有一家不错的餐馆,她给我们带路去了。”司空玉茹听见身后佩佩的说话,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不过也只能继续前进,当然她并不打算给他们带路去那家所谓不错的餐厅。 佩佩认识司空玉茹并不是一天或两天的事,看司空玉茹渐渐放慢脚步,又故意在一些地方长时间停下来观望橱窗的东西,自然也看明白对方在玩什么把戏,还好不远处正好就有一家口碑还不错的餐厅,她连拖带拉的牵着司空玉茹走到餐厅的门口,接着又回头对宋承嗣招招手,示意他跟来。 “我知道你不高兴他来,你不稀罕这等的高级生物并不代表其他女人也跟你一样,当作给我面子也好,给我制造机会也好,行行好心帮我撑到看完电影出来。”佩佩抱着司空玉茹的胳膊和她更贴近说话,不过那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蚂蚁才能听到,还好司空玉茹抓到了某些重要字眼,总算听到了她的心声。 刚开始司空玉茹以为佩佩想给她牵红线,不过当明白佩佩的心意,她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态一旦转换,心情也大不同了,司空玉茹的表情不像见面时那么严肃,对待宋承嗣的态度突然变得友善许多,眼前的男人虽有一时摸不着脑的感觉,不过心里却感到欣喜。 三个人在吃着食物的时候,司空玉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女人是矛盾的结合体,等待的人不来电时,一整天就魂不守舍,心里一直处于焦急不安的状态。终于等到对方的来电时,不满的情绪却在顷刻间涌上来,即使很在乎也要一番赌气。 司空玉茹任由手机不断地响着,不让手机消声也不肯接听电话,直到同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带着疑惑的眼光抛向她时,她才略显犹豫地按下接听键,不过响声却在这时候停下了,她只好把手机收进手袋里,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到她内心正在翻腾的小情绪,佩佩第一个收回眼光,继续说着她未完的话题。 当手机第二次响起时,司空玉茹立刻站起身,对同桌聊得甚欢的两个人说:“对不起,我到外面接听一下电话。” “好,你去吧。”佩佩说话的同时又朝司空玉茹打了一个眼色,说实话司空玉茹并没有透过眼色领会到对方的意思,不过至少她看得出佩佩是真心喜欢宋承嗣,便想为他们制造更多独处的机会,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中途脱身,让这两人能单独进行下半场的活动。 固执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司空玉茹推开餐厅的门,走到旁边的一个角落才接听电话,她把手机拿到耳边却没有先开口,直到听见对方“喂、喂”两声后,她才说了句:“什么事?” 司空玉茹表现得如此冷漠,阮梦璐并不觉得意外,在电话响了几遍却无人接听的情况下,她知道司空玉茹肯定是对她感到失望透了,她恨不得能瞬间飞奔到对方的身边向她说明理由,可惜现在的她插翅也难飞,母亲大人不是两三下就能摆平的狠角色,有时候她必须顾全大局,不能因小失大。 “你在那里?吃饭了没?”阮梦璐当作听不见司空玉茹冷淡的语气,带着一贯温柔的声音,像平常一样表现出她的关心。 “现在和同事一起吃饭,待会儿会去看电影。”司空玉茹说话的声量不高不低,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阮梦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问说:“那一位同事呢?” “佩佩。”司空玉茹依旧是不带感情的回答,坚持她冷漠的态度,这让阮梦璐感到有点束手无策,要让一个不轻易生气的女人气消,想必要耗一些的时间,甜言蜜语也不能在此刻派上用场,而且她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从身后直射过来,阮梦璐担心她们的谈话被此人发现,只好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24章 冤家路窄 司空玉茹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后,那空虚感又再度袭来,一种非墨笔能形容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她很想立刻回家自闭,不过又不能在这时候一走了之,人家佩佩难得有这般精神抖擞的时候也是因为帅哥在场,自己要是先行离开的话,也必须等看完电影后再找个借口开溜。 回到餐厅座位时,宋承嗣立刻留意到她脸色不佳,便立刻关心的问说,“发生了什么事吗,听完电话后脸色便那么难看。” “没事,外头真的很热,站着一会儿都有点头晕了。”司空玉茹否认说。 “什么电话那么神秘,一定要走到外面去听,男朋友打来吧?”佩佩表现得很有兴趣,一句话更道出了重点,充分发挥了八卦的本性。 司空玉茹本想否认,不过佩佩却趁她开口前踢了一下她脚,不擅长说谎的司空玉茹便突然僵住了,望着佩佩久久答不出来,反应能力极佳的佩佩倒是很机智的接下去说:“嘿,不用说了,你这表情已经写明答案了,我就说我们的公司之花怎会没主,你那主不露面是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每次把他藏起来,下次就带出来给大伙儿认识认识。” 这会儿司空玉茹总算领会到佩佩的用心,于是也很配合的做出了羞赧的表情,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透露着浓浓的幸福。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特别漂亮,眼前的司空玉茹面若春桃,一副沉溺在爱河的娇羞模样,让宋承嗣看得心里百感交集,难得重遇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可惜却为时已晚。 宋承嗣的表情虽看不出很大的变化,不过大家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明显变得低落,司空玉茹暗地里感谢佩佩想出这一招,才能让她快速的赶走苍蝇,一下解脱了被纠缠的烦恼,不过佩佩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有些事情不能同时出现两个好的结果,这次她帮了好友却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 电影结束之后,司空玉茹第一个念头就只是想回家,佩佩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样,宋承嗣想起自己提过请大家吃晚餐,虽然对司空玉茹“有主”这一回事非常在意,不过君子一言既出就不能反反复复,所以还是很绅士风度的邀请两位女士一起共用晚餐。 “我想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司空玉茹在宋承嗣说完之后不带考虑的便一口推掉了。 午饭之后就显得有点意兴阑珊的宋承嗣,再听见司空玉茹的这番话便开始心里动摇,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佩佩,那眼神看似在询问她的意思,但佩佩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没有司空玉茹在场,眼前的帅哥自然也不会留下来。 相处了几个小时后佩佩越来越喜欢这个人,要是大家就这样散场,恐怕以后不再有交集,所以她必须把握剩下的时间。 “别那么扫兴嘛,回到家后你还是得吃饭的,倒不如就在附近解决,反正我都请你们看电影了,难道你们连这一餐都想省下来?”佩佩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脸皮的薄厚,该说或不该说的一律先吐为快,用尽方法就是想把两个人都留下来陪自己。 宋承嗣表现出自己是最没有意见的人,司空玉茹虽然有一万分的不愿意,不过她确实是看了电影没付戏票的钱,面对这样的情况付钱也不是,走也不是,唯一最体面的做法就是留下来陪大伙儿吃晚餐。 一整天的活动进行,司空玉茹一直都处于被动的状况,包括选择在那里用晚餐,她一样显得没有主意,不过她的配合度还算高,没有让人家有为难的感觉,因此一天相处下来的气氛还算愉悦。 宋承嗣说出了一个餐厅名字,司空玉茹心不在焉的所以没听清楚,但她留意到佩佩的眼睛立刻一亮,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说好。 抵达餐厅门口时,司空玉茹不由得停下脚步一愣,佩佩立刻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便用手肘推了推还在原地不动的司空玉茹,然后显得相当得意的说:“嘿,想不到吧,这个宋承嗣还算大方,居然带咱们来这种高级餐厅用餐。” 司空玉茹带着嫌弃的表情斜睨了佩佩一眼,也不过是一家比较高档的用餐地点,居然可以让她乐得手足舞蹈,看来这女人对宋承嗣并不是普通的喜欢。 “两位女士,请进。”服务员给他们开了门,宋承嗣很有风度的邀请两位女子先进入,然后自己才尾随着她们进去。 身在这优雅而舒服的餐厅,司空玉茹居然有种局促不安的感觉,宋承嗣好选不选,居然选了这家她和阮梦璐经常来的餐厅,最后一次和阮梦璐在这里用餐时有着不愉快的记忆,突然产生的负面感觉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是周末但餐厅里的座位并没有坐满,毕竟这种地方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再说这里的食物也没有特别好吃,若要说这里有什么特色,就只是环境非常好,服务非常周到,采用的食材很特别,不过每道料理的价钱都昂贵得让人怯步,相信在座的很多客人是冲着吃得精致而来,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他们点了餐到吃完东西,佩佩依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过这女人还算有点本事,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经过她的加盐加醋后,居然变成了精彩故事,成功的吸引了宋承嗣的注意。 一天下来佩佩的声音像魔音般萦绕在耳边,司空玉茹恨不得能随手找个东西来堵住双耳,还好宋承嗣并没有因此而反感,反而对于佩佩所说的每个内容都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表情。 司空玉茹觉得没有什么食欲,当那两个人都各点了一份套餐的时候,司空玉茹只是点了一杯饮料,看这两人一来一往的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司空玉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立刻拿起桌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封短信给朋友,要对方在五分钟后给她来电,然后她便可以假装有要事先离开,虽是一种老掉牙的脱身方法,但却屡试不爽。 司空玉茹收到了朋友的回复后,便暗自得意,心想一接到电话就好好演一下,然后交代一声便起身走人,谁知一分钟都还没过,佩佩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说着电话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到最后居然是佩佩匆匆交代了一声便起身走人。 目送着佩佩溜着一下不见的身影,司空玉茹居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该走的人走了,不该留下的却留下来,今天她到底是为什么而出门的,千方百计想躲开的人现在却坐在正对面。 司空玉茹的手机这时候终于响了,朋友虽很给力的在刚好过了五分钟后就立刻给她致电,可惜这一招已经不能派上用场,不过为了不辜负朋友的好意也只好继续演下去,一如往常的对白,让人感觉真有其事。 听见她的谈话内容的宋承嗣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似乎一切都已在他意料之中,见司空玉茹放下手机后,他立刻问说:“你也刚好有事要走了吗?” 原本就有点心虚的司空玉茹,当被这样一问起时就显得更加尴尬,她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勉强的牵起嘴角再带着含糊的语气回答说:“是有点事,是应该要走了,但没有很急,要不就等结账后一起走吧。” 话才说完,餐厅侍者又捧了两道甜点过来,司空玉茹口里说不急,脸上却早已出卖她想走的心情,宋承嗣也不想把她强留下来,不过既然甜点都已经送上来了,心想把甜点吃了才送司空玉茹回家。 “反正佩佩都走了,她的那份要不你帮忙吃了。”宋承嗣将其中一份甜点放到司空玉茹的面前说。 坦白说司空玉茹并没有很想吃,不过人家都已经把东西送到她面前了,这时候还推来推去就显得很不大方,又见宋承嗣正大口大口的进攻着,似乎很美味的样子,她也拿起汤匙挖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顿时觉得味道还不错,突然想起阮梦璐还挺喜欢吃甜点的,心想下次可以给她推荐。 “咦,你看那是谁来了?”宋承嗣的视线落到餐厅的门口,带着惊喜的语气说。 司空玉茹闻言立刻转身往门口望去,定眼一看时表情立刻变得僵硬,宋承嗣没来得及发现司空玉茹那张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门口的两个人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宋承嗣毫不犹豫的从位子上站起来,见他们走近时立刻伸出手,表现出他既绅士又热情的一面。 司空玉茹的反应似乎有点迟钝,当她见宋承嗣站起身时,自己也跟着起身,不过态度却有点冷淡,甚至不太愿意把视线放在这两人的身上。 “几天前还想着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国,没想到居然到我老婆的公司上班了。”重遇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马诚辉的兴奋程度不少于宋承嗣,看这两个男人的情绪如此高亢,在旁的两个女人却只有冷冷的表现。 “也难怪司空小姐会拒绝我介绍男子给她认识,原来身边已经有一位如此优秀的男伴。”马诚辉带着揶揄的口吻说着这番话的同时又趋前去拍拍宋承嗣的肩头,这动作是在暗示他加把劲。 宋承嗣傻笑了一下,然后带着温柔的目光看了司空玉茹一眼,这也许只是一个单纯的动作,不过看在阮梦璐的眼里却十分不舒服,她恨不得能冲前把司空玉茹拉到身边来,宣告说这是她的女人。 马诚辉侧过脸对阮梦璐说:“难得遇见了熟人,大家就坐在一起吧。” “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吧,只是…一会儿我们要走了,已经在外面逛了一天,也看了电影,是时候该送小茹回家了。”宋承嗣搔了搔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 “那我们还是别打扰人家了,反正餐厅里有那么多空位子。”阮梦璐感觉气氛已经僵硬到极点,不过这两个人大男人是不可能会察觉,因为有心事的只是她们这两个女人,阮梦璐觉得自己就快控制不住情绪。 “那两位请尽情享受吧。”马诚辉朝宋承嗣比了一个哥们的手势说:“回头再联络。” 司空玉茹坐下来后,里头的杂乱情绪无法一下平复,她闷闷不乐的拿起了汤匙又放下,眼神忍不住偷偷的飘向阮梦璐的位置,却见阮梦璐正在和侍者说话,而她的脸刚好朝这里望过来,感觉到目光的接触,司空玉茹的心不由得猛跳一下,接着赶紧把视线收回来。 宋承嗣从空气中都能闻到司空玉茹的焦躁不安,自从阮梦璐和马诚辉出现后,司空玉茹的表现变得有些怪异,不过宋承嗣却道不出那奇怪的感觉出自何处,他匆匆的把最后一口的蛋糕吃下后立即招手唤侍者过来结账。 侍者一走过来便很有礼貌的对宋承嗣说:“先生,六号桌的阮小姐已经帮你们付账了。” “啊,这怎么行,麻烦你给她退钱,必须是我这里付账才行。”宋承嗣边说边从皮夹里抽出了一张黑金卡,侍者闻言即面露难色。 在同一时刻,司空玉茹其实已经收到了阮梦璐发来的一件短信,信中写着说“亲爱的,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其他的男人为你付账,告诉他说你是我的。” 司空玉茹看完短信后却目无表情的把手机收起来,这里的经理和几位侍者都认识阮梦璐,相信没有人敢违抗她的意思,不过宋承嗣的坚持让她开始有点不耐烦,而且她也想帮帮眼前这位不知所措的侍者,便带着不屑的口气说:“阮董是这里的熟客,你就别为难服务员了,大不了走过去给阮董道个谢,有什么好坚持的。”那位侍者趁着宋承嗣还在迟疑的时候赶紧溜开。 第25章 合合分分 宋承嗣收起了信用卡后即感到一阵无奈,原本还想借由一顿饭来制造下次的约会,结果计划被破坏了,看来下次一起出来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走了吧,我的朋友正等着我呢。”司空玉茹已经没有什么耐性,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是差到极点,稍微一个看不惯的动作都想令她发怒。 “嗯,走吧。”宋承嗣很了解司空玉茹的脾性,他如果再婆妈下去,这个女人可能会留下他,自己一走了之。 宋承嗣站起身的时候打算走去跟阮梦璐道谢,谁知司空玉茹一起身立刻奔向门口,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宋承嗣见状便快步的走向阮梦璐的桌子,匆匆的道了谢后,又从门口追出去,还好司空玉茹并没有走远,宋承嗣赶紧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她的身边去。 “我送你回家吧。”宋承嗣紧跟着司空玉茹的步伐,说话的时候微微斜着身子,唯有这样的角度才能看见司空玉茹的表情。 “不用了,都不顺路。”司空玉茹断然的拒绝说。 “其实你根本没有男朋友吧。”宋承嗣盯着司空玉茹目无表情的脸,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服,便壮着胆子揭穿她的谎言。 “有没有男朋友是我个人私事,你一个大男人也那么八卦干嘛!”司空玉茹略显不悦的表情回答后,又加快了脚步。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宋承嗣毫不掩饰的自己感情,但他没想到这一举会让司空玉茹更加反感。 “知道又如何?那是你的个人私事,我没有兴趣。”司空玉茹的脸看起来比寒风更冷,宋承嗣下意识的把头转向前直看,他总觉得视线逗留在这张美丽的脸越久,就越让他感到心碎。 “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事隔那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当年你不提理由就跟我说分手,你也知道男人都是比较粗神经的动物,不过并不代表不会有进步,现在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没有什么事情看不开的,你告诉我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恨我?”宋承嗣终于把多年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看样子今天的他是不问个明白死不罢休。 司空玉茹突然停下脚步,宋承嗣见她停下时也跟着停下,当司空玉茹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眼神还燃着一份希望,对于这种自信心过满的男人,司空玉茹认为狠狠的打击对方才是唯一能摆脱的方式,于是便毫不留情的说:“你唯独做错的事情就是太自以为是,我没有不原谅你,也没有恨你,当年分手只因为我觉得我们不适合,而且对我来说那时候的思想不成熟,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请你不要再旧事重提,尤其是在同事的面前。” 司空玉茹的回答绝对是完全出乎宋承嗣的意料之外,正如司空玉茹所了解,这是一位自信心过满的男人,因此他总认为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的求爱攻势,这是他头一次被女生如此拒绝,在自尊心感到受损的同时,也感觉到世界突然变得一片灰暗。 “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困扰…”宋承嗣是个注重风度的男人,虽然被伤了心,但他依然要下台得漂亮,起码在转身离开之前,也不要给对方留下太坏的印象。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路上小心点。”宋承嗣垂着头说完这句话后,便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慢慢没入人群里,司空玉茹突然觉得有些内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狠了,那边才被人伤了心,这边却又伤了别人的心。 一回到家时,司空玉茹立刻接到阮梦璐的来电,这两天接到阮梦璐的来电时都感觉分外沉重,和平时那种雀跃的心情相比,更能显出此刻有多难受。 司空玉茹举起手机贴到耳边,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喉咙深处像有一块东西堵住,心里明明有很多的想法,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家了吗?”阮梦璐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不过她周遭的环境却很热闹,感觉不像还在那安静的餐厅里,也有可能是特地走出餐厅打电话,想到这里司空玉茹不由得感到悲哀,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可是连打个电话给她也要这样偷偷摸摸。 “到了。”司空玉茹只觉全身无力,然而无力的源头来自于那颗疲惫的心。 “你不会到这时候还和宋经理在一起吧?”阮梦璐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说。 阮梦璐的吃醋表现说明了她的在意,只不过是她的表达方式不太友善,导致司空玉茹憋在心里的怒气瞬间爆发,丧失理性的她也带着讥刺的语气反驳说:“我和谁在一起我高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阮梦璐不敢相信司空玉茹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这些话让她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她知道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不过有一件事她很想问个明白,稍微平息了怒气后的她又冷冷的问说:“你说跟佩佩去看电影吃饭,怎么我看到的情况又不一样,如果不是一般的朋友何必要刻意隐瞒我呢?有关你们的流言在办公室传得满天飞,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要相信那些流言我也没话可说,如果彼此都不能信任对方的话,那么继续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司空玉茹虽无法抑制心痛,但她可以强忍住泪水把话说完,现在的她们都在互相刮伤彼此的心,是否爱的越深就越是伤害。 电话另一头的阮梦璐突然沉默下来,听不见对方的声音让司空玉茹莫名地陷入了一种无限的恐慌,到了这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话说得太伤,只是这会不会觉悟得太慢,难道已经铸成大错,是不是一切挽救太难呢? 两个人一直挂在线上却不出声,过了良久阮梦璐才幽幽的说了句:“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无法彼此信任呢?” 一个似深又浅的问题,让两个人又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司空玉茹不曾怀疑阮梦璐对她的爱,不过她总害怕这份爱会突然间从手心消失,无数次醒来看见这张美丽的睡脸,她有那么一刻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担心会不会某天醒来后一切成为乌有。 “小茹,也许我们还不够了解彼此,或许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这番话反复在阮梦璐斟酌了几回,最终她还是说出口了。 司空玉茹闻言只觉心抽痛了一下,鼻头开始发酸,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知道自己错了,当她决定放下自尊劝阮梦璐改变心意时,阮梦璐却比她更先一步说:“我忙了一天也是有点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堆到舌尖的话不自觉的往肚里吞了回去,原本隐隐作痛的心此刻却痛得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变得酥麻,她终于无法再抑制内心喷涌而出的悲伤,自己先挂了线,也不管屋内黑乌乌的,不亮灯就冲往客厅,扑向沙发哭泣。 司空玉茹以为透过眼泪能抒发内心悲痛的情绪,因此便放纵地嘶喊痛哭,不过哭得累了却没有让她的心情变好一点,瘫软在沙发上的她突然听见手机有信息进入的提示音,她赶紧起身拿起手机打开了信息,看到“佩佩”这两个字时让她的心立刻又沉到低谷。 司空玉茹起身后便把一屋子的灯都打开,充足的光线还是冲不走刚刚留下的忧郁气味,她冷静下来后告诉自己先去洗个冷水澡,之后再回复佩佩的信息。 司空玉茹把头发吹干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拉了一张椅子到阳台,才坐下便感觉到一阵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抬起头对着星辰稀疏寥落的夜空发呆,直到佩佩发来了第二封短信时才让她回过神来。 一整晚佩佩的交谈内容都是环绕着有关宋承嗣的事,问起了许多关于他的背景及他的个人资料,司空玉茹将所知道的都告诉她,这样一来一往的信息传达居然也耗掉了不少的时间。 夜更深了司空玉茹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庆幸这时候还有个人可以陪她聊天,虽然是不感兴趣的话题,不过至少可以帮助她缩短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间。 “话说回来,下周一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进出阮董的办公室了,你这家伙让多少人羡慕了!”佩佩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关于别人的事,她很感激司空玉茹不嫌烦的回复她每一个信息,心想也应该照顾一下对方的感受,于是发来的下一个短信便提起了升职的事情。 司空玉茹看了信息后像是找到了一线希望似的,她刚才被忧伤的情绪霸占了整个思维,所以一时也没想到后天自己便晋升为董事长的私人助理,这个消息已经公布天下,她相信阮梦璐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这么说来她们还是有很多相处时间,短暂的分开看来是不可能成立的。 想到这里司空玉茹紧绷的心稍微松缓了一些,反正以后接触的时间很多,她会抓住机会主动和阮梦璐再谈一谈,说她没出息也好,说她爱对方比较深也无所谓,总而言之爱情的典章里没有所谓的公不公平,她只想挽回这段关系。 昨晚睡不着,今天又偏偏起得早,司空玉茹似乎等不到后天,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便决定到阮梦璐的家去找她。 到了阮梦璐的家门口,却没看到她的车子,司空玉茹有屋子的备份钥匙,下车走到门前时稍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由于担心会吵醒屋里还在睡觉的人,司空玉茹便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子,轻轻的把门掩上后,直接爬上二楼走到主人房去,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里头却看不到任何人,置放在角落的那张大床也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感觉不像有人睡过。 走出主人房后才发现客房的门也是虚掩着,司空玉茹像发泄怒气似的一脚踢开了门,果然里头也是连半个人的影子都找不到,她边走下楼边猜测,心想大清早就不见人影,除了彻夜无归,要不就是陪“家人”吃早餐去了。 司空玉茹不去思考冲动行事的后果,撑着一股勇气跑到这里来,结果却扑了一个空,本来还有一些的期待,但眼前所看到的事实却让她再度感到心灰意冷。 回到车子里的司空玉茹突然觉得很寂寞,心里惆怅着漫长的一天要怎么过,她启动车子的引擎,开着车子到处走,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来到了热闹的街上,她把车子泊在停车位,下了车后便直接走向熙攘的人群中,这时候她宁愿被吵杂声包围,也不想一个人躲在家里。 第26章 别人的女人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着,眼睛看着前方,心里却反复想着同一件事,眼神没有焦点,面无表情的走着,尽管如此司空玉茹依旧是个非常亮眼的女子,她走过的地方都有很高的回头率,如此引人注目的美女,宋承嗣从老远处就发现了她。 司空玉茹感觉到有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当她转头一看立刻僵硬了表情,心想这阴魂不散的家伙走到那里都遇见他,当心里在踌躇着是要礼貌的寒暄几句还是直接走开时,宋承嗣倒是一脸轻松的说,“真巧啊,你也来逛街。” “嗯。”昨晚的事还没有完全被消化,司空玉茹无法像宋承嗣那样装得自然,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要不要一起走啊。”宋承嗣提议说。 宋承嗣说这些话并没有特别意思,谁知司空玉茹却像惊弓之鸟般退后了几步,口里还没发出声,双手已经摆出拒绝的姿势,接着才听见她慌张的语气说:“不用了,我只是出来买些东西就回去了。” 一个被无数女人倒追过的大帅哥,还是头一次遇见一个把她当成瘟神般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却又是他此生极想拥有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悲剧情节,宋承嗣一是知难而退,二是以真心来感化对方,对事情不轻易放弃的宋承嗣当然选择了后者。 “你不用如此刻意避开我,说真的我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意思了,大家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我也不想把彼此的关系搞得那么尴尬复杂,做不成情人,交个朋友也可以吧。”宋承嗣一脸真诚的说。 司空玉茹本性单纯,见宋承嗣那么认真的样子,便不疑有他,再说对这个人的认识也不是一、两天的时间,撇开私人的感情不说,宋承嗣其实是个不错的男孩,当初和对方分手后,两人也是一直维持着朋友的关系,直到宋承嗣出国深造后才失去联络。 “我心情不好,所以一个人来这里逛逛。”司空玉茹卸下了心中的防备后,那份郁闷的感觉又重回到心里头,坦白说这时候的她很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可以倾听她心事的朋友。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烦恼呢?”宋承嗣望着司空玉茹眉头深锁的样子,有点担心但又不敢问得太多,后来又见她一直闷闷不乐的沉默着,终于忍不住说:“大家既是多年朋友而现在又是同事,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当垃圾桶,把你的问题通通丢进来吧。” 司空玉茹还是默不出声,一个人走路的步伐能反映出他们内心的状况,宋承嗣想起平时看到的司空玉茹,走起路来神采飞扬,一个简单的颔首动作都散发无限魅力,今天的她却像是没了灵魂的躯壳,六神无主的找不到方向。 “你家人好吗?我听佩佩说他们已经搬迁到国外,你怎么不跟你父亲过去呢?”少年时期宋承嗣有拜访过司空玉茹的家人,那时候的司空玉茹已经是单亲家庭,母亲因病早逝,父亲忙碌于工作,司空玉茹和唯一的姐姐感情最好,再后来的事只能从同事口中听说,不过不同人说不同版本,宋承嗣也不确定那个是真实版,唯有从当事人的口中确认。 “这里有我想要追求的东西,所以那时候坚持不过去,不过现在想回来却有点茫然,留下来真不知道是对或错。”司空玉茹突然很想念多年没见的姐姐,如果姐姐现在在身边的话,一定会给她开解。 “有什么问题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宋承嗣这回很确定司空玉茹藏有心事,而且从那淡淡惆怅的语气中,感觉事情似乎非同小可。 “你在美国也生活了几年,对于当地的风俗和开放的思维你能接受吗?”司空玉茹避开说自己的问题,换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 宋承嗣以为司空玉茹会继续保持沉默,没想到对方却突然会问起他在美国的生活,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宋承嗣还是很配合的按照问题说出了他的观点。 “那没什么,我都能接受,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多好,我认为东方人就是过于保守,有些东西越压制就越难受控制,像他们这样反而活得比我们开心。”宋承嗣说完后则侧头望了司空玉茹几眼,试图透过观察捕捉对方的心思。 司空玉茹闻言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宋承嗣不打算再发言,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这种感觉很强烈,并不是他想太多。 “那你对同性之爱又有什么看法?”司空玉茹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量突然降低了很多,但宋承嗣还是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没什么看法,只不过是刚好喜欢上同样性别的人而已。”宋承嗣在国外住了一段时间,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也渐渐受当地人的影响,不像东方人的保守。 “同性恋者在美国是可以注册结婚的吧。”司空玉茹有点感叹的语气说。 “指定的几个地方是可以的,不过还是有些人不能接受。”宋承嗣想起大学里有几对这样的恋人还是不敢像异性恋情侣那么高调。 宋承嗣以为司空玉茹会和他继续探讨这话题,不过一切并不如他所想,司空玉茹突然停下脚步,她的目光定格在某个方向,表情仿佛很惊讶,宋承嗣忍不住循着她目光望过去,结果自己也感到一阵意外。 阮梦璐一个人站在对街,当她见宋承嗣也发现自己后,招呼也不打便掉头离开,司空玉茹见状立刻追过去,不过跑了几步却又放慢了速度,最后站在原地不动,带着一脸茫然的表情目送着越走越远的阮梦璐。 宋承嗣慢慢随后走近来,有些事情不必问也能一目了然,昨晚在餐厅碰见阮梦璐时,他已经察觉到司空玉茹的反应有些怪异,今天再让他亲眼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此刻他只想到一件事,这两个女人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司空玉茹的表情是宋承嗣不曾见过的落寞,记忆中的司空玉茹总是乐观开朗,那时候不管遭遇什么事都能一笑淡化,回国后再见到的女孩已经不是当年的女孩,添加了成熟魅力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 “你怎么不追上去呢?”宋承嗣本觉得自己不应该多事,不过出于朋友的关心,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越来越深,就算追上去后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司空玉茹忧伤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无奈。 宋承嗣的视线落在眼前这张精致的侧脸,说起来还真的让人有点不甘心,他放弃了在国外发展的机会,愿意屈身在国内的一间小公司,一切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再度打动女神的心,现在看来他的付出好比竹篮打水,到头来始终是一场空。 “你们是…”宋承嗣又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那么八卦,但出于一个追求者的心态,他很想搞清楚整件事,所以还是厚着脸皮问了。 “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司空玉茹倒是很直接,她觉得把事情说明白了更好,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宋承嗣完全死了一条心。 “是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宋承嗣没办法用中文字来表达那种身份,在美国能以英文说得自然,可是换成了中文似乎便有点难以启齿。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对某些女人我也会欣赏,但不至于迷恋的程度,也许我爱她只是因为她是阮梦璐吧。”司空玉茹试图给自己的感情取向做出分析,但她知道她也不能确定,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一个定论。 宋承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坦白说发现真相后多少有给他带来了一些打击,不过往另一个角度去想的话还有少许安慰,至少被拒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好,对手是女人的话,再优秀的男人都会被打败吧。 “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会讨厌你一辈子。”虽然司空玉茹认为宋承嗣不是这种人,但为求保护她的感情,她还是警告了他。 “放心吧,我会永远替你保守秘密,即使到了你想出柜的那天,我也让你自己去宣布好了。”宋承嗣笑着回答,从他的反应看来,他对这种事不但没有抗拒,而且接受程度比想象中高。 “谢谢你。”司空玉茹觉得庆幸也觉得感恩,只遇见了一个可以理解她们的人,同时又为了拒绝过对方的事而觉得有些抱歉,她发自内心的诚意说:“关于不能接受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司空玉茹如此真心的道歉,让宋承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很高兴司空玉茹愿意对他坦诚,男女之间有时候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当很好的朋友,对他卸下防备心的司空玉茹看起来比以前真挚多了,他反而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感情的事一定要你情我愿,比起昨晚信以为你有男朋友的感觉,我想我比较能接受你有女朋友的事。”宋承嗣说的其实是实话,不过却让司空玉茹以为是他的幽默,自然不把这些话当真。 第27章 两颗心的距离 阮梦璐气呼呼的上了车,踩下油门以飞奔的速度离开了这里,一整晚同样睡得不好的她,天刚亮就立刻起身洗漱,不带一丝犹豫的开车朝司空玉茹的公寓飞去,到了公寓后却找不到人,也因为心情郁闷而到街上去走一走,才会不适时的让她看见司空玉茹和宋承嗣在约会的情景。 想来是老天爱跟她们开玩笑,谁也没想到这两个心灵相通的女人,居然会不约而同的在同一时间做了同样的事,在路上错过的两人,到了彼此的住所找不到人,会来到同一条街,可惜又因此而产生了误会,这一连串的巧合,只能怪天意弄人。 回到家后,阮梦璐一直守在手机旁边,她宁死都不肯先打电话给司空玉茹,但心里却很在意对方会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结果等了一个晚上对方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发来,陷入绝望中的她因此而做了错误的判断,终究把两人的感情逼上了尽头。 司空玉茹几乎一整晚只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几度想按下去的手指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僵硬的状况,她的脑海里反复重播着阮梦璐昨晚在电话中说过的那些话,再想起她刚才悻然而去的背影,便提不起给她打电话的勇气,心里纠结了一个晚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夜已入深,最后只能带着哀怨的心情放下手机,于是又过了一个失眠的夜晚。 第二天的早晨,司空玉茹比平时更早的时间到达公司,车子开进高层职员专用的停车场时,她留意到阮梦璐的车子已经先到了,她心虚的把车子开到另一边,停泊在离电梯入口比较远的地方,对于自己这样的举动,她也道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在外人面前她们必须尽量拉开距离。 今天是她第一天以董事长助理的身份踏入办公室,她以前的工作位置是十几个人同一座楼,同事之间以隔板来分位子,如今她的位置就在阮梦璐的办公室里头,几天前还为着能从早到晚见面而开心,这一刻却为这样的安排感到不知所措。 司空玉茹走出电梯后,越接近董事长室就越觉得心跳加速,两个人如果没有闹不开心的话,司空玉茹的态度可以更加自然。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司空玉茹来上班前已经在心里苦思一番,心想怒气未消的阮梦璐会不会一整天都无视她的存在,过多的忧虑让她停在房间门口举步难行,望着伸手即触的门把,心里不由得犹豫起来。 当司空玉茹还在发愣的时候,房间的门却没有预兆的打开了,这让司空玉茹着实的吓了一跳,双脚不听使唤的后退了几步,甚至感觉心跳有片刻的停顿,就在她定神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走出来的人是阮梦璐的秘书,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的挣扎却又更强烈了,秘书走出门一见是她便很有礼貌的说:“早安,司空小姐,刚刚给您的位子安装了电话分机,我的分机号是258,您有什么事吩咐的,按我的分机号说一声就可以了。” 司空玉茹以感激的眼神向对方道了一句谢,对于她极友善的回应让秘书感到有点受宠若惊,秘书愣了一下后又回她一个笑脸,接着便准备走开,司空玉茹见她转身又立刻叫住她问说:“阮董在里面吧?” “不在,好像去了茶水间。”秘书很快的回答说。 “哦。”司空玉茹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秘书又站着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问题发问后才走开。 司空玉茹不再有迟疑,按下门把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着长桌旁边的一套全新的大班桌,不出所料,办公的位子果然就安排在阮梦璐旁边,司空玉茹前前后后又摸又看了这套时尚设计的大班桌,有这么一刻还不敢相信自己从一个业务主任跃身变成了董事助理。 她的梦想居然就在那么短时间内实现,心里头有着欢喜的同时也有着忧愁,此刻事业看似平步青云,无奈爱情却风波不顺,相爱的过程中频频出现障碍,让她直叹为何爱情事业就不能皆尽人意。 阮梦璐并不知道司空玉茹就在房间里,手捧着咖啡走进来时,刚好与听见声音而转身过来的司空玉茹四目相投,两人的表情都先是一怔,接着又很有默契的同声开口问对方说:“吃了早餐吗?” 情人之间经常会出现动作一致的表现,换作之前的她们会相视而笑,然后甜在心里,场合允许的话还可以继续打情骂俏,但今天两人却像陌生人般,一个的态度冷漠,一个的态度显得不太自然,两人都觉得周围的空气慢慢凝固,变得越来越沉重,似乎连呼吸都必须稍微用力。 阮梦璐首先把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和平常一样的她,上□的衣裙配搭非常有品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双眼明亮而有神,象牙般的皮肤依然是水嫩水嫩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失眠的迹象。 司空玉茹的心到此刻还在难受,甚至连早餐也咽不下,反观这女人居然还可以优雅的坐着享受咖啡,仿佛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一脸茫然的表情站着发呆,便放下手中的咖啡,然后站起身把台上的几份文件边递给她边说:“这是今天的工作日程,九点出席高层每周会议,十一点去拜访厂家,三点约见客户,五点前回到公司参与业务部的新策划商讨会,下周开始这些日程都由你来安排,李玲会协助你,有什么疑问可以让李玲教你,当然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直接问我。”阮梦璐像背乘法口诀表般,把脑袋记下的事一口气说完。 回到职场上的阮梦璐让人有一种不敢违抗的气势,这份霸气即使是司空玉茹也不敢怠慢,立刻接过文件,然后坐在位子上仔细翻看。 文件里头所记录的每份资料都整理得有条不絮,让过目的人皆一目了然,能成为阮梦璐左右手的人想必都有一定的能力,司空玉茹心里很明白,坐上这个职位不多不少都有一些压力,她已经慢慢地感受到自身的责任是何等重大。 司空玉茹天生聪颖,脑袋非常灵活且吸收能力很强,加上之前有几次跟在阮梦璐身边学习的经验,一天的工作也进行得非常顺利,看她优越的表现,阮梦璐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着,同时也为自己做了一个明确的决定而感到欢喜。 业务部的商讨会议结束之后已经超过了下班的时间,阮梦璐虽没有刻意躲避她但也不和她亲密,两人就像上司属下般的正式关系,这一点反而让司空玉茹更觉得难过,她宁可受到冷漠对待也不希望是这种不冷不热的相处方式。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办公室的走廊,司空玉茹在心里想了很多开头的对白,她决定自己先采取行动,主动去暖化这段变得冷硬的关系,当她正想越前去阮梦璐的面前时,宋承嗣却不知从那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看见这两人走在一起,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阮梦璐倒是很自然的态度先开口说:“咦,宋经理,还没走吗?” “哦,还没,我等小茹。”宋承嗣无心随口说出的这句话,让司空玉茹差不多要当场抓狂了,什么话不说,偏偏在这种时刻说这些,难道宋承嗣还不清楚她们之间的误会有多深吗? “我还没下班,你等我干嘛?”司空玉茹以为这一句话可以撇清她与宋承嗣的关系,不过说出口之后却发现效果并不好,听起来反而带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尽管司空玉茹有很多的顾忌,但阮梦璐无论听见什么依旧是一副木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还表现出上司对属下的体贴说:“时间都不早了,你先走吧,剩下的报告明天才给我。” 阮梦璐的话有如一把刀刃狠狠地插在司空玉茹的胸口,顿时感觉到心口处在淌血,她很有冲动想抓着阮梦璐问个清楚,想知道她们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宋承嗣也不是普通的迟钝,站在那里许久居然没察觉出这两个女人之间有微妙的变化,司空玉茹一脸哀怨的表情目送着已经走远的阮梦璐,心里的绝望让她很想哭出来,这时候她只想回家一个人好好疗伤,于是又抬起脚步继续走,似乎忘了身旁还有一个说等她下班的男人。 “既然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吃饭或喝一杯。”宋承嗣不会看情况也不懂得看脸色,见人家不理睬他,居然又追上来缠着不放。 “我现在跟你很熟吗?还有,下次请你不要说什么等我下班的话,你不走那是你的事,不要把我也扯进来。”司空玉茹一见宋承嗣即板起脸,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很不友善。 “我是关心你所以过来看你一下,这样有说错吗?”宋承嗣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认为司空玉茹是无理取闹,甚至还露出一副无辜的脸。 司空玉茹看着宋承嗣,心里面又气又无奈,心想迟钝的男人真的是无可救药,她没有心情继续留下来解释,话也不多说的又继续往前走。 宋承嗣在司空玉茹身后唤了几次她也不回头,本来又想追上去,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这回再笨也看得出是自己在自讨没趣,看着司空玉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也只能耸耸肩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因着公事明天出国一周,一周回来后再更新,谢谢守候 第28章 当感觉来的时候 司空玉茹打算回办公室取了东西就走,进入房间时,看见阮梦璐正握着手机在讲电话,一看见这个人忍不住心里又一阵酸楚,她匆匆的收拾了桌台上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拎起手袋转身离开。 阮梦璐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朝那方向望去,沉重的工作及压力不允许她为了感情的事而分心,心里头的难受不能随意表现出来,她其实也抑制得很辛苦,但以她这种性格来说,这些感受她是不会对司空玉茹坦白说出来。 一通与客户的电话结束后,估计司空玉茹也已经从停车场离开了,一种彷徨失措的感觉突袭而来,让阮梦璐顿时觉得身心俱累,很想找个地方给自己放松一下。 阮梦璐这时候唯一想到的好去处就是酒吧,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不过能得到短暂的麻醉,总比一晚的辗转难眠来得强,想着车子已经开到了目的地,阮梦璐像平常一样把钥匙交给了停车场的服务员,下了车就径直往酒吧的大门走去。 调酒师把一杯似紫又蓝的液体放在阮梦璐的面前,她拿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当杯子放下的时候,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对于此人的出现似乎没有一点意外的感觉,一句话也没说又把头转回来,两眼专注在手中的杯子,盯着杯中的液体出神。 “怎么又是一个人呢?难道没有一个朋友愿意陪你喝酒吗?”雷莎跟调酒师点了酒后便在阮梦璐身边坐了下来。 阮梦璐没有回答雷莎的问题,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垂下眼帘,一副在深思的样子,阮梦璐的气质美貌,见过的人都会倾心难忘,只是想不到这女人连忧郁的样子都可以那么迷人。 雷莎望着眼前的女人失了神,此刻仿佛有一阵电流穿过她的身体,除了说不出的震撼,心底处还有一股燥热的感觉升上来,心想如此美丽的女人怎不让人好好疼惜她,想着雷莎的脑里也跟着产生了一种念头,一种很想独占对方的念头。 “对了,记得上次在你家看到的那位女子,叫什么司空…来的,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我刚才在街上看见她和一个帅哥走在一起,看他们两人的态度相当亲密,你知道这件事吗?”雷莎认为要打败对手,就得时时刻刻关注对方的动态,因此有关司空玉茹的底细和背景她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宋承嗣会加入阮梦璐的公司,其实也是雷莎一手的安排。 雷莎凭着显赫的家世和浩大的财势,想摆弄一个人的命运好比摆动一颗棋子般容易,一切都可以在她掌控之中,以前的她从没想过利用自己的身份来争取过什么,不过自从更深的接触阮梦璐之后,她想得到这女人都快想疯了,才会设心积虑让一个个的猎物坠入她的圈套,当然最终目是想把阮梦璐占为己有。 “你说的那个帅哥是她公司的同事,听说念书时就认识了,是高中同校的同学。”阮梦璐知道雷莎所谓的帅哥是谁,而说这番话其实也带有自我安慰的用意。 “司空小姐长得那么漂亮,难道没有男朋友吗?”雷莎佯装出疑惑的表情说。 一个再精明的女人在面对着情爱愁烦时都会突然变得迟钝,再说阮梦璐并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她和司空玉茹的关系,因此雷莎这种反应对她来说是正常的。 以往也有不少人对这件事质疑过,一般上阮梦璐都可以搬出一堆合理的理由替她解说,不过今天也许是自己心虚了,也有可能是对对方失去了信心,阮梦璐默默的想了很久,却找不到自己认为适合的答案。 “我虽然没有看得很清楚,只是望那几眼都觉得他们很登对,看着他们好像很幸福的感觉,你确定你的好朋友不是在谈恋爱吗?”雷莎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而且懂得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判断一个人的心理状况,阮梦璐不和谐的肢体表现及不安的眼神说明了她严重缺乏安全感,这时候随便一句捏造的谎话都能打击她的信心,雷莎看准了这一点,往她的伤口处插一刀。 “如果你是为了八卦别人的事而靠近我的话,那我请你到其他桌子去,这里没有你想听到的新闻。”阮梦璐确实被雷莎的话打击了,一个人的内心越是脆弱的时候就越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软弱,而生气是最好的掩饰方式。 阮梦璐的反应已在雷莎的预料之中,她没有为自己反驳也没有听话的走到其他桌子去,这时候调酒师捧来了雷莎的酒,她又跟调酒师要了一杯,然后拿起台上的酒喝了一小口,之后又转头对阮梦璐说:“好吧,我承认是我无聊了,谁让我到了这把年纪还找不到人爱,所以看见人家幸福小女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八卦。” 阮梦璐本来不想再搭理雷莎,不过听见她这一番话后又觉得几分有趣,转过头正眼看她的时候才留意到她今天一身轻巧的打扮,看起来相当清纯美丽,如此姿色的一个女子当然不可能没有人爱,恐怕是自己眼光高,人家看上她但她却看不上人家。 “只要你一开口,这里少说都有好几个男人愿意马上成为你的裙下之臣,除非你是想找十全十美的男人。”阮梦璐扬起嘴角轻轻一笑的说。 阮梦璐这嫣然一笑又让雷莎看得痴了,直到调酒师又捧来第二杯酒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失态,还好阮梦璐并没有察觉到她两度失神的表现,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心虚起来,感觉到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为了掩饰当下有些慌乱的心情,她赶紧把这杯新酒捧到阮梦璐的面前说:“这杯酒是这里的新出品,叫《梦幻》,据说当你请人家喝一杯这样的酒,你就能遇见生命中梦幻般的情人。” “这是酒吧里的宣传手法吧,这样说新品的销量才会突破,不过既然是免费的酒喝,我倒是很愿意帮你这个忙。”阮梦璐说着便把酒接过来马上喝了一口。 “真是个现实的女人呢。”雷莎说完便一只手托着下巴,用一种别有意味的眼神看着阮梦璐,那神态带着几分妩媚。 阮梦璐接触到这样的一张脸时,突然觉得双颊有点发烫,接着便迅速的把视线移开,虽然感觉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她的心情却同时也变好了。 阮梦璐想起上次在酒吧遇见雷莎时也是心情处于最低潮的时候,虽然没有安慰的作用,但每次出现都给她忘记了专注在自己的痛苦上,每个人难过的时候都需要朋友吧,这样说起来这个人就好像上帝派遣给她的天使,也许她们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似乎不开心的时候就来这里喝酒。”雷莎的视线从刚才就直盯在阮梦璐脸上,阮梦璐下意识的避开与她的视线接触,总觉得这带有热度的目光会让人莫名地感到紧张。 “来这里喝酒的人,有几个是开心的呢?”阮梦璐淡淡的语气回答说。 “至少我不是因为不开心而来。”雷莎是这里的常客,无论开心或不开心,她都只是想到往这里跑。 “不过你也不是因为开心而来。”阮梦璐坚持自己的观点。 “看到你我就开心了。”雷莎直接而坦白的说。 阮梦璐没有再接话,提起这杯名为《梦幻》的酒细细的品尝着,这杯酒的酒精度数应该不高,口感偏甜感觉更像果汁,吞咽之后却有微微苦辣的味道残留在口里,一杯酒让人分不清是酒还是水,所以才会取名为梦幻吧。 雷莎心想阮梦璐大概是不想被打扰,所以才不说话,她若再纠缠下去可能会让对方觉得反感,便打算到此为止,至于下一次见面的机会就要自己争取,从位子站起来时,雷莎贴近阮梦璐的身旁说:“对了,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会不会赏脸陪我吃一顿晚饭呢?” 阮梦璐听到了并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后便转头望向雷莎,但没想到两人的距离居然如此靠近,一张比平时放大三倍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不由得吓了一跳,她一脸慌张的样子让雷莎觉得非常有趣,知道阮梦璐心里不自在,却故意不拉开距离,还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对方,似乎在嘲笑对方的反应。 “只是邀请你吃一顿饭需要想这么多吗?”雷莎见阮梦璐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故意调侃她说。 “吃个饭是OK的。”阮梦璐把视线从雷莎的脸移开,然后垂着头回答,接着又把头转回来继续盯着桌台上的酒杯,看得出她很努力佯装出没事的样子,不过这种刻意的表现反而更显示出她心里的不安。 “那好,我明天再告诉你吃饭的地点,我先走了,明天见。”雷莎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后,这才一脸满足的离开,阮梦璐发愣了片刻,接着又偷偷的转头望着雷莎越走越远的背影,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却又道不出那里出了问题,她心想雷莎这个女人可能来头不小,趁明天的晚餐见面的时候,再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 每个早晨阮梦璐像平常一样给自己弄了一杯咖啡后就走进房间,打开门便看见司空玉茹已经坐在位子上,她低着头正一脸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见阮梦璐走来时,立刻站起身,边把手上的文件呈上边说:“桌上有几份和客户刚签下的合约等着让你过目,没有问题的话我就通知业务部按照策划进行,还有雷莎宝的老总约了下午见面,这份是我几天前准备的企划书,你也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或加强的部分。” “雷莎宝…”司空玉茹说了一堆,阮梦璐却对这三个字特别敏感,在嘴里念念有词,像是突然联想到某一样东西。 “雷莎宝是之前你让我跟进的客户,你是否还打算让我继续跟进呢?”司空玉茹跟进这位客户的时候还是业务主任的身份,若以助理身份再继续跟进的话,担心有越界的表现,除非把这单生意当作特别案例来处理,有阮梦璐的允许就另当别论。 “你继续跟吧,不过今天下午业务部有二次策划商讨会议,我想让你出席,回来你再给我报告,雷莎宝那里今天就由我去处理吧。”阮梦璐说完后便拿起文件一份接一份的翻阅,司空玉茹见她忙着也不敢打扰,反正自己也有做不完的事,两个人除了公事也没有多余的话,凝重的气氛充斥了整个房间。 第29章 此雷莎非彼雷莎? 今天的阮梦璐似乎看起来比平时更忙,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依然坐在位子上,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司空玉茹见状忍不住开声问说,“都快下午一点了,你还不吃饭吗,” “你去吧,我还有事做。”阮梦璐从头到尾都没抬一下头,键盘上的双手没停止过操作,那眉头深锁的样子让司空玉茹看得心疼。 “再忙碌也要照顾身体,昨天也没看你吃饭,我出去给你带便当回来吧。”司空玉茹也不问她的同意,擅自为她做决定的说。 “不用了,约了雷莎宝的老总也差不多到了时间,我再一会儿要出去了。”阮梦璐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电脑屏幕,说着话时也不肯抬头看司空玉茹一眼,这一举让司空玉茹感觉很受伤,可是又不能表达出来,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气,坚决不再理会这工作狂般的女人,悻然的转身走出门。 阮梦璐每天都有操心不完的事,要打理好一间公司真的很不容易,身上背负的重担和心里所负荷的压力,也许连司空玉茹也不能完全体会,自己的身体不是不重要,心爱的人的感受并不是不明白,不过很多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这间公司耗尽了多少她的心血与努力,她不重视还有谁会比她更重视呢? 阮梦璐处理好手上事情之后,便走到茶水间弄了一杯可可饮料来暂时解饥,接着又回到房间取了文件,然后拎起手袋匆匆忙忙出门,在走廊时却遇见了刚用完餐的司空玉茹和几个同事,那些人看见迎面而来的阮梦璐即变得很不自在,阮梦璐主动的朝大伙儿笑一笑,大家立刻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阮董”,唯独司空玉茹什么也不说,甚至还板着脸避开她的视线。 阮梦璐走远后,堆中的一名同事像聊起闲事般的说:“昨晚我在酒吧里看见了阮董。” “酒吧?那一家的酒吧,我怎么从来没遇见过她?”另一名同事的反应很快,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先插嘴说。 聊起有关阮梦璐的事,司空玉茹其实比每个人都更注意,不过她不能过于表现出自己有多在乎,所以很多时候都只是扮演着听的角色,很少给予任何意见。 “你以为阮董是什么身份的人?你去的那种三流酒吧肯定不适合她的身份,你当然不可能会遇见她。”这位同事带着揶揄的语气说。 “那你说你在那里看见了她?三流酒吧不适合她就适合你,你也不可能遇见她。”这位被讥嘲的同事不服的反驳回去。 “她去的酒吧确实不适合我们,酒吧里的那些人个个都一本正经的模样,而且一杯水的价格都贵的惊人,账单来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差点尖叫,我是因为一位有钱的亲戚请客,才有幸在那里遇见阮董。”这位同事边说边摇头,看来一晚的消费数额让她留下了阴影。 “那她是一个人呢?还是有其他人?”其中一位同事就是特别八卦,不过她的问题却是每个人都感兴趣的。 “哦,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而且两人的态度还挺亲密的。”见这话题勾起了大家的兴致,这同事显得很得意,越说就越精彩。 司空玉茹一听说是两个人时,眼睛也跟着睁大了,别人是好奇八卦,她则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阮梦璐去那里她可以不干涉,不过和谁一起去不能不对她报告,虽然她们现处于冷战状况,但一天阮梦璐没提出分手,一天她们还是彼此的人,必须忠于对方不能有出轨的表现。 “她跟谁一起了?不是她的老公吧?难道传闻是真的,阮董在外面养小白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做出多方的揣测,司空玉茹觉得越来越听不下去了,无法遏制的醋意在心里翻涌,再听下去恐怕自己会做出失控的行为,于是便冒昧的打断大家的话题说:“你们聊吧,我先回位子,今天有几分报告得赶出来。” 司空玉茹不等大家反应,说完即转身走了,那些人也看出她这几天心情不佳,以为是当上助理后的压力所致,都试着去包容她,对于她这几天的怪异行也没有特别在意,大伙儿安静了片刻后又继续刚才的八卦话题。 阮梦璐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在会客厅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后,雷莎宝的老总总算出现了,当他看见阮梦璐时即态度热情的朝她走来并和她握手,两个大人物都是大忙人,为了争取时间,俗套的寒暄了几句便进入重点话题。 司空玉茹准备的策划书非常完善,再听了阮梦璐有条有理的分析后,即使是要求甚高的老总也觉得无可挑剔,不用一个小时的商讨,两方便达成协议。 阮梦璐很高兴就这样轻易的接了一单大生意,不过有一疑点却让她困惑了一个早上,这一趟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阮梦璐在接下来的交谈过程中,技巧性的切入了这个私人话题,态度也很自然的说:“雷莎宝这公司的名字取得真好,我想应该是雷先生的爱女之名吧。” “雷莎宝是个庞大的集团,我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臣子,对于取名来源还真的一无所知,这回让阮董笑话了。”老总一贯谦虚的态度说。 “老总,您言重了,是我太闲情了才会问这种问题。”话是这么说,阮梦璐还是不死心,绕了一个圈,又以另一种方式问说:“是这样的,最近听一位朋友说和一位名叫雷莎的女子走在一起,说对方是某企业家的千金,我想事情不会这么巧合吧,所以便随口问了,希望您不会介意。” “当然不介意,我若知道的我一定会说,据我所知雷先生确实有一爱女,至于爱女名字并不清楚,听说从小就在国外居住,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不过却从未见过这孩子。”老总说的话真假参半,但他并不是有心想欺骗阮梦璐,只因为雷莎为人行事低调,不喜欢曝露自己的身份,除了老总及几位高层人物,其他职员其实都不晓得雷莎真正的身份,因此他们是务必要为这件事保密。 阮梦璐也没有那么单纯,她知道老总对这事的态度是三缄其口,既然人家不方便说,对这话题就没有再探讨下去的必要,以免惹人反感。 应该说的公事都说完了,不该说的私事也问了,阮梦璐不想耽误别人的宝贵时间,便起身准备辞别,老总很客气的亲自送她到公司大门口,这一点又加深了阮梦璐对这家公司的好印象。 回公司的路途中,手机响了几次,由于在驾驶中又忘了携带耳机,阮梦璐看见是公司的号码并没有立刻接听,直到秘书李玲用自己的手机打来时,她觉得事情也许万分火急,便按下接听键再以扬声器来对话。 “阮董,事情不好了。”李玲的语气听起来很急,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发生了什么事?别急,慢慢说清楚。”阮梦璐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维修人员爬上去弄了一些东西后可能没装好,会议进行一半时天花板突然塌下来,司空小姐不幸被压伤了。”李玲试着放慢说话的速度,不过依然无法抑制紧张的情绪。 阮梦璐听见这消息时,仿佛五雷轰顶,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手握着手机久久发不出声来。 “阮董…,你在听吗?”李玲听不见阮梦璐的回答,声音显得更急了。 “送去医院了吗?”阮梦璐试图冷静下来,想到首先必须做的事。 “刚被送去医院了。”李玲回答说。 听到这里阮梦璐稍微放心了一点,不管情况如何,交给了医护人员处理就没那么担心了,阮梦璐接着又问了那家医院,然后把车子调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阮梦璐匆匆走出医院停车场,从医院入口走进去的时候,第一眼接触到便是宋承嗣的身影,一见到这个人,阮梦璐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边。 宋承嗣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转过身,一看见是阮梦璐立刻举步朝对方走去,阮梦璐等不及对方开口,自己先抢着说:“小茹的情况如何?” “还好没什么大碍,天花板只是压伤了小腿,医生刚给她打了石膏,说留院一、两天观察,之后就可以出院了。”对于司空玉茹的伤势情况,宋承嗣说着时却没有一丝紧张的表现,阮梦璐见对方如此反应,总算松下了一口气,问了房间楼层和号码后,便直接走去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1月23日正式入V,谢谢大家对本文喜爱,也感谢继续支持 第30章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阮梦璐推门进来的时候,医生刚好在病床旁边为司空玉茹做检查,阮梦璐趁机抓住医生问了许多详细的问题,医生走开后,阮梦璐的视线即落在司空玉茹小腿上厚厚的石膏,虽然医生一再保证并无大碍,不过当亲眼看见这种情况时,身为对方最亲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担忧。 “还很疼吗,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没说的,”阮梦璐弯□,动作轻柔的拨开了贴在司空玉茹脸颊的一缕头发,说话的语调很沉稳,不过眼神却藏不住心疼。 “只是一点小伤,没事的。”司空玉茹嘴里说着没事,眼眶却开始泛红,到底有多久没有再感受到阮梦璐这般的温柔,想到这里就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公司除了会负责你所有的医药费和提供无限期病假之外,还有一份保险赔偿金。”阮梦璐带着安慰的口吻对司空玉茹说。 这一番安慰的话不但起不了作用,甚至还伤了司空玉茹的心,她们相处相爱都有一段时间了,可惜她最深爱的这个女人却始终没能了解她,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病假或赔偿金,她更需要的是对方的爱和关心。 心里头的难过很快便反映在脸上,司空玉茹一副神色黯然的表情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也不肯再看阮梦璐一眼,看见如此情况的阮梦璐不由得焦急起来,以为对方还在生气自己,也不敢再说话,只能像木头般的站在那里,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司空玉茹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阮梦璐,见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想说自己不该耽误大忙人的时间,但实际上是怀着赌气的心理,然后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说:“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阮梦璐用膝盖想也知道司空玉茹说的是气话,如果她信以为真,或者认为司空玉茹是这种善解人意的女人,就这样去忙自己的公事的话,想必这女人不会再给她好脸色看,也许从今以后两人除了公事就不再有其他交集。 阮梦璐也不是每个时候都那么闷骚,她把挂在肩上的手袋放下,然后把置放在房间角落的一张塑胶椅子拖到床边,就这样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双手搁在床沿,一只手拿起来托着下巴,然后歪着头看着司空玉茹。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不但不忙的样子,而且以一种悠闲的姿态坐着,便忍不住问说:“你还不走吗?” “走?走去那里?”阮梦璐露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认为司空玉茹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 “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你处理,我都说我没事了,你还不回去公司吗?”司空玉茹的样子十分认真,看来她对公司的事务也十分重视,刚才阮梦璐认为她说这番话是在赌气,但这一刻又觉得她是真心催她离开。 “我刚才交代李玲帮我先处理一些要事,剩下的没那么紧张,现在什么急事都比不上你受伤的事来得急,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阮梦璐不理司空玉茹是什么想法,她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到了这一刻她必须正视一个问题,她心想自己若再不积极点表示的话,外头那位动不动就献殷勤的宋承嗣,恐怕某天真的会威胁到她在司空玉茹心里的地位。 司空玉茹听了这番话后便垂下头不说话,单从外表确实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而且她不笑的脸孔看上去似乎还有点不高兴,阮梦璐观察了老半天却抓摸不出一个结果,想着又不由得心慌了起来,不断在心里自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司空玉茹不是故意不回应,今天所发生的事都让她觉得很突然,叫她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反应。 首先是顶上的天花板无端端掉下来,会议室那么大却偏偏砸中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那么不幸,不过却又因此而让她重新感受那份久违得让人心痛的温柔,心想这是不是因祸得福呢? 司空玉茹的心里头虽然很开心,不过表情却不愿意做出配合,这种状况下让她脸部更显得僵硬,脑袋也陷入乱七八糟的状态,舌头变得笨拙,连肢体反应都感觉比平时稍微迟钝。 阮梦璐的个性即使再沉静也有一个底线,那些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情绪和久忍住不说的话,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她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换坐在床沿,接着伸手握住了司空玉茹的双颊,把那一直维持在四十五度朝下的脸往上托起,然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带着半祈求半责备的语气说:“拜托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好吗?如果我做错了,我情愿你骂我打我,对我大吵大闹一番也不要你像现在这样,我的父母都回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视机对着大墙,你难道还不能明白我们的处境吗?为了守护我们的感情,为了保护你,我必须做一些别人看起来对的事,这些都只为了掩饰我们不能堂堂正正公开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 司空玉茹带着有些受惊的眼神看着阮梦璐,原本就有点反应迟钝的她现在更加迟钝了,不过阮梦璐说的话她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实际上她也怀着同样的想法,只是情侣之间免不了会闹别扭,当然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那也是因为太在乎对方了,所以才会有彼此伤害的表现。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还是这种让人气恼的反应,她撇了一下嘴,接着便快速的站起身,看样子打算要离开。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气呼呼的转身后,便紧张的伸出手想抓住对方,由于身体突然快速前倾,而双脚又动不得,结果整个人一下失去平衡,眼看司空玉茹就要从床上翻下来时,还好阮梦璐眼明手快,以迅雷般的速度冲前去抱住了她,才免去了一场小意外发生。 “你要是再受伤的话,我就陪你躺在隔壁房的病床。”阮梦璐抱着饱受惊吓的司空玉茹,语气无奈的说。 “我只想让你别走。”司空玉茹的下巴搁在阮梦璐的肩上,鼻子周围萦绕着阮梦璐身上淡淡的香味,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心里突然安定了许多。 “我说过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等到出院那天我会接你回家,这样我也比较方便照顾你。”阮梦璐边说边轻拍着司空玉茹的背,就像在哄小孩一般的动作。 “你之前说需要时间来思考我们的关系,你还要思考多久?那我们的关系…”司空玉茹从阮梦璐的怀里突然坐起来,然后盯着阮梦璐的眼睛说出了这些话,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不安,而且眼神看起来有点无辜,像是受了很多委屈。 “不必思考了,我也不想思考,不管别人怎么说也好,我很清楚知道我自己的需要,就算不能拥有你,我也不能否定自己对你的感情。”阮梦璐迎着司空玉茹的目光,她的眼神温柔而心疼,说完又忍不住把司空玉茹抱在怀里。 对于这份所谓的禁忌的爱,她们都已经来到泥足深陷的地步,越是挣扎就越陷下去,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便让她们产生恐惧和不安,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后,阮梦璐总算分析出感情亮红灯的原因,彼此信任很重要之外,更需要的是良好的沟通,因为语言表达不足才会导致误会重重,她决定从今以后多一点表达自己,但愿这份改变能帮助彼此建立更多的安全感。 “今天下午有同事说看见你昨晚出现在酒吧,而且跟一个人的态度亲密…”司空玉茹的脸颊贴着阮梦璐的胸前,心里头虽有着甜蜜的感觉,不过某件令她无法释怀的传闻此刻却浮现在她脑里,试图破坏她难得变好的情绪。 阮梦璐闻言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惊心,并不是因为做错事而让她害怕,而是这些无孔不入的八公和八婆们使她胆怯,一直以来酒吧里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在那里可以尽情放纵和享受自由,却没想到昨晚居然会被盯上,在酒吧里喝几杯闷酒的事也会被挖出来当今天的茶余话题。 司空玉茹提起酒吧才让她想起和雷莎约好今晚吃饭的事,刚才接到李玲的电话同时也收到了雷莎的短信,不过当时的心情非常慌乱,所以也没有去打开信息,阮梦璐才想起这个人结果这个人就来电,她看了一眼司空玉茹,表情带有一些的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公司里的员工发生了意外,我现在还在医院,今晚恐怕不能陪你吃饭了,真不好意思,我改天再给你补上。”阮梦璐几句话就推掉了今晚的约会,似乎并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像阮梦璐这种贴心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除非是刻意做出来的。 凡是有司空玉茹在场的地方,阮梦璐只对两个人避忌,一个是马诚辉,另一个就是雷莎,按照阮梦璐这种的说话口吻来判断,司空玉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仔细分析了电话中的谈话内容,她确定昨晚这两人应该见过面,这么说来同事在酒吧看到的另一个人其实是雷莎。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出发! 第31章 冰释 “今晚约了谁吃饭呢,”司空玉茹明知故问的说。 “是雷莎,她今天生日所以邀请我今晚共用晚餐,昨晚就是在酒吧遇见她,至于那些人说的态度亲密根本没这回事,酒吧里音乐声那么响,交谈时免不了都会靠近一些,不过这行为对两个女子来说也不奇怪,对你说这些话的人究竟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态呢,”阮梦璐为整件事做出解释时,语气中带着少许的不快,也许是不满自己的私生活被人干涉,亦有可能讨厌此类传闻毁了她的形象。 “人家今天生日特地邀请你共进晚餐,你不去的话一定会让对方很失望,吃一顿饭也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吧。”司空玉茹口是心非,一听见雷莎的名字心里都快酸死了,不过却还故意装大方的样子。 “问题是我去的话恐怕另外一个人会更失望。”阮梦璐说完还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一脸不自在的司空玉茹。 一场意外让两个人重修于好,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对司空玉茹来说能把她心爱的阮梦璐一直留在身边,那怕是失去一条腿她也愿意,不过两人会闹不快也不是没有原因,经过分析司空玉茹认为是缺乏沟通而产生误解,因此她决定把一些之前发生过误会的事情说清楚,好让大家都能为此释怀。 “璐,关于宋承嗣的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念高中的时候我确实跟他谈过长达一周的恋爱,不过连手都没来得及牵就结束了这段恋情,那天我是真的和佩佩约好逛街看电影,你在餐厅看到我们的时候,佩佩有急事先离开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司空玉茹小心谨慎的说着每个字,说明她非常在意阮梦璐的感受,也很重视她们的关系。 “我说我完全不受传言影响是骗人的,除非你不是我真正爱的人,不过即使受影响也不会去相信那些人说的话,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受伤了,那晚在餐厅见过面的第二早,我去过你的公寓找你,你不在家却让我在街上看见你和宋经理走在一起,亲眼看见这一幕,我给自己找了很多安慰的理由,不过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到现在想起还是一样不舒服。”阮梦璐说着眉头也紧蹙着,仿佛又回到了她当时的心情。 司空玉茹听完后稍微愣了一下,她不敢相信事情也会有那么巧合的时候,她只能说有些事情绝对不是亲眼见到便是事实,如果没有究根诘底的话,一段美好的关系可能就因此白白牺牲了。 “我告诉你一件很巧合的事,听完之后肯定可以让你的心里舒服很多。”司空玉茹说这番话时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确实觉得很可笑,感觉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对她来说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和爱人冷战的日子,现在一切都重见天明了,因此她很想笑,也许是开心笑,也有可能是无奈的笑。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又可以让我心里舒服的呢?”阮梦璐看见司空玉茹笑,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往上扬,好奇心让她一时间也忘了不快的情绪,完全专注在司空玉茹即将说出来的内容。 “嗯,其实那天早上我也去了你的家,不过进入你的家后找遍了每一处却没看到一个人影,我以为你大清早就陪姓马的男人出去了,一想到那画面,我就觉得非常难受,所以一个人伤心的走在街上,我恨我遇见你和遇见宋承嗣的先后次序完全不合时,所以才会让你看见了产生误会的那一幕。”司空玉茹回忆着当天的情景,说着也不由得一阵无奈。 阮梦璐怔怔的望着司空玉茹,不是对司空玉茹说的话感到怀疑,而是对这份巧合有说不出的惊讶,也许两部车子在大路上有相擦而过,就是没有留意到对方的车子,要不然今天的结果肯定又不一样。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阮梦璐有点抱怨的语气说。 “那你也可以给我电话,不一定要等我打给你,我是想起你那时候说的那些话,所以不敢打给你。”司空玉茹显得有些无辜的样子回答。 阮梦璐闻言后又是一愣,这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被她们搞得那么复杂,平常两人的作风都那么快速果断,在面对爱情时却突然变得爱钻牛角尖,要不是今天把问题拿出来分析,自己甚至都不察觉自己有这种可笑的行为。 “好吧,是我不好,现在还让你伤了腿,我知错了,我悔过了,老婆大人,你回家好不好?”阮梦璐抓起司空玉茹的双手然后合在手心,接着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 阮梦璐一说完,司空玉茹即垂下头不说话,虽看不到她的整张脸,不过却发现娇羞之色染红了她的双颊,司空玉茹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阮梦璐确实说了“老婆”这两个字,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忍不住脸红和心跳加速,那心情好比中了大奖般的兴奋和喜悦。 “你肯不肯原谅我呢?这个家少了你根本就不算家,有了你才完整,你回来好吗?”司空玉茹脸上的答案都那么明显了,阮梦璐还故意一直追问,非要司空玉茹亲口回答不可。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回来吗?”司空玉茹不敢直视阮梦璐的眼睛,说完话的表情更添腼腆,阮梦璐爱死司空玉茹现在的表情,恨不得能抓住她的脸再往她的唇狠狠地亲下去。 “以后有什么事情问清楚和说清楚就好,我们别再让这些误会发生好吗?”一直垂着头的司空玉茹终于肯把头抬起来,她说这番话的表情很认真,略显不安的眼神说明了心里是真的担忧。 “嗯,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等你说清楚,不会相信别人说的,也不要认定眼前看到便是事实。”阮梦璐承诺说。 “你约了雷莎那里不去可以吗?”司空玉茹突然又提起这件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梦璐觉得司空玉茹又想借这话题来挖苦她。 “不去,确定不去。”阮梦璐语气坚定的说。 司空玉茹只是随口问问,想不到阮梦璐会那么在意,回答的时候还听得出带有一点点的怒腔,这种肯定的表现让司空玉茹顿时觉得心花怒放,心情大好的她还想继续甜蜜,于是便厚着脸皮问阮梦璐说:“你刚才叫了我什么?” “我叫了什么?”阮梦璐一脸纳闷的反问说。 “你刚才哄我回家的时候,叫了我什么?”阮梦璐这种迟钝的个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司空玉茹只好再厚着脸皮给暗示。 “哦,我刚才有说错了什么吗?”阮梦璐闻言即脸色大变,以为司空玉茹又在她的句子里挑毛病。 司空玉茹望着还一脸困惑的阮梦璐只觉得一阵无奈,心想这女人也不是普通的迟钝,同为女人为什么在这方面会差那么多,看来想再听一次这甜蜜的称呼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那么失望的脸干嘛?我逗着你玩的,你说的意思我怎会不懂呢,我最亲爱的老婆。”阮梦璐终于撑不住装傻的表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又将身体微微趋前搂住司空玉茹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说。 司空玉茹先是一愣,接着便默默低下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心里头有着满满的欢喜,真心相爱的人可以满足于如此简单的事,无需求婚钻戒也无需长长一页的承诺书,比起司空玉茹以前所有交往过对象,阮梦璐只需要两个字就完全收服了她的心。 两人正沉溺在无言的甜蜜气氛当中,司空玉茹带着笑眼偷看了一下阮梦璐,见她眼光深情的凝视着自己时,便面色羞赧把视线移开,阮梦璐见她眉目含情,面如桃花,越看心里就越喜欢,可惜在医院这种地方又不能做什么,心想就说几句情话来逗美人一笑,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却被一阵敲门声坏了她的兴致。 阮梦璐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司空玉茹,板着脸站起身后便直接走去开门,一打开门见到这个人也不觉得意外,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有心,但每一次的出现都是在破坏她的好事,因此对这个人的印象倒是越来越差。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2章 恋爱中的人儿 宋承嗣一走进来便察觉到气氛不对,见阮梦璐的脸黑得跟碳一样,又见司空玉茹安静的坐在床上,而且面孔一直朝下,宋承嗣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不过却认定她是在难过,心想阮梦璐肯定又做了伤害司空玉茹的事。 “你来的正好,先帮我照顾一下小茹,我帮她带一些东西过来,有什么急事电话联络我。”阮梦璐走近宋承嗣身边对他说。 司空玉茹一听见阮梦璐要走,立刻抬起头来,宋承嗣见司空玉茹抬起头马上把焦点放在她的脸上,却因而发现她的脸上仍有未退去的红晕,心里不禁感到疑惑,刚才还以为她们吵架了,现在看上去似乎事情另有发展。 “乖乖等我。”阮梦璐走近司空玉茹床边,拎起手袋的同时又小声对她说了这句话。 司空玉茹乖乖的点了点头,阮梦璐朝她温柔一笑后便离开房间,宋承嗣看着阮梦璐走了后又看看司空玉茹,见她一种不舍的神情直盯着门口,这女人从以前就藏不住脸上的表情,心里想的通通都表现在脸上,从这种情况看来,这两人八成是和解了。 宋承嗣望着心情变得很好的司空玉茹,心里甚是复杂,替她高兴的同时又为自己感到难过,他一直为这个问题纠结了很久却仍旧想不通,两个明明都很女性化的女人,为何会相互吸引然后爱上彼此? 司空玉茹就学时已经有很多追求者,两人的爱情短跑一周结束以后,他知道这位美丽的前女友身边一直有优秀的男子相伴左右,就是没听过有女子的陪伴,没想到完全没有那种征兆的一个人,多年后再度相遇时,对方却爱着另一个女人,虽然他不会排斥这种恋情,不过当这种事发生在喜欢的人身上时,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场属于自己的悲剧。 “真不敢相信,伤了一条腿的人还那么开心。”宋承嗣酸溜溜的语气说。 “开心或不开心都一样是伤了腿,那我为何不选择开心呢?”司空玉茹说这些话时依然藏不住眼里的笑,宋承嗣从来没有看过她这般幸福的样子。 “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几天前都一直是冰冷脸孔示人,现在发生了这种倒霉事,亏你还笑得出来。”宋承嗣不否认自己连呼吸都有酸气,虽然这种表现并不符合他的绅士形象,不过此刻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舌,频频说出揶揄的话。 司空玉茹不再理会宋承嗣,兀自陶醉在甜蜜的心情中,管别人是嫉妒还是关心,那对她来说已不再是重要的事,只要一想起心里的那个人,脸上就不自觉浮现出幸福的笑容,这种感觉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明白。 宋承嗣也不是那么没肚量的男人,冷嘲热讽一番之后又认为自己的表现有失风度,于是便转开话题,开始说一些轻松有趣的事来逗对方开心,感觉没有过多久,阮梦璐终于回来了,她带了一个背包过来,里头装了一些盥洗用品及衣服。 阮梦璐到了之后,宋承嗣也识趣的离开了房间,他才走出医院的大门口,便遇见佩佩和几位女同事,这些人都在下班后的第一时间便赶过来医院探望司空玉茹,可见司空玉茹的人缘还不错,虽然公司里少不了因为妒嫉而恶言中伤她的女同事,不过称赞她人品佳的人依然居多。 佩佩一看见宋承嗣就好像遇见了老朋友般聊起来了,在聊天的当儿宋承嗣发了一封短信通知司空玉茹,好让她们有心理准备,这些人肯定想不到阮梦璐也会在场,遇到这种情况尴尬是另一回事,就怕当中有人会趁机捏造可怕的谣言。 第二天阮梦璐依然准时的出现在办公室,又让秘书紧急召集所有的经理和高层到会议室开会,一如大家所预料,今天会议宣布了司空玉茹受伤和长期休假之事,并且要各层管理对这件事做出检讨,再重新审查有关安全管理的问题。 会议结束后阮梦璐让宋承嗣留下来,大伙儿见阮梦璐的表情严峻,重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好脸色,而宋承嗣刚好又是人事部里安全管理的负责经理,以为阮梦璐要向他追究责任,都纷纷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却只能爱莫能助。 宋承嗣和大家持着同样的想法,对于这件事他也觉得自己该负起责任,下面的人因疏忽而铸成大错,自己也不能有饶幸的心理,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处分,因此阮梦璐让他单独留下来时,他便继续坐在位子上不动,脸上没有一丝担忧的神色。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这时候宋承嗣才站起来,在同一时间阮梦璐也慢慢地走向他,走到他的面前时,还以为先是一番责问,没想到阮梦璐只是淡淡的语气说了一句:“昨晚谢谢你了。” “啊?”宋承嗣不敢相信的表情发出了疑问的声音,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 “谢谢你昨晚发短信通知了小茹,还有…对这种事守住口。”阮梦璐本来就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感谢的话她也只能说这么多,不过这两句话的意思也足够明显了,看来司空玉茹对阮梦璐是不会有任何隐瞒,这两人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深。 “那没什么,朋友之间应当如此,举手之劳而已。”宋承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阮梦璐贵为一间公司的董事长,既可以放□段来表达感谢之意,这一点让宋承嗣大为欣赏,经几次的接触以后,对这个人的了解越深就越喜欢这个人,也难怪司空玉茹会对她如此着迷。 阮梦璐在司空玉茹出院之后就把她接回自己的家,接着又回公司向秘书交代了手头上几件重要的事,且吩咐她发出一则通知给所有高层,办完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去超市购买一些食材,打算煮一餐丰富又营养的给司空玉茹补身子。 司空玉茹坐在沙发上观看着电视节目,见阮梦璐出去了半天之后又回来,而且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由得感到疑惑,便拿起沙发旁边的拐杖撑着身子站起来,然后一拐一拐的走过去。 阮梦璐关上门一转身看见司空玉茹正朝自己走来,赶紧快步走前去扶着她说:“怎么不好好坐着呢?走来走去万一又弄伤了患处怎么办?” “我这两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觉得好无聊,走动一下能活动身子也好。”司空玉茹嘟起嘴,像在撒娇般的说,阮梦璐见她这种表情觉得很可爱,忍不住把脸凑前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跟公司请假十天在家里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阮梦璐让司空玉茹重新坐好在沙发上,接着自己也坐了下来,注视着司空玉茹的脸片刻,她又拿起手温柔的替她整理顶上三千发丝。 “你请假十天?公司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你看着可以吗?”司空玉茹显得有点不安的说。 “从我打理这家公司以来,确实没试过放那么长的假,不过医生说你至少得一周的时间不能大量走动,在这种情况下我若不照顾你,谁还可以照顾你呢?”阮梦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公司运作情况,说完之后又想到什么便站起身,接着又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刻意加重语气对司空玉茹说:“我去给你弄好吃又营养的,你坐着乖乖等我,不准偷偷跑来厨房找我,知道吗?” 司空玉茹开心又甜蜜的抓住阮梦璐的几根手指点点头,那表情能有多幸福就多幸福。 之前两人因着一些误会而冷战了一段时间,表面上所有的活动如常进行着,司空玉茹的表现至少还让人看出她正处于心情低潮期,外人则瞧不出阮梦璐有什么异样,但实际上两人想念对方都快想疯了,因此两人在和解之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感情自然又加深了,所以才会更加珍惜彼此。 “好了,宝贝,我得去准备准备,不能让你饿了。”阮梦璐说完后又弯□子,本来想着轻轻啄一下就走开,不过司空玉茹却不舍得让她走,抓住她的胳膊,贪婪的向她索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再这样下去,你吃我口水都饱了。”阮梦璐半调戏半宠爱的语调对面前这位一撒娇起来就不得了的可爱女人说。 司空玉茹这才抿了抿嘴唇,笑得弯弯的眼睛依然藏不住腼腆神色,阮梦璐表情满是怜爱的轻拍了一下她脸颊,然后转身走去门口,把那些买来的东西全搬进去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往后会努力勤更,谢谢大家继续支持本文 第33章 闺蜜的闺蜜 雷莎在阮梦璐突然失约的那天就感到满腹疑惑,一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该从何查起,也不晓得该向谁人询问,打了几通电话给阮梦璐。对方却不肯接听,原本不快的感觉却慢慢变成担忧,心想对方是否正被什么问题困扰,甚至有冲动想直接到她的公司去了解一下实情。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播电话给雷莎宝的老总,那是公司电话,也许老总刚好不在位子,他的助手丹尼帮忙接听了。 雷莎只是“喂”了一声,丹尼立刻认出了她的声音,然后对方带着愉快的语气回答说:“大小姐,老总现在不在座位,我让他待会儿回你电话好吗?” “不在吗?哦,那我打去他的手机。”和丹尼的声调对比,雷莎的语气听起来是非常的冷淡,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等一下,或者你可以吩咐我,怎么说我也是老总的助理,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对于雷莎的冷漠,丹尼似乎没有感受到半点,还是一样的热情表现。 “不用了,我有私事找老总,无关公司的事。”雷莎又是毫无感情的语调说完,接着就想挂线,不过丹尼却阻止了她,还突然冒出了火爆的语气说:“你难道又想滥用公司的权利去帮那个女人?” 电话那一头的雷莎一下陷入沉默,有可能是震惊,也有可能是愤怒,不过丹尼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无法确认雷莎闻言后的第一个反应。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愠怒中的雷莎并没有提高声量,不过那口气堪比一座冰山般寒冷,透过电话都能让人冷得想打哆嗦。 “就凭我是你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还有我父亲和你父亲的交情,我以哥哥的身份劝你,所以你不能不听从。”丹尼把这种话说得很理所当然,雷莎听着就觉得非常厌恶。 “我不能改变你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你若是硬要插手我的事的话,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虽然看不见雷莎的样子,不过从她说话的腔调就能感受到她对丹尼有多嫌弃。 这样的谈话让丹尼不由自主的想起雷莎平时对他的态度,不想还好,一想心里就冒出无名火来,像丹尼这种小心眼的男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他认为是雷莎小人在先,所以他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说:“如果那些媒体记者知道雷莎宝的大小姐是喜欢女人的变态,你说这样的新闻会不会成为隔天报纸的头条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雷莎气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此刻的她恨不得能将这个卑鄙的男人碎尸万段。 丹尼听见雷莎的说话咬字带着些微的颤抖,误将这生气的表现理解为害怕的表现,让原本满腔怒火的他心里突生怜悯,接着便做作的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温柔的语调对雷莎说:“莎莎,我知道你是生气我在你回国之后一直没时间陪你,身为老总的助理责任重大,是公司非常重要的一职,你不必用那女人来激我,你知道我对你…” 丹尼还没说完,雷莎这次也顾不得礼仪直接挂线,因为她觉得胃在翻腾,差不多要把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恶心的话其实比恶心的食物更让人作呕,不只是听着不舒服,一想起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对于这种自作多情又爱装酷的男人,他们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最拿手的事便是扭曲别人的意思,幻想所有的女人都对他有感觉,这一些特点在丹尼身上都可以看到,雷莎看见这个人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偏偏又不幸被这种人看上。 雷莎放下手机发呆片刻后又再次拿起手机,这次她直接打给老总,电话响了没多久,对方便接听了,雷莎也不拐弯抹角,直击重点的说:“你最近有联络阮梦璐吗?和他们公司的那单交易进展如何?” 老总也预料到雷莎致电给他的目的,说起来他的职务不只是为公司办事,也包括处理雷家大小姐所吩咐的大小事务,不管所吩咐的事是于公或于私,他都尽力去协助而从不多问,丹尼要是能学习他的榜样,也许今天就不只是这般的成就。 “我没有联络阮董,不过她的秘书倒是刚刚联络我,说司空小姐在办公时间遭遇到意外事故,现在在正家里养伤,同一时间阮董也突然宣布有要事必须休假十天,因此接下来的负责人换了其他同事。”老总是非常聪明的人,他也很了解雷莎的个性,长话短说时必须的,而且只说雷莎想知道的内容。 “真有其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准不准确?”雷莎感到非常意外,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会是司空玉茹出了事,至于阮梦璐的休假很明显的肯定是为了司空玉茹,只是发生了这些事,为什么阮梦璐半句都不肯向她透露? “是真的,这些都是阮董的秘书李玲刚刚亲口告诉我,我其实在外面也有听说了,不过没有确定以前我也不敢让你知道。”老总一贯淡定的语气回答。 雷莎知道真相后,并没有让自己好过一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现在却变成了一股无名怒火,她生气阮梦璐对她没有一丝的重视,即使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说,这种事情坦诚说来也无妨,不想让她知道又是为什么,这分明是做贼心虚,证实了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老总,你再帮我安排和一个人见面,同样以生意来往之名接近他。”此刻雷莎的心里虽非常不舒服,不过她依然冷静的想着下一步该进行的计划。 “大小姐,请说。”老总恭恭敬敬的回答。 “这个人叫马诚辉,他是阮梦璐的现任丈夫…” 司空玉茹在家里养伤的期间,那些关心她的同事都想来探望她,不过司空玉茹却没有回应,因为担心她和阮梦璐的关系会因此而揭穿。 叫人感到意外的是,当阮梦璐知道后却做出大方的表现,不但没有一点的顾忌,甚至还主动开声让司空玉茹邀请这些人过来。 阮梦璐并不隐瞒把助理接来自己家中照顾的事,这种做法仿佛在向大家公开两人不同于一般的亲密关系,对于这一点司空玉茹有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开心是因为无需再偷偷摸摸的相处,不过却又担心事情揭穿后会给阮梦璐带来困扰。 佩佩和几位同事原本兴致勃勃要去探望司空玉茹,一听见上阮董的家一个个都想打退堂鼓,但基于非浅的交情大家又不好意思推辞,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个时间一起过来。 佩佩和这些人一进入高级住宅区域时便感到浑身不自在,抵达了阮梦璐的家门前几个人又挤在一起,你推我让的不敢跨前一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阮梦璐和司空玉茹听见外面传来了隐约的吵杂声,阮梦璐立刻站起身走去开门,这些人被发现了便一个比一个的态度还扭捏的鱼贯走进来,看得司空玉茹一直在心里窃笑。 那天她们去医院的时候,虽然宋承嗣好心的发了短信给司空玉茹做预先通知,不过阮梦璐即使知道后也不走开,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然后又主动地和大伙儿聊天,她的态度显得很自然,不过其他人的表现并不能像她那么自在,毕竟在她们印象中,阮董冷傲又不近人情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 阮梦璐已经付出一番努力了,不过似乎还是打不进这几个人的圈子里,对于这点她也没有很高的期望,相反的这一切都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让每个人都不敢畅快的和司空玉茹聊天,于是便找了一个借口说出去买东西,和大家说一声后便拿起置放在茶几上的车匙出去了。 大家两眼定定的看着阮梦璐走出门,大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阮梦璐的离开而变得轻松,空气中反而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息,大家似乎都摒住呼吸不出声,如此小心翼翼的表现就只怕一开口就说错话。 直到过了片刻后,佩佩突然无故的笑了出来,带着诙谐的语气调侃司空玉茹说:“伤了腿就可以住进这种大屋,还有阮董给你伺候,真不错,真不错,我明天也在会议室守一守,看能不能掉下些什么也把我的一条腿砸伤,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在这里陪你。” 佩佩的一番话让大伙儿的笑声打破了沉默而严肃的局面,突然间大家又似乎恢复到原来的相处方式,像平时一样谈笑风生了一会儿,吃了一些食物也喝了一些带有酒精的饮品,一些人胆子也跟着变大了,没经过任何人的允许便擅自上楼,四处走动去参观。 第34章 恋情曝光? 佩佩见大厅内的人都走开后,便立刻坐近司空玉茹的身边,而司空玉茹此刻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她的视线追随着那些自由走动的人,似有忧虑的眼神应该是担心着家里头一些贵重的摆设品,一个不小心弄坏的话,扣除几个月的工资也赔不完。 佩佩在司空玉茹旁边坐了一会儿,见她一直在忽略自己,便轻拍了她的手背一下,接着便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脸,说明她有话想说。 司空玉茹侧过头望向佩佩的脸,见她脸上的笑容完全褪去且眉头紧蹙,看来佩佩不只有话想说,而且是很严肃的话题,如此情况之下她只好坐直了身子,然后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准备洗耳恭听。 佩佩觉得时间有限,再说如此交情的朋友也不需要委婉含蓄的言辞,于是便一针见血的说:“我们的阮董会不会对你太好了呢?居然可以为你放□段,亲身来照顾自己的员工,这…这似乎有点过度了吧。” 司空玉茹闻言后免不了一阵心虚,不过她还是很镇定的态度回答说:“她当然得对我好,我是因为公事而受伤,而私下的我们本来也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家人,她要是不照顾我,还有谁可以照顾我呢?” 司空玉茹所言也不无道理,但佩佩很清楚知道这不是主要理由,其他人虽然看来都没有疑问,不过大家的心里都似明非明的,两个女人的感情再要好也不是这样,虽然平常在人前她们都没有超出朋友程度的亲密行为,不过看她们平时的眼神对视,还有那种无需言语的交流,这分明是情侣之间才有的默契。 “小茹,我是为着你的好才说,你我都是基督徒,我们都知道这种感情是上帝所不喜悦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沉迷下去,好好找个男人来恋爱吧。”佩佩省下从中揣测的过程,直接判断她们就是这种关系。 司空玉茹感到非常惊讶,她觉得佩佩会如此断定她和阮梦璐的关系,一定是有人给她报料了,心里头立刻想到是宋承嗣,因为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了,越想就越生气,既然佩佩从一开始就那么直接,那她也不用太多顾虑,于是也用一种很笃定的口吻说:“你最近和宋承嗣关系不错,我要他为我守这秘密,没想到他却告诉了你。” “宋承嗣知道你们的事?”这一回换佩佩感到非常惊讶,但她的下一个反应还是比司空玉茹快,没等她开口自己又接着说:“他既然知道了还不肯放弃追你?” 按照佩佩这种反应来说,司空玉茹是错怪了好人,宋承嗣并没有泄漏她的秘密,佩佩的性格并不愚钝,而且还是个厉害察言观色的人,司阮恋情虽不高调但却很明显,陷入在爱河中的两个人,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两人之间存在的暧昧气息,所以当佩佩得知司空玉茹养伤而阮梦璐突然休假的事时,她就觉得自己的猜测至少有九成的准确。 “那是之后的事,他已经打消追我的念头了。”司空玉茹看了佩佩一眼,带有点尴尬的语气说。 “好吧,我不管之前或之后,刚才我说的一番话,你都听进去了吧。”佩佩又转回到最初的话题。 “佩佩,你不是我,你也不是梦璐,你不会明白我们的感情,但请不要劝我们分开,我不确定上帝喜不喜悦这种关系,但我们相爱并没有伤害其他人,相反的却有很多人来伤害我们,如果上帝是慈爱的上帝,你觉得他会挺有爱的这一对呢?还是选择伤害她们的那一群人?”司空玉茹肃颜正色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但她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说,并没有想争论的意思。 司空玉茹的言论确实有引人深思之处,尽管如此佩佩还是觉得这种感情天地不容,她执意认为自己是为对方好,所以依然不屈不饶的说出她的一番肺腑之言。 “爱情是一对男女才能进行的事,女人跟女人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如果你们的事被揭穿了,你们的名声和事业也可能一起毁了,你知道这事情可以有多严重吗?不要因为一时的盲目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佩佩的表现略显激动,不过她还是尽量压低声量,避免惊动了其他的人。 对于佩佩的说法,司空玉茹没有立刻反驳,她沉下脸显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大概也是不满佩佩干涉她的感j□j,两人沉默了片刻后,佩佩也许觉得还不够,还想再追加补充的时候,司空玉茹快她一步抢先说:“是谁规定爱情只有男女才能进行的事?这不过是人类的一种冥顽不灵的想法,古时候的女人禁止抛头露面,如果没有人去为女人争取权利,没有人去打破这种思维,今天你我都不可能坐在这里聊天了。” 佩佩怔怔的望着司空玉茹,刚才还想发言的人现在却变得欲言又止,司空玉茹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又继续说:“男人和女人结合要是对的话,今天的离婚率就不会直线飙升,愿意单身的女人也不会越来越多了。我和梦璐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开心,我也没有因此而变得不健康或染上什么恶习,我一样热爱我的工作,也学会爱自己和爱别人多一点,更没有停止过追求上帝的真理,我想这些你也是从我身上看得到,依你客观的角度去判断,除了你所谓的不能同j□j之外,我是否有做错了什么?你说你为我好,到底好在那里呢?” 佩佩的表情有了变化,她两眼望着地像进入了思考状况,司空玉茹知道自己的言论产生了奏效,于是趁着所占的优势再使出最后一击的说:“佩佩,我也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在亚洲国家基督徒也算是少数的一群,至今那些对我们的宗教有异见的人从未停止过抨击我们,甚至有些父母还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的孩子信教,大家有选择宗教的自由,但这些人却伤害我们,也阻拦我们,这是否也说明了我们的信仰是一种错误呢?我们很明白弱势群族的感受,但今天不少基督徒却成为了压迫及歧视同性恋的一群人。” 佩佩听了这一番话后,即从欲言又止变成了哑口无言,司空玉茹并不是一个很厉害辩驳的角色,但她绝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今天她提到的这些论点都有很强的说服力,让佩佩长久秉持着的想法也不禁跟着动摇。 “小茹,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我认同你的一句话,你的工作表现是越来越卓越,我也看得出现在的你很幸福,不过我还是担心,毕竟我们所生长的国家并不能接受,你们可能会遭受到各方所施加的压力。”佩佩不再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过出于一份对好友的关心,她不能不给予最后的忠告。 “只要我们不承认,外人看我们也不过是特别好的朋友,我和梦璐都有同样的想法,我们无需去争取别人对这份感情的认同,只要能在一起,我们不介意对外说我们只是闺蜜,但事实上我们是爱人关系。”司空玉茹说着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扬,一想起阮梦璐就心里满是甜蜜。 别人怎么看她们其实都无所谓,司空玉茹也觉得没有公开恋情的必要,只要能一直在一起,短暂的忍耐和小小的牺牲她都愿意配合。 “说的也是。”佩佩像突然觉悟般的笑着点头说,比起一开始挑起这话题的态度,此刻的佩佩感觉得更近人情。 “佩佩,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大家招回原位,阮董事长在十分钟内就会抵达家里了。”司空玉茹看了阮梦璐发过来的短信后,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就抓着佩佩的胳膊,带着撒娇般的语气说。 佩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连连说好的站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弯下腰对司空玉茹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所拥有的条件也太完全了,这世上似乎找不到能跟你匹配的男人,即使是像宋承嗣这般优秀的男子也不见得能与你相衬,不过阮董却是唯一可以和你完美相配的人。” 司空玉茹显得有些讶异地看着佩佩,不过下一秒她又开心的笑了,带着几分羞赧的神色,眼里闪着幸福的光,让佩佩不由得羡慕起她们,期盼自己有天也能获得如此真爱。 第35章 恶意中伤 公司午饭时间,宋承嗣捧着外卖走进茶水间,无意中发现了坐在角落的佩佩,他像见了老朋友般愉快的走前去,然后停在小桌子的旁边说:“一个人吗?介不介意我坐这里?” 佩佩抬起头看见是宋承嗣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好像木头般的定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说:“坐吧。” 宋承嗣持着一贯的笑脸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放下手中的饭盒后,视线首先落在佩佩面前的午餐,这不像外卖送来的饭盒,里头的菜色非常丰富,宋承嗣想也不想就立刻问说:“你的便当那里买?也是叫外卖吗?” 佩佩一时还无法调整心里头既兴奋又紧张的情绪,听见了宋承嗣的问题,迟疑了一下,接着有些反应迟钝的回答说:“这…这我自己弄的。” “你?”宋承嗣睁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看起来不像厨艺那么好的人。” 一句不中听的话减退了不少佩佩兴奋的情绪,她露出一脸不悦的表情,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难道你以为除了小茹,别的女人都不能有好厨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承嗣一脸尴尬的替自己解释说,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心直口快,但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话题也转得快,于是立刻又切入最近大家都关心的事说:“说起小茹,你去探访了她吗?她的伤好点了没?” “好多了,有爱情的滋润她都不觉得痛了,在阮董的家吃好住好的。”佩佩很自然的口吻道出了这番话,不过宋承嗣却显得相当惊愕,心想司空玉茹和阮梦璐在一起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 佩佩留意到宋承嗣的脸色变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佩佩口里溜出了惊人的秘密,不让宋承嗣有机会在心里胡乱揣测,佩佩坦白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大略叙述了一遍,宋承嗣听了又是一番百感交集。 “前些日子这小两口闹得还挺严重的,现在又恩恩爱爱了,唉,人家的事我还是别管太多了,我一万分的关心还不如阮董的一句嘘寒问暖。”宋承嗣自言自语说了一堆,坐在他对面的佩佩当然也将这些话听进了耳里,司空玉茹说宋承嗣早已放下对她的感情,不过在佩佩眼中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你能接受她们的感情吗?”虽然宋承嗣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但佩佩还是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人家谈恋爱,我们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在美国这种感情都算普遍了,是我们这里的人才会大惊小怪。”宋承嗣带着不屑的口吻回答说。 人家是喝过洋水看过世面的人,言下之意只有老土的人才会问这种问题,宋承嗣也许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佩佩觉得宋承嗣的这番话是在讥刺她。 感觉话不投机,佩佩没有再发言而是低着头专心吃饭,宋承嗣也觉得饿了,便打开饭盒大口大口的吃着,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几个女子的笑声,这些人可能太过专注于聊天的事,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坐在角落的两个人。 佩佩的视线被声音吸引了过去,她看见走进来的几个女子有点陌生,心想应该是其他部门的同事,她的职责都是处理内部的事务,跟其他部门的人也没有太多交集,因此对于某些新进的职员一般都不太熟悉。 “我说那个司空玉茹就是厉害拍阮董马屁,所以才会从小小业务变成董事助理,天花板塌下来那么多人不压偏偏压伤她,我怀疑她可能是故意的,听说那赔偿金还不少,公司甚至批准她无限期休假。”四个女子坐下来,其中一位女子居然毫无避忌的在公司的茶水间里说人家的是非。 “你们有听说司空玉茹的样貌是整容来的吗?”另一个女子突然提高声量,略显兴奋的语气说,看来讲八卦道是非,对这些人来说是每天不可少的娱乐。 “哈,不必听说我也觉得怀疑了,不只是她,我觉得阮董也是整容来的。”一直闷不作声的女子突然带着嗤鼻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佩佩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这个人一眼,见她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顿时有一种厌恶的感觉在心里萌生。 “公司里的每个男人都是低素质动物,对这些人工美女都这样疯狂成痴,那个司空越看就越觉得恶心,明明利用美色上位的人还要假扮清高,那个阮董听说还是个变态的双性恋者,有了老公还常常去酒吧泡女人。”这些说是非的人,一个比一个更没有口德,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说这些人还不是靠整容才引来阿猫阿狗注意,要是以原来的样貌出门的话,我赌她们即使跌在地上j□j人家也这样踩过去,那些无知的男人还把她们封什么女神,装模作样的还自以为人品清高,搞不好私下可能是骚包j□j,我一想起这两人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这女子的一番激烈言论,让宋承嗣终于也忍不住转回头一睹她们的面貌,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来的,让人失望的是这些人的姿色还比不上随便一个路人甲乙丙丁。 这几个女人的长相极普通又不懂得打扮,每个的身材都略显臃肿,稍微瘦一点的那个胖女样貌却是最丑的,宋承嗣并没有鄙视丑女,长得丑又不懂得反省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尖酸言论到处评论别人的样貌,这些人真的是惟恐天下不乱,宋承嗣作为一个男人都替这几个女人感到可耻。 “老实说我不觉得老阮和司空那贱货漂亮,说起来她们的整形也不算成功,像她们这种人真是可悲,父母给她们一张人类的脸,居然把它弄得像妖精般,那天我在堂会听了某真师之言,他说真正的美丽应该是保留原始的面貌,不该往脸上涂涂刷刷,更别说在脸部动刀,现时代人的审美眼观越来越被扭曲了,我真替这两贱货的父母感到丢脸。”这女子一说完,佩佩终于忍不住从位子上跳起来,失去理智的她,带着满腔怒气冲到这些人的旁边去。 几个人正聊得激烈精彩,突然一位不知名的女人跑到她们的桌子旁边,怒目圆睁的瞪着她们,还搞不清楚是什么事,佩佩便带着嘲讽的口吻对这几个人说:“我才替你们的父母感到丢脸,你们是吃太饱还是太空闲,居然在这里大声说八卦和制造是非,你们管人家是整容还是原貌,人家整不整容都比你们几个强几十倍,我说你们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多点照照镜子和自我反省。” 这几个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佩佩趁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又继续朝她们开枪说:“什么原始面貌?笑死我了!你们这些人才是生来丑化视觉,你知道你们几个人堆在一起的画面有多让人反胃吗?看着你们的脸我连前天的饭都想吐出来,说人家骚包j□j你有证据吗?我说你们连当肉包和j□j的资格都没有!人家是不是假扮清高都好,像你们坐在这里评论人家,说人家是非的人才是庸俗低贱!社会上就是有你们这种人才会乱七八糟。” 坐在一边的宋承嗣也被佩佩的举止吓得直发愣,办公室里头本来就是个是非地,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反正到那里都会遇见这些因嫉妒而产生怨念的人,这些人达不到像别人那样的成就,唯有透过辱骂别人才能达到心里的平衡,这种酸葡萄心态的人比比皆是,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佩佩骂完后,其中一个女子首先反应过来,她上下打量了佩佩,然后带着一副尖酸的嘴脸说:“哟,我还以为是那个疯婆子,看来是跟那些人同一伙的,要不就是拍阮董马屁的。” “你们这是什么心态?见不得别人比你们漂亮比你们好就到处抨击人,为什么不想想去改变自己,到处评论别人对你们有什么益处?”佩佩并不想惹事,要不是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她也不会站出来打抱不平。 “嘴巴是我们的,你管得着我们怎么说,我们长得丑你也没多漂亮,我们要是丑化视觉,你也是一分子。”其中一个女子站起来,带着敌意的表情看着佩佩说,感觉上这个人不只是动口,可能下一步就是动手。 宋承嗣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到了这种情况自己再不挺身而出的话就不配当男人了,想着的同时便站起身,果断的走向那群正在起争执的几个女人。 这几个视美女为天敌的女人果然都是性别歧视一族,一见到男人走近来,而且还是个美男子,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刚才一个个还凶神恶煞的,现在却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其中一个居然还娇羞模样,看得佩佩直翻白眼。 “几位不好意思,容我插嘴说一句男人的心声,人工美女也好,原型美女也好,总之美丽的女子肯定是让人感觉赏心悦目的,不漂亮的女子也有内在美,性格好的大有人在,可惜你们连这两方面都没有,如果自己比不上别人,也不要去损坏人家的名声,你们的作风只会让男人对你们更加厌恶。”宋承嗣说话的语调不高不低,感觉也不像在骂人,不过却让面前这几个女人的脸霎时变色。 这些人对着同性的时候就呲牙咧嘴,对着异性的时候就一点也没办法,几个人同时尴尬的垂下头,刚才骂得最凶的那位这时候一直往里头挤,似乎不愿意让宋承嗣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宋承嗣说了几句“公道话”后本想离开,可是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接着便走到佩佩的身边托起了她的手,经过那几个女人的身边时,朝她们堆起了帅气的笑脸说:“说实话,我觉得她是比你们每一个漂亮多了。” 宋承嗣说完后便拉着佩佩走出去,佩佩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被牵着的小手,一阵阵的温度透过手指不断传递过来,直暖进她的心里,同时也让心跳不断地在加速,她有点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日思夜想的事居然会在此刻成真。 沉醉在甜蜜中佩佩,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后却彻底心碎了,在前往办公室的走廊里头,与她并肩走着的宋承嗣已放开她的手,并且在两人之间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 两人保持着沉默,平时总是滔滔不绝的佩佩,这时候居然好像吃了哑巴药,长长的走廊走了一半还是没有发出一声,宋承嗣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希望你别误会,我感谢你帮小茹出了一口气,牵你的手也没有特别意思,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这么做了,总之我觉得你是相当有义气的人,很庆幸能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佩佩听见这一番话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得到了称赞却让她的心直往下沉,宋承嗣大概也看懂了她的心思,为顾及对方的感受,所以也婉转拒绝得很漂亮,朋友这两个字就像一桶冷水浇下来,让佩佩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扑灭。 “我也谢谢你为我出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位子,下次再聊吧。”佩佩说这些话时还故意在脸上挤出笑容来,不过就是笑得有点牵强。 佩佩说完后即匆匆的转进走廊左边的走道,宋承嗣望着佩佩走去的方向,觉得满怀歉意,但也不能做什么,双手j□j口袋发了片刻的呆,接着又一脸无奈的继续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澄清我绝对没有鄙视自认长相抱歉的同胞们,对我来说世上没有绝对的美女或丑女,只有相由心生的人,一颗心要是好的话,没有精致五官也能突显出不平凡的气质,以上的情节是取自于作者亲生经历之事,当时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反驳这些人,所以便借此段文来表达个人想法,并无其他恶意,无论大家接受与否,请勿对此章发表任何负面言论。 第36章 交易 当马诚辉接到雷莎宝老总的来电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更让人惊喜的是雷莎宝的大小姐雷莎竟然还想亲自接见他,对于他们这些小企业的商人来说,能和雷莎宝这等大集团合作的机率就好比走在街上被电池砸中那般的渺茫,马诚辉不敢多加考虑,立刻答应了约见的时间及地点。 很多人都知道大富豪雷先生有个掌上明珠,但由于雷小姐常年在国外生活,为人行事也十分低调,因此有关雷家大小姐的传言,几乎没有一个消息是可以十分确定或可靠的。 马诚辉听过许多版本的流言,有人说雷莎虽有家财万贯及声望颇高的父亲,但其样貌长得十分平凡,所以才会不喜露面,甚至排斥媒体的采访。 也有人说雷莎的样貌堪媲美世界名模,不过却担心其美貌会给自身的安全带来威胁,因此雷先生为了避开媒体的追踪,在女儿未成年时期便送往国外,由那里的监督人看顾,低调的完成硕士学位,近期才回到祖国来。 马诚辉最先听到的是其貌不扬的版本,因此已经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所以对雷莎的外表也没有抱着什么期待,而他主要的目的是生意上的合作及所获得的利益。 关于雷莎虽没有一个确定的描述,不过大家都知道雷太太原籍英国,出身于名望家族,因此对孩子的教导非常严格,雷先生曾在一次的访谈中无意间透露,太太为调教女儿而定下的条规可以写满一本小册子那么多,因此马诚辉认为雷莎未必是个美人,但绝对是一位可靠的生意人。 老总帮雷莎约了马诚辉今晚在某家咖啡厅见面,一种怪异的感觉在马诚辉的心里油然而生,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女性商人谈生意不喜欢在晚上进行,而且地点一般都会选择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雷莎的作风异于一般的女子,让他不自觉的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 马诚辉为了给对方制造好印象,特地提早离开公司,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到达约见的地点,就快到约定的时间时,他的视线即定格在咖啡厅的门口,这家店的生意还算不错,进出人潮不断,注视着门口好一会儿,有看见一对男女的,也看见了几个人男人或女人结伴而来的,就是还没看到独身进来的女子。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几分钟,马诚辉终于看见了一位女子从门外缓步地走进来,这女子穿著或打扮都极为普通,长相也是那种见过面后很快就会忘记的类型,总而言之这女子并无任何特色,看起来也不像是某富豪的千金,马诚辉见识过各种场面各种人,有些人确实深藏不露,而传说中的雷莎正好是这种低调作风的人,因此他认定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他在等待的女子。 看这女子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着人,此刻马诚辉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的猜测结果,他举高了手朝这位越走越近的女子挥了挥,这女子一看见他便堆起了满脸的笑容,然后快步朝他的方向走来。 这女子就近在咫尺的时候,马诚辉立刻站起身准备走前去为对方拉开椅子,谁知这女子走到他面前时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越过他的身边直走向他后面的位置,他忍不住跟着转头往后面一瞄,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表错了情。 这女子约了坐在他身后的男子,也许两人都在同一时间拿起手,女子其实是冲着他身后的男子笑,身后的这对男女也发现马诚辉出糗了,两人带着别有意味的表情看着他,这令他觉得十分狼狈,赶紧重新坐回位子。 马诚辉坐下来后觉得心情变得有些乱七八糟,为了消除自己尴尬的情绪,他便拿起桌面上的菜单重新再看一遍,反正还没吃晚餐,要不就先点些小吃裹腹,看中了想点的菜单后,他抬起头正想召唤服务员时,却发现一位冷艳高傲的女子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这女子的出现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看她目标确定的走向马诚辉的位置,似乎又是他在等待的人,不过吃了一次亏的马诚辉,这次变得谨慎了,他两眼直直的望着对方,一直到女子靠近他的位子旁边问他说:“请问是马诚辉先生吗?” 马诚辉这时候才站起来,礼貌地回答说:“我是,您是雷莎小姐?” 雷莎点头笑了笑,没想到这位让人感觉像冰山般的美艳的女子居然是一笑倾城,马诚辉算是定力很强的男人,也差点被这一笑勾去了三魂六魄。 马诚辉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很多事情确实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闻还不如亲眼一睹,说雷家大小姐其貌不扬,实在有辱他人之貌,马诚辉对雷莎的心态感到非常好奇,这样的一个大美女,居然可以忍受外界针对她而传出的负面谣言。 “久仰雷小姐大名,只是想不到雷小姐居然如此年轻貌美,听说平时都不爱露面,想想大家都没有我的福气,有幸一睹雷小姐的天仙美貌。”马诚辉说的是肺腑之言,并非为了给对方拍马屁,不过对雷莎来说这等恭维的话听得太多了,因此也懒得做出回应。 “马先生,老实说我没有太多时间,今天约你出来见面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谈一门交易,我们做生意的人就爽快一点,如果你可以接受我提出的条件,我会再让老总与你接洽,保证没有让你亏损,只有获利。”雷莎一坐下来连菜单也不看,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约见马诚辉的意图。 马诚辉欣赏雷莎这种个性,之前所接触的生意人,每个都刻意拖延商谈的时间是为了保留底牌,那些人的观念是和对方磋磨的越久就越多好处,坦白说马诚辉已厌倦这种龟毛的应酬方式,直接进入重点的客户还是第一次碰到,心想自己运气不错,既然如此还管他什么条件,先答应了再说。 “雷小姐有什么要求请直说,我小马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您效劳。”马诚辉胸有成竹的说。 “马先生和妻子相处如何?”雷莎这问题来得唐突,马诚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带着懵懂的表情看着雷莎。 “听说你和阮梦璐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雷莎的双手抱着胸,身体紧贴在椅背上,说话时还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马诚辉的眼神是冷漠的,这女人生来就有一股女王般的气势,身上充盈着让人不敢违抗的气魄。 “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业,两人相处时间少之又少,外面的人看到的只是层面关系,单凭猜测就这样把流言传开来。”马诚辉不完全否认,但也不承认他与阮梦璐只是挂名夫妻。 “我和梦璐是认识的,我们的关系其实还不错,有些事她都会坦白跟我说,据我了解,你们的婚姻关系其实只是一项交易。”雷莎完全不考虑对方会有什么感受,把知道的实情直接说了出来。 “她真的这么说?不会吧…”马诚辉闻言后显得有些失望,他的口气很显然并不相信阮梦璐会出卖这段婚姻的关系,即使是铁一般的事实也不该对外人坦言。 “你是不相信她会告诉我呢?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雷莎的语气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 “雷小姐,恕我直说,这是我的家事,跟谈生意沾不上边,我们可不可以转个话题呢?”马诚辉不敢直接表达心里不满,但这番话足以表达他对这话题的抗议。 “我已经进入重点了,我要求的条件很简单,你只要听从及配合我,让我顺利的和阮梦璐在一起,以后凡雷莎宝的生意都有你的一份,这报酬你还满意吗?”雷莎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留心观察着马诚辉的表情,见对方闻言后一张脸突然变得毫无血色,心里却觉得十分有趣,看来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邪恶,用权势来欺压男人居然让她有一种快感。 “这个…”马诚辉无法拿定主意,虽说为获取利益的他有时候也会不择手段,不过要把妻子拿来当做生意上的交易,这种事还是有点说不过去,更主要的是他对阮梦璐始终不舍得放手。 “马先生,你刚才还说愿意为我尽力效劳,但依我看,你似乎并不是很有诚意。”雷莎见马诚辉久久不给予答复,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说。 “雷小姐,这不是诚意的问题,梦璐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凑合她和别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个女…”马诚辉一时心急,说话也忘了先经过大脑,还好在说完整个句子之前及时发现到自己的慌不择言,赶紧把某些较敏感的字眼收了回去。 马诚辉不由得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雷家大小姐谁都惹不起,一次失言不但无获而归,恐怕以后还有兜不完的苦头吃。 “你问问你自己,阮梦璐算不算你的妻子呢?是你的妻子的话,那她怎会与自己的私人助理在交往中,而且还是个女助理。”雷莎说到“女助理”时还刻意提高了声量。 马诚辉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更难看了,阮梦璐与司空玉茹所谓的闺蜜关系,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只是单纯的朋友,但现实太伤人,有时候他宁可装懵扮傻也不想去戳破一件事情的真相,可惜他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雷莎的那番话就像一把利刀硬生生的把他的胸口剥开,一刀切下不只是伤了他的心,同时还伤了男人的自尊。 “你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也留不住她的心,阮梦璐根本不爱男人,关于她的过去我也略有所知,她曾经和一个女子走在一起,后来因着双方父母所施加的压力,最终她选择了退出和离开,梦璐为什么而嫁给你,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雷莎的话字字清晰,句句清楚,听在马诚辉的耳里却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马先生,我要说的就到这里,你可以慢慢考虑,两天里面给我答复。”雷莎起身离开之前又对马诚辉补充了几句说:“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接受,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还是有其他方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雷莎一说完,马诚辉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她,他的样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雷莎见他又是一脸苍白的神色,心里头不由的多了几分得意,转身走开之前又冲着他嫣然一笑。 马诚辉纵然觉得这女人非常可恶,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笑足以让每个正常的男人都神魂颠倒,被眼前笑容迷惑着马诚辉,霎时间只觉得脑袋空白,顿时像个木头般呆望着对方走远的背影,等到他回过神时,才觉悟到自己碰上了一个大麻烦,没了食欲的他只能带着满脸的愁容离开餐厅。 第37章 不确定的未来 阮梦璐和司空玉茹这几天在家里的生活过得如鱼得水,司空玉茹脚伤的复原速度相当快,复诊时医生所道出的情况都很乐观,不过碍于行动不是很方便,修养的时期必须再延长,眼看十天的休假就快结束,阮梦璐心里在纠结着要不要也延长自己的假期。 两人在家里闲来无事的时候,阮梦璐喜欢蹲在司空玉茹腿上的石膏又是签名又是画画,在对方的身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是对爱情宣告主权的方式。 司空玉茹虽不是好动之人,不过一直坐着让人服侍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看着阮梦璐为自己一刻不停的走上跑下,又为她的起居饮食而忙碌,心里觉得感动之余也感到非常心疼。 平时在公司里头叱咤风云,左右着公司里整个运作局势的阮董,这一刻却化身为体贴温柔的女人,细心照料着受伤的司空玉茹,这情景不只是感觉温馨,还充斥着满满的爱与幸福。 吃了早餐后,阮梦璐见司空玉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阅书,穿着白色上衣及粉色短裤的司空玉茹看起来是那么的白净清纯,久望着时甚至让人有一种错觉,以为是那美丽的天使降临到人间。 望着这样的画面,阮梦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天使”旁边,司空玉茹一见她走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笑得像花开般抬起一只手,阮梦璐很自然的握住了那白皙修长的五指,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不说话,热恋中的情人有时候不用言语,只是透过深情眼光的对望,就足以表达内心满满的爱意,被幸福感重重包围着的两人,这些日子似乎除了笑和开心,就不再被其他负面的情绪困扰着,看来真爱不只是会让人变漂亮,也会让一个人变得积极而健康。 阮梦璐伸手一揽,霸气十足的将美人抱在怀中,司空玉茹依附在这香香温暖的怀抱里,不时的抬头看看爱人的脸,依恋的眼神有诉不尽的情意,阮梦璐发现了便微微地弯下头,两人又是一番的深情对望,司空玉茹终于掩不住羞赧的神色,想避开视线时,阮梦璐快速的把脸凑前去,精准地攫住了她性感的粉唇。 司空玉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与爱人在唇舌上的交流,还有对方那暖乎乎的迷人气息,这些都叫她沉醉及难以自拔,她也曾经谈过无数次的恋爱,那珍贵的初吻给了别人,可是那些过去的经验都比不上和阮梦璐在一起及融合一体的美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疯狂的爱上一个人。 “璐,你会不会再跟我分开呢?”两个人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司空玉茹却突然冒出了一句煞风景的问题。 阮梦璐侧脸看了一眼这破坏气氛的女人,带着宠溺的语气回答说:“不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像现在这样。” “我要不是伤了腿,搞不好你现在还是对我不理不睬,你要是敢再不理我,我就把另一条腿也弄伤。”司空玉茹像个小孩子般耍脾气的说。 “我不准你弄伤自己,你是我的,你要在你身上做些什么都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知道吗?”阮梦璐说着的同时又捏了一下她白嫩嫩的脸颊,捏完后自己又心疼了,于是便凑前去亲了一下。 “你这样太霸道了,难道我穿衣洗澡也得经过你的同意吗?”司空玉茹嘟起了嘴,不满的抗议说。 “怕麻烦的话以后洗澡我帮你洗,穿衣我帮你穿,做什么事都加我一份,别担心我会嫌烦。”阮梦璐调戏人家还一副百般正经的样子,司空玉茹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得乐了起来,可是笑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吐槽说:“是这样的话,你一天必须要有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要不然你只能做我的事,而你的事就别管了。” “那我的事就由你来管吧。”阮梦璐反应很快的回答。 “你的事让我来管,这可是你说的哦。”司空玉茹抬起头,两眼直直盯着阮梦璐,说这句话的表情一脸认真。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不像在说笑的样子,突然变得有点心虚起来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又不能随意收回,出尔反尔的表现会让人起疑心,特别是司空玉茹近来的占有欲明显加强,前几天还因为一句开玩笑的话而让她醋意大发。 “你就管完啊,除非你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阮梦璐挑战她说。 司空玉茹的脸突然沉下来,阮梦璐立刻察觉到小情人的心情有变化,于是便贴近她的脸,关心的问:“怎么了?好像突然不高兴似的。” “没事。”司空玉茹看了阮梦璐一眼,垂下眼帘否认。 “不,你明明有事,来,说给我听,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呢?”阮梦璐哄着她,让她能把话说出来,对这个大孩子有时候需要一点耐心。 “璐,我怕…”所有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生物,越觉得幸福的时候就越害怕失去,司空玉茹当然也不例外。 “你怕什么?”阮梦璐了解她多愁善感的想法却还明知故问。 “我怕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司空玉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阮梦璐感觉到被握着的手有加紧了力度,就连肢体上的表现也说出了内心此刻的不安。 “这些日子我们不是一直幸福的腻在一起吗?你还担心什么呢?”阮梦璐试图帮她引向正面思考,让她不被这些负面的感觉来搅扰。 “你说马诚辉会不会突然想来找你,你的爸妈会不会把一年一次的聚餐加频到一个月一次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办好呢?他们来了,我要往那里去呢?我是不是该回自己的家住一段时间?”阮梦璐的安慰对司空玉茹丝毫不起作用,司空玉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堆,把自己推进灰色幻想的空间,就这样让自己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中。 阮梦璐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司空玉茹,她不能说这些事情不会发生,但她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些事发生,曾经的她觉得事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自从与司空玉茹在一起之后,她的想法不知不觉改变了许多,如今的她愿意为了爱人放弃所有,那怕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小茹,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保证,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真意,总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许你所看到或听到的只是一个误会,有什么疑惑也一定要对我说,即使我是你肚里的蛔虫,也不一定事事都能晓得。”她们经历了几次的分分合合以后,阮梦璐总算找到了问题的源头,她很怕历史重演,所以每当想起此事就忍不住又一番叮咛,因为她知道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失而复得的机会不可能一有再有。 “嗯,我明白了。”司空玉茹像个听话的孩子般点点头,阮梦璐看她一副能理解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越看越心疼。 “我猜你心里一定想着为什么我不跟马诚辉离婚对吗?”阮梦璐原本不打算挑这话题来说,不过依这种情况看来,有些话也许不能拖延,能说清楚就说清楚。 司空玉茹默默垂下头不说话,她并不否认,因为她确实被这疑问困惑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为此心里也时常充斥着满满的罪恶感,谁又能明白第三者的角色是多么的无力,她不能堂而皇之的把对方占有在身边,尽管她知道阮梦璐跟那个人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法律上要办离婚也需要一个充足理由,而且我妈一定极力反对,说不定还会天天上来这里闹得鸡犬不宁。”阮梦璐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马诚辉虽然得不到她的心,不过对阮妈妈却很有办法,因着这一点阮梦璐有时候必须配合马诚辉,在母亲面前做好一出戏,所以她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希望司空玉茹能透过今天的交流,能更深入明白她的处境和苦衷。 “我明白的,只是我…”司空玉茹克制着不让嘴里说出心里想的,她本想说“我始终是个第三者”,但她知道这句话具有一定的杀伤力,说出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所以她忍住了。 “小茹,相信我,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他提出离婚,不过并不是现在,仔细想想我这身份其实也帮了我们不少,我们在一起不怕别人闲言闲语,现时代两个不婚又没男友的女人若相处过于亲密,也会惹来他人对同□的疑云,马诚辉的存在是对社会的一种掩眼法,也是因为如此,今天我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阮梦璐仔细给司空玉茹做出分析,她不是不明白司空玉茹心里的委屈,但为了保护她们的感情,为了顾全大局,她们有必要暂时忍耐。 “我知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司空玉茹带着酸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阮梦璐听了有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宣告天下她们的真实关系吗? “小茹,我也不想的,但我们必须长远思考,我们在众人前所扮演的角色绝对能影响我们的未来,谁叫我们生长在这种保守国家?谁让我有这样传统的父母?对我来说高调宣布和至死抵抗不一定能胜出,有时候还不如选择当一个自由的沉默者。” 司空玉茹也感觉到很无奈,比起阮梦璐来说,她的处境是比较乐观,父亲和姐姐多年前已经移民美国,父亲忙碌于工作,因此对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多做干涉,特别是当孩子的经济已经独立的时候,他会尊重孩子一切的选择。 亲生姐姐是司空玉茹最亲密也是她最疼爱的家人,和阮梦璐在一起的事多少有向姐姐透露了一点,姐姐是个思想开放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种族,肤色或性别,只要妹妹觉得可以交托幸福的人,她会在精神上给予百分百的支持。 关于家人的反应,司空玉茹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对阮梦璐说,感觉上这其实是件好事,不过效果绝对因情况而异,阮梦璐的处境让她身不由己,自小生长的环境及周围人对她灌输的道德理念,都让她的心理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力,若得知司空玉茹的情况刚好与她相反的话,可能会造成她自卑及消极的心态,说不定会因此而选择放弃这份感情。 第38章 女人难搞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低首不言不语,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面顿时感觉到很不安,捉住了司空玉茹的胳膊,略显激动的语气说:“小茹,你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或想法,但现在我却不能不在乎,因为我怕那些人伤害了你,我怕你受不了闲言闲语,我最怕的是你承受不了压力而选择离我远去。” 司空玉茹能感觉到阮梦璐心里的焦急,但她不晓得该做何回应,她能够认同阮梦璐的想法,但却不能完全接受她的做法,这份矛盾的感觉在心里头不停的交织着,让她一直不肯抬起头来。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梦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强行的抬起司空玉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眼前所接触到是一双美丽而忧郁的眼睛,阮梦璐的感情有多深,眼里就显得有多黯然,司空玉茹发现自己的任性给身边人带来痛苦,她必须设身处地为爱人着想才对,在心里劝服自己后,司空玉茹的心态也改变了,这时候她真心表现出能理解的态度说:“我明白的,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不体谅,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不要紧了。”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的表情软化了许多后,她深锁的眉头也跟着解开了,虽然她们选择走下去的这条路也许崎岖不平,不过对于未来她一直抱着相信的决心,总有一天她们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无需在乎别人的眼光。 “以后的事也说不定,总之我们要相信彼此,一直这样走下去,也许某天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那些可以接纳我们的国家去结婚,去办婚礼。” “我相信你,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司空玉茹说完便将身体趋前紧紧抱着阮梦璐,也许除了相信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安慰的方式了,至少她们相拥一起的这一刻,心里有着无限幸福的感觉。 阮梦璐在十天的休假结束后,经过一番的挣扎,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公司,不过工作的时间却大幅缩短。 每一天她总是等着司空玉茹醒来,陪她吃完早餐后才出门,到了公司就把握那仅有的半天时间,将手头上较急的事务先处理好,一直到下午三、四点左右又匆匆赶回家。 阮梦璐发现自己的相思病情已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两人分开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心里却无时无刻挂念着在家里的那个人,开车回家的路途中已忍不住先打电话过去,当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一颗心总算才能安定下来。 抵达家里一打开门,便看见这可爱的女人,拖着打石膏的一只脚,一拐一拐的向她走来,看她走得急却偏偏不能有多快,那模样让人见了打从心里的感觉又疼又爱,阮梦璐赶紧丢下手袋,冲过去紧紧搂着她的腰,四只眼睛一对上嘴角就自动往上扬,没有言语的交流,两人只是默默对望都笑得好幸福的感觉。 回到家里的阮梦璐立刻化身为私人护士及女佣,体贴周到的服侍她心爱的公主,从洗身子到饭茶伺候一点也不马虎,司空玉茹其实心疼着阮梦璐下班后还要为她操劳,不过自己的活动能力确实有限,目前能做的只是照顾好伤口,不让阮梦璐天天为自己辛苦。 阮梦璐每天奔波来回于公司及家里,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开始露出疲态,当马诚辉一个来电说见一下面,她立刻将因劳累而产生的怨气统统发泄在这无辜男人身上,马诚辉白白受了一顿气后也不能马上发作,君子报仇不怕晚,他既不能制服这女人,就等着让雷莎去收拾。 “我知道你忙,不过就不能腾一点时间出来吗?我也不瞒你说,雷莎小姐见过我,所以有些事必须和你谈一谈。”马诚辉知道凭他是叫不动阮梦璐出来见面,想说利用雷莎的名字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哦,想不到你这次换口味了,找来了冷艳型美女,雷莎的素质确实比之前的那些好,不过我和你还是没什么好谈的,预祝你追求成功,就这样了。”阮梦璐不知道雷莎真正的身份,对她来说雷莎只是朋友名单里的其中一员,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利害关系。 阮梦璐目前更在意的是桌面上堆起的一叠又一叠的文件,于是她很不想继续耗时间在谈话中,话一说完就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马诚辉并不死心,怎样也得厚着脸皮打入第二次电话,阮梦璐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并不打算第二次接听同一个人的电话,直到这铃声开始干扰到她的情绪后,她才压着心里的气用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接着又按下了扬声器。 “喂喂…”电话接通却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马诚辉在电话的另一头有些耐不住性子,连续“喂”了好几声。 “有什么事赶紧在电话说吧。”阮梦璐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不喜欢一个人,连对方的声音也会觉得反感。 “雷莎见我时说了有关你和司空玉茹的事,她不说我其实也知道你们在干着什么,如果你不想你和她的人生都以悲剧收场的话,我劝你最好别找借口想逃避我,见个面也许我还可以和你商讨一下对策。”马诚辉原本打算见了面才说这些,不过阮梦璐是他见过最顽固的女人,若不出此一策,就完全没有见面的希望。 阮梦璐听见这些话后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的脑筋转动了一下便关掉了扬声器,接着把手机拿起贴在耳边,又看了一眼墙钟说:“两点半在我家附近的那间星巴克见面,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好,待会儿见。”马诚辉爽快的回答。 阮梦璐放下手机后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来处理事务,望着堆得半山高的文件有说不出的苦恼,顿时心想每天坐在这里处理文件也不是办法,这些工作必须暂时分配给下面的人做,想着便按了秘书李玲的分机号,用了大约二十分钟时间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后才离开公司。 阮梦璐抵达星巴克的门口,推门进来即看见马诚辉坐在一个显眼的位置,由于是平常的上班时间,刚好又过了午餐的时刻,店里头的客人寥寥无几,阮梦璐连饮料也不想点,直接朝马诚辉坐着的位置走去。 “你吃了午餐没?喝点东西或吃点什么好吗?”阮梦璐一坐下,马诚辉像许久没见的老朋友一般表现出关心。 “不了,我赶时间,你长话短说。”阮梦璐完全不给面子,冷漠又直接的态度让马诚辉努力挤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雷莎和阮梦璐对马诚辉来说,都是不可爱的女人,虽然这两人皆有天使般精致的脸孔,高雅而成熟的气质,不过冷冰冰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高傲的态度似乎瞧不起天下所有的男人,偏偏这样的女人却激起了男人一种想征服对方的**,所以得不到永远是最想要的。 “外面已经流传着一些不利于你的谣言,我先不管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总之我劝你最好别跟司空玉茹走得太近,好朋友也不是这样,你们的行为举止是有点过火了。”马诚辉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对阮梦璐说。 “谣言止于智者,外面怎么传也是别人的事,绝对不能因为这样而影响了我交朋友的选择。”阮梦璐虽然心里不悦,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心平气和。 “这样吧,你暂时和这个人保持距离,要不你把她调到我的公司来上班,我再想办法帮你找个更适当的人给你当助理好吗?”马诚辉一副好心帮忙的样子,不过看在阮梦璐眼里根本就是多管闲事。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替我操心。”阮梦璐回绝了马诚辉的这份好意,但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而说话语气也显得相当不耐烦。 阮梦璐感觉到一股怒气在心里翻涌,这时候的她就像一颗待发的炸弹,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爆炸,就不晓得马诚辉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还故意刺激她说:“你们玩玩我是不反对,逢场作戏就好,别太过认真,我的公司正好有一个空缺,也需要像司空玉茹这样的人才,你看什么时候让她过来先适应一下环境。” 阮梦璐再也抑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也不理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当着马诚辉的面吼起来说:“你当我是什么?你当小茹是什么?你公司缺人我就必需给你调个人手过去?” 阮梦璐气得脸都红了,而她的声量也引来了其他客人的注意,马诚辉第一次看见阮梦璐如此激动的表现,害怕之余还晓得赶紧替自己解释说:“我不是这意思,你怎么老是误解我的意思呢?你听我说…” “我不理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我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你都别想打他们的主意,还有,我希望你尊重我和小茹的感情,我们不是玩玩,我们是认真的,我们是真心相爱,我已经决定和她共度一辈子,这辈子我不会再有别人。”事情既已纸包不住火,阮梦璐干脆把话说明白,她不奢望马诚辉会理解她们的感情,但她无法接受别人误解她对这份感情的态度。 马诚辉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显然很难接受这份事实,一如阮梦璐所预料,他是不可能会理解这种关系,特别是这种自信心爆满的男人,在他看来也只有男人才可以满足女人,在他们的思维里,女人跟女人相爱在逻辑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当你父亲把心爱的女儿的手牵给我的时候,叮咛我得好好照顾你的下半生,这些日子来我承认没有尽了丈夫的责任,结果还让你得了这种心理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马诚辉带着谴责的语气说。 阮梦璐板着脸不看马诚辉,面对这样的人说什么都只是费唇舌,她有点后悔浪费了时间来见这个人,想到这里便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说:“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梦璐,听我的,和她分手吧,我认识一位有名的心理医生,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只求能把你治好。”马诚辉见阮梦璐站起身,立刻也跟着站起身,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走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有病的人是你,要看医生你自己去看个够吧,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继续纠缠,请你马上放开我的手。”阮梦璐说着又挣扎了几下,店里的客人都在看他们,马诚辉却厚着脸皮不肯放手。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翻脸了!”阮梦璐严正的警告马诚辉说。 阮梦璐冷漠的眼里隐藏着又要爆发的怒火,马诚辉一接触这刺骨般冰冷眼神即惊慌的松了手,阮梦璐瞪了他一眼后便快步的走向出口,马诚辉满脸颓废的站在原地,带着绝望的眼神目送着阮梦璐离开。 第39章 欲火焚烧 阮梦璐一走进屋里,习惯性的先望向客厅,不过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她换了鞋子穿过客厅走到厨房,看见水机旁边放着司空玉茹常用的杯子,杯子里头还有剩下的半杯水,她拿起杯子把剩余的水喝了,接着便直接上楼去。 一走进房间果然看见司空玉茹躺在床上睡着了,阮梦璐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然后在床边跪坐下来,望着这一张像天使般美丽而无邪的睡颜,阮梦璐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看着便不舍得把视线移开。 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偷偷欣赏着某人熟睡着的美丽模样,她以为那会是她一生中仅爱过的一次,和那个人分开之后,她从此把自己的心完全封闭起来,认为不会再有人可以让她感觉到深切的爱意。 司空玉茹的出现不但唤醒了她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感觉,这感觉甚至比以往更来得强烈,她不否认年龄层次对爱情的投入度也有间接影响,不过比起那次的轰轰烈烈,这次绝对是刻骨铭心。 熟睡中醒来的司空玉茹隐约感觉到周围有动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张看了千遍万遍也看不腻的脸孔,一阵温暖又安心的感觉在心里扩散,她轻轻扬起嘴角,在空中伸出了手,阮梦璐见此也伸出了手,在半空中握住了那白皙修长的五指,然后与对方紧紧扣在一起。 “你回来很久了吗?怎么不叫醒我呢?”司空玉茹见阮梦璐调整了姿势更靠近自己的时候,她也配合的把身体再往前移一移,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了许多。 “我不舍得吵醒你,而且这样看着你其实也挺享受的。”阮梦璐说着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种炙热的光,司空玉茹望着也能感觉到这温度,而她的脸颊也慢慢变得热烫,对方的目光要是持续升温的话,也许连她的心也会被溶化。 “你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早了,工作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司空玉茹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阮梦璐戴着的手表上,留意到阮梦璐回来的时间比平时早,虽然她每天都坐在家里期待着爱人早点回来,不过又不希望因着她的缘故,而把重要的公事给耽误了。 “我以后都会早点回来,某些工作暂时分配出去让下面的人去处理,等到你完全好了,我才把那些事务重新接回手上。”阮梦璐觉得目前也只能这么办,在司空玉茹完全好起来之前,她都无法将重心点放在事业上,对于她来说,如今爱情大于事业,特别是现正处于热恋期间,心思和感情几乎都只放在心爱的人身上。 “那我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忽略了工作的事。”司空玉茹心存愧疚的说。 “你千万别这么说,以前我太不懂得休息,大小事务都往自己身上揽,其实这样做除了累了自己,也苦了别人,下面的人也觉得我不够信任他们,因为你我现在终于想通了,很多事情都必须懂得去拿捏,这样做人也比较开心,你说对吗?”阮梦璐边说边将司空玉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擦,司空玉茹见了便笑着把她们十指紧扣的手收回来,接着又放到嘴边,在阮梦璐的手背上亲了又亲。 “你最近还有去找雷莎吗?”司空玉茹表面上说得自然,但其实心里是非常在意这件事。 “没有,我们向来都很少联系。”阮梦璐担心司空玉茹会吃醋,所以回应这话题不敢想太久,但也不能反应太快,因为太过刻意也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司空玉茹觉得阮梦璐似乎并不晓得雷莎就是雷莎宝集团的大小姐,看来雷莎一直对阮梦璐隐藏着身份,不过却不知她这么做的意图何在,本来打算把曾经和雷莎谈判一事对阮梦璐说出来,但总觉得不是时候,而且阮梦璐的心始终向着着自己,雷莎再多情也只是落花随流水,到后来终究是一场空。 一提起雷莎这名字又让阮梦璐想起了刚才的事,她记得马诚辉在电话里说雷莎见过他,到底这女人找马诚辉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自己的丈夫,频频接近她其实是为了马诚辉? 若把这事与那事联系起来,还真的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她倒是很乐意成全他们,如果雷莎肯对她坦白的话,她也打算将实情告诉对方,大家坦然一点对各方面都有好处,又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呢? 马诚辉虽不是什么好男人,不过也称得上是有条件的男人,雷莎的样貌比起那些脂粉味过浓的女人,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马诚辉能得到这女人的青睐,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她是不会刻意去凑合人家,不过有机会倒是可以助两人一把。 “亲爱的,你在想着什么?”司空玉茹见阮梦璐突然陷入沉思,奇怪她到底是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忍不住打断她的思绪说。 “没什么,想着要做些善事。”阮梦璐收回思绪,望着眼前这张充满问号的脸,觉得这表情可爱没话说,认真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后,另一只手也跟着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司空玉茹的脸。 “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好看?”阮梦璐的手指在司空玉茹的脸上游移着,从额头到眉毛,再从鼻子到嘴唇,一副把司空玉茹当成宝物,爱不释手的样子。 司空玉茹没有说话,阮梦璐带有点冰冷的手指划过的地方都让她的心感到一阵荡漾,她柔情似水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迷蒙,朱唇轻启的模样实在撩人,阮梦璐的手舍不得移开这张五官精致的脸,手指又重复了刚才的步骤,从眉毛部分开始再慢慢往下移。 “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阮梦璐的食指点在司空玉茹性感而诱惑的嘴唇上说。 司空玉茹突然觉得双颊有些热,不但如此,同时也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流在体内窜动着,昏暗的光线中她能看见阮梦璐的瞳孔在迅速扩大,阮梦璐的手指又从嘴唇慢慢往下移,当指尖触摸到性感的锁骨时,阮梦璐在这地方不断来回徘徊着,似乎对这部位特别的眷恋。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诱惑的气息,而阮梦璐的眼里已经燃起了的烈火,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从衣服底下偷偷穿了进去,指尖与身体肌肤的直接接触,让司空玉茹感受到阵阵酥麻的感觉。 司空玉茹觉得呼吸在慢慢加促,阮梦璐大着胆子把司空玉茹身上的衣服掀上来时,眼前所见的让她顿时感到血脉膨胀,望着那上下起伏的迷人双峰,白嫩柔滑如凝脂般的肌肤,她终于忍不住起身爬到床上去,然后在司空玉茹的身边侧躺着。 两人的距离一拉近后便迫不及待的把彼此的唇送上去,正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阮梦璐的手也不愿意闲着,她的手指在司空玉茹的上身蹂躏了一番后,魔爪又开始往下半身移,很快的裤子的扣也被解开了,几根手指顺着开了拉链的地方伸了进去,接着便开始蠕动手指,做出捏揉摩擦的动作。 司空玉茹此时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喃喃的j□j,感觉是在享受着,并不像前几次那样会有些抗拒,当阮梦璐正想把裤子往下扯时,这才想起司空玉茹的一条腿还打着石膏。 当她们把嘴唇移开停下来喘气的时候,阮梦璐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司空玉茹,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好像自己对眼前的女人施暴了一般,想着不禁觉得好笑,接着便赶紧帮她把衣服和裤子穿好及扣上。言’情唯一新地址为W。Y'Q。COM”司空玉茹没想到阮梦璐会将好事进行到一半又突然打退堂鼓,难得这一次她已做好准备将自己完全献上,阮梦璐却偏偏不解风情,还没让她飞上云端又把她拉下来,把人家弄得心痒痒的时候却不帮人家止痒,司空玉茹越想就越觉得不开心,撅起的嘴辰右匕n日7干吉的片右心 第40章 相见欢?相见愁? 阮梦璐当然也留意到了司空玉茹的表情,见她先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之后有点哀怨的眼神,现在又像是在生气的模样,看着虽觉得有趣,不过把女朋友惹怒了是件很可怕的事,特别是不能满足对方需要的时候,这件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对方想歪了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担心伤了你的脚,你知道做这种事,一兴奋起来就难以控制。”阮梦璐把心里想的话坦白说出来,不过话一说出口后,又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了,正感到不好意思之际,却发现司空玉茹别过脸不敢接触她的视线,而她的双颊也染了两团红晕,看来这女人是比自己更容易害羞的类型。 “你继续睡吧,我现在去做饭,吃饭的时候我再上来找你。”司空玉茹娇羞的模样十分迷人,阮梦璐怕自己控制不住又扑上去,趁着自己还有一点理智的时候,赶快找个地方来降一降身体的j□j。 “我不想睡了,我们一起下楼去吧。”司空玉茹的睡意全无了,体内那炙热的感觉还没完全褪去,又不能立刻给自己的身体降火,面对这种情况谁都睡不着吧,到楼下看看书也许能帮助转移注意力。 阮梦璐立刻从床上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司空玉茹扶下床,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的走出房间,再慢慢的爬下楼梯。 阮梦璐扶着司空玉茹下楼时,感觉步步惊心,人要是少了一条腿,在面对日常生活的行动确实十分不方便,刚才没人在旁协助,司空玉茹肯定费了一番功夫才爬上楼,想着又不自觉的心疼起来,把司空玉茹安置在沙发上后,又一次叮咛她说:“明天开始我会早点从公司回来,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上楼得小心点,没事的话就不要随便走动。” “我知道了,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赶快好起来,到时候换我给你做饭吃。”司空玉茹笑得甜蜜的说。 “你做不做饭不重要,在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先做起他的事,我不能只是满足老婆的食欲,还得顾及老婆另一方面的需要,以我的技巧,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阮梦璐弯□,嘴巴贴在司空玉茹的耳畔,充满着调戏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让人脸红耳赤的话。 司空玉茹听了一张脸果然马上红了起来,她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又朝阮梦璐的胳膊捏了一下,阮梦璐感觉到胳膊上轻微的痛楚时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很乐,对恋爱中的人来说,调戏成功后被虐也是一种幸福。 阮梦璐转身正想走去厨房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想着这时间还会有谁来拜访呢? 阮梦璐先从门镜孔窥望到访的人,一看清楚后整张脸即变色,司空玉茹见阮梦璐突然神色沉重,便察觉到事情有不对劲,心想难道她一直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心里虽感到不安但又不敢开口问,毕竟面对事实还需要有充足的勇气。 阮梦璐站在门口迟疑了良久都不开门,当门铃再次响起时,感到束手无策的她也只好对司空玉茹报告状况,让她自己先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道什么风把我妈吹来了,我会告诉她说你是我的好朋友,她有问题你才回答,没事的话就尽量别开口,免得说多错多。”阮梦璐匆促的交代后便开门出去迎接母亲大人的到来。 “妈,你怎么来了?”阮梦璐努力地抑制住心里慌张的情绪,刻意装出意外的表情说,偏偏越想镇定的时候就越容易出错,一时嘴拙又说了不中听的话。 “我怎么不可以来了,难道你屋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吗?”阮妈妈显得有点不高兴的语气回答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平时这时间我都在公司,今天刚好早点回来,没想到你也来了,所以就觉得怎么这么巧。”阮梦璐在解释的时候尽量保持着一贯平淡的语气,阮妈妈是个感觉相当敏锐的人,要是被看穿了想法,肯定会引来一连串的为难题。 “我听小马说平时你等不到月亮出来都不打算归家,今天怎么可以提早下班?”阮妈妈又抛来了一个问题,不过这问题已在预料中,阮梦璐早有准备,在母亲进入屋子之前先给她提示说:“进来了你就知道。” 阮妈妈带着疑惑的表情看了阮梦璐一眼,心想什么事非得要这样卖关子,一走进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立刻被坐在沙发上一位长得像仙女般的女子紧紧的吸引住了视线。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助理兼好朋友。”阮梦璐拉着母亲走到司空玉茹的面前为她们介绍。 司空玉茹一见阮妈妈走来,立刻从沙发站起来,但因着打了石膏的腿没有足够的支撑力,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有点失平衡,阮妈妈的年纪虽不轻但她的反应不输给同样站在旁边的阮梦璐,看见这种情形时便一大步跨前去及时扶住了司空玉茹。 “谢谢你。”司空玉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状况最狼狈的时候见了女朋友的家长,身上的打扮是那么的随性,一件普通的粉黄色背心配上穿得有点旧的蓝色热裤,脸上也没上妆,一条腿还打着厚厚的石膏,连站着的姿势都显得滑稽,这一刻真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她钻下去。 “阮妈妈好,我是小茹。”虽然觉得没自信,但也不能没礼仪,司空玉茹站稳后便跟阮妈妈礼貌的打了招呼。 “坐吧,你这样子不能久站。”阮妈妈倒是很体恤眼前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也不论辈分,扶着司空玉茹的肩膀和胳膊让她先坐下。 司空玉茹坐下后便害羞的微微低下头,阮梦璐的吩咐她向来听从,阮妈妈没问话她就继续保持沉默,尽管这种作风并不符合她的真实性格,不过为了不给爱人制造麻烦,要她暂时装一下也无所谓。 阮妈妈见眼前的女子一直低着头,便忍不住细细打量起对方来,她眼中的司空玉茹看起来比自己的女儿年轻,心里猜想应该没超过二十五岁,皮肤很白且脸蛋也够漂亮,整体的感觉就是一个干干净净,温文儒雅的女孩。 这女子的外形还算讨好,不过就是个性害羞了点,在阮妈妈的印象中,当助理的一般都是性格开朗,能言善道的人,像司空玉茹这样文静又年轻的女子,跟她所担当的职位似乎显得有一段差距。 “你的腿是怎么伤的?”阮妈妈带着关心的语气问说。 司空玉茹抬起头来,看着阮妈妈的脸有片刻的犹豫,心里纠结着该不该说出实情,不过关于这点阮梦璐没有特别交代,最后她还是选择诚实的说:“会议室的天花板塌下来,就刚好砸伤了我这只腿。” 阮妈妈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这件事从没听阮梦璐提起,也不见马诚辉在闲聊中对她说过,虽然她从不过问阮梦璐在公司里的事,不过公司发生了这等严重的意外也不对她说,难道是不想让两位老人家担心吗? “医生说说要不要紧呢?这石膏要裹多久呢?”阮妈妈显然是担心了,人家一个漂亮女孩被伤成这样子,要是残废了怎么说,关键的是阮梦璐到底做出了多少赔偿? “医生说不打紧,腿上这石膏可能一、两个月后记可以拆了。”司空玉茹坐下后即快速的拖了身边的毯子盖在腿上,把打上石膏的腿遮住了一大半,要是让阮妈妈看见石膏上写着爱的宣言,还有她家女儿亲笔签名的话,恐怕下一秒就会卷起北风,把她们的爱情与自由横扫带走。 阮妈妈听到这里看似明白了一些事,把伤了的员工带到家里来照顾,除了可以弥补心中的罪恶,也许在于赔偿金方面也可以一番商量。 “那小茹的家人呢?”阮妈妈觉得眼前的女子还算随和,不像很难搞的人,不过就不知道她家里的人怎么想,会不会教她狮子开大口,趁机刮一大笔呢? “我家人都移民美国,只有我坚持留在这里工作,这次受伤让行动变得很不方便,梦璐担心我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才好心的收留我暂时在她家住。”司空玉茹和阮梦璐虽没有事先的沟通,不过两人倒是默契十足,往往一方编了个故事,两人就能凭感觉或眼神配合着演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件事被识破,两人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 ”那是应该的。”阮妈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想真的是天助我女儿也。司空玉茹接着也不晓得该说什么,阮妈妈也不好意思问太多,两人就这样无所事事,安安静静的坐着,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很沉重,阮梦璐似乎正在厨房忙着,看来这顿饭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司空玉茹开始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决定主动找个话题来缓解一下严肃的气氛。 第41章 意外的情况 “梦璐长得跟阮妈妈很像,阮妈妈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司空玉茹并没有夸大其辞,阮妈妈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不过五官看起来相当细致,气质也十分优雅高贵,举手投足皆散发着中年女人的成熟风韵,看见阮妈妈就仿佛看见未来的阮梦璐,两母女就好象一个模子印出来般相似。 “小茹也是个小美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董事助理还真不简单。”赞美的话说出来肯定就不会有错,阮妈妈听见司空玉茹这样夸自己时,心里自然很高兴,而礼尚往来是中国人的习俗,所以她也不吝啬言辞的回了对方两句。 “梦璐才是了不起,我们年纪相差不多,但我只是个助理,而她已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我还得跟她多多学习。”司空玉茹说的又是实话,她一直都很崇拜阮梦璐,她认为阮梦璐是她见过最为出色的女性,再加上极其美丽的外貌,相信世界上没有多少个像阮梦璐这般的优秀的女子。 阮妈妈闻言后又一次对司空玉茹做出了一番的打量,自己的女儿都快三十岁了,司空玉茹居然说她的年龄与阮梦璐相差无几,可是眼前这一位长相清纯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年过二十五的女人,自己的女儿其实都算保养得挺好的,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逆成长,这种事有时候还真羡慕不来。 “这孩子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能干,不过这也变成了她最大的缺点,一个家庭给她弄得家不都像家了,那有女人天天忙着赚钱不休息,我看她连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两夫妻都那么忙碌,看来我想抱孙的日子也是遥遥无期。”阮妈妈显得有些无奈的说,感觉上她为这些事也烦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没想到外表看起来还挺时尚的阮妈妈,居然还是保有传统妇女的一般想法。 阮妈妈是在对司空玉茹诉苦,不过却找错了倾诉的对象,这些话听在司空玉茹耳里是特别难受,因此潜意识里就对阮妈妈的想法觉得极反感,还好她并不是那种行事冲动的人,还顾虑到对方是长辈的身份,所以没有立刻做出辩驳,不过她会坦白说出自己的看法,试图去改变对方持有的保守观念。 “其实一个人打理一家公司真的很不简单,有时候甚至忙到没时间吃饭,大家都休息去了,她还在工作,大家都回了,她这时候才有时间好好坐下来核查文件,总之她时常是公司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司空玉茹想让阮妈妈了解女儿的处境,有些事情兼顾不得,但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我也知道,不过身为一个女人有必要把自己的青春和幸福都花在事业上吗?又不是小马养不起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累?在家里轻轻松松当个好老婆,当个好母亲不就得了吗?为事业把身体也搞坏了那才是要不得。”阮妈妈果然是十分传统的女人,居然还认为女人必须在家相夫教子,看来这阮妈妈是与时代脱节了,难怪阮梦璐有时候会埋怨母亲难搞。 司空玉茹转一下脑经,想以一种引导的方式改变阮妈妈的想法,思考了片刻后便抛出了一个问答题给对方说:“阮妈妈是真心认为女人就应该是贤妻良母而不是女强人吗?” “那是当然的,女人是应当在家里被保护被照顾的,为什么偏偏要走进社会和男人一比高下,女人抢了男人的权利,把男人踩在脚下并不是聪明的做法。”阮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显得相当有自信,看来她很坚持这样的观点。 “那阮妈妈觉得女人是故意不想被保护或被照顾,而现在的女人都喜欢争夺权力,喜欢把男人踩在脚下吗?”司空玉茹又连问了几个问题,但她每次发问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单纯,不让人觉得带有攻击性,阮妈妈不会觉得反感,却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些问题。 “时代是不同了,男人和女人确实都变了,现在的男人是没有以前的男人好,像她爸爸这种老实又负责任的男人几乎都绝种了,只能说生活压力太大,社会越发达,外面的诱惑也越多,现在的女人都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当阮妈妈再深一层思考后觉得自己的观念可能需要稍微调整,马诚辉是有一些钱,人长得帅且嘴巴也甜得没话说,不过坏就坏在性格有点不安分,喜欢到处拈花惹草。 虽然阮梦璐从没回家哭诉过,不过对于这男人的行径,他们都有从一些从商的朋友口中听说了不少,而自己也曾亲眼目睹过,尽管有替女儿感到委屈,不过为了面子和声誉,他们也只能装没有一回事,除非女儿自己开口,要不然大家都只能掩住一只眼睛看下去。 “梦璐在公司里是许多人学习的对象,很多女性员工都以她为榜样,我作为她的助理感觉有占到了一点光,身为她的好朋友也替她感到骄傲。”司空玉茹说这些话时,语气很诚恳,眼里流露出真挚的光,阮妈妈望着认真发言的司空玉茹有些发愣,心想这女子还真特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开始对她另眼想看。 这时候阮梦璐边从厨房走出来边对她们说:“可以开饭了。” 阮妈妈听见后便站起身,不过没有直接走到饭桌前,而是走向司空玉茹打算扶她一起过去。 司空玉茹见阮妈妈走来时,心里顿时感到一惊,这一起身石膏上的秘密可能就会被发现,正在思索着该怎么行的时候,阮梦璐快速的走近她们,挡在阮妈妈前面说:“妈,你帮我到厨房试一下潮州焖肉的味道如何?上次你跟我说的我没完全记下,我刚才尝了几口汤汁,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你是不是少了加黑糖,厨房里有没有黑糖?”这道菜是阮妈妈从一位外国朋友那里得到食谱,阮梦璐本身很喜欢吃,这也是她第一次自己下手烹调,不过有烹饪天分的阮梦璐根本没有弄不好的食谱,这一举实际上是为了把阮妈妈引开。 “有啊,有加了,可能加的少吧,要不你帮我再调一下味道好吗?小茹就让我来扶吧。”阮梦璐边说边走到司空玉茹面前,背着阮妈妈跟她打了一下眼色,司空玉茹即心领神会的笑了。 阮妈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走向厨房去,阮梦璐见阮妈妈一走进厨房后,立刻从茶几的收纳抽屉搜出了那天用剩下的纱布,然后蹲在司空玉茹的脚前,动作快速俐落的用纱布把腿上的石膏由下往上圈起来,直到那些写在石膏上的字和画都看不清楚后才剪断纱布绑起来。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慌慌张张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好笑,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顿时舒缓了两人的情绪,稍微放松了心情的两人望着彼此的脸,没说什么就这样不停笑着。 阮梦璐站起身后又往司空玉茹的腿上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觉得自己的手工还不是一般的丑陋,不过这总比两人秘密被发现来得好,她带着将就的心情弯□把司空玉茹扶起来,然后缓步的走向饭桌去。 三个人在饭桌上安静的吃着饭的时候,阮妈妈吃了几口菜后,带着赞赏的表情说:“我都忘了有多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想不到你的厨艺进步了那么多。” 向来甚少给予赞许的母亲居然会当面称赞她,这让她感到受宠若惊之余,也感到很开心,于是又夹了一些菜放进阮妈妈的碗里说:“那就多吃点吧,只要妈你想吃,我随时可以为你做饭。” 这些日子阮梦璐即使在百忙中也得每天腾出时间来给司空玉茹做饭,不知不觉中厨艺又提升了许多,这显然是一份意外收获,但阮妈妈并不知情,冒然的说了一句让两个人都觉得大煞风景的话。 ”女人果然是婚后就变得更像女人了,,J马也是对你的厨艺赞赏不已,常常在我们面前夸奖你。”阮妈妈说完后又夹了一口饭吃,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突变的表情,司空玉茹看了阮梦璐一眼便低下头默默吃饭,阮梦璐知道她又打翻了心里的醋坛子,见爱人不高兴了心里虽然焦急,但也不能立刻去安抚对方的情绪,唯有也跟着安静的吃着饭,心想只要不回应而这话题就不会再延续。阮妈妈见阮梦璐完全没有反应,大概也能明白女儿的心情,夫妻两人虽然在他们而俞口汁学兰中怕b卜蓖山冷的描样才日的们却物毛首介月l甘室拉丈滚工,l’、盖以玄能牌呆狱妈右 第42章 好事降临 饭后母女俩在厨房的水槽边洗着碗碟,阮妈妈见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机会,便把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些疑问提出来说:“你和小马的感情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阮梦璐听见了母亲的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木无表情的说:“夫妻之间难免都会有问题,不过问题不算大。” 阮妈妈知道阮梦璐可能不想让做父母的为她操心,所以总是对他们隐藏了一些背后的事实,若采用套话的方式肯定问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决定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重点问说:“那他去那里了?他最近都没回家吗?” “出差了,你也知道他的生意发展到全国各地,常常到处去。”阮梦璐这次没有半点犹豫,也回答得很自然。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吗?”阮妈妈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看着阮梦璐说。 阮梦璐听见这句话后也跟着停下手,她沉默了大约几秒后才转过头看着母亲说:“嗯,我也正想问你呢。” “小马刚才给你爸打电话,说你们决定离婚了,你爸那时候刚好在你公司附近,想说去公司找你问清楚整件事,结果柜台的小姐说你回家了,我这才过来。”阮妈妈带着很平静的语气说,反观阮梦璐却掩饰不住错愕的表情,怔怔的望着阮妈妈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是他逼你离婚吗?是不是他负了你,外面有了其他女人?”阮妈妈见阮梦璐一脸呆滞的表情,便认定女儿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于是不干罢休的又追问说。 阮梦璐不晓得该怎么回应,这没有预兆而突然发生的事,让人觉得比意外还意外,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马诚辉还劝她离开司空玉茹,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居然自己选择退出,而且没与她商量就直接通知家中长辈,看来是有意想将事情搞大。 “你坦白说,我和你爸一定会替你做主。”阮妈妈一脸严肃且认真的对阮梦璐说。 “本来打算过一些日子才告诉你和爸,不想让你们担心,既然他给你们通知了,那我也不隐瞒了。”阮梦璐说完又继续手中的活,似乎没有很伤心的表现,出奇的平静反而让阮妈妈更感到忧心。 “璐璐,你爸的好友是一名出色律师,你们的事就交由给他去办,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你争取你应当得到的。”阮妈妈感觉到自己比女儿更受委屈,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要插手,即使不教训那个负心的男人也要为女儿争一口气。 “妈,算了,这种事也不是一方的问题,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倒不如各自把自由还给对方,大家从此没欠没拖。”阮梦璐不想把事情闹大,当然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办离婚的事,特别是公司的人,虽说马诚辉也不是什么专情男人,不过这次离婚的主要原因百分之百是因为她和司空玉茹在一起,因此内心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阮妈妈认为阮梦璐是因着面子问题才打算息事宁人,不过伤害了她的女儿的男人,她绝对不会让他如此便宜了事,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一定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妈,你刚才在客厅跟小茹聊什么?看你们初次见面就这么谈得来。”阮梦璐故意转开话题,说得越多破绽也越多,而且阮妈妈的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好应付,阮梦璐这也是遗传了阮妈妈,母女俩都不是普通的精明。 “这女孩长得水灵灵,样貌挺好的,说话也有条有理,感觉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孩子。”阮妈妈诚实说出自己对司空玉茹的印象和接触后的感觉。 阮梦璐听阮妈妈说的都是正面的评语,心里不由的感到大大的欢喜,不过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平淡样子,看不出她此刻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阮妈妈见阮梦璐面无表情,也不晓得自己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但她相信女儿交友的眼光,若没有人格担保,相信也不会特地把朋友接来家中照顾。 “赔偿金你付了人家多少?”阮妈妈始终最关心的还是这点。 “赔偿金?”阮梦璐的脑筋突然一下转不过来,不过小一秒她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便笑着回答说:“是公司的疏忽而导致员工受伤,所以一切的医药费肯定是由公司承担,至于保险方面肯定会收到一笔款,身为朋友我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本来有给她送个红包除霉运,不过却被退回来了,所以最后能帮的也只是接她过来家里照顾。” “她的家人都在美国,没有人照顾她也不行,那孩子有没有男朋友呢?”看来阮妈妈是挺喜欢司空玉茹,要不也不会问那么多问题。 “妈,你又没有多一个儿子,问了对你也没有作用。”在阮妈妈看来离婚的事似乎对阮梦璐似乎没有太大影响,这一刻居然还有心情和她开起玩笑来。 阮妈妈见女儿的心情不差,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两人合力把厨房弄干净后,便坐在客厅和司空玉茹一起聊天,三个女人处在一块儿的气氛还算融洽,一直到天快黑7阮妈妈才离开。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要飞了,这一次的行程总共8天,所以能写多少今天就更多少了,下次更新是8天以后了,怕忘了前面的剧情请重复看一次,身兼多职的作家伤不起,望读者能多多体谅 第43章 诡计 由于今天一整天的天气都很好,所以今晚的夜空也显得有些不同,两人洗了澡后便直接穿上睡衣,阮梦璐扶着司空玉茹一起走到阳台,然后坐在这难得一见的美丽的星空下吹着凉风,愉快的聊着天。 热恋中的情人无时无刻都想亲密的贴在一起,宽大的藤椅上挤下了身形偏瘦的两个人,阮梦璐伸出一只手把司空玉茹轻轻地揽了过来,司空玉茹的头枕在这削瘦的肩膀上,半边脸埋在这温暖的怀里,呼吸着这女人身上独有香气,真希望就这样依偎着直到过完下半辈子。 “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坏消息,你先想听那个。”阮梦璐微微低下头,说话的时候下巴轻轻的磨蹭着司空玉茹头上软软的毛发。 “能不能同时说好消息又说坏消息呢?”司空玉茹带着调皮的语气问说。 “我只有一张嘴,而且同时说你也听不见我说什么。”对于司空玉茹没有逻辑的问题,阮梦璐总是很有耐性的应酬她。 “那就只说好消息,这次的坏消息就留着下次有更多好消息的时候才说吧。”司空玉茹又淘气的说。 “没有坏消息的话,好消息听起来也不像好消息了,既然这样那就什么也别说了。”阮梦璐比谁都了解司空玉茹的个性,只要吊一下她的胃口就能牵着她的鼻子走 “说,一定要说,我选我选,就先说坏消息吧。”司空玉茹知道自己又败给了阮梦璐,这女人总是很有办法,到最后自己总是乖乖投降。 “嗯,我想想,好像忘了要说什么,要不等我想起才说。”到了这时候阮梦璐又故意卖起关子,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你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司空玉茹知道这女人又开始耍赖,气得要死的她,只好使出呵痒的招数,用暴行逼对方乖乖就范。 “好,我说,我说,你别弄了,小心伤了脚。”阮梦璐逗着司空玉茹玩的同时也担心她的腿伤,所以这次只是戏弄她一下,不能像平时一样的疯狂的玩闹追逐。 两人调整好坐姿,阮梦璐让司空玉茹继续躺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手指头缠着司空玉茹的一缕秀发,不停地绕着发根玩,在犹豫了片刻后才说:“以后我妈会不定时的过来看我。” 司空玉茹没有很大的反应,似乎一切已在预料之中,不过她还算是个乐观的人,懂得安慰自己之余也表现出对情人的体贴说:“阮妈妈其实也挺好相处的,并没有你描述的那般可怕,我觉得她其实很想多点亲近女儿,趁父母在生的时候就好好珍惜他们,别等他们走了以后,自己才觉得无限遗憾。”司空玉茹在还是少年的时候母亲因病逝世,所以对于那些母亲依然健在的人感到特别羡慕。 “我妈真的不是那么好相处,那是因为你人见人爱,所以连她也挡不了你的魅力,我从念书以来朋友就不多,带回家的朋友更少,比起那些人的记录,你是在最短时间得到她欢心的人,即使像马诚辉这种懂得讨好长辈的人也没有你这般能耐。”阮梦璐说的是实话,感觉上阮妈妈跟司空玉茹就特别投缘。 “这时候能不能不提姓马的人?”司空玉茹显得有点兴致索然的说。 “可是接下来的好消息跟他有关,那我说还是别说好呢?”阮梦璐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司空玉茹知道阮梦璐又寻她开心,明明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可是很多时候都说不过她,曾几何时自己居然成了被“欺负”的角色,爱情里果然是没有公平可言,她和阮梦璐之间明显分别出了位居强者与弱者的身份。 “你给我说,说坏消息就是为了听好消息,别说姓马的了,即使有姓雷的也给我照说。”司空玉茹试着表现出自己的威严,不过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不管用词多狠,可惜那气势却永远不能比姓阮的女人来得强。 “你真神,这事还真的和姓雷的有牵涉。”阮梦璐笑着说。 “既然如此,你就别卖关子了,亲爱的,赶快说给我听嘛。”司空玉茹开始撒娇,这一招比表现威严有效多了,阮梦璐就爱看司空玉茹这种模样,这时候不管求什么一般都是有求必应。 阮梦璐带着溺爱的眼神看了怀中的人一眼后才说:“马诚辉那家伙居然给我父亲打电话,说决定跟我离婚。” 司空玉茹本来没有期待会有什么天大好消息,不过一听阮梦璐说完后,立即抬起头看着阮梦璐,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阮梦璐没想到司空玉茹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不过这也难怪她,想起当初自己从母亲口中听说的时候,一样惊讶不已,只是她总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有点怀疑是一个圈套,否则以马诚辉的性格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对她放手。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司空玉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件从期盼到不敢奢望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这种事情可以开玩笑吗?我说的是真的,除非…”阮梦璐说到这里又突然停顿下来,感觉上有所忧虑似的。 “除非什么?”司空玉茹见阮梦璐的神色不太好看,心里也跟着不安,便从阮梦璐的怀里坐起来,看着对方的脸,带着紧张的语气问说。 “除非这是一个陷阱。”阮梦璐最终还是把心中的想法坦白说出来。 司空玉茹听见阮梦璐的这番话后即愣住了,可是过了片刻后却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阮梦璐不解司空玉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便带着疑惑的表情问她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表情很可爱。”司空玉茹说着又看了阮梦璐一眼,脸上的笑意再加深了一点。 阮梦璐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管是认真还是嬉戏的时候,司空玉茹对着她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就是这一点让她曾经想发怒也怒不起来,有一位这样的伴侣让她开心的时候是增加了,相对的认真的时候也变少了,究竟这种转变是好还是坏,她也说不出一个结果来。 “会不会你想多了?”司空玉茹说笑归说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有点不敢相信。”阮梦璐找不到这让自己感到不安的源头,也许这是女人的第六感,也可能如司空玉茹所说,是自己想多了。 “好事来得太快总会让人不敢相信,与其坐在这里猜疑,不如明天找当事人来确认,我担心是阮爸爸或阮妈妈会错意,到后来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司空玉茹提到了关键,阮梦璐想了想后不禁点头认同。 “刚才你说也牵涉到姓雷的,她和这有什么关系?”比起马诚辉,司空玉茹觉得雷莎更有威胁感,这女人肯定不比想象中简单,感觉就是城府很深的人,不容易应付。 “我怀疑马诚辉搭上了雷莎,当初雷莎频频接近我估计是为了从我身上套出什么把柄来,否则像马诚辉这种粗心的男人,不会无端端关注起我们的事,然后又突然提出离婚。”阮梦璐把自己经过一轮的分析说给司空玉茹听。 阮梦璐一说完,司空玉茹立刻反驳说:“我觉得不可能,雷莎不可能会看上马诚辉。” 对于司空玉茹的反应,阮梦璐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感到有些疑惑,心想着司空玉茹其实对这两人认识不深,为何会如此笃定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详细的说一下你的看法吧。”阮梦璐在论断一件事之前也想听一听不同人的想法或意见。 司空玉茹这时候又突然显得有些犹豫,阮梦璐抱着期待的心情等着回答,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女人居然草草的应付了她一句说:“我的直觉,就凭我的直觉觉得这两人不可能会在一起。” “不能用直觉来判断,因为直觉也有不准的时候,既然你不能证明什么,那我想我的分析应该是对的。”阮梦璐觉得自己高估了司空玉茹,和自己比起来司空玉茹果然还是嫩了一点,或许这也跟她单纯坦率的性格有关,不能笑她是无知。 “总之我觉得马诚辉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雷莎,而雷莎这个人你也得防一防,所以和雷莎宝集团合作的事,我们得小心谨慎,不能马虎行事。”到了这一刻司空玉茹还是不想告诉阮梦璐有关雷莎挑衅她的事,那是因为不想让阮梦璐增加忧虑,再说她对她们的感情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雷莎这女人不能对她没有防卫。 “你确定雷莎是雷莎宝集团的人吗?”阮梦璐一直对这个人的身份有疑惑,听司空玉茹如此道来,心里的困惑不禁又加深。 “你果然不知道雷莎就是雷莎宝集团的千金,你们究竟认识多久了?我奇怪你到了今天居然不知道这大小姐的家世和背景?”司空玉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说。 阮梦璐突然感到一阵心凉,这世界果然是尔诈我虞,大家相互欺骗和隐瞒,其实她很早就怀疑雷莎的身份,那天也看得出雷莎宝的老总在装懵,传闻雷家大小姐行事低调,既是如此那为何极少与这个人接触的司空玉茹又怎会晓得对方的身份呢? “雷莎从来没有对我提过她的身份,这证明我们交情只是一般而已,几次碰面的地点都是在常去的那家酒吧,不过通常都是她主动靠过来和我寒暄几句。”阮梦璐越想就越觉得混淆,为了弄清楚一些事,她又接下去问说:“倒是你并没有对她认识很深,为什么会晓得她的真实身份呢?” “我上次去雷莎宝的时候这么巧的就遇见了她,那时候她还主动和我聊了几句,雷莎出现在雷莎宝,你说她是什么身份还需要去猜测吗?”司空玉茹回答得轻松自如,阮梦璐一直注视着她的脸,看到的只是单纯而无害的眼神,这一刻她选择相信司空玉茹,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所以才会变得疑神疑鬼。 在这世界上,人心是最为复杂的东西,有些人让人防不胜防,有些时候却因为过于偏激而冤枉了好人,耍心机的游戏不是每个人都玩得起,到最后还可能是两败俱伤,倒不如先把问题摆在一边,顺其自然和静观其变也许才是上上策。 一阵冷风吹来把阮梦璐从思绪中拉回来,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安安静静的人,却发现对方的脸带着淡淡的睡意。 “天气慢慢变凉了,我们进房间去吧。”阮梦璐轻轻的捏了一下司空玉茹白皙嫩滑的脸颊,带着温柔的语气说。 “嗯。”司空玉茹眼神有点迷茫的应了一声,傻笑的样子实在让人疼惜。 阮梦璐先从藤椅上站起来,然后再弯口让司空玉茹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则两手环着司空玉茹的腰,再用力的把对方抱起来。司空玉茹的身高比阮梦璐高了一点点,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司空玉茹总是习惯性的微微低下头,然后再侧过脸由下往上的看了阮梦璐一眼,接着便自个儿甜蜜的笑了起来,而阮梦璐也总是在三秒之后才察觉,然后也跟着转头看了司空玉茹一眼,两人视线碰在一起时又笑开了。 第44章 她曾逝去的爱情 阮梦璐一个人在办公室房间里忙得不可开交,秘书这时候却来电说马诚辉有事急见,办公室里的人都晓得马诚辉是什么身份,因此对于他的造访,一般上都没有人敢怠慢,秘书给阮梦璐通知一声后就让他自己走进房间。 阮梦璐正好也想见这个人,她保存了档案后便让电脑进入休眠状态,接着从位子上站起身,然后缓步的走向门口。 一打开门的时候马诚辉刚好来到门前,他看见阮梦璐给自己开门显得有些惊喜,阮梦璐面无表情的等着他走进来,关上门后便径直走向置放沙发的那一处,马诚辉尾随着她朝同一个方向去,这时候两人皆有默契的选择在面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不是在玩什么把戏。”阮梦璐一坐下来后便开门见山的说。 “你是说离婚的事?”马诚辉问了这样的一句话后又突然觉得自己问得多余,看阮梦璐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顿时感到一阵心凉,尽管如此还是不想输了面子,于是也跟着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离婚反正是迟早的事,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会让我的律师找你谈。” 阮梦璐闻言即冷笑在心,马诚辉这番话说得好像放不开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不过她并不打算为这种事来做争论,那怕有关系到面子的问题,只要能重获单身自由,有些东西她还是输得起的。 “不用谈了,只是告诉我什么时候去律师楼签字?”阮梦璐问这一句话的时候,马诚辉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不能在陌生了,他禁不住地想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变得如此无情,难道真的如雷莎所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会让律师去处理,向法庭提出离婚申请的时候,可能还得花你一些宝贵时间,到时候希望你可以配合。”马诚辉的态度变得非常冷淡,感觉上他对阮梦璐已经完全心死,而阮梦璐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惋惜,但这并不代表她的无情,这是每个人的自然反应,你不会对一个不爱的人还有留恋。 “只要早一两天前给我通知,基本上我都可以挪出时间来配合。”阮梦璐的语气显得很平淡,她的表现就像在谈着一门普通的生意,离婚对她来说没有特别意义。 马诚辉觉得在这里面对着阮梦璐越久,就越感到心寒,他突然感到恍然大悟,觉得这些年来他就像个傻子,用婚姻的锁链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到最后不但失去了一部分的产业,也得不到这女人的心。 “那到时候律师楼再见。”马诚辉说着便站起身,对于得不到的女人也无需再浪费多余的时间,事情谈妥后就立刻离开。 阮梦璐也跟着起身,马诚辉像平常一样的表现出绅士风度让她走在前面,停在门口的那一刻,阮梦璐突然转过身面对着马诚辉,然后带有点愧疚的语气对他说:“对不起,我其实曾尝试过去爱你,原谅我真的办不到,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也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马诚辉怔怔的望着阮梦璐,他的表情看起来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他从没看过如此真挚的阮梦璐,但令人感到讽刺是真情流露却是说离别话的时候,他扬起牵强的嘴角说了句:“我也祝你幸福快乐。” 阮梦璐打开门,马诚辉对她说了句“保重”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阮梦璐把门掩上,那一刻还有点不敢确定好事就这样降临在自己身上,一想到终于可以跟这个男人脱离关系,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欢乐,恨不得能立刻见到司空玉茹给她报告好消息。 阮梦璐回到家一打开门的时候,眼前所见到是一幅和谐的画面,阮妈妈和司空玉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得甚是愉快,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在聊着什么话题,不过可以看得出她们在话题上有很多的共同点,看来阮妈妈是打从心底的喜欢这女孩。 阮妈妈看见阮梦璐回来立刻站起身对司空玉茹说:“璐璐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弄些好吃的。” “妈,等我换了衣服过去帮你。”阮梦璐把脱了的鞋子摆好后走向她们说。 “不用了,也不过弄几样简单的东西,你陪小茹聊天吧。”阮妈妈说完便直接走去厨房,看那模样似乎准备大展厨艺,不像是弄几样简单的东西。 难得母亲有这般好兴致,阮梦璐也不去打扰,听从母亲的吩咐坐下来陪司空玉茹聊天,她一坐下来即留意到司空玉茹腿上的石膏穿上了腿套,比起那捆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这腿套是好看多了。 “刚刚和妈聊了什么?看你们聊得多开心。”阮梦璐说着话的同时又握着司空玉茹的手,不过没一会儿又放开了。 “阮妈妈给我说你以前的糗事,说你小时候像个男生,而且会对哥哥动用武力,谁也想不到我眼前成熟美丽又极有女人味的阮董,曾经比男生还粗鲁。”托阮妈妈的福,司空玉茹知道了不少有关阮梦璐小时候的趣事,平常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取笑这位优秀得近乎完美的女人,这时候当然要趁机好好揶揄对方一番才爽快。 “我小时候的玩伴就只是我哥,那时候的我没有性别意识,以为自己跟哥哥是一样的,曾经还为了班上一位可爱的小女生而和男同学争风吃醋。”阮梦璐提起童年的事时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似乎已经有同性恋的倾向,年纪小小就喜欢跟男生一较高下,也经常保护其他的女生。 “你妈也提起你在念大学时就有一位非常要好的女性朋友,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争执而形同陌路,她说后来你结婚时有邀请她出席,还说你这屋子的设计都是她一手包办。”司空玉茹说着这件事时,眼睛也特别留心观察阮梦璐脸上的表情,果然在下一秒即被她捕捉到阮梦璐脸上一掠而过的惊慌神色。 阮梦璐从未向她提起此事,但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司空玉茹知道那段曾有的关系并不简单,她也了解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过去,特别是这种深深留下遗憾的往事,但知道了一小部分后反而让她的心里感到很不舒畅,她不否认那是嫉妒的火在内心燃烧,对她来说爱一个人至深的副作用就是无法抑制的占有。 “嗯,青涩岁月的我们都不懂事,也不懂得去珍惜身边的人,后来再碰面时已解开了心结,现在大家都各有成就,她是一名出色的室内设计师,以后我们一起买房子时,也可以找她来为我们的新房子做设计。”除了刚开始那不易察觉的心虚以外,阮梦璐在后来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激动的情绪,她说起这件事时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情,感觉就好象聊起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尽管如此,司空玉茹的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不明为何就是想知道阮梦璐的这段过去,于是不甘心的她又换了一个方式问说:“那你这位出色的设计师朋友漂亮吗?跟我比起来,谁比较漂亮呢?” 阮梦璐望着司空玉茹那张表情复杂的脸,当然也看穿了这小傻瓜心里的想法,她不能否认自己曾经爱过这个人,但也不能在这醋坛子的面前承认这段感情,在心里斟酌一番之后觉得善意的谎言也是爱情的调和剂,于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说:“当然是你漂亮,没有女人可以跟你比较,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一个再怎么美丽的女人对赞美的话始终毫无免疫力,不管阮梦璐是不是出自真心,司空玉茹听了爱人的夸奖后,心里感觉既开心又甜蜜,心中的嫉火也因此而熄灭了,看她一副心满意足又略带娇羞的表情,阮梦璐在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给你说一个好消息,今天马诚辉来见过我,证实是他提出离婚,那些离婚手续办好之后,我只要上律师楼签个名,从此我就是自由之身了。”阮梦璐在感到兴奋的同时又显得有所顾忌,说话的声量有刻意被压低的感觉,看样子她是担心被身在厨房的母亲听见这番交谈。 “你确定签了名后从此是自由之身吗?”司空玉茹似乎有些不满意阮梦璐的这一句话。 一开始阮梦璐见司空玉茹露出这种表情时觉得有些纳闷,不过很快的她又领会到对方的意思,要应付女朋友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得学会察言观色,还要看懂女人的那点小心思。 阮梦璐对于爱人有着无限包容,即使对方像现在这样任性的时候,她还是带着耐性的说:“那边签了名,这边又心甘情愿的卖给了另一个女人。” 司空玉茹笑着不说话,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没想到飞来横祸砸伤了腿之后,接着都是好事连连,不只是和阮妈妈相处得好,以后也无需顾虑马诚辉会不会突然上门来,这些忧虑的事通通都得到了解决后,也不怕还有什么难题不能克服。 第45章 成全 阮妈妈体贴女儿的处境,不希望她工作又分心,虽然没说出口想帮忙,不过已在行动上做出了表示,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给这两个女人做饭。 这段时间阮梦璐一踏进家里,都会看见温馨而融洽的画面,司空玉茹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行动也方便多了,现在走路不用拐杖也无需别人扶着,还可以协助阮妈妈做饭,偶尔也一起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单。 阮妈妈和司空玉茹的感情越来越好,阮梦璐甚至成了时常被漠视的那个人,尽管她有时候会提出抗议,不过家里的两个女人都当她在说笑,从不把她的抗议当一回事,而事实也确是如此,因为对阮梦璐来说自己的爱人能和母亲相处融洽,这比中彩票还要让她高兴。 马诚辉和阮梦璐在律师楼签了名后,法律证明这两人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一段时间不见,马诚辉不但看起来很憔悴,而且性情似乎有些不稳定,在律师楼办离婚签字的过程,因着签字书上的一点小瑕疵而大发雷霆,让整个律师楼造成骚动,阮梦璐更为此事感到十分惊讶。 事情办好后,马诚辉是第一个黑着脸走出律师楼的人,阮梦璐见状便尾随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来到了电梯前,阮梦璐主动开口说:“你会不会赶时间,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呢?” 马诚辉转头看了阮梦璐一眼,阮梦璐见他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还以为他会拒绝,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带着还算温柔的语气对阮梦璐说:“也好,这几晚都没睡好,所以才会变得暴躁了些,刚才一定吓坏了你吧。” 阮梦璐闻言后对眼前的男人投出了一丝同情的眼神,她相信离婚的事或多或少都有影响了对方的心情,无论接下来的事情如何演变,她也不能完全置身以外,比起当情人马诚辉其实更适合当朋友,因此她希望能从此多一位朋友而不是敌人。 他们肩并肩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点了饮料后,面对面坐着时,近距离让阮梦璐更清楚看见马诚辉脸上的疲容。 一个人近来的睡眠品质好不好,眼袋和黑眼圈会说明一切,而这个男人一向来极顾形象,平常看见的都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此刻却满脸胡渣,但胜在五官精致所以感觉还不算很邋遢。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而我也真心祝福你过得更好。”阮梦璐带着真诚的态度说。 马诚辉的心原本是带有一点的恨,不过自从提出离婚的那天开始,他发现阮梦璐变得比以往开朗,对待他的态度也显得真诚而自然,对于这样的阮梦璐他根本恨不起来,或许他们的缘分注定只能当一辈子的朋友。 “少了一个情人多了一个朋友也不错,我只怕你又嫌弃我。”马诚辉说这番话的模样显得很无力,长久以来阮梦璐只看过他意气风发,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般颓废的时候。 “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我们都努力过,但真的很对不起,我实在无法接受男人的爱,我始终只能对女人有感觉,我感谢你依然愿意当我是朋友。”阮梦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马诚辉的脸,一来是心有愧疚,二来是不忍心再看他这种表情。 “其实离婚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你和司空的…”马诚辉突然把头抬起,带着略微激动的语气想解释,可是说到一半又停顿下来,犹豫了大半天后,最终没有说出重点,而是带有点敷衍的语气说:“其实跟我本身也有关系,总之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梦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摆在桌上合起来的双手,她没说话不过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后她轻轻咬了一下下唇,决定提出心里的疑问说:“难道是跟雷莎有关?” 阮梦璐的一句话让马诚辉的脸立刻变色,他怔怔的望着阮梦璐,那表情就像偷情被抓包的样子,见到这种情况,阮梦璐更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她不等马诚辉回应,自己又接下去说:“雷莎这个人我虽然认识并不是很久,不过我知道她是相当执着的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肯定会追求到底,你是被这件事困扰你吧。” 马诚辉不敢正视阮梦璐的脸,事情进行到这里,他的心里开始出现矛盾与挣扎,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不过雷莎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人,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况的他是苦不堪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马诚辉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看他欲言又止的表现似乎很无助。 阮梦璐一脸无奈的望着马诚辉的脸,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直躲避着阮梦璐的目光,一个心里藏着秘密的人,眼神总是先出卖了他。 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两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喝着咖啡,沉默的时候多于说话的时候,阮梦璐把视线抛向窗外的远处,心里开始想念家里的那个人。 “对了,司空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公司发生的事马诚辉从员工那里听说了,他对这件事本来是不存关心的,不过在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却刚好派上用场。 “她已经不需要拐杖,现在可以行动自如了,我妈几乎每天都来我家帮忙照顾她,多一个人悉心照料,她的伤势也好得快。”一提起司空玉茹,阮梦璐整个人立刻显得很有精神,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藏不住柔和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欢愉,陷在爱河中的女人就是让人感觉有所不同。 马诚辉带着无言的表情望着阮梦璐,相处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期盼有天能看到阮梦璐真挚的笑,今天终于能一圆他多年来的心愿,可惜阮梦璐这如花般美丽的笑容却是为别人而绽放。 马诚辉继续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感觉油然而生,不是你的即使强求也得不到幸福,他真的觉得累了,或许放手反而是一种解脱。 这时候阮梦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马诚辉不用问也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谁,阮梦璐可能也不自觉,她说着电话的语气有多温柔,那表情又有多甜蜜,热恋中的人发出来的光芒会把旁人都闪瞎,阮梦璐并没有高调炫耀,只是旁人还是有点看不惯而已。 “你妈知道你们的事吗?”马诚辉见阮梦璐讲完电话立刻问说。 阮梦璐听见这句话时,笑容即凝固在脸上,她怔怔的望着马诚辉,过了片刻后才带着略显迟疑的表情说:“在她看来,我们不过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 “那她是不知道吧。”这答案让马诚辉感觉到心里比较平衡一点。 阮梦璐没有回应马诚辉,她垂下眼帘像在思考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不过她的反应不见得是消极,马诚辉以为她接下来会有所感叹的发言,不料她却带着一种淡然的态度说:“我从没有打算让她知道,没有人知道,我们反而可以更坦然的走在一起,对我们来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一定要公布天下,没有别人的祝福我们依然不减一分的爱。” 这一刻马诚辉只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他能感受到阮梦璐对这份感情的执着和惊人的坚韧态度,似乎万军千马也拆不散这两人,律师楼签了字,一切也成了定局,由始至终自己都是在扮演小丑的角色,他的退出成全了两人,也给自己挽回了所剩无几的尊严。 “我必须走了。”阮梦璐看了一眼时间说。 马诚辉只是轻轻的点头说了一声好,他没有硬挤出笑容或装出潇洒的样子,那只会更显示出他的虚伪与狼狈,当初他为这段婚姻赌上人生的幸福,现在他愿赌服输。 阮梦璐转身离开之前,又像老朋友般的对马诚辉说:“有空会再联络你,你好好保重自己。” 马诚辉点头的同时又拿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很好,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他继续坐在位子上目送着阮梦璐,直到那背影从门口消失后,他这才起身到柜台去买单。 情场上总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司空玉茹和阮梦璐对彼此的爱一天比一天浓,这对小妻妻过着非常惬意的生活,马诚辉则一到晚上就前往酒吧买醉,红灯绿酒或众女围绕都填补不了他空虚的心灵。 司空玉茹的腿伤已差不多康复,两周后她又回到了董事助理的岗位,而阮梦璐也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上下班时间,所有的工作又分配回来,两个人的生活又变得忙碌而充实。 到今天为止公司里仍无人知晓阮梦璐离婚之事,司空阮的恋情虽秘密进行着,不过因为是两个女人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走在一起,而这两人也越来越无忌他人的眼光,从司空玉茹回到公司上班的那天起,两人就开始共乘一辆车子,一些同事已目睹她们一起到公司再一起回家,除了证明两人的关系非一般好之外,也没有其他闲话可说。 第46章 锁不住的秘密 一个人若长期处于失意的状况下,什么事情也跟着不顺心,马诚辉的事业在此时又遇到挫折,不管进行什么都处处碰壁,让他整个人陷入低谷,突然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猛抽着烟,乌烟瘴气的室内让人透不过气,不过马诚辉却像没了感觉的植物人般呆坐着,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整个人仿佛灵魂被吸空一般。 桌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马诚辉从遥远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他动作迟钝的拿起了话筒,秘书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说:“马董,蕾小姐已在柜台处等候,不过她今天没有预约,我不晓得应该…” “让她到会客室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见她。”马诚辉不等秘书说完,当机立断的说。 秘书不敢怠慢,依照马诚辉的吩咐把雷莎领到会客室去,果然没多久马诚辉就出现在门口,他的眉头紧锁,表情郁郁寡欢,一走进来便只声不出的在雷莎对面落座。 一段时间未见,雷莎发现这个男人好像老了许多,尽管他衣着不改,头发还是梳得整齐油亮,不过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刚阳气魄,脸色看上去也是暗沉无光,似乎眼前所见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雷小姐,想必你今天找我的目的绝对是与梦璐有关。”烦躁的心情让马诚辉无心做出讨好的动作,省下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这其实并不是他平时的作风,不过当一切的行为都由着情绪来控制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潜意识激发,而意识在进行,理智只能靠边站。 “没错,我要你做的事到底进行到什么阶段了?”雷莎一向来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方式反而更合她意。 “我已经和梦璐完成了离婚手续,她现在是自由身了,我无权插手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所以接下来就随你怎么对待她,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干涉。”马诚辉装出不屑的表情说出这番话,不过雷莎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不服,任他再怎么抑制自己的情绪,但那不符合他形象的大动作已出卖他的真实感情。 “离婚只是第一阶段完成,别忘记你的最终任务是让我得到这个女人。”雷莎显然不太满意马诚辉说出的结果,她记得自己的要求并没有那么简单。 “雷小姐,我能做的只是到这里为止,恕我无能为力,你也知道我花了几年的时间都得不到她的心,当然更没有可能帮你得到她。”对于雷莎所谓的最终任务,马诚辉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与可笑,不禁心想这女人到底是天真还是愚蠢,感情这种事并非用势力或钱财就能解决,要是这方法行得通的话,今天他也不会一个人躲在房里暗自神伤。 雷莎带着冷冰冰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很难相信这个人曾经是阮梦璐的丈夫,精明能干的阮梦璐配这种人简直是糟蹋了,也难怪这几年来都得不到对方的心。 “既然你没办法,那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你应该不会反对吧。”雷莎动作优雅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呷了一口茶说。 “你说吧。”马诚辉想不出这女人还有什么办法,不过这等人又得罪不起,只好带着敷衍般的态度应酬她。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阮梦璐身边的那个女人,你只要想办法破坏她们的感情,我就可以趁虚而入了。”雷莎自信满满的说。 马诚辉闻言后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阮梦璐对这份感情的坚持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对他来说要拆散这对情人比争取任何生意都要艰难,况且他已无心再针对她们,难得他可以把一段破碎的婚姻做到好聚好散,成全他人也算是尽了一件好事,又何必让自己当上卑鄙小人。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雷莎觉得自己快没耐性了,他不明白身为一家公司董事长的男人,在做出决定的时刻居然还如此优柔寡断。 “其实她们两人相处得挺好的,虽然我有点恨梦璐背叛我,不过我还是希望她可以幸福。”马诚辉其实并不是很有肚量的男人,不过当他想起阮梦璐幸福的笑容时,便不忍心去伤害到这一刻他还爱着的女人。 “你该不会被对方抓住把柄吧?你今天的行为好奇怪,根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雷莎对眼前的男人不禁起了怀疑,马诚辉在商界里的名声没有很好,除了风流成性以外,据说为了得到某些利益曾不择手段,虽然没有达到心狠手辣的阶段,不过也不是像这一刻表现出来的君子之仁。 雷莎一脸心烦气躁的看了一下表,似乎有点赶时间的样子,她露出了难看的脸色,带着不善的语气对马诚辉说:“我知道你的公司陷入了光伏泥沼,需要一笔资金来周转,这事要是办成后我会让老总立刻与你联系,你要是帮我成了好事,相信你的公司也会因此渡过难关。” 这一句话显然点中了马诚辉的弱处,没有资金周转公司可能面临关门大吉的结局,雷莎这女人非常聪明,她掌握了这些消息后立刻找上门来,这是她使出的最后杀手锏,纵使对方很不愿意配合,但到了生死关头的这一刻,她不相信还有人会为了道义而放弃仅剩的一线转机。 马诚辉的表情显得更为难了,现在的他正等着一笔钱来救命,不过他若接受了这条件就等于和雷莎是一丘之貉,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开始挣扎。 雷莎见马诚辉还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她的耐性已被磨光了,于是不打算在此继续耗下去,想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马诚辉见此情况时也跟着紧张的站起身,留住雷莎说:“雷小姐请留步,我同意协助你,不过我想先见贵公司老总,确保有资金汇入我才行动。” 雷莎木无表情的看了马诚辉一眼,接着便当场搜出手机打给了老总,看来这位雷家大小姐的权势不小,三言两语就把一家大公司的老总立刻唤来。 雷莎挂断电话之后,站立着的她对着又坐下来的马诚辉居高临下的说:“我说到必能做到,你要是接受了这条件,我只能给你一周的时间来完成你的任务,不要跟我耍任何把戏,你要知道我可以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当然也可以让你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马诚辉频频点头说是,经过几次的接触后,他相信雷莎绝对有本事把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自然不会有眼不识泰山,见过老总后他的心里自有定夺,谁能助他渡过此难关,他就为谁效力。 雷莎离开不久之后,老总便来电约了马诚辉到一家咖啡厅见面,老总的态度谦恭有礼,吐字清晰流畅,说话也有条有理,没有雷家大小姐那般的架子,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让人分不出他究竟是属于忠奸那一派。 两个人都是爽快的生意人,因此在极短的商谈时间内便达成协议,对马诚辉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好赚的一门生意,好比天掉下来的馅饼,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机遇也是可遇不可求,当机会来到面前时就得一把抓紧,错过了也许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他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 解决了生意上的资金问题,马诚辉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从咖啡厅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又继续往前走,打算到附近的一家超市广场逛一逛,给自己放松一下心情,过个悠闲的下午。 一边走着的他一边想起以前阮梦璐常到这里来买食材,那时候偶尔吃一顿对方亲手做的饭,心里头便感到满满的幸福,一个男人再怎么风流也希望有个家,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时刻在家为他守候,可惜他没有这份福气,从万人中选来当老婆的女人,最终只是有缘无分。 不知不觉中他循着回忆走到了冷藏食品部和鲜菜摊位,从此处放眼望去,落入视觉里的是形形色色,排列整齐的冷冻或新鲜食品,自己不会做饭而家里也没有人可以为他做饭,身处在这地方只会让他倍感凄凉,于是便朝另一方向走去,打算到日用品部买些实用的东西。 当他从另一个陈列柜转进去的时候,这么巧就让他碰上了阮妈妈,两个人在抬头的瞬间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自从办理离婚之后,阮妈妈对马诚辉就一直存着偏见,认为是他辜负了自己的女儿,因此对这个人不存一丝好感。 马诚辉倒是很有礼貌的主动开口叫了一声“阿姨”,阮妈妈显得有点敷衍似朝他点点头,接着便转身面向着物品陈列柜忙着挑选,完全无视这个人的存在。 马诚辉想到是时候实行计划的第一步,虽然前一秒心里还有少许的纠结,不过金钱诱惑始终大于良知,所以他决定为拯救数百人免于失业的命运,而决心牺牲一段违背天伦的感情。 “阿姨,虽然离婚是我提出的要求,不过我有我的苦衷,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马诚辉提起勇气走近阮妈妈,把在心里斟酌了一番的话说出来。 “事情已成定局,你达成心愿了,那些苦衷又算什么。”阮妈妈依旧忙着在陈列柜上挑选,说话的时候也不看马诚辉一眼。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女儿根本不喜欢男人,对她来说我不过是拿来掩饰身份的对象,她喜欢的是女人,她跟自己的贴身女助理交往着,这事你又知道吗?”马诚辉提起此事时的语气依然激动,看来他的心还存着怨念,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方。 这番惊人的言语让阮妈妈的动作像迅速凝固的冰块般一下僵硬了,用了片刻的时间让自己定了定神之后,她这才转过身来直视着马诚辉,并带着警告的语气说:“璐璐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朋友,我不觉得她和女助理的感情有问题,你不要对我女儿的私生活含沙射影,恶意中伤她,借此破坏她的声誉。” “我没有必要如此中伤她,对一个男人来说,败给一个女人比败给一个男人更没面子,老婆被另一个女人抢走,对我而言没有比这更大的耻辱了,所以我们的离婚手续也只能低调进行,到今天为止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知道这件事,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女儿有如此不正常的倾向,希望你们能关注这点,万一这种丑事被揭露的话,你们的颜面也不知道该往那里摆。”马诚辉说着渐露出了轻蔑的笑,阮妈妈见了不禁打了个寒颤,有片刻的时间因恐惧而说不出话来。 “阿姨,我赶时间回去公司,对于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观察,看是我捏造是非还是好言相劝。”马诚辉说完后又装出同情的眼神看了阮妈妈一眼,然后似有感叹的模样转身离开,留下仍在原地显得不知所措的阮妈妈。 第47章 反对同性爱 阮妈妈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反复想起马诚辉的那一番话,在这之前她确实没有怀疑过这两个同性别女子的关系,每个女孩都有一、两个好知己,女人的天性生来就是如此细腻而娇柔,因此女性朋友之间总会有亲密行为的表现,阮妈妈看过很多,所以这种事不足以为奇。 阮妈妈回到家里后依然坐立难安,心想万一马诚辉说的是事实她应该怎么去面对,同性之爱在现时代并不陌生,她也曾听说谁家的女儿以死抗婚,争取和同j□j人在一起的新闻,而她从来不会去批评别人对性别爱的选择,不过当这种事若发生在自家女儿身上,似乎又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 一天的时间就在焦虑中度过,阮妈妈终于克制不住那慌乱的心情,在不通知的情况下,冒然上门去拜访阮梦璐,她暗自在心里做了两个决定,一是当面质问女儿,二是到屋里做细心观察,从所寻获的蛛丝马迹中判断两人的关系。 对于阮妈妈毫无预兆的出现,阮梦璐又和上次一样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果然一走进屋里便看到司空玉茹也在客厅,换作以前阮妈妈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不过这一次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司空玉茹一看见阮妈妈,便热情的迎上去,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向客厅的沙发坐下,坦白说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阮妈妈对司空玉茹的好感是有增无减,当看见这位友善又活泼的女子走向自己的时候,心里头自然地涌起了一股欢喜的感觉,对眼前的女子无法联想到与自己女儿是那种关系。 阮妈妈这时候到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不过当得知阮妈妈还没吃晚餐的时候,司空玉茹立刻起身奔进厨房为她弄一碗汤面,阮梦璐则继续坐在客厅与母亲聊天。 “小茹的状况看起来不错,她的腿应该已经完全康复了吧。”阮妈妈看着司空玉茹走进厨房后,又转过头对阮梦璐说。 “伤势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不过行动上已无大碍,我让她别太大动作,不过她一旦热情起来又忘了我说的话。”阮梦璐明明在投诉,不过嘴角却藏不住宠溺的笑意,阮妈妈看着突然觉得不舒服,心里越来越觉得怀疑。 “既然可以行动自如了,为什么不回去自己的家住,继续待在这里不怕给你添麻烦吗?”阮妈妈显得有点不高兴的说。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小茹的事我也必须负起雇主该有的责任,再说她虽然行动自如,不过让她单独开车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建议暂时共乘一辆车,不过从我家到她家有一段距离,让她住在这里省了那段接送的时间。”阮梦璐的解释听起来并不无道理,阮妈妈发现单凭言语无法证明什么,于是便站起身在客厅转了一圈后又朝二楼的方向走去。 “妈,你去那里?”阮梦璐见母亲准备爬上二楼时,神情紧张的从沙发上跳起来问说。 “你爸送给我的那只表怎么也找不到,我想说会不会上次在楼上洗澡时留在房里,所以想上去找一找。”阮妈妈说完便抬起脚一步一步爬上楼梯。 “这种事让我来做吧,小茹给你弄的汤面也差不多好了,你在楼下坐着等,汤面在碗里泡太久不好吃。”阮梦璐边说边冲向楼梯去。 阮妈妈不肯依照女儿的意思,固执的爬上楼去,阮梦璐见母亲这般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跟着她走到楼上,然后又帮她搜找她所谓的手表。 阮妈妈一踏进房间便开始从某些地方做观察,这间房间是客房,一般上都供给客人留宿,不过凭着当主妇的经验,她能看出这间房有一段时间没人使用,这么说来两人果然是共处一室,同睡一床,关系非常密切。 “这间房是小茹在用吧。”阮妈妈带着试探的口气问说。 阮梦璐还不知道母亲问这问题的用意,以为母亲没发现她们的秘密,居然还以一种很自然的态度来隐瞒母亲说:“嗯,她睡这里。” 阮妈妈听见回答后即感到一阵恼怒,如果阮梦璐肯对她坦白的话,她会选择相信她的一切解释,不过阮梦璐却对她撒谎,这表示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事,而且还是亲如家人也不可告知的事。 “办了离婚后,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留意一□边有没有优秀的男士,能够的话就找一个好归宿,把要求降低一点,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大多数都不是好东西,找个踏实的男人比较稳妥吧。”阮梦璐正专心的在搜寻着手表,阮妈妈却没有由来的提起这话题,阮梦璐站直身体望向母亲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极之难看,而眼神也显得不太友善,母亲的行为让她不禁心里起疑,心想难道是让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现在没有心情再谈恋爱,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这种事情等以后再说吧,再说女人又不是为结婚而生下来的,我现在养得起自己,我一个人生活也很快乐,对我来说嫁不嫁人都不重要了。”阮梦璐不想与母亲有冲突,纵然想法不同但仍保持着平稳的说话语气。 “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孤独到老吗?父母不能陪你一辈子,你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打算。”阮妈妈非常不同意阮梦璐的说法,她不觉得是自己的想法传统,她只是担心女儿老来无伴。 “妈,你想得太远了,谁知道我会不会再嫁也是离婚收场,那倒不如别嫁。”阮梦璐觉得母亲的想法不可理喻,以后的事说不来,谁能担保男人一辈子不变心,就算男人可以专一,现在的女人也未必可以对同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呸呸,不准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要是能多点时间陪对方,以家庭为重的话,我相信你的未来丈夫一定会和你厮守到老。”阮妈妈觉得女儿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她不相信天底下会找不到一个男人懂得珍惜她家女儿。 阮梦璐的表情显得相当不服,不过她不想再与母亲争执下去,就在这时候司空玉茹已经煮好了面,当她走出客厅时看不到人影,不过却听见二楼有声音,于是便爬上楼去找这两母女。 阮妈妈看见司空玉茹的出现时,把原本想说的话又收回去,阮梦璐突然有所觉悟,母亲根本没有东西遗留在房里,她编一个谎言到楼上来其实是别有目的,她开始感到事情不妙,不排除有人向母亲揭穿了她与司空玉茹的关系。 司空玉茹发现阮梦璐的脸色苍白,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两个人不需要经过言语的沟通,当见另一个人的脸色不好时,便知道有麻烦出现了。 前面摆着一碗香喷喷的汤面,阮妈妈居然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应酬般的吃了半碗面便停下手口,当阮妈妈从饭桌走到客厅时,司空玉茹受到阮梦璐的暗示,起身假装忙开去,谁知阮妈妈却叫住了她,让她坐下来一起聊天。 “休息了一段时间,这时候回去工作肯定很忙吧。”阮妈妈像平时那样的轻松态度问起了工作的事。 “刚开始肯定很忙,不过现在又慢慢的适应了,所以没有第一天的手忙脚乱。”司空玉茹见阮妈妈的表现与平常无异,心里的戒备也跟着放下,也像平常一样自然的说起话来。 “每天忙于工作的事,没想到交个男朋友吗?”阮妈妈说问这些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一眼阮梦璐,正好又让她捕捉到阮梦璐一掠而过的不快神色。 “阮妈妈,我抱着独身主义,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面对着的不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司空玉茹无需有所顾忌,直言不违的把这非传统的观点坦然说出来。 对于司空玉茹爽快而直接的表达,阮妈妈觉得有些意外,女儿在她的面前是不敢如此的直截了当,不过肯定也怀着一样的想法,两个女人都不打算嫁人,难道这两人决定一起厮守到老? “我不能赞同!”阮妈妈想到这里不由得喊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眼前的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司空玉茹一脸受惊的看着阮妈妈,而阮梦璐的脸色则变得比刚才更难看。 “我是说我不能赞同年轻人有这种想法。”阮妈妈发现自己失态的表现,为了免于情况尴尬又继续解释说:“要是所有的年轻人都持着这种想法的话,人口结构会越来越老化,没有新生一代,你说这世界成什么样子呢?”阮妈妈含沙射影,拐了一个弯来抨击那见不得光的恋情。 “妈,你别担心,不可能所有的年轻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就好比一些人吃素一些人不吃素,极端性的偏向那一边都不是好事,要是每个人都一定要结婚和生小孩的话,社会肯定又出现另一种不平衡的现象。”阮梦璐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她说什么也无法认同母亲的顽固思想。 “你们年轻人总喜欢说自己站在时代的前线,所谓的潮流思想根本就是盲目跟风,这种心理病如今在影响着下一代,骚动人权做违背道德理论的事,我不敢想象未来的社会是有多堕落。”阮妈妈说得有些激动,采用的词句也越来越强烈。 “这又不是病菌传染,怎么会影响着下一代,年轻人不是跟风,而是现在的人比以前更重视内心的感觉,不愿屈服于世俗及传统思想的压制,我们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们更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为什么不尝试去明白我们的感受呢?”阮梦璐也跟着激动地说,司空玉茹看着这两母女像开枪炮似的一来一往,这时候她只能像只寒蝉般的当个安静的旁观者,不敢插嘴也不能有所发言。 第48章 爱情危机 “你现在是想闹家庭革命吗?你到底清醒你在做着什么事吗?”阮妈妈气得整张脸都快发紫了,虽说女儿并没有每事顺从,不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反抗还是第一次。 司空玉茹像看明白整件事又像看不明白,不过有一股莫名的威胁感侵入她的心里头,她的手心不自觉的在冒汗,原本很亲近的阮妈妈一下变得好陌生,她隐约知道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居然还是发生了,她只想过要守秘却没想过如何捍卫,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这种事一旦妥协就永无翻身之地。 “我相当清醒,你也看到我现在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阮梦璐带着非常坚定的语气说。 “尊重你的选择?那谁来尊重我呢?我和你爸千辛万苦养育你,你现在翅膀硬了,你会赚大钱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了,这就是你报答我们的方式?”阮妈妈说着几乎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早就冲前去给女儿一记耳光。 “该给的我都给了,你说的事我差不多都听从了,难道就不能在这件事给我一个选择的自由吗?”阮梦璐对这样的争执感到无力,在两人的火气上升到顶点的之前,她先软下语气,试图以和平的方式来让两人达成协议。 “其他的事还有的说,就是这件事没得商量!”阮妈妈的态度非常坚硬,完全没有退让的余地。 阮梦璐觉得就要崩溃,母亲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冥顽不灵,从来没有遇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偏偏这个人又是她的母亲,她又不能像平时那样无视她然后转身离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凝重而不愉快,让旁人连呼吸也感觉沉重。 “那你要我怎么做?”阮梦璐语气沮丧的看着母亲说。 “结束你们这种的关系,你不一定要再嫁,不过你们最好别再见面。”阮妈妈各看了这两人一眼说,几句话从她那薄片般的嘴唇吐出来显得是那么的无情。 司空玉茹闻言后只觉得脑袋里“轰”一声接着便一片空白,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呆坐着,过了片刻后又以无助的眼神望向阮梦璐,却发现她一直默默低着头不说话。 这一刻司空玉茹选择不插嘴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观察接下来的变化,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很想知道阮梦璐的第一个反应,不过却只是看见一个以沉默来对抗母亲的女儿,看到这里不由得感到心酸,突然觉得她们的爱情脆弱得好比薄膜,恐怕经不起一点点的压迫或打击,她有不好预感,也许她们其中一个会选择放弃。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会再嫁,也不可能放弃这段关系,没有小茹我会生不如死,你要我们分开还不如杀了我吧。”阮梦璐知道这一番话有可能会当场气死老妈,亦有可能会导致母女脱离关系的结局,不过对她来说亲情与爱情同等重要,非要她做选择的话,她宁愿留住可以共度下半余生的那个人。 阮梦璐的这番话果然让阮妈妈气得抓狂了,强烈的失望加上极度的愤怒,她大力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阮梦璐的面前,拿起手举在半空中准备挥下去的时候,却见阮梦璐完全无惧她的气势,只是带着平静的表情闭上眼睛,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让阮妈妈根本下不了手。 这时候司空玉茹已经跑到她们身边,她不敢干涉阮妈妈教训女儿,不过她也无法对眼前的情况抱着置身以外的态度,大不了和阮梦璐一起被挨揍,总之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爱人受皮肉之痛时,自己还能一脸冷静的坐着旁观。 阮妈妈最终还是将举起的手放下来,她也许过于激动,血压飙升而让她感觉到有些晕眩,发软的双腿让她控制不住身体,突然踉跄的倒退几步,司空玉茹见状立刻冲前去扶住她,不料却被她狠狠的一把推开。 阮梦璐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其实也有点担心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不过见她推开司空玉茹的力道不小,心想虚弱的人不会有这般惊人的力气,想到这里总算稍微放下心来。 阮梦璐这时候才站起身走向司空玉茹,心疼的抓起她的手后又牵着她走到阮妈妈的面前,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母亲说:“妈,请你成全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发誓我不会向外人透露我们的关系,你可以说你多了一位女儿,对外我和小茹以姐妹相称,我们也不会在人前做出什么过于亲密的行为,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难做人。” “成全你们?谈何容易?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士你不要,偏偏选择一个和你一样性别的女人,我没有办法接受你们的变态行为,如果你今天还当我是你的母亲的话,你就听我说的话。”阮妈妈的一张脸比南极的冰山还冷,也感觉不到她的眼里的温度,阮梦璐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的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人好生疏,不敢相信这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阮妈妈的那句“变态”似乎触到了阮梦璐的底线,本来并不想继续硬碰硬下去,不过这一刻她却能狠下心,翻脸无情的说:“对不起,这一次我办不到听你的话。” 阮妈妈睁大眼睛盯着阮梦璐,她以为用母女关系来做威胁,阮梦璐就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不过万万没想到阮梦璐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却选择了爱情,在这一瞬间她感到无比心痛,认为女儿已无可救药,万念俱灰之下,她冷冷的说了一句:“很好,我会记住你这一句话,以后就各走各的,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阮妈妈说完这一句话后便直接夺门而出,听见“啪”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后,两个人依旧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时间仿佛停止流动,她们同时摒住呼吸,不敢相信这种事就发生在她们身上,感觉过了好久的时间,司空玉茹终于回过神来,觉得事态严重的她,带着茫然失措的表情抓住了阮梦璐的胳膊说:“璐,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阮梦璐转头望着一脸迷茫的司空玉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不担心母亲那番威胁的言论,她知道母亲只是一时的气话,想起母亲刚才以恶劣的态度对待司空玉茹,她就觉得心疼得快要爆炸。 阮梦璐忍不住一把抱住受了惊吓和委屈的司空玉茹,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后又带着安慰的语气说:“没事,暂时让她冷静一下,过了一段时间我再去找她谈,我妈不是那么无理的人,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有信心可以说服她。” 司空玉茹闭上眼睛抱着阮梦璐,这一刻她不敢做再深一层思考,她不是悲观的人,她也已预料到这条路走起来颠簸不平,不过当考验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为眼前的情景忧虑,两颗心都必须要有坚持的勇气,其中一人软弱都可能让这条路走不下去。 “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们的感情,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和你在一起。”阮梦璐边说边亲着司空玉茹的发丝,语气满是怜爱。 “嗯。”司空玉茹轻轻的回应一声,为了所爱的人必须要克服心里的恐惧,事到如今唯有相信是支持下去的力量。 风平浪静的连过了好几天,阮梦璐和司空玉茹的心情看似沉着,但其实内心正波涛暗涌,她们都在默默等待着暴风雨侵袭的那一天,无法预计风暴强度,不过阮梦璐确实是个体贴的好情人,不时的给司空玉茹灌输正面的信息,要她相信她们必能撑过直到彩虹出现。 阮梦璐虽表现出她更重视爱情,但司空玉茹能感觉到亲情其实对阮梦璐是同等重要,这段日子里她的笑容不再如以往般灿烂,她陷入沉思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她有时候会握着手机发呆,她甚至会忘了自己是否吃过午饭。 事情发生已过了两周,阮梦璐明显消瘦了一些,好几次面前摆着几道美食,两人都食不知味,不管味道多好的食物都味如嚼蜡,向来对吃极讲究也乐在其中的两人,如今对于这方面的享受也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司空玉茹感觉到她们的爱情已潜藏着危机,那两母女若不和解的话,阮梦璐也无法回到完整的生活,不过阮妈妈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执拗,这一点两母女倒是很像,看样子谁都不会主动先和谁和好,宁愿相互折磨也不肯放下面子。 多少个夜晚,司空玉茹绞尽脑汁想去调解阮家母女的关系,一方面希望阮梦璐能和母亲和谐相处,另一方面又希望可以和阮梦璐长厢厮守,但她始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对于这件事司空玉茹也不敢给予任何建议,由始至终她都怀着很深的罪恶感,她觉得一切问题都是因她而起,如果没有她的介入,阮梦璐也许不会离婚也不会和家人不和,每当看见阮梦璐郁郁寡欢对着电脑的时候,好几次她都忍不住产生了想放弃的冲动。 第49章 两人的痛苦 床头黄澄澄的灯光下照着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她们手上都各自捧着一本书,司空玉茹在同一页读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读不进脑,当她偷偷把视线抛向旁边的那个人时,却发现这个人像个瓷娃娃般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眼神也失去了焦点,分不清到底是人在看书还是书在看人。 “璐,我们谈谈好不好。”司空玉茹把书放到一边,转身面向着阮梦璐,看着她美丽的侧脸说。 阮梦璐有点反应迟钝的侧过头,带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司空玉茹,然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问说:“要谈什么?” “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司空玉茹决定不再逃避问题,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耗尽大家的精神和时间,她们必须共同找出一个解决的方法。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阮梦璐也放下书,她稍微挪动了一□体,让一边的手臂靠在床头,眼睛直视着司空玉茹,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疲累。 “我…?”司空玉茹被问得哑口无言,今天她只看到问题却想不到对策,向阮梦璐提出来还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态度积极的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被反问了回来。 阮梦璐两眼定定的看着司空玉茹,而司空玉茹也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阮梦璐的一双眼睛原本是明亮而清澈,此刻却觉得大而无神,眼里似乎少了一份自信的光辉,她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家人怎么想,不过司空玉茹知道实际上她是十分在乎的。 司空玉茹看着这张脸就觉得心痛,她忍不住把视线移开又垂下头来,犹豫了一下后又抬起头来问说:“你和你妈妈谈过了吗?” 阮梦璐到了这一刻还要逞强,居然装作一副不屑的口吻说:“我等她打电话给我才谈,我妈的性格我最了解了,要是我先主动的话,她就以为自己占上风,没有半点让步的余地,到时候谈了也是白谈。” 司空玉茹闻言后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两母女的关系并无改善,两方面都坚持不肯做出让步的话,到最后关系可能会恶化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满肚愁肠,心里的罪恶感又加深一层。 “不过我爸和我哥倒是打给我了。”阮梦璐考虑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 司空玉茹听到这里,显得很紧张的坐直了身子问说:“哦,他们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那肯定是的,我妈大概回到家后立刻给他们报告了。”阮梦璐显得有些不满的说。 司空玉茹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又问说:“那你爸和你哥对你说了什么?” 阮梦璐还未开口,但司空玉茹已能从她烦躁的表情得到了答案,接着阮梦璐果然就如她所想的说:“他们都劝我去看心理医生,而且还建议你一起去,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视我们的爱情为一种病态,我对这些人的无知感到可笑。” “你也不能怪他们,这是一般人的反应,说到底他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因着我而和家里的每个人都产生隔阂。”家人的不体谅或鄙视的态度让司空玉茹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不过她不想让更多的家庭成员涉及,因为阮梦璐会因此而被家人孤立。 “那你要我怎么做?这些事即使解释了他们也不会明白,我何尝不想和他们和睦相处,但你说我做得到吗?这些是我的家人而不是你的家人,所以你才会说得轻松,今天若换成你的话,我不相信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阮梦璐说着声量也渐渐跟着提高,她近来承受的压力确实很大,忙于事业的同时又得面对着家人的逼迫,偏偏对某些事又感到无计可施,烦躁的心情下再加上司空玉茹一句无心的话,竟然让她的情绪突然失控,没想到这一发却不可收拾。 司空玉茹被阮梦璐这激动的情绪吓得不轻,向来对她有着宽宏包容与耐性的女子,今天居然冲着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可以解释一切的行为是压力所致,不过委屈的感觉还是先涌上心头。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轻轻撇了一下嘴,然后一脸不高兴的拿起了书,她不想跟阮梦璐发生口角,于是便把专注力投注在书上,想借此让自己的心能冷静一下。 “小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我这几天都快被这些事烦死了,所以…”阮梦璐对自己的情绪失控感到自责,她神情慌张地扑到司空玉茹的身边,抱着满怀的歉意解释,不过话没说完又被司空玉茹打断了。 “不,你说的对,他们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我必须明白你的处境,不应该自私的只想到自己而已。”司空玉茹幽幽的说出这番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书页,阮梦璐在她说完后又轻轻推了她几下,但她始终不肯再抬起头看她一眼。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一个一个把他们解决,要得到家人的认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做生意也是这样,我有信心我可以克服这次问题,所以你不要再操心那么多,乖乖的继续当我的好老婆好吗?”阮梦璐把司空玉茹手上的书夺过来丢到一边,然后握着她的双手,又像之前一样带着温柔的语气安慰她说。 司空玉茹还是默默低着头不说话,不过不说话不代表没有想法,阮梦璐见她一脸沮丧的表情,知道她脑袋里也没想着什么好东西。 “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除非…”阮梦璐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带着忧郁的眼神注视着司空玉茹低垂的脸,不好的预感突然在心里浮现,她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司空玉茹等着阮梦璐说完整个句子,过了许久对方却依然没有动静,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无助的脸,心里头不禁酸楚了一下又问说:“除非什么?” 阮梦璐似乎并不是很想说出来,不过在片刻的迟疑后,她拿起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忧伤的语气说:“除非是你选择要离开我。” 听见这一句话时,司空玉茹的心有说不出的苦涩,一段感情得来不易,曾经爱过痛过也被恨过,唯有阮梦璐是她今生最爱的人,要她放弃这个人好比从她身上切掉一大块肉,不过有时候割舍也是不得已的,至少她相信阮梦璐有家人的陪伴也是另一种幸福。 “到不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这种想法。”司空玉茹说这句话时,连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虚。 “我警告你!以后也不准你有这种想法,永远都不可以有这种想法!”阮梦璐眼神凌厉的瞪着司空玉茹说,那表情非常的吓人,让司空玉茹不自觉的把身体往另一边挪去,深怕会对方一口吞掉的感觉。 阮梦璐发现自己又失控时,对自己丧失理智的行为又一度感到自责而沮丧,她起身趋前想拥抱司空玉茹,不过眼前的女子却像只受惊的小猫咪般,她动一下对方就往后挪一下,不敢太靠近她。 司空玉茹的反应让阮梦璐既感到心痛又心酸,对于越害怕失去的东西就会越想抓紧,这种心态一旦过于强烈就会有不正常表现,这一刻她们都看不见自己的问题,压力让她们变得敏感而多疑,原本无比美好的爱至今却变成了一种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阮梦璐颓废的跪坐下来,喃喃的说了无数声的“对不起”,说着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一颗接一颗落下来,她双手掩着脸在哭泣,看上去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司空玉茹望着眼前的情景显得有些失措,阮梦璐虽为女儿身,不过向来有泪不轻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嚎啕大哭的阮梦璐,在一阵惊慌之后她又心疼了,这时候她才慢慢靠近阮梦璐,然后张开手环抱着她,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彼此哭了一整个晚上,哭累之后又各自怀着不安的心情睡去。 第50章 相爱对了吗? 早上起身后,两人一照镜子发现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一样大,偏偏今天公司大清早又有重要会议必须出席,为了不影响仪容,阮梦璐选择带上黑眼镜,而司空玉茹则以黑框眼镜取代了隐形眼镜。 尽管两人都以饰物来做掩盖,不过无需心细的同事也能察觉到她们今天的异状,当然这事又成了今天的热门话题,办公室里最多是非交流的地方无非是茶水间或洗手间,这次身在厕所里的司空玉茹又“有幸”的听到了有关的流言。 “你们有没有发现阮董今天有点奇怪?” 司空玉茹才进入隔间厕所,随后一群女子走进来,这些人身影还没到声音先到,看来办公室里的人都喜欢高声谈论是非,大概这种行为已成为办公室潮流,大家都习惯在做,因此做起来也毫无避忌。 “我们都发现了,那有人在办公时间一直带着黑眼镜,而且这根本不是阮董的作风。”那女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过她那女助理也很奇怪,今天突然戴上了眼镜,虽说她偶尔也会改变一下形象换不同的打扮,不过两人一起变也太不寻常了,你们说那两人的眼睛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又做了整容?”其中一个女子尖叫似的说,大概是惊讶的反应。 “整容?应该不会吧,两人的眼睛都那么漂亮那么有吸引力,你们觉得还需要整吗?”有人的思维比较有逻辑,提出了反驳。 “那是什么呢?你们有谁听说了最近的新闻呢?”这女子发出此问题时,大伙儿又突然安静下来,估计是在做出思考,司空玉茹心想这些人要是能把八卦的潜力发挥一半在工作上的话,那成就肯定不比现在差。 “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不过我最近倒是听到了一些其他关于她们的传言,说她们其实是一对恋人,有不少同事常常看见她们出双入对,而且怀疑她们已经同居了。”洗手间在片刻寂静后,突然冒出的一段话让司空玉茹的心开始恐慌,她像个木头般站得直直的靠在墙上,一动也不敢动的,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根据,因为阮董是个有丈夫的女人,而司空也没有让人觉得她有这种倾向。”这女子以确定的口吻说出,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很有把握。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有了丈夫并不代表就是直的,有人证实说阮董和她的丈夫一直是分房睡,而且我还曾亲睹她那个帅气的老公携着另一个女人出入一些公共场所,话说像司空条件这么好的女子到现在还不交男友,听说我们公司的高富帅宋承嗣追她也遭拒绝,这样优秀的男人她还嫌弃,要不是品味特别就是不正常,而你们不觉得阮董和那助理好得过火了吗?最近两人还共乘一辆车子,我说同居的可能性是很大。”女子分析得头头是道,几个听着的人似乎也认同了这一番的见解,大家开始三嘴四舌的讨论起来。 司空玉茹感觉到头皮开始发麻,整个手心都湿透了,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很在乎。 “老实说我还挺崇拜阮董这样的女子,觉得她很不简单,是所有女性学习的榜样,不过她要是真的跟女人在一起的话,那我应该重新估计这个人了。” “我就说像司空这般美丽的女子一定是靠美色攀上助理的位置,居然连女人的感情都欺骗,这样的女人最不要脸了,阮董其实是个挺好的人,要是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名誉和事业的话,我真替她感到不值。” “我看她的命水貌似没有很好,嫁的男人不忠,现在又陷入同性畸恋,她前世不晓得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所以今世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司空玉茹则越听就越难受,厕所外头的一群人聊得开心,厕所里头的一个人却暗自神伤,说闲话虽是个人自由,不过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行为能免则免,原因在于说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些和你无所不谈的姐妹淘,有天可能就挑你当闲话主角。 司空玉茹无精打采的回到位置上,阮梦璐一看见她走进来便对她说:“你的手机响了几回,我正忙着没帮你接,你看看谁给你打电话了,看样子似乎有急事找你呢。” 阮梦璐说着话的同时眼睛依旧离不开电脑屏幕,过了半天她们的眼睛似乎都消肿了许多,司空玉茹看了看电脑旁边的黑眼镜,想了想又对阮梦璐说:“待会儿你就别戴眼镜了,那些人都在外面讨论你。” “那些人需要发泄压力,我又不是没被说过,说了我也不觉得痛或痒,你就由得他们去吧。”阮梦璐回答得很潇洒,她并不知道没听见内容是她饶幸,司空玉茹此刻没办法像她那么淡定,洗手间的是非话题多少都有对她的心情造成影响。 阮梦璐说完又继续忙着,司空玉茹不想打扰她,便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查看未接电话,看见了来电者的名字时,司空玉茹望着这名字愣着了,没想到下一秒这个人又打来了。 司空玉茹拿起手机匆匆忙忙走出房间,一脸专注在电脑前的阮梦璐被这急促的脚步声引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司空玉茹把门掩上后立刻接听电话,心里的紧张让她的喉咙像是被东西卡着般,手机贴在耳边但嘴里却发不出声来。 “是小茹吗?”电话接通后对方也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阮妈妈,我是小茹。”司空玉茹小心翼翼的回答。 “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吗?”阮妈妈说了这句话后,又似有顾忌的问说:“璐璐在你旁边吗?” 司空玉茹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依然紧掩着的门,然后坦白的回答:“没有,她不在旁边。” “她最近过得好吗?”天下父母心,阮妈妈再怎么顽固,心里始终放不下女儿。 “她不太好,一天比一天瘦,阮妈妈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她?璐璐是很在乎母女感情,现在的她并不开心,我希望你们能回到以前的关系,我求求你原谅她对你无理的行为,那天你回去之后,其实她的心里感到很懊悔。”司空玉茹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出这番话,阮妈妈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但她可以想象得到司空玉茹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想着心也跟着软了。 “出来见面才说好吗?我刚好就在这里附近。”阮妈妈又提出同样的要求。 司空玉茹突然沉默了,大概过了片刻后才回答说:“好吧,但我也只能在午休时间见你,要不璐璐可能会起疑。” 阮妈妈此刻身在公司附近,不过却说了一个远离公司的见面地点,看来阮妈妈是个心细而谨慎的人,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刻意躲开阮梦璐,同时也可避免碰见在同一地方用餐的其他同事。 司空玉茹挂线后又走进房间里,阮梦璐见她神色凝重的走进来,忍不住问她说:“谁找你找得那么急呢?” “一位我姐的外国好友,她特地从国外带来了东西要我帮忙转交给姐姐,所以待会儿午休时间我会去见她。”司空玉茹预料到阮梦璐会问,因此在走进来之前先准备了答案。 “哦。”阮梦璐不疑有他,像平常一样的语气回应了一声。 司空玉茹掩不住心虚的表情回到位子上,还好阮梦璐正忙于手上工作,要不肯定会留意到她这异于寻常的表现。 第51章 请离开我的女儿 到了午休时间,阮梦璐把车子的钥匙抛给了司空玉茹,让她自己开车去见朋友,不过司空玉茹却一口拒绝了,因为阮梦璐的名贵轿车实在太抢眼了,万一被一些眼尖的同事发现的话,免不了又是背后一顿风凉话。 司空玉茹推门走进约定的馆子时,店里其实没有多少客人,她扫视了整间店却没有看见阮妈妈的身影,心里不禁想着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地点,就在这时候一位服务生走向她并问她说:“请问是司空玉茹小姐吗?” 司空玉茹看着服务生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说:“我是。” “那这边请吧。”服务生说的同时朝前面比了个请的手势,司空玉茹说了声谢便随后跟去。 这家馆子看起来并没有多宽敞,但想不到店里居然还设有包厢,服务生非常周到的为她推开门,一走进去果然看见阮妈妈就坐在里头。 见面谈话也要找那么隐秘的地方,司空玉茹想不到阮妈妈的用意何在,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里直涌出来,事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应付,到了这一刻唯有靠自己的机智来见招拆招。 “要不要先吃些东西?我正好还没吃午饭。”阮妈妈显得很和气,不像是来谈判的人。 “也好。”司空玉茹其实没什么食欲,也赶着时间回去公司,但又不能不给阮妈妈面子,所以只好接受了她的提议。 用餐的时候,阮妈妈还像平时那样给司空玉茹夹菜,对她的好一分不减就如当初,这让司空玉茹的心更感到加倍的愧疚,但其实这是阮妈妈的心理战术,她对自己的女儿实在没有一点办法,唯有从司空玉茹这里下手。 “璐璐从小就是个非常独特的女孩,个性非常独立,跟她哥哥的感情很好,也不知是否因为这样而对性取向有了模糊的概念。”当阮妈妈提起这话题时,司空玉茹知道要开始作战了,坦白说她没有十足的把握,看目前情况还是保持沉默为上策。 “我们对孩子没有太多要求,只要她健康长大有正常的生活就好,但璐璐这孩子很本事,身边许多亲朋戚友都很羡慕我们,每个孩子成才是父母的骄傲,不过太有成就却未必是一件好事,他们有自己的想法,都不把父母看在眼里。”阮妈妈说着时露出了感叹的表情,司空玉茹明明知道阮妈妈对她施行苦肉计,但望着眼前无助的母亲,心里还是不由得心酸难过起来。 “璐璐的性格我们都很清楚,她倔强的脾气这点倒是跟我很像,作为母亲总不能放下尊严主动和女儿和解,要是我这么做的话,以后休想她还会把我放在眼里。”阮妈妈说话的语气显得很无奈,司空玉茹听着也不禁叹了一口,有时候也得站在父母的立场来思考,他们有他们的顾忌和难处,做孩子的不一定明白,就好像父母也不一定明白孩子的感受。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司空玉茹踟蹰了半天,终于还是问了。 阮妈妈盯着司空玉茹的脸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卖同情说一大堆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不过让她等到机会时却又突然迟疑了,看着眼前的女子居然有那么一刻的不忍心,只是当想到自己女儿的幸福时,阮妈妈还是得狠下心说:“我求你离开璐璐,现在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会听,除非是你让她自己死了这条心。”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从接到阮妈妈致电给她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一定是这样的结果,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她无法拒绝阮妈妈的要求,但她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她不愿意看见这两母女相处如仇人,但她也做不到牺牲自己的爱情。 “阮妈妈,很抱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伟大,我不希望璐璐失去母亲,但我也不能没有她,而我相信她也不能没有我,没有母亲对她来说很痛苦,但是失去了爱情也一样让她感到不幸福。”爱情和事业一样,在面对挑战时都必须想办法克服,所以司空玉茹不会如此轻易退让。 阮妈妈听完司空玉茹的言论后并没有因此而大受刺激,她优雅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略微思考一下又对司空玉茹说:“每个人都可以挑选情人,但不可以挑选家人,我未必是理想的母亲但我永远是她的母亲,你或许是个理想情人但你不一定可以当她一辈子的情人,这道理你明白吗?” 阮妈妈从头到尾保持着心平气和的神态,她不急不躁的表现反而让司空玉茹有种输势的感觉,而她的每一句话不是击中司空玉茹的弱点就是痛处,要是碰上意志薄弱的人肯定会因此被说服。 “我明白,永远的母亲却未必可以陪她一辈子,而不一定是一辈子的情人却可以给她一生难得的快乐。”司空玉茹说话的同时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这和谐的表达方式却有不可抵挡的威力。 阮妈妈觉得自己是低估了眼前的女子,司空玉茹并不是普通的上班族,她的睿智与胆量还超越一些她所认识的领导人,说起来马诚辉的条件与人品还不如这个女子来得优秀,难怪女儿即使遭世人唾弃也坚持要与这个女人相守。 “要不是我们的想法在某方面有分歧的话,我倒是非常欣赏你这个孩子。”阮妈妈又一次有所感叹的说。 “在我少年时期母亲因病逝世,阮妈妈对我的好让我感觉到重温母爱,这段时间我很内疚也很难过,可是我觉得我们的爱并没有错,为何你不尝试接受我们?当你用不同的心态来成全我们时是两个人的幸福,反之就是两颗受伤的心。”司空玉茹见阮妈妈的心意似乎有些动摇,便斗胆的把心里的期望说出来。 阮妈妈闻言后脸色有瞬间的变化,不过很快的她又恢复了淡定的表情说:“要我尝试接受你们何止是改变心态那么简单,这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我们中国人都是传统思想民族,你可有想过我们做父母的要如何去应付亲朋戚友的眼光,单是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话叫我下半辈子也不得清静,就算今天我接受了你们,那你可有把握过她老爸那关,这事情要是让他知道的话,一定会被你们活活气死。” 这一回轮到司空玉茹的脸色大变,她确实没有想得那么长远,曾经她以为只要不说就能一辈子守住这秘密,两人以闺蜜之称就可以瞒天过海,不过今天她才知道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一件事即使保密功夫再好最终还是会被揭发,她们为了爱情可以不惧世俗眼光,但处于保守国家的父母可能会因此而蒙受羞辱。 “你美丽年轻又能干,没有了璐璐你也许还可以找到下一个伴侣,而我已到了这把年龄不可能再生第二个女儿,璐璐是我的命根子,我怀胎九月把她生下来,辛苦养育及培育她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一来就把我的女儿抢走了,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不公平的事。”阮妈妈说到这里时不禁露出了神伤的表情,看来她很了解司空玉茹,想说只要装一下可怜就会让对方的意志动摇。 司空玉茹的头脑也没有那么简单,她其实早已看穿阮妈妈的伎俩,但她确实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即使知道是一种手法却还是心软了。 “小茹,我希望你能体谅做母亲的心情,也请你不要责怪我的自私,我其实从来不反对同□情,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错,但你就是不能选择我的女儿,她也许并不适合谈恋爱,事业才是她一生追逐的目标,没有你她至少还有工作可以寄托。”阮妈妈的言下之意是指司空玉茹高估了自己,身为母亲的她最清楚女儿的本质,别的女人可以为爱情而失了魂,但阮梦璐绝对是事业在首,其他的在后。 “坦白说我从没看过璐璐认真的去谈一场恋爱,像你这样的女子是很多人都会喜欢的,所以璐璐也特别珍惜你,但我不认为她把你放在首位,若要在爱情与事业之间做抉择,她始终会选择事业,不信的话你再看下去就明白我说的话了。”阮妈妈带着十分笃定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否定的东西听得多了心里自然也会觉得越来越不安,司空玉茹觉得此地是不宜久留,必须找个借口开溜,就这时候她的手机却适时的响了,她心里感激这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想着的同时也赶紧接听了。 说完电话之后,司空玉茹带着抱歉的语气对阮妈妈说:“不好意思,我必须赶着回去公司,客户临时改了会见的时间。” 这种老掉牙的金蝉脱壳计阮妈妈当然也看懂,不过却没有拆穿的理由,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放人了,望着司空玉茹离去的身影心里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对于自己的对错有那么一瞬间的质疑,不过这念头很快又在她顽固的信念下消失了。 第52章 LoveFigh 阮梦璐听见开门声便知道某人午休回来了,整个公司里唯有司空玉茹是不敲门直接走进来的人,她放下手中的工作伸一伸懒腰的时候,司空玉茹正好从她面前走过,见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心想大概会见朋友的过程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你姐的朋友交了什么东西给你?”阮梦璐见她手上除了包包并没有拎着其他的东西,便好奇的问说。 “东西?”司空玉茹有点心不在焉,她的反应险些让她的谎言当场被识穿,还好她的脑筋也转得快,看见阮梦璐的脸上出现疑惑时,赶紧又接下去说:“她下周打算去法国,刚好我姐也因公事会去法国走一趟,她们最后决定在那里会合,所以我也没看到那东西。” 对于司空玉茹说的话,阮梦璐有着半信半疑的感觉,不是言语间有破绽,而是司空玉茹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她觉得对方有事相瞒,凭女人敏锐的直觉来判断,她甚至觉得事情非同小可。 “小茹,你还记得我们对彼此说过的承诺吗?”阮梦璐站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走到司空玉茹的旁边,身体靠着桌台,看着对方的脸说。 “当然记得。”司空玉茹回答得有点心虚,而且不敢直视阮梦璐的脸,这女人其实不太擅长掩饰表情,心里想的一般都会直接反映在脸上。 “那你就不应该有事情隐瞒我,我认为你不是去见朋友,究竟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坦白告诉我你刚才见了谁?”阮梦璐带着盘问的语气,她最不高兴就是相信的人欺骗了她。 司空玉茹抬起头即接触到阮梦璐犀利的眼神,令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她自认谎言编得完美,而自己的演技也到家,但还是逃不过阮梦璐的透视眼,只能说这两母女实在都太厉害了,很多时候让她招架不住。 “我…”司空玉茹欲言又止,心里纠结着该不该说出实话。 “给我坦白说,绝对不能骗我。”阮梦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气势。 “好吧,我说,是你妈妈约我见面。”司空玉茹还是坦白说了,阮梦璐一旦对某事起疑就有办法找出真相,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还不如这一刻乖乖招出实情。 “我妈?”阮梦璐先是感到震惊,接着又紧张的问:“她对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呢?” 阮梦璐的反应让司空玉茹觉得很感动,原以为提起这事时她会首先关心母亲,只是没想到她反而更担心爱人受委屈,虽不能由此断定在阮梦璐心中爱人的地位是高于家人,但至少看得出阮梦璐是有多紧张她,之前的那份不安感觉也随之消失。 “为难倒是没有,只是吃个饭聊聊天,最主要的是想知道你的境况,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司空玉茹边说边观察阮梦璐的表情,一个人的心思即使藏得再深,当听到这样的话时也必为之动容。 “她还能找你出来吃饭,说明她过得还不错,再过一段日子等她气消后,你又会看见她时不时的来按我们的家门铃。”阮梦璐的想法倒是很乐观,这是她的优点,不管情况有多糟糕,她总是保持着正面的思维模式,但这次的问题有些棘手,过分的乐观反而让人觉得对方是鸵鸟心态,不闻不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上策,司空玉茹越想就越替阮梦璐感到得担忧。 “表面上好并不代表是真的好,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也许她早已经气消了,只是等你主动找她说话。”阮妈妈不是一般的顽强,司空玉茹只好试图说服女儿。 “我是不会先做出妥协,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得看她脸色,我妈的性格我太了解了,总之给她电话的事没得商量。”真不愧是两母女,不只是样子长得很像,就连固执的性格也是一模一样。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总觉得事有不妥,以母亲的性格而言,绝对不会只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阮梦璐心里充满了疑问,很想知道这两人见面到底谈了什么? 下班的回家路上,司空玉茹坐在车里也是默不作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望着倒退的景色入神。 气氛过分的安静让阮梦璐忍不住转头看了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眼,见她又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带着关心的语气问说:“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司空玉茹没有立刻回答,她把抛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来,换了一个面向前方的坐姿,然后略微做了思考后才回答说:“没什么大事,只是下午在洗手间听到一些不愉快的传言。” “既然是传言就不要去想了,人家的闲话你以后少听吧,没好处又把自己弄得不开心。” 阮梦璐不屑的口气让人感觉到像是在挖苦,司空玉茹听着心里就不舒服,便很不高兴的反驳回她说:“你是说我故意去听的吗?我又不是聋子,传进耳里的声音我又挡不住,说什么我靠关系攀上现在这个职位,被人说成这样我还能开心吗?” 对于这样的流言蜚语,阮梦璐也不是没听过,听得多也免疫了,因此她觉得是司空玉茹是化大了小问题,认为她是在自寻烦恼。 “你又不是真的靠关系,何必管别人怎么说你,如果你一直为这种小事看不开的话你就永远做不了大事。”阮梦璐最近很容易觉得烦躁,当情绪不受控制时说话也变得直接,总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出口伤人。 本来就有些敏感的司空玉茹在听到这番话后非常生气,她把身子侧过来看着阮梦璐,带着冰冷的口气说:“对,我做不了大事!我达不到你的层次!我高攀不起你!是我妄想乌鸦变凤凰!你去聘请更有能力的助理,我现在不干了,放我下车吧。” 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人一旦翻脸起来不是一般的可怕,阮梦璐这时候才察觉的事态严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看着怒火中烧的司空玉茹,她心里虽又急又慌,但还会想到先安抚对方的情绪,赶紧替自己解释说:“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你别误会了,好吧,我错了,我说话没经大脑,对不起,我诚心接受你任何的惩罚。” 几句话又让她灭了心中的怒火,爱有时候会让一个人变得很不争气,司空玉茹不想轻易原谅这个人,不过心里想的跟表现出来的并不一致,当阮梦璐又把手伸过来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知道碰上这个女人就注定是她一生的悲剧,即使被欺负了一百次终究也会无条件的宽恕对方。 气是消了但心里还有些不服,司空玉茹不表现抗拒,只是被动的接受阮梦璐对她柔声下气的讨好,阅人有术的阮梦璐很懂得女人心,她带着哄骗哀求的语气对司空玉茹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要怎么罚我也行,要我绑手绑脚被你折腾一个晚上也好,或者让你整个晚上飞上云霄也好,我愿意一百分的配合。” 司空玉茹听了这番话后只觉得双颊发烫,心里的娇羞让她更说不出话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脸上的腼腆,她只好逃避阮梦璐的视线,又把头转向窗外,假装还在生气的样子。 阮梦璐见这一招行不通,于是便把车子拐进另一个小巷,然后突然停下车子,接着又脱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司空玉茹觉得很疑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又见阮梦璐也脱掉了她的安全带,朝她欺身而来,抓住她的手的同时,自己的嘴唇也被紧紧封住了。 “唔…”司空玉茹一想到这里还是大街上,心里的惊慌让她下意识的做出抗拒,拼命地想挣脱开对方,不过没想到身形比自己还娇小的阮梦璐居然力大无穷,她又做了几下挣扎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束手无策之下唯有乖乖任其摆布。 阮梦璐的吻由粗暴慢慢转变成温柔,司空玉茹感受着这温软的唇舌,鼻间萦绕着熟悉又让人深陷的迷人气息,她只觉得身体就快融化,从原本的屈服变成热情迎合。 当阮梦璐放开了司空玉茹回到自己驾驶座上坐好时,司空玉茹居然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她轻咬着下唇低垂着头,脸颊上的发烫也逐渐蔓延到脖子处,她可以想象自己现在就像只煮熟的虾子一般红。 “看来你是比较适合整晚飞上云霄。”阮梦璐在偷袭之后居然还调戏人家,司空玉茹虽恨得牙痒痒,但同时也觉得甜滋滋的,又恨又爱的矛盾感觉在心里交错,让她一时间也不晓得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第53章 我是你的了 回到家后,司空玉茹在房间里正准备换下衣服洗澡,她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脱下,就在这时候阮梦璐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外面走进来,恰巧让她目睹这春光满溢的一幕,她掩上门后又静悄悄的走近司空玉茹,然后带着别有意味的笑欣赏着眼前线条优美的纤体。 司空玉茹听见声音时便下意识的转过身,只见阮梦璐两眼发光的盯着着自己,她赶紧拿起了床上的浴巾,手脚慌张的遮掩住重要部位,然后带着娇嗔的语气说:“你怎么没声音,想吓死人吗?” 阮梦璐没有回答,只是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到司空玉茹的面前,突然一把抱着她的腰,让她的下半身紧贴着自己。 司空玉茹有点吓傻的表情看着阮梦璐,即使是女人也会透过肢体及眼神表露出某方面的冲动,阮梦璐的眼里燃着需求的*,她的脸有些涨红,而她的气息开始变重,呼吸似乎也渐渐加促。 司空玉茹还在发愣的时候,阮梦璐已经把隔在她们中间的浴巾拿掉,当司空玉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阮梦璐又快速的按下她的头,让四片唇交叠在一起。 缠绵热吻中的司空玉茹不自觉的一直往后退,当腿部一接触到床时便感觉身体无力的倒在床上,阮梦璐随即压在她的身上,停留在嘴唇上的吻转移到脖子,接着又慢慢的往下移。 感觉这节奏也知道下一刻要做的事,司空玉茹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同一时间她的心里又纠结着该不该先洗个澡,一整天在外身体即使不脏也布满看不见的灰尘,当如此想着的时候,她立刻抬起两只手抓着胸前的头颅说:“亲爱的,咱们要不要先洗个澡?” 阮梦璐正干的起劲,半途被打扰让她感觉刚集中的精神强被分散,不由得为司空玉茹在这方面的扭捏表现感到很是无奈,她望着司空玉茹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和那一脸纯真的表情,即使身为女人的她,此刻也恨不得能一口把眼前的女人吞进肚子里。 既然已送到了嘴边的肥肉没有理由就这样放走,阮梦璐稍微仰起身体,强势的把司空玉茹的双手压在床上,然后贴近她耳廓说:“不必了,我喜欢原味。” 司空玉茹在听完这两句话后的下一刻,胸前即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酥痒感觉,让她控制不住的低吟了一声,接着她的脑袋渐渐变得空白,她只能轻轻咬着下唇,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唇舌与肌肤接触所带来的快感。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来,司空玉茹本能地蠕动下半身来缓解那汹涌而来的刺激,当体内经过一阵收缩抽搐,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一种深入刺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痛叫了一声,瞬间从迷茫的思绪清醒过来。 当司空玉茹睁开眼睛时,阮梦璐已经从她的身下爬上来,但那手指依然停留在体内,热乎乎的气息从她的耳际划过,阮梦璐无比怜惜的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脸颊,仿佛想借此减轻她的疼痛。 司空玉茹知道这是两体交融合一的过程,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痛,但也不觉得舒服,她又闭上了眼睛,想着此刻进入体内的是阮梦璐的一部分心里就很感动,因此她忍着痛也要撑过整个过程。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眉头一直紧蹙,亲了她一下后又心疼的问她说:“很痛吗?” “还好…”司空玉茹感觉到痛楚越来越减轻,她相信最难受的那一刻已经撑过去了。 “那我可以动吗?”阮梦璐看着司空玉茹的眼睛说话,目光温柔得只差没滴出水来。 “嗯。”司空玉茹点点头,心里既甜蜜又害羞,为了掩饰自己的腼腆,她伸手紧紧抱着阮梦璐,把脸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闻着阮梦璐体香混合汗水的味道。 司空玉茹能感觉到阮梦璐尽全力的在服侍她,比起这种方式她其实更喜欢唇舌与身体的接触,见阮梦璐忙得一身汗,司空玉茹忍不住说:“姐姐,换我服侍你了。” “你…”阮梦璐还没说完,司空玉茹动作快速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阮梦璐想不到司空玉茹也有霸气凌人的一面,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她,经历过惊涛骇浪,已无惧任何汹涌气势,但这一刻竟然会被这女人的气魄压了下来。 阮梦璐怔怔的望着压在她身上的女人,担忧着自己会不会被吞吃得不剩骨头,不过司空玉茹的势气维持不到三分钟,她一见自己占优势即得意的笑了起来,那双可爱的月亮笑眼立刻又把她打回原形。 阮梦璐看着恢复了“小绵羊”身份的司空玉茹,心里虽觉得可笑,但这就是司空玉茹的可爱之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体,她的本质如此魅力也如此,比起带有攻势的司空玉茹,阮梦璐其实更喜欢傻萌傻萌的司空玉茹。 霸势没了但气氛犹在,司空玉茹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来的时候,阮梦璐居然有种动弹不得的感觉,想不到这瘦巴巴的女人还挺有重量,看她身上没有几斤肉却像块大石般重。 司空玉茹虽谈过几次恋爱,不过在于性关系方面还是个初生,因此她只能按照阮梦璐所做过的步骤来实践任务,每个人似乎生来就这方面的技巧,司空玉茹以抄袭的方式顺利完成了任务,也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两人在床上办完正经事后又一块儿挤到浴室里鸳鸯戏水,花洒水下面对面的相视,眼里流露出无限爱意,幸福满溢的感觉,让两个人情不自禁又紧紧相拥着。 “现在你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阮梦璐说的时候嘴角还浮现出暧昧的笑意。 “你也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司空玉茹说完后却不自觉的害羞起来,阮梦璐爱死了她这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把脸凑前去亲吻她的唇,浴室里依旧春光明媚,两人最终也突破了那最后一层的关系。 夜深后阮梦璐带着浓情蜜意入睡,司空玉茹却在激情以后心里浮现出一丝忧虑,对于以后的事她不敢去想太多,至少她已经献身给自己最爱的人,能遇上一个这么棒的情人,对她来说已今生无憾。 佩佩和宋承嗣约了司空玉茹今天下午一起用午餐,三个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但由于岗位不同所以也不能常见面,因此在一起吃一顿饭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一段日子不见,宋承嗣看司空玉茹是越加美丽,佩佩见司空玉茹春风满面的样子,知道这女人有爱情养分滋润生命,生活得自信又快乐,不由得羡慕地说:“看来阮董还真的是个不错的另一半,你晚来的居然还给你捡到这宝,早知道我就先勾引她,要不咱们来个公平竞争好吗?” 这番话刚好落入宋承嗣的耳里,司空玉茹还没开口,他已忍不住吐槽说:“你别浪费时间了,就算没有小茹,阮董也不可能看上你。” “宋承嗣,我虽然比不上小茹的姿色,不过我还有人格魅力,再说我其实也没有很差,只是站在大美女的身边才会显得我逊色。”佩佩一脸不服的反驳说。 司空玉茹认同佩佩说的话,以一般美貌的标准来说,佩佩长得还算不错,不过就是话多了点,阮梦璐不太懂得欣赏个性过于外向的女子,总结来说不是外貌的问题,也不是时机的问题,只是投不投缘而已。 “我认同,你各方面其实都很好,可惜你不是璐璐的菜。”司空玉茹坦白的说出事实。 “璐璐?原来你私下是这样称呼阮董?”由于身份的关系,阮梦璐很少在员工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这昵称与她印象中的阮梦璐大相径庭,所以佩佩才对这称呼感到有趣。 平时在同事面前司空玉茹也跟着大家称呼阮董,今天一时口快不小心说出了昵称,让佩佩又能借此机会大发八卦精神,抓住司空玉茹又继续追问她说:“那她平时怎么叫你?茹茹、甜心、亲爱的还是小猪猪呢?” 司空玉茹被调侃一番后整张脸红得跟番茄一样,宋承嗣见到她这种反应时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说到底他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对司空玉茹的感情,他承认自己对感情有着很深的执着,虽说君子应成人之美,不过对于吃不到的葡萄,免不了会看别人甜在口里,自己酸在心里。 “小茹,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对你一番好意的提醒,你们最近也太高调了,公司里的人都在怀疑你们俩的关系,你们应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公众场合就避免过于亲密的互动。”宋承嗣的一番好言相劝也不完全是出于私心,公司里最近确实有不利于她们的传言,特别是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有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们并没有高调,在公众场合也没有过于亲密的行为,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想因为别人的闲话而受影响。”司空玉茹说话的语调显得很不高兴,显然不太能接受宋承嗣的一番忠言。 “她们绝对不是故意高调,人家说怎么去分辨两个人的关系就凭眼神来判断,在公司里她们并没有亲密的互动,不过在某次的会议里,我倒是有留意到这两人一直眉来眼去。”佩佩说的是实话,她并不是有心偏帮宋承嗣,提出这一点也不过是想提醒司空玉茹,公司里集合所有部门的会议总是特别冗长又沉闷,这时候必定有人会有像她这么无聊的人喜欢观察旁人的小动作,阮董与助理因相视而显暧昧的眼神让人很容易往歪的一面想,即使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带这种眼神看对方。 司空玉茹对此事不想做出回应,一种自由被剥夺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她认为自己没偷没抢没干坏事,为什么那些不相干的人偏要加一些言论来伤害她们,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很沮丧,难道同性之爱永远无法与世俗眼光有共存的一天吗? 佩佩和宋承嗣皆留意到司空玉茹瞬间黯淡的神情,他们也很识趣的在下一秒即巧妙的转入了另一个话题,尽管如此,司空玉茹的心情却已大受影响,一顿饭在僵硬而不欢的气氛下结束,佩佩暗地里责怪自己说太多话,更为后来所发生的事而深觉内疚。 第54章 爱情难关 过了午饭时间,司空玉茹回到房间时,阮梦璐神情焦急的朝她走来说:“我爸来电说我妈紧急入院,我现在得过去医院一趟,待会儿客户拜访的事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司空玉茹听见这消息时也感到十分惊愕,她抓住了阮梦璐的手,语气也显得相当惊慌的说:“阮妈妈为什么会紧急入院?你没向你爸问清楚吗?” “电话里头说不清楚,总之情况紧急,去到医院才了解,你为我妈祈祷好吗?但愿我妈不会有事,要不然我下半生都在遗憾中度过。”阮梦璐是无神论者,也许是受到司空玉茹的影响,在这关键时刻却首先想到让上帝来帮助她。 “妈妈一定没事,别想不好的,你赶紧过去吧。”司空玉茹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 阮梦璐在接完电话之后即被紧张的情绪笼罩着,当司空玉茹提醒她要保持乐观时,她才逐渐冷静下来,司空玉茹说的有道理,这时候最好什么都别想,唯有期待上帝真能保佑她的母亲。 “好的,见到他们后我会给你发短讯,客户拜访的事就拜托你了。”阮梦璐说完后便以极快的速度走出房间,司空玉茹像个木头般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目送着阮梦璐离去的背影,心里浮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阮梦璐从公司离开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前来拜访的客户也走了,下班时间也快到了,司空玉茹不时的查看手机,却没有看到任何一条阮梦璐发来的短讯。 望着墙钟的秒针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越久司空玉茹的心里就越感觉不安,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对方电话,但每次拿起手机望着屏幕时,却莫名其妙的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司空玉茹身上没带着家里的钥匙,刚才一时情急又忘了问那家医院,家回不得医院也去不了,只好继续留在公司等候。 对着电脑的屏幕看了大半天,居然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彷徨不安的她只好起身到茶水间去冲杯茶,在水机前盛了一杯热水,转身的时候碰见了刚走进来的宋承嗣,对方一见到她便露出意外的表情问说:“你怎么还在呢?我刚才去停车场时没看见阮董的车子,还以为你们回去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阮董下午有急事出去了,我没交通,所以只能等她回来接我。”司空玉茹带着淡淡的语气回答。 宋承嗣望着司空玉茹的脸,感觉她有满怀心事,见她准备走出去时,迟疑了一下又叫住她说:“你不必等她了,我也可以送你回家。” 司空玉茹想也不想便拒绝说:“不用了,一起出门时钥匙总是带在她身上,你送我回家也进不了门。” 宋承嗣听了又是一番不是滋味的感觉,还想说什么时,司空玉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她接听电话的表情既高兴又慌张,宋承嗣不必问也知道来电者是何人。 “嗯,好的,我现在过去找你吧。”一通电话大约五分钟之久,司空玉茹最后只说了短短的几句后便挂线,接着又匆匆忙忙的走出茶水间。 宋承嗣见状即随后跟去,他不是那种很细心的男人,但司空玉茹的举动明显说明了她有困难,宋承嗣追上去后又缠着她说:“我送你过去吧,不管去那里也好,我送你总比打车来的快而方便。” 司空玉茹停下脚步看着他,表情似有犹豫,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们的私事,不过这高峰时间打车确实不容易,有人可以送她一程自然感激不尽,在心里斟酌了一番之后,最终她还是接受了宋承嗣的好意。 到达医院后,司空玉茹打了电话给阮梦璐便走到医院门口等着,宋承嗣把车子开到地下室停好车子后又上来找她,看见宋承嗣朝自己走来时,司空玉茹不好意思利用了人家又打发人家走,只好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等候。 在同一时间阮梦璐也朝另一个方向走来,当她看见宋承嗣的时候显得很意外,不过基于心情不好的缘故,她也懒得说什么就领着两人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璐,阮妈妈的情况怎么了?”司空玉茹和阮梦璐并肩走着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情况。 阮梦璐看了宋承嗣一眼又看看司空玉茹,接着便走进电梯里头,对于司空玉茹的问题仿佛没听见似的。 电梯到达了所按的层楼,宋承嗣很识趣的找了一个借口溜开,剩下两人走在病房的走廊时,阮梦璐这才开口对司空玉茹说:“我妈得了末期肺癌,但她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拒绝接受治疗,医生说即使治疗也没有很高的期望,不过不治疗的话最多也只有几个月的寿命。” 这绝对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司空玉茹怎么猜想也预料不到会是那么严重的疾病,她相信阮梦璐此时一定很难受,她也曾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她能够体会到阮梦璐此刻的心情。 “要不让我来劝阮妈妈接受治疗,见到她后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医生虽说没有很高的期望,但有接受治疗就有希望。”司空玉茹提议说。 阮梦璐听了这番话后却默不作声,她不敢接受司空玉茹的提议,因为母亲的情绪并不是很稳定,再说母亲生气的主要原因也是针对她们现在的关系,她担心让两人单独处的话,恐怕会让司空玉茹受了不必要的委屈。 “璐,相信我,妈妈应该会听我的话,你也看得出来妈妈对我很好也挺喜欢我的,要不她也不会那天约我出来吃饭,你说对吗?”司空玉茹告诉自己必须试一回,她觉得阮妈妈一定会听她的话,当然也有可能必须付出一些的代价。 阮梦璐的表情显得很为难,她会想尽办法让母亲接受治疗,不过这些办法之中并不包括让司空玉茹参与说服,毕竟对她来说这并非上上之策。 “这样吧,你在门外等我,要是你觉得不妥就进来。”司空玉茹见阮梦璐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多加一个提议。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那么坚持,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试一试也无妨,于是走到病房时她留在门外,让司空玉茹一个人走进去。 司空玉茹一走进房便看见阮妈妈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越靠近病床她的心跳就越加速,阮妈妈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司空玉茹在病床旁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阮妈妈的脸,心里涌起了一股伤感之余,还带有些许的内疚。 阮妈妈并没有睡着,当她感觉到有人走近时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睁开眼睛的同时也跟着开口说:“你也累了吧,待会儿你爸来之后你…” 当阮妈妈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司空玉茹时,心里感到一阵意外,没预料到这个人会出现在眼前,她怔怔的望着司空玉茹,仿佛不认得她的样子。 “阮妈妈。”司空玉茹见阮妈妈不说话,只好主动开口叫她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阮妈妈盯着司空玉茹良久,然后带有点不高兴的口气对她说话。 “我听璐璐说了,所以过来看你,并打算说服你接受治疗。”司空玉茹不理阮妈妈的态度如何,开门见山的说。 “说服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死得快不是对你们更有利吗?”阮妈妈这一番尖酸的话并没有让司空玉茹退缩,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平常极注重形象的阮妈妈此刻却披头散发,整个人显得很没有精神,司空玉茹看着也不由得觉得心疼。 “我不知道有没有好处,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康复,甚至会想尽办法让你的病能得以医治。”司空玉茹非常真诚的说。 阮妈妈听她如此说时心里确实有几分感动,但她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不管她有多欣赏这孩子,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女儿和女人在一起的事实。 “你们不必忙了,我不想再活下去,留在这世上都没有什么意思,怀胎九月养大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现在还搞同性恋来刺激我,我能一走了之就好了,病死总好过一天被你们气死。”阮妈妈的表情看起来很绝望,病人如果对世界没有一丝眷恋的话,那是很危险的情况,相信这也是她放弃治疗的原因。 “阮妈妈,璐璐是真的很疼爱你,很尊敬你,我想做孩子的都希望自己的母亲可以长命百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我我妈妈多活个几十年,相信璐璐跟我也是有同样的想法,要是让她听见你这一番话,她一定会很难受。”司空玉茹说着声音也开始哽咽,此刻情景又勾起了她曾经不快乐的记忆。 “那你说如果可以让我好起来的话,璐璐是否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呢?”阮妈妈挑衅她说。 司空玉茹带着伤感的眼神望着阮妈妈,她张了张嘴唇却吐不出半个字来,她当然也听懂这话中有话,说到来阮妈妈只能让她们二选一,看来天注定这场斗争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一人出局。 “我想她会愿意的。”司空玉茹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挤出多少的勇气后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完后突然感觉到心如刀割,眼泪也不争气的跟着落了下来。 阮妈妈听见这句回答时原本还暗地里开心了一下,不过当她发现司空玉茹的泪落下来的那一刻,她瞬间傻了眼,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感觉。 司空玉茹一直以来都觉得在人前落泪是一件尴尬的事,不过当一个人到达极度悲伤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她只好转身走到一边把眼泪擦干,用了片刻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后,她又回到病床旁边对阮妈妈说:“我会告诉璐璐你愿意接受治疗,至于你担心的事我会让它结束,也谢谢你在我受伤的那段时间,把我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的照顾我,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我预祝你早日康复。” 司空玉茹一口气把话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听见房门掩上的声音,阮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达到目的之后的她不但不觉得开心,还感到莫名的难受,甚至还有一股罪恶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心里,一时间让她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在随后的一整个晚上,她不断纠结在该与不该的问答之间。 第55章 破船又遇打头风 阮梦璐一见到司空玉茹走出来,便赶紧走到她的身边关心情况,当接触到司空玉茹的脸时,立刻发现她有流过泪的痕迹,不问缘由心里即冒出了一股火来,抓住了司空玉茹的胳膊追问说:“我妈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司空玉茹抬头望着眼前的人,从对方的眼里她看见了心疼、愤怒还有恐惧的感觉,就在这一刻她觉得人生已经无憾了,阮梦璐有多爱她,无需旁观者来见证,她自己也能强烈感受到,能被自己爱的人如此爱着,她算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即使这幸福无法伴她走完下半生的路。 “没有,妈都病成这样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我看了觉得难受所以才忍不住哭了出来。”司空玉茹说时还挤出了好看的笑容,阮梦璐不疑有他,这一次完全相信她说的话,见阮梦璐松了一口气后,她又接着说:“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妈妈答应接受治疗了,你要不要现在去通知护士们让他们安排一下。” “你说的是真的吗?妈妈真的听你的话愿意接受治疗?”阮梦璐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说。 “我没骗你,要不待会儿你自己去问她。”司空玉茹见阮梦璐顿时喜上眉梢的样子,也跟着感到开心,她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心里有说不出的怜爱。 “还是你行,这样说来终究还是性格的问题,在女儿面前硬是要表现倔犟,换成其他人说几句话就劝服了她。”阮梦璐带着略微不满和无奈的口气说。 “没办法,有其女必有其母。”司空玉茹趁机揶揄她一番。 司空玉茹只是笑着不回应,想起母亲愿意接受治疗,又想到母亲并非为了她们的事而以自己的性命做威胁,她的心情就有如雨过天晴般地绽放出彩虹,这个时候即使是谁用再尖酸刻薄的语气讥刺她,她都能一笑而过。 阮梦璐因着母亲的病况,每天往医院及办公室两头跑,在这段期间公司里的重要事务都交由给司空玉茹来处理,而在她全力的打理下,公司的一切操作善能顺利进行。 当所有的事情看似极顺心意时,却偏偏又遇一*的打击,人心难测情比纸薄,一位在公司服侍了多年的财务经理,也是阮梦璐相当器用的一位人才,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卷了公司巨款后潜逃无踪。 没有资金流转,公司即陷入停滞状态,半途进行的事务也被迫暂搁在一边,这时候客户肯定怨声四起,原本此等坏事不应让外界知道,却不知那位叛国贼居然把它当成第一手情报卖给媒体,结果引起所有客户及供应商全的恐慌,纷纷上门来追债及讨回订金。 母亲的情况还没稳定,这时候公司又面临着财务危机,为了处理两边的事阮梦璐几乎不眠不休的寻找补救方案,这不只让她感到身心交瘁,甚至健康亮了红灯,出现了轻度忧郁的症状。 司空玉茹很想分担阮梦璐的痛苦,可惜在资金方面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是敌非友,不过以她势大财厚的背景,肯定可以帮助公司度过此次难关。 司空玉茹了解情况紧急,不容有半点的犹豫,想到就立刻行动,于是便瞒着阮梦璐私下约了这个人出来,趁着阮梦璐过去医院的时候,她通知了秘书一声,以会见客户为由,打车到和对方约见的茶馆去。 这个地方的人潮不多,再加上过了午餐的时间,司空玉茹一走进茶馆里,才发现自己是店里头唯一的客人,这样的地方正合她心意,可以专注说话,也不怕有其他人会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司空玉茹见对方还没来,不禁对这个人的信用感到怀疑,正想给对方致电的时候,这个人却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司空玉茹时,便慢条斯理的走近来,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像见到老朋友的样子。 “你知道你迟了足足二十分钟吗?”司空玉茹一见她坐下,便不满的对她抱怨起来。 “你临时约我出来,我愿意出来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迟到那一点时间,你还跟我计较。”雷莎收起笑容,冷着脸说。 司空玉茹不想费时间与这个人争辩,她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之后,便直接问雷莎说:“说起来你也是我们的客户之一,我们的公司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情,难道没有一个人给你通风报讯吗?” “不用人家给我通风报讯我也知道,媒体都报导出来了,看来你们得罪的人还真不少。”雷莎这种傲慢的态度,司空玉茹是见惯不怪了,这女人要是表现恭敬谦虚的话,司空玉茹反而会感到戒备。 “你也知道这家公司是璐璐的命根,要是因着这次的危机而导致公司关闭的话,璐璐一定会遭受很大的打击,加上最近她的母亲又需要一笔庞大的费用来做手术,如果你可以帮助她解决资金问题的话,我愿意一切都听你的。”司空玉茹第一次在这女人面前以如此卑微的态度说话。 雷莎闻言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她面无表情般的盯着司空玉茹,似乎在默默斟酌着这番话的真实度。 司空玉茹料到雷莎一定会对她的话感到半信半疑,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真诚,她将带来的机票和居民身份证拿出来,摆在雷莎的面前说:“我想你对我的要求也不过是要我离开璐璐,一个月后我会离开这里飞去美国,我有那里的居住权,所以你不必担心离开后我还会再回来,只要你愿意赞助璐璐在资金上的问题,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这个国家。” 雷莎没想到司空玉茹会使出这一招,她感到意外的同时心里还是存着一丝的疑惑,机票和身份证就摆在她的面前,她瞄了司空玉茹一眼后,忍不住伸手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检查,证实了这些都不是假证件,航班飞行果然是一个月后,看来司空玉茹离开的心意已决,美国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一走相信谁也找不到她。 雷莎把这些东西放回桌上,做出了思考状,大约过了几秒之后,雷莎这才抬起头说:“好,我答应你,明天你准备一份报告到我的公司来呈现给老总,之后的事情就交由给他处理,不过我有多一件要求,事情一解决你必须在两天内离开,不必等到一个月后,去了美国你最好不要居住在原来的地方,因为始终有人知道你家人的住址,总之你不能让璐璐找到你。” 司空玉茹听到这里一颗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原以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在一起,现在恐怕没有剩下多少天可以相处了,即使缘分比预测中的更快走到尽头,但为此而牺牲的她毫无怨言。 “我离开后,希望你能给璐璐更多的快乐,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来让她忘记我这个人,不要让她因为我而活在伤痛之中。”司空玉茹忍着痛把这句话说完,见雷莎朝她点点头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无以复加的心痛,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她宁愿选择不与阮梦璐相遇,让她爱得至深后却又得离开,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她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第56章 求婚 司空玉茹回到公司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一份齐全的报告赶在明天呈交给雷莎宝的老总,当一个人全心投入一件事的时候总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在阮梦璐回到公司之前,她也完成了报告。 回家路上,司空玉茹转头看了一眼阮梦璐,发现她的样子非常疲累,最近的事情都快把她折腾得不成人形了,司空玉茹觉得很心疼,这更加强了她决定牺牲自己的意志。 “璐,你出去的时候我接到了雷莎宝老总的来电。”由于气氛过于安静,司空玉茹的声音萦绕在车里感觉特别响亮,阮梦璐仿佛如梦初醒般,她转头看了司空玉茹一眼,有点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 “他约了我明天到他的办公室去,打算又与我们签下一份合作交易。”司空玉茹见阮梦璐没太大的反应,便直接说出重点,希望这消息能振奋她的心。 “你别想得太单纯,他肯定也知道我们公司的情况,这一次去一定也是逼问退回订金的事,就算真的有生意给我们,供应商不提供原料,银行又不愿意给我们贷款,接了这单生意又做不出来,去了也是白走一趟。”阮梦璐并不抱着希望,现在的她整个脑袋想的都是一堆堆的问题,当负面的想法占据了她整个思维的时候,她无法预见好的一面。 “我觉得雷莎宝的老总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他既了解我们的情况,那就更好说了,现在我们虽面临资金的问题,但我们的人力与专业素质依旧比其他竞争者优秀,只要他们愿意在资金方面助我们一臂之力,他们能从我们得成品获利,而我们又可以解决了生产停滞的问题,这是双赢的策略,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司空玉茹给阮梦璐做出分析,她能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相信雷莎不会食言,其他的事她不敢做出保证,不过若以阮梦璐为交换条件的话,雷莎不会有做不到的理由。 阮梦璐觉得司空玉茹的话非常有道理,最近的她老是被烦躁的思绪困扰着,没有冷静的头脑及平静的心情,机会来到身边也可能会错过,司空玉茹果然不失为好助手,在她茫然失措到心盲的时候,却能及时把她唤醒过来。 “你说的对,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坚持不放弃自己,一定能在困境中重新站立起来。”阮梦璐觉得这是黑暗中重见的一曙光,一股希望在心里头燃烧起来,她的表情也跟着点亮,心态转变居然如此神奇,能把前一刻还沦陷在忧郁之中的人瞬间变成充满希望的人。 “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吧。”司空玉茹见阮梦璐又重获自信,心里头即感到无比喜乐。 “小茹,谢谢你。”阮梦璐带着无限感触地对司空玉茹说出感谢。 司空玉茹把手伸过去握着阮梦璐的手,这一刻心里头有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心情及滋味混杂在一起,她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哽咽了,但她还是强忍住泪水回应说:“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呢?其实我也帮不到你什么,雷莎宝老总愿意出手相助,肯定是雷莎的功劳,说起来她这个人还真不错。” 阮梦璐是何等优秀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应该让更优秀的女子来配她,事到如今司空玉茹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雷莎,爱情有时候还是得门当户对,以她今天的身份不但无助于自己的另一半,分分钟钟还把对方给拖累。 “嗯,雷莎还算是个有义气的朋友。”对于雷莎这个人,阮梦璐提起她时总是有保留,一是因为对这个人还没有很了解,二是因为她顾虑到司空玉茹的感受。 “其实她也有很多优点,年轻、漂亮、有才又富有,如果没有我的的话,你真的可以考虑这个人。”司空玉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了一堆自己听起来也不舒服的话。 阮梦璐带着奇怪的眼神看了司空玉茹一眼又一眼,疑惑司空玉茹怎会对一个平常都不怎么待见的人突然夸奖起来,心想难道是因着这次的事件而对雷莎大大改观?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满脸狐疑的表情,这才察觉到自己有点过度表现了,她低下头不让阮梦璐看见自己的心虚的样子,在心里默默思考了片刻后,接着又抬起头说:“我突然很羡慕雷莎,觉得家里有钱真好,我爸在美国虽然也是名商人,不过还是比不上雷莎的家财万贯,你会不会羡慕像她这样的人呢?” 阮梦璐听了这番话后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眼睛望着前方,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来回摩擦,似乎在琢磨着这几句话的意义。 “虽然有钱确实很好,但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幸福,比起咬着金钥匙出生,我更希望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获取财富,最为宝贵是获取财富的过程,我从中学习了许多技巧,也不断在长知识,靠自己一番努力之后得来的东西,那满足感往往大过于不劳而获的成就。”阮梦璐说完之后又侧头看了司空玉茹一眼,她觉得司空玉茹应该有心事,而且是跟钱财有关的事。 “话是这么说,不过像你现在的情况,到头来还是得靠雷莎的财力,而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司空玉茹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悲哀。 阮梦璐这回总算猜到了司空玉茹的心事,原来是自卑感在作祟,其实今天就算没有雷莎的帮助,阮梦璐相信自己始终会找出其他方法,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不一定是在金钱方面,比如当我的情绪开始陷入低潮的时候,你总能开解我,给我正面的力量,说服我妈动手术,而且还是我得力的助手,精神上给予我支持,业务方面也帮了我不少,没有你可能我没有办法做得那么好。”阮梦璐很真诚的说出心里的一番肺腑之言,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梦,在遇见司空玉茹之前她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因为有司空玉茹的鼓励与扶持,所以走在成功的道路上并不寂寞。 司空玉茹越听就越觉得心里难受,不管她们对彼此有多美好,周遭的变化非要把她们拆散不可,并不是她不去捍卫自己的爱情,在命运面前自己是有多渺小,对于未来的事她无法预测,但以目前来说分手已成了定局。 “嗯,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司空玉茹努力挤出笑容说。 “相信我,宝贝,我一定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阮梦璐在红灯前停下时突然脱掉安全带,再以极快的速度扑到司空玉茹的面前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然后若无其事般的系上安全带。 “你…”司空玉茹被阮梦璐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又羞又惊,这里是马路中间,红灯前也有其他车子停在旁边,阮梦璐近来的行为越来越放肆,让司空玉茹觉得她很霸道,但又拿她没有办法。 “等我妈的情况稳定一些,等公司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到美国去注册结婚好吗?”阮梦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敢看着司空玉茹,感觉上她似乎有些害臊。 换作以前司空玉茹若听见这样的一番话,一定会开心得想飞起来,但这一刻她的心情居然是未曾有过的悲哀,几天之后她们的缘分将尽,对她来说结婚已成了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意,好吧,到家后我再给你惊喜。”阮梦璐说着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司空玉茹大概也猜到是什么样惊喜,阮梦璐的浪漫程度大概也只是到那个指数,不过现在无关浪不浪漫的事,残酷的现实已经粉碎了她所有的美梦。 一到家之后,阮梦璐便把她们手上的东西全部扔在沙发,接着又迫不及待的拖着司空玉茹的手走上楼去,关了门亮了灯之后,阮梦璐立即拉开衣橱的门,在平时收藏宝贵物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握着盒子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司空玉茹走去。 虽然一切已在意料之中,不过当事情在眼前真正上演的时候,司空玉茹也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一般,期待的心情让她紧张得只会傻傻的站在原地发愣,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越来越逼近她的阮梦璐。 阮梦璐在离司空玉茹大概只有半步的距离停下来,手里依旧握着那小巧而精致的盒子,带着温柔的眼光和美丽的笑容看着她。 几乎每天都看见这张脸,但司空玉茹始终对这张脸百看不厌,在她心目中阮梦璐的精致面容无人能及,她的笑容永远像天使般温暖,她多希望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当两人白发斑斑的时候依然能携手走在夕下的海边。 阮梦璐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后便单脚跪了下来,抬起头的同时双手也举高了盒子,眼神里透露着百分百的真诚,然后一脸认真的对司空玉茹说:“亲爱的,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你的答复将决定我未来的幸福。” 不知不觉中司空玉茹的眼眶已盈满了眼泪,她望着跪在她眼前的女子,感动与惊喜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阮梦璐其实还没把话说完,对她而言最后那一句必须用更深的感情酝酿之后才能做出完美的表达。 “你愿意嫁给我吗?”阮梦璐带着无限深情,终于把关键的一句说了出来。 司空玉茹双手掩着嘴巴,眼眶的泪流下来在脸上形成了两条水线,她不敢相信阮梦璐居然真的跟她求婚,望着眼前那闪闪发亮的钻戒,她忍不住也跟着跪了下来。 四只眼睛的视线交接在一起,阮梦璐神情紧张的等待着回答,看着司空玉茹忧郁的眼神,为何她有一种希望会落空的感觉。 第57章 真病?假病? “璐,我很高兴也很想成为你的新娘,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你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好吗?”司空玉茹跪着的姿势好像在赔罪般,阮梦璐听见她的回答时,觉得自己的天空仿佛下起雨来,整颗心顿时沉到最低之处,失望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 “我以为你也在等这一天,看来一直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阮梦璐说完后神情失落的低着头,她的手不小心一松,装着钻戒的盒子掉到了地上,她看着盒子掉落的位置,却没有心情把它拾起来。 司空玉茹毫不犹豫的把盒子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拿到眼前,珍贵的握在手里,她多想让阮梦璐把这颗美丽精致的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可惜她这一生却无福消受。 “我确实在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司空玉茹边说边把盒子递到阮梦璐的手上,说到一半却因着心酸而说不下去了。 阮梦璐看着司空玉茹的反应,心里又一次感到疑惑,她觉得今晚司空玉茹的言行举动都显得有些奇怪,她慢慢回想这几天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到底有没有疏忽了什么问题,对司空玉茹的关心是不是少了,自己有没有无意中说错了什么? 阮梦璐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司空玉茹趋前来,把她的头抱在胸前,亲了亲她美丽的秀发,带着浓浓鼻音,像是哽咽的说:“璐,我爱你,我非常爱你,我从来没有如此爱过一个人,以后也不可能再这样的爱别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已经将我的心完全交给你了,你只替我好好保管,好吗?”司空玉茹紧抱着阮梦璐不放手,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忧伤的脸。 阮梦璐闭着眼睛感受着从司空玉茹身上传来的体温,呼气吐气都只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她在这温暖的怀里慢慢平静下来,重新找到了安定的感觉,当她们放开彼此时,阮梦璐握着司空玉茹的手,带着体谅的口吻说:“你要多长的时间考虑都无所谓,总之我会等到你说愿意的那一天。” “璐,不管面对什么样困境你都不能放弃自己,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你能答应我你可以做到吗?”司空玉茹握着着阮梦璐的双颊,让她回答的时候能盯着自己的眼睛。 阮梦璐看着司空玉茹的眼睛,总觉得这双漂亮的眼睛收藏着某种不敢释放出来的感情,她深深地望进对方的瞳孔里,希望能探索进入对方内心的深处,看了半天却找不到入口,这时候司空玉茹带着比之前更严肃的语气又一次问说:“答应我吗?” 阮梦璐把深入她眼里的视线收回来,带着不敢违抗似的语气说:“我答应你。” “你要记住你答应了我。”司空玉茹再一次强调说。 “嗯,我会记得。”阮梦璐认为司空玉茹是不希望她再有意志消沉的时候,所以才会说这些,等到她真正了解对方的意思的那一天,可惜伊人却已不在身边。 第二天到雷莎宝与老总商谈的时候,意外的看见雷莎也在场,阮梦璐在心里嘲讽这女人终于肯表明身份了,会议进行过程中,只要雷莎一望过来,她就故意避开对方视线,这样的行为反而让雷莎觉得有趣,心想说这女人也有孩子气。 会议商讨到最后的结果让双方都很满意,雷莎以股东的身份加入,成为阮梦璐公司里的董事长之一,当然资金的问题也因此得以解决,而公司也会因为雷莎宝的加入将提升名气,给客户建立更大的信心,阮梦璐不由得感叹,有时候看似大坏的事情其实是引领走向更好的未来,这一次的事件绝对是因祸得福。 这几天司空玉茹和雷莎宝的老总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除了给对方发送内部操作资料以外,也忙着办理公司联名的手续,两个人都是优秀而高效率的员工,在预定的时间前成功的完成了一切任务。 一周后阮梦璐向公全体员工司宣布了此消息,一向低调且神秘的雷莎今天居然也到场,首次在一家公司里头明确的公开自己的身份。 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雷莎宣布让全体人员加薪百分之十,听到这消息的人个个都感到非常振奋,大家的办公气势立刻与之前大有不同,以这一招来激发大家果然非常实用,员工的效率也随之大大提升。 公司的财政危机得以化解后,雷莎好人做到底,不惜把一些专业的优秀人才从各分行调到这里来,当越来越多商家知悉此公司与雷莎宝联合时,原本之前那些还闹着退单的客户不但打消此念头,甚至还追加更多的订单。 公司里头多了好几位出色的员工帮忙分担阮梦璐的工作,现在她有更多的时间到医院去陪母亲,由于阮妈妈的身体状况不大理想,医生建议先配些药让她把身体调养好之后才能进行手术,因此手术进行日唯有暂时延后。 许久不见的马诚辉今天居然也到医院来探访阮妈妈,怎么说这两人都曾当了好几年的夫妻,即使没有情也有义,再说两人都已经敞开心怀以朋友的身份来对待彼此,因此对于马诚辉的出现,阮梦璐不但不觉得反感,而且还像见到老朋友般亲切。 阮妈妈看见马诚辉时表现得有些冷淡,也许是疲累让她变得面无表情,马诚辉只是和她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病房。 马诚辉从病房走出来时,正巧在走廊处碰见了和医生在聊着的阮梦璐,他立刻走前去向他们打招呼,马诚辉走近来时刚好他们也结束了谈话,当医生走开后,两人便到医院的公园散步聊天。 两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下后,马诚辉开口第一句便问说:“你是什么时候得知阿姨患了癌症?” 阮梦璐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回答说:“上个月的二十六号,那时候我是接到我爸的电话后立刻赶去医院。” “这么说来大概也有三周左右了?”马诚辉自己也计算了一下说。 阮梦璐点点头,对于母亲的病情她感到一筹莫展,没人能预测末期癌症病人的生存率到底有多高,手术一再延后又无法定下日期,她每天醒来第一时间便查看手机,下午一定前往医院关心病情进展,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会医护人员会给她捎来坏消息。 “璐璐,我不知道我这种想法好不好,不过我看了阿姨的情况,我觉得她不像是个有病的人,虽然我不懂医术,但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医生朋友,依他们平常叙述病人的情况来判断的话,阿姨的身上根本看不到有癌症的症状。”马诚辉也不管阮梦璐会有什么反应,将心里的疑问照实的说出来。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怀疑过,不过我和医生聊过了,而且也要求进行二次检验,不过始终是相同的报告出来,加上这家医院有最先进的医疗设施,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接受这事实。”阮梦璐显得有些无奈的说。 “那阿姨的例子也算特殊,不过往另一方面去想,也许她病愈的机率会很高,不过我觉得心灵上的医治更为重要,尽量让她保持开朗的心境,切忌让她产生放弃生存的念头。”马诚辉说的这番道理阮梦璐也懂,在母亲面前最不能提的就是她与司空玉茹的关系,不过司空玉茹却又是唯一说服母亲接受手术的人,阮梦璐想了好久依然搞不清楚,这两人的关系究竟是和洽还是恶劣呢? 雷莎最近很常往公司跑,对于男同事来说公司里又多了一个养眼的女子,大家工作起来也特别起劲,尽管雷莎的样子看起来并不近人情,而且总是予人一股冷冰冰的感觉,不过冰山美人还是极受男胞们的喜欢,走到那里都会引来一阵骚动。 雷莎今天完全是冲着司空玉茹而来,她特地挑阮梦璐不在的时间上来办公室,这女人占着自己是董事之一的身份,便随意进出董事长房间,司空玉茹正在房间里头和业务经理讨论着公事,雷莎突然出现让两人都同时傻了眼,停下动作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来。 第58章 别了爱情 司空玉茹首先回过神来,她大概已猜想到雷莎上来的目的,于是又向业务经理简短的说了几句后,便起身送对方出去。 掩上门之后司空玉茹即转身回到办公台桌前,这时候雷莎正坐在阮梦璐的位子上,她带着一种非墨笔能形容眼神盯着司空玉茹慢慢走过来,见对方一坐下来便开口说:“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才肯实行呢?” “你也看见了,我的工作并不是说走便走,难道你要我留下一堆的烂摊子给上司收拾吗?”公司近来的业绩飙涨直线拉升,司空玉茹确实变得比以前更忙碌了,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也不停地在电脑键盘上打字。 雷莎听见司空玉茹的回答后并没有立刻回应,她撅起嘴唇不说话,盯着司空玉茹大约有几秒钟之后,然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对她说:“这两天里面我跟你学,你走了以后,助理这职位就由我暂时代替。” 司空玉茹闻言后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表情显得有些迟疑,不过没有让雷莎等很久,大概过了几秒后她转身看着雷莎说:“我走了之后,你会怎么对璐璐说呢?” “我当然什么也不必说,到时候你一定会有道别的留言吧。”雷莎很笃定的语气回答。 司空玉茹不再说什么,到了这一刻她又觉得十分不舍,可是自己又不能对承诺的事有所反悔,即使她无惧雷莎的势力而食言,但也未必能过得了阮妈妈那一关。 航班飞行时间改去三天后,司空玉茹做不到偷偷离开,于是编了一个谎言告诉阮梦璐说家里有事需要去美国一趟。 算起来司空玉茹差不多有一整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家人,即使她突然想和家人聚一聚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阮梦璐却对于司空玉茹想离开的念头有一种莫名抗拒的感觉,越想心里头就越感到不安,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很不寻常。 “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要不要紧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一趟要回去多久呢?”阮梦璐也显得有些反常,居然对一个简单的想法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姐姐发信息提醒我说爸爸的生日快到了,又说爸爸最近常发牢骚,可能是想念孩子的缘故,所以我和哥哥都会趁这几天安排行程回去陪他过生日。”司空玉茹这次的演技变好了,编出来的谎话还说得真有其事似的。 “那是应该回去一趟的。”阮梦璐说完后还是有不放心的感觉,她想了一下后又接着说:“要不我也跟你一起过去吧。” 司空玉茹听了内心即感到一阵惊慌,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情绪表现在脸上,把真实的感觉收藏好之后,她以一副平常的口吻对阮梦璐说:“妈妈的状况还没稳定,我觉得你暂时别出国的好,再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把你介绍给我家人,你若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家族聚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介绍你。” 司空玉茹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阮梦璐,她的心里不断有矛盾的感觉在交织着,一方面想向阮梦璐证实自己的离开是情非得已,一方面又不想让对方对自己有太多的留恋,反复被这两种相互抵触的感觉困扰着,她开始按耐不住烦躁的神情。 阮梦璐带着受伤的表情看着司空玉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求婚会被拒,看来自己在对方的心中还达不到同是一家人的层级,但她并不责怪司空玉茹会如此待她,她相信即使像美国如此开放又强调人权的国家,也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接受像她们这样的群体,做孩子始终还是要看父母脸色,虽然感伤但却有体谅的必要。 “那你离开前记得给我留下你居住的地址,到了那边后你自己小心点,想我的时候只要说一声,我就立刻飞去找你。”阮梦璐强露出一丝笑容对司空玉茹说。 司空玉茹轻轻点点头却不敢看她,无法抑制的伤感又一次从心里涌出来,她不应该在这时候掉泪,可是离别的心情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一想到以后无法再待在对方身边,眼泪忍不住先夺眶而出。 阮梦璐见司空玉茹一直默默低着头,之后又见她双肩在抽搐时,便感到很紧张,趋前去抱着她,然后带着温柔的语气问说:“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说出来给我听好吗?” 司空玉茹边哭边摇头,看样子并不想把心事说出来,阮梦璐也不勉强她,就当她是压力太大需要宣泄一下情绪,她只能紧紧把对方抱着,一直到司空玉茹哭累了之后,阮梦璐才扶着她一起上楼休息。 司空玉茹不能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带走,只是收拾了一些穿用的放进行李,阮梦璐因着今早必须出席紧急会议,所以赶不及给她送机,当然这也是雷莎事先安排好的,而司空玉茹也没有任何异议,更多的留恋只会让她更舍不得离开。 登上飞机的前一刻,司空玉茹又回头看一眼这个地方,然后她用小得只有自己听得到声音说了一句“再见”之后,便登上飞机离开了她出生的国土。 司空玉茹到达肯尼迪机场时,一整年未见的姐姐竟然会到机场接她,一走出海关她便迫不及待的和姐姐凯莉抱在一起,这一刻她无需再苦苦抑制内心的忧伤,眼泪像泉水般涌流不止,泪湿了凯莉的肩膀。 凯莉抱着妹妹耐心的等待她的情绪安稳之后,一边为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一边说:“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带着那某某一起过来见我们。” 凯莉的本名是司空玉珩,当年和父亲迁居到美国后,入乡随俗的给自己取了凯莉这个名字,姐妹俩虽长得不太像,不过凯莉也称得上是一名美人胚子,两人站在一起时样貌平分秋色,在外人眼中看来,她们似朋友多于姐妹。 “姐,我不会回去了,我会永远留在这里陪你们。”司空玉茹说着泪又一颗接一颗落下来,凯莉见此情景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打击会让开朗爱笑的妹妹变成一个泪娃儿。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可是我却不觉得你开心,亲爱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司空玉茹哭得脸上的妆都快化了,凯莉立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她。 “没什么,对不起,一见面就让你看见我一直哭。”司空玉茹无法将整件事从实叙述,再说她觉得是自己配不起人家,说出来反而很丢脸。 “没事,回来就好,这里始终是你的家,这里有最爱你的家人。”司空玉茹不愿意说,凯莉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又给她说几句温暖的话。 “嗯,哥回来了吗?”司空玉茹故意换个话题让自己也转换心情。 “他昨天先到了,一回来就急着问他可爱的妹妹。”她们的大哥叫鲍勃,本名是司空柳星,由于司空玉茹与他的年龄有一段比较大的差距,因此从小就极受哥哥的宠爱。 “太好了,我们终于一家团聚了。”司空玉茹大半天的心情都被乌云罩着,见到了凯莉以后,她总算能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小妹,不管你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来了这里就通通把它忘掉,幸福永远跟随着懂得爱自己的人。”凯莉紧紧握着司空玉茹的手,期望能透过手心的温暖给她重得爬起身力量。 “我知道,相信我,我会努力把“她”忘掉。”司空玉茹说时一只手下意识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番话也是对自己说。 这时候凯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放开司空玉茹的手转去接听电话,结束了谈话之后她即匆匆走过来,帮司空玉茹提起一个包又说:“鲍勃开车来接我们了,走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司空玉茹点头应了一声后便拖起行李随着凯莉朝机场出口走去,家人给予的温暖与爱已帮她减轻不少内心的痛楚,也许她会在这里找到属于她的新生活,过去的回忆就让她用时间来慢慢淡忘。 第59章 苦肉计 司空玉茹和家人在一家餐厅用餐,离餐厅不远处正好给她看见了一座公共电话亭,吃饱饭以后大家坐着闲聊时,她跟家人说了一声便走出餐厅,带着复杂的心情朝电话亭一步一步走近。 她拿起话筒,把电话卡塞进去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手按下她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大约十秒钟后便有人接听了,当对方“喂”了一声时,司空玉茹的心跳突然加速,快得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小茹吗?”对方带着惊喜的语气说。 “璐…”司空玉茹轻轻唤了一声,虽已开口说出话但紧张的心情并没有慢慢平复,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又接着说:“我已经到了纽约,现在正和家人在用着晚餐。” “那里的天气如何?会不会冷呢?”阮梦璐关心的问说。 “不会很冷,你吃饭了吗?”司空玉茹知道阮梦璐一忙碌起来就废寝忘食,没有人在身边叮咛她的话会更变本加厉,不过这种事最多也只能再操心这么一次,以后就祈求她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管再忙碌都能三餐定时。 “别担心,我已经吃了早餐。”阮梦璐回答说。 司空玉茹听见阮梦璐的回答后,她才想起她们的距离相隔大概有半个地球,当这里是晚上的时候,另一头则是白天,时差对两颗紧系的心不成问题,不过对心情暗沉的司空玉茹来说,仿佛早已注定两人必须分隔两地。 “璐,电话似乎有干扰,我听不太清楚,我要挂线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司空玉茹不能让两人的谈话太久,因为她觉得再说下去恐怕心里的意志又被动摇,下一秒说不定就改变主意。 “等等,你在那里的联系号码是什么?有了号码我也可以打给你。”阮梦璐不让她挂线,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冷淡,心里头出现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还没弄,等我弄好了我再给你吧,就这样了,拜拜。”司空玉茹说完忍痛地把话筒挂回去,完全不留机会给对方说下一句话。 当她走出电话亭时,发现自己的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了,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让父亲看见她难过的样子,这时候她唯有再回到电话亭里,把身体挤在小小四方亭里的一角,努力平息自己一再激动的情绪后才回到餐厅。 另一头的阮梦璐握着手机发呆了片刻后才放下来,她感到很后悔让司空玉茹从身边离开,当初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旦感觉到事情有不妥就应当加以阻止,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认为也许到了这一刻还来得及补救,她不容自己有半分的迟缓,促促下决定后便立即行动。 如今公司多了几位得力助手,暂时放下工作离开岗位应该不成大问题,再说雷莎也成了公司一员,开始加入帮忙打理公司,关键时刻至少还有这位股东可以操控方向,同时也有做决定的权利。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母亲这一边,虽然哥哥和爸爸都能把她照顾好,不过母亲却任性的要她每天过来医院一趟,即使两母女没有几句可聊,有时候她坐在房间里闷得快发慌,却不被允许离开房间一步,总之没有待两个小时以上的话,母亲是不打算放人,每天重复同样的事,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恐怕她迟早会发疯。 阮梦璐认为有些人一旦活到这把年纪后多少都有点心理变态,若身体又刚好出现一些不适状况的话,这种变态心理就更为明显,母亲就是其中之一的例子,但她又不能在这时候反抗她,因为母亲动不动就以性命来威胁她。 中午当阮梦璐又到医院去探望母亲的时候,刚好让她在走廊处遇见了母亲的主治医生,手术无限期拖延之事已让她感到十分不满,加上今天心情略微烦躁,这位医生无辜成了她的出气筒。 “你说手术施行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妈情况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有个明确的报告,我怀疑医院是否对家属隐瞒了一些事实?”阮梦璐逮住医生后便一连串的发问了几个问题,语气明显很不高兴。 医生对阮梦璐不善的态度虽显得有些吃惊,不过依然能保持冷静的回答说:“阮小姐,院方必须在病人良好的情况下才能施行手术,这一点希望您能体谅。” “我妈现在是末期肺癌,这样一拖再拖难道不会对她的生命有威胁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我认为是贵医院效率迟缓,已经过了两周却没有一个明确的报告来说明手术必须缓期的原因。”阮梦璐把医生当成属下般的一番责备,让医生也感觉到胸口的火气在上升,阮梦璐说完后双手抱着胸等着医生的回应,心想要是对方敢冲她发脾气的话,她会先到院长那里投诉,然后再把母亲转换别家的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知道阮家和院长有不错的交情,尽管他的医术再高明始终也只是这家医院的聘请医生,心里头虽然有气也必须克制下来,给自己缓和情绪后才对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说:“阮小姐若执意施行手术的话,院方会选择听从病人家属的要求,不过并不负责之后的结果,病人要是在手术进行过程中因身体不适而威胁到生命的话,家属不能对院方追究任何责任,我说这些只想让阮小姐了解这是医院的规则,阮小姐现在可以考虑等待院方指示或选择家属决定,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安排。” 医生的一番话无疑是一种警告,阮梦璐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又想到一条人命被这家伙操控在手上,撕破脸恐怕对自己也没好处,稍微将心里的不满宣泄出来就好,至少对方知道家属有不满的反应后,在每方面的处理都会加倍谨慎。 阮梦璐在经过一番没有结果的争执之后心情变得更糟糕了,她气冲冲地走进房间,阮妈妈正半躺在床上看书,见阮梦璐像吃了火药般的样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心里好奇这孩子到底是跟谁吵架来了? 尽管心里有疑问,阮妈妈还是不肯先主动开口,她看了阮梦璐几眼后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继续看书,这孩子的性格她最了解,阮梦璐要是不肯说的,即使问破了唇也得不到答案,而她肯说的自然会说出来。 “妈,有件事想通知你一声。”阮梦璐静静坐着发了片刻的呆后,终于耐不住性子的她站起身走近母亲的床边说。 阮妈妈闻言后便把书盖起来,脱下眼镜后这才抬起头看着阮梦璐问说:“什么事?” “我必须飞去美国几天,明天开始的好几天我不能过来陪你,我刚才也问过医生了,他说手术不可能在这几天内施行,所以我一定会在你施行手术之前赶回来。”阮梦璐并不打算隐瞒母亲,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还不如一开始就坦白。 “去美国干嘛?是为公事还是私事。”阮妈妈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私事。”阮梦璐知道母亲在装蒜,她甚至有些怀疑司空玉茹的离开跟母亲绝对有关系,所谓的父亲生日只是个借口,她认为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阮妈妈紧紧的盯着阮梦璐的眼睛,阮梦璐能感觉到母亲在强压住心中的气,果然母亲是知道司空玉茹回去美国的事,这一刻她突然有种痛恨母亲的感觉,棒打鸳鸯是多残忍的事,她想不到母亲会忍心毁掉她的幸福。 “那孩子抛弃你回美国去了吧,你追着去又有什么用,她要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了。”阮妈妈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般刺在阮梦璐的胸口上,她想起今早司空玉茹冷漠的态度心里就一阵阵的痛,若真的是阮妈妈一手安排的话,那么司空玉茹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就像变了另一个人那样,难道自己真的是被抛弃了。 “该不是你游说她回美国去吧。”阮梦璐想来想去始终觉得母亲有嫌疑。 “我连游说自己的女儿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去游说别人家的女儿。”阮妈妈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有本事,你以接受手术来交换条件。”阮梦璐一针见血的说。 阮妈妈听见这句时心里头不由得震惊了一下,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便发现了,不过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使是司空玉茹亲口告诉她也好,也不能证明她有做过这种事。 “我说你怎会变成这样子?对别人疑神疑鬼算了,现在连我这个母亲你也不相信,枉费我怀胎九个月把你生出来,今天你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阮妈妈带着严肃的语气责备自己的女儿,这时候阮梦璐的脑子里突然想起马诚辉的疑问,一开始她也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既然还有一个人也那么认为的话,她越来越相信母亲其实并没有什么毛病,再说院长和母亲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因此很有可能是院方和母亲串通,用苦肉计来逼散一对相爱的人。 第60章 爱情与亲情 阮梦璐对母亲的一番怒言居然感到无动于衷,以前当母亲一板起脸她立刻让步,不过现在的她对这种情况逐渐变得麻木,所以同样的招数不能用得太频,比起以前那个不乱发脾气的母亲,现在时常无理取闹的母亲已经失去原有的威严。 “我觉得这家医院的效率不够理想,虽然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但这些医生可能没有很高超的医术,以你的病情来说,再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替你办转院手续,把你转去一家更有名的医院。”阮梦璐没有回应母亲刚才的一番话,只是像转换电视频道般的从刚才的话题突然转入另一个话题。 阮妈妈没预计到阮梦璐会有这种想法,而这种想法对她来说绝非好事,她看了一眼女儿时发现对方正用试探的眼光在扫描自己,两个人都不是普通智商的人,但阮妈妈却胜在年纪大,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从容应对,她没有激烈的反对,而是带着淡淡的口吻说:“若天注定我命该绝的话,转到那家医院也是一样,这里至少有很多我熟悉的朋友,要我在陌生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我宁愿回家等死。” 阮梦璐的心里头越来越怀疑母亲根本是在诈病,不过没有确实的证据又不敢太断定,母亲不愿意配合的话她也不能强逼,这件事也只能暂时搁着,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立刻行动。 “好吧,不转就不转,就等医生通知什么时候做手术。”阮梦璐说到这里发现手机有信息,她打开看了一会儿后又对母亲说:“我让秘书帮我订了机票,只有今晚的班机,我得先回去收拾行李,哥说这几天他都会过来陪你…” 阮妈妈不让阮梦璐说完便打断她说:“我不准你去美国!” 阮梦璐看着母亲不发一言,过了片刻后她也表现出顽强的个性说:“我一定要去,而且是必须去!” “你只要一飞,我就立刻办理出院手续,回家等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天。”阮妈妈又一次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阮梦璐,要说犟劲她比女儿更执拗,对于此事她是绝对不会有一丝的妥协。 闹到这种地步阮梦璐的心里既感到生气又无奈,母亲动不动就以此威胁她,偏偏这又是她的致命弱点,她再倔强也不敢跟母亲的生命对抗,这叫她如何是好,一边是把她带来这世界的母亲,另一边是她最爱的女人,这两边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阮梦璐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一想到司空玉茹的冷漠,心里就难过得想死了,这时候思维又陷入一片混乱,在无计可施之下,她突然在母亲的床边跪了下来,难忍悲伤的情绪,声音哽咽的对母亲说:“妈,求求你让我去,我有预感,如果我不去的话,我可能会永远找不到小茹了,我是真的爱她,我不能没有她,我求你…” 阮妈妈见女儿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下跪求情,感到震惊又心痛,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女人又如何去爱上另一个女人,她一直认为阮梦璐只是一时寂寞,只要司空玉茹一离开,相信她便会逐渐忘掉这个人,之后再安排一位优秀男士给她相亲,女儿就会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 现实与想象总是有一段距离,问题出在阮妈妈不愿尝试明白这样的感情,以她所能理解而言,这段感情就好比一场游戏或一份消遣,换比较严重的角度去思考,也有可能是一种心理病,只要对症下药就能把女儿治好。 阮妈妈叹了一口气后便下了床,把女儿扶起来的同时又带着温和的语气说:“璐璐,你为什么要如此自甘堕落,妈看见你这样子很心痛,你一直是个幸运的孩子,为什么不让自己过正常的生活,忘掉那个人吧,刚开始可能会很辛苦,不过家里的人会给你支持,帮助你走出来,好吗?” 阮梦璐听不进母亲说的劝告,她继续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妈,我不想忘掉她,我需要她,只有她才能给我幸福,所以我一定要去找她。” 阮梦璐见母亲的态度软和下来,以为有机会说服她,不过没想到她的坚持让母亲在下一秒即变脸,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般,以不近人情的口吻说出了绝情的话。 “你去了我们就从此结束母女关系,要嘛你就当我死了,要嘛你就留下来,两个选择,你自己想好好。”阮妈妈放开阮梦璐后便爬回到床上,依这情形来看,母亲这次是认真没得商量,一股绝望的感觉在她心里扩散,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打算放弃,转身走到椅子上拎起了手袋准备离开,看她这样子是打算与母亲抗争到底,这一回谁也不肯让步。 阮梦璐从房里冲出来的时候,差点和迎面而来的父亲撞个满怀,阮爸爸见自己家的女儿脸色不佳的跑出来,立即猜到这母女俩又起了争执。 阮梦璐停下来看见是自己的父亲时,带着有些委屈的表情叫了一声“爸”,阮爸爸以一贯慈祥的笑容看着女儿,然后一把揽着她的肩膀边走边说:“看到你真好,陪爸爸去吃点东西吧。” 阮梦璐被动式跟着父亲走,在等电梯的时候,阮爸爸见阮梦璐一脸沮丧的模样,重头到尾一直垂着头看着地上,心想女儿肯定遭遇了非常不开心的事,而这事当然和她的母亲脱不了关系。 两父女坐在医院的食堂用餐,阮梦璐拿着叉子在盘中搅了半天就是没吃一口,阮爸爸见此情况居然还能带着幽默的语气逗女儿说:“你是想从面里找出钻石还是戒指呢?” 阮梦璐停下手中的动作,愣了一下后便放下手中的叉子,抬起头对父亲说:“我吃不下。” 阮爸爸带着怜爱的眼神看了阮梦璐一眼后,也跟着放下手中的筷子,拉了一张纸巾抹了抹嘴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后他又看了阮梦璐一眼,只见她两眼无神的盯着盘中的食物发呆。 “你知道吗,你妈妈一直希望有个女儿,当她知道肚里怀着的是女儿时那晚兴奋得睡不着,从那天开始非常注重自己的饮食和作息,希望宝宝生下来时能健康又美丽。”阮爸爸突然想起往事,即使到了今天,兴奋的心情依然不减当初,仿佛此事如昨日发生。 阮梦璐从来不曾听父母提起这件事,感到新鲜之余也觉得好奇,抬起头看着父亲的脸,期待他再说下去。 阮爸爸见自己的话题引起女儿的兴趣时,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笑,接着又继续说:“在医院看见你生下来的那一刻是有多感动,你果然非常漂亮,比我们想象中还精灵可爱,而且当你妈抱着你在怀里时,你总是张着小嘴对她笑,她开心得仿佛得到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我从来没有看过她有过如此满足的笑容。” 阮梦璐听到这里时心里不禁有些触动,她知道母亲很爱她,不过在父亲大略叙述她出生的过程之后,她更能深切感受到母爱是何等的高深长阔。 “你小时候就很听话,在学校的表现非常优越,一直是父母的骄傲,周边的朋友个个都羡慕我们有这样的孩子,你今天的成就也让我们觉得自豪,可能越珍惜就越怕失去你,所以你妈才会对你越来越严格,或许你会觉得她有时候很霸道,但她是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来保护你,爱你。”阮爸爸望着陷入深思中的阮梦璐,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他眼中阮梦璐始终是他们最宝贝的孩子。 “爸,我现在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我的心很烦很乱…”阮梦璐说着同时也露出了心烦的表情。 “孩子,什么东西都会有得与失,不是每个时候都能两全其美,你自己去好好衡量吧,不过家人永远是你的支柱,我们不会抛弃你,你也不可以抛弃我们。”阮爸爸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并不知道女儿在为什么事苦恼,希望这番建议能给她带来帮助。 阮梦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嗯,我知道了。” 这时候阮爸爸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后又对阮梦璐说:“你妈打来电话了,我得过去陪她,你去忙你的事吧。” 阮爸爸说完便赶紧接听电话,阮梦璐坐在位子上继续发呆着,直到父亲挂断电话后,她才起身离开。 第61章 你不知道我爱你 阮梦璐在开着车的时候,心里上上下下拿不定主意,回到公司以后,当秘书把机票交到她手上时,她望着机票想了片刻后又对秘书说:“李玲,麻烦你帮我把班机取消了吧。” 秘书闻言后不由的愣了一下,虽然觉得意外但不感到奇怪,每个当老板的都会有反反复复的时候,员工永远不能明白老板的想法,所以也只有照着办就对了。 这是阮梦璐最后的决定,在心里斟酌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她果然做不到狠下心飞去美国,不想让母亲对她感到失望,唯有能等母亲动了手术后,情况和情绪比较稳定后才飞过去,她庆幸之前有问了司空玉茹在纽约的住址,要不然人海茫茫该从何找起。 当阮妈妈在隔天下午见阮梦璐像平常那样的出现在面前时,心里的乌云即一扫而空,看来女儿至少还有把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总算没让她感到失望。 随后几天阮妈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她留意到阮梦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沉默的时间却越来越多,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气息,这样下去的话这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阮妈妈万万没想到,一个母亲想得到的安慰,有时候需要用孩子的快乐来替换,阮梦璐的预感十分准确,她没有及时飞去纽约果然又成了她一次的遗憾。 在阮梦璐取消了班机的几天后,她收到了司空玉茹发给她的一封邮件,但她始终无法读完这封信,因为泪水一直模糊了视线,而她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造就了一个结果,就是她已失去这份爱情,尽管她之前还为她们的爱力争到底,不过另一方既已选择不战而降,那一个人孤军作战还有什么意思呢? 当爱的另一边被割舍,剩下的只是半个空心,而现在的阮梦璐也像没了灵魂的躯壳,每天只能像个机械人般的上下班,中午过去医院陪母亲,没人邀她吃饭的话她可以一天不吃饭,对她说什么也只是得到她淡淡的回应,像个上了发条的洋娃娃一样,就连秘书李玲也开始为上司的情况感到忧心。 公司里还有一位非常关心阮梦璐的人就是雷莎,虽说是她使出了狠招打败了情敌,不过她也没想到会让阮梦璐形成如此大的打击,看着阮梦璐一天比一天憔悴,而她的心就像被刀子一片片的割下,心疼她但又不能取代她心里的那个位置。 司空玉茹寄给她的信也随附了辞呈,但阮梦璐不肯接受事实,自然也不让人事部知道这事,无论多少天或多少个月,她决定一直保留着董事助理的职位,直到她期盼的那个人出现为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司空玉茹离开也有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人自然对这件事感到怀疑,纷纷说出自己心里的揣测,但事实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这个人今天约了阮梦璐一起吃饭,这一顿饭算是发出追求攻势的第一步。 “梦璐,我觉得你不应该对我有隐瞒,怎么说我也是公司高层之一,有些事也许你不想对公司宣布,不过你可以选择和我商量。”雷莎在阮梦璐的对面落座,神色严肃的说出这番话。 阮梦璐一坐下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当雷莎提起这话题时,阮梦璐涣散的眼神立刻集中在雷莎的脸上大概有几秒之久,雷莎还以为阮梦璐会对她倾吐心事,没想到这女人一下又回到平时的木无表情,但却发现她眼里似乎添加了一份忧郁。 “现在我们不谈公事,就以朋友的身份聊天,只要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不能帮的我也可以当个倾听者,什么也好说出来心里比较舒服一点,你说是不是?”雷莎说着时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覆盖在阮梦璐的手背上。 阮梦璐并没有抗拒与雷莎的身体接触,她垂下眼帘不说话,不过从她的表情看得出她对雷莎的一番话在进行着思考。 “小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你一个人的能力帮不了她的话,我也很愿意协助,虽然我认识她并没有很久,但只要能让你回到开心的样子,我可以无条件给予她任何的帮助。”雷莎见阮梦璐不反感这肌肤接触,便得寸进尺地把对方的手握在手里。 这时候阮梦璐终于有些反应,她轻轻蠕动一下手并没有把手抽出来,还是任由雷莎继续握着,这表现不一定说明她喜欢这样子,也许她认为同是女性友人,这样的碰触也不会感到介意,所以才没有特地把手移开。 “不是不说,只是有些话真不知该由何说起好。”阮梦璐说完后便态度自然的把被握着的手抽出来,然后抚摸着额头,显得很心烦的样子。 “你说吧,我打算找你谈之前就已经把两边的耳朵挖干净,所以可以装下很多很多的秘密。”雷莎扬起嘴角,笑得煞是好看的说。 阮梦璐听雷莎如此说时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外人称雷莎为冰山美人,更有传言说这女人连内心也像冰块似的无情冷漠,不过她倒觉得雷莎也有风趣幽默的一面,跟她相处在一起时的感觉也相当轻松舒服,而且她有让人转移焦点的本事,阮梦璐想起之前几次也是托她的几句话,让郁闷的心情稍微变好起来。 “你知道其实女子也会爱上女子吗?”阮梦璐并不了解雷莎的事,以为这女子跟普通女子一样,对同性相爱的事会很陌生。 当雷莎见阮梦璐一脸认真的问她此类问题时,心里虽感到好笑,不过还是强忍住笑意回答说:“我知道。” “那你可以接受吗?”阮梦璐又小心翼翼的问下一句。 雷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阮梦璐听了雷莎的回答后,决定吐露真相的这一刻还是有些犹豫,到了这一刻,她似乎仍在纠结着每段话的先后次序。 雷莎见阮梦璐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性格焦急的她不等阮梦璐说,自己则抢先说:“你是喜欢女人的,对吗?” 雷莎的直接让阮梦璐一下傻了眼,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雷莎,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雷莎倒是一副很自在的表情,她见眼前的女人愣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理对方会怎么想,又接下去说:“你和小茹的关系也非上司属下那么简单吧,其实我来了公司后,到处都听说了有关你们的传言,你们都差不多是半公开了吧。” 阮梦璐这次的表情比刚才更惊讶,她曾从司空玉茹口中听说办公室里在传她们的事,一直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也习惯了自己成为饭后话题的女主角,不过既然连刚来到公司的雷莎都可以那么笃定她俩的关系,证实了传言不再只是传言那么简单。 公司的流言也许已经变成了一种毒害,侵入了她们宁静的生活,难怪司空玉茹偶尔会露出很委屈的样子,而她居然到了这一刻才觉悟到,这些是是非非其实已经深入影响她们的关系。 阮梦璐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司空玉茹的离开绝非只是一时的赌气,那是累积了多少的委屈和打击,再加上母亲以死相胁,相信她是一个人承受了全部的压力,认为连阮梦璐也救不了的情况下,才选择牺牲她们的爱情。 雷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阮梦璐的脸上,从中观察着她每一秒的表情变化,看得出阮梦璐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痛楚,不过当她们说得越多时,阮梦璐就越难掩饰自己的软弱,最后带着痛彻心扉的语气说:“公开不公开又怎样?她已经离开我了。” 雷莎一点也不意外听见这消息,但她必须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再加一点点同情的眼神,让语气中显得无比惋惜的说:“她怎么舍得丢下你就走了?” “我也很想问她为什么。”阮梦璐说这句话时,眼眶也跟着红了,雷莎见了突然觉得很心痛,有一种想抱她的冲动。 “真的没办法再联系到这个人吗?既然她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不设法去找到她?”雷莎带着试探的口吻问说。 阮梦璐边摇头边说:“美国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我该往那里去找她,再说我现在也走不开,我一说要走开几天,我妈就要生要死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好呢?” 这段时间阮梦璐一直把这些伤心事通通藏在心里,差不多都快闷出病来了,难得有个可以听她倾诉又值得信任的人,她恨不得此刻能把内心所有的苦楚一吐为快。 雷莎静静地看着眉头深锁的阮梦璐,心里有很多的感触,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但她并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存有一丝的愧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爱情也是一种争夺的游戏,选择出局的人就是放弃机会,她不认为自己是趁虚而入。 雷莎闭上眼睛作出思考状,大概过了片刻她睁开眼睛,带着认真的表情对阮梦璐说:“既然知道她是去了美国,那就好办了,你走不开还有我可以帮忙,待会儿我试着联系一位身在纽约当官的朋友,相信透过他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小茹的所在之处。” 雷莎的一番话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阮梦璐仿佛在绝望中看见了希望,她抬起头带着发亮的眼神,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说:“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人真的可以帮我找到小茹?” 雷莎望着阮梦璐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表情,突然觉得眼前这女人就像个小孩般的无助,心里头的怜爱不自觉的从眼里流露出来,可惜这女人却因着心烦而感受不到她这份情意,她的回应就只有迫切的眼神,等着雷莎给她信心的答案。 “有行动就有希望,只要他一给我通知,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雷莎不敢向她保证,只能让她抱着希望。 “是的,有行动就有希望,等我妈动完了手术以后,我再到纽约去跟你的朋友会合,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阮梦璐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多了一个人的协助就多一份力量,她告诉自己,即使去到天涯海角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雷莎脸上微笑着,心里却苦笑着,她和阮梦璐拥有相同的心态但不同的立场,而她目前能做的就是先一步步的计划和安排,现在得不到不代表永远得不到,她对自己说,总有天她一定会取代司空玉茹在阮梦璐心里的那个位置。 第62章 心病 自那次的交谈之后,阮梦璐和雷莎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雷莎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其实没有多少个知心的朋友,也许是那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外表,也有可能是身份显赫的缘故,除非是她自己主动,要不然没有人敢接近这样的一个人。 那些周旋在雷莎身边的男男女女,每个对她的态度都显得恭恭敬敬,但对她掏出真心交往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即使是酒吧里的那些朋友,也是为了利益上的来往,一旦知道在对方身上得不到好处时,下一秒即变成陌路人。 雷莎对阮梦璐的好是连旁人也能感受到,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冰山美人只要一看见阮梦璐就笑得像花开般的灿烂,其实有不少男人都很羡慕阮梦璐的艳福不浅,看她身边才刚走了一位倾城倾国的司空玉茹,现在又来了一位沉鱼落雁得雷莎,相信一个条件再好的男人也未能拥有像她这样的福气。 别人眼中幸福指数爆表的阮梦璐,其实并没有很快乐,而现在的她最怕就是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家,对她来说这个家已经不再完整,每当坐下来的时候,那些回忆即翻山倒海般地涌向她来,因着此缘故她不敢让自己有空闲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折腾自己至体力消耗殆尽后,回到家洗完澡后就直接累得倒下。 当一个人的生理及心理都受到无尽的折磨时,健康亮红灯就是身体发出的警号,日夜操劳加上三餐不定时,阮梦璐终于熬出病来,一天早晨醒来时她根本走不下床,看来这次的病情似乎非同小可,想打电话去公司通知一声,可是连起身打电话的力气也没有,结果就一直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昏睡了一天。 倒在床上的阮梦璐不停在做梦,有过去的回忆,现在的情况和一些未曾接触的事,梦里头也出现了她曾经爱过的那位女孩,回忆又唤起了沉睡在心底处的那份深深遗憾,多年的挣扎与懊悔居然是一次逃避的代价,她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也伤害了自己的感情,原来她一直对不起的那个人才是她自己。 她忍不住问自己这些年来她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事业?金钱还是自由的生活呢? 仿佛一切都有了,可是为何一颗心还是感觉空荡荡的,当她跪坐在地上,正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人走近她的身旁蹲了下来,然后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让她慢慢站起来。 她好奇的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她有高高的美丽额头,还有笑得弯弯的眼睛,牙齿既整齐又洁白,皮肤也很白皙。 这是一张她非常熟悉的脸孔,而这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司空玉茹,阮梦璐以为她离开了,原来她一直都在,那昨天以前的记忆是否只是一场梦呢?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怔怔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揽着阮梦璐的脖子像带着撒娇的语气说:“你怎么一副不认得我的样子呢?” 阮梦璐对眼前所见依然有些疑惑,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司空玉茹的脸,而手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当这点得到证实后让她不禁想高声欢呼起来。 阮梦璐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以为那远在天边的人居然就近在眼前,她泪盈眼眶的将司空玉茹抱紧在怀里,就在这时候远处仿佛有声音传来,而这声音渐渐地越来越清楚,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司空玉茹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九点时分公司如常的进行着一周会议,参与的人都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唯独阮梦璐不在场,雷莎今早在停车场的时候也没有看见阮梦璐的车子,会议差不多接近尾声时还是没看到他们的领导出现,在场也没有人敢问阮梦璐的行踪,一直到会议结束后,雷莎走近李玲身边问说:“阮董今天请假还是见客户去了?” 李玲稍微想了一下便回答:“按照今天的日程应该没有安排见客户,也没听阮董说今天请假。” “那会不会是有急事而突然请假呢?”雷莎猜测说。 “一般上在这种情况阮董会给我发短信,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收到任何阮董传来的短信。”李玲想了想又继续说:“会不会是生病了呢?” 李玲的猜测有着很大的可能性,阮梦璐最近根本就像不要命似的在拼着工作,一个人就算是钢铁制成的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夜操劳,即使没有忙出病但迟早也会累垮身子。 雷莎回到房间后,隔几分钟就打一次电话给阮梦璐,播了几通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带着揣揣不安的心情在房间里头来回渡步,她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心里的担忧就越加深。 雷莎突然想起阮梦璐曾提过司空玉茹把她家里的钥匙留在抽屉里,如此想着的时候她已经走到桌子的旁边,一打开了抽屉果然看见一串钥匙留在里头,她拿起钥匙后一刻也不考虑的直接冲出房间,经过走廊时刚好遇见了迎面而来的李玲,便对她说:“我去阮董那里一趟,有什么要签字的文件留到我回来才说。” 雷莎走了几步又回头叫住了李玲,冷冰冰的表情又加上严肃的口吻说:“要是谁问起阮董你就说她今天请假,有什么事你让那些人找我就好。” “我知道了。”李玲边点头边说,比起阮梦璐她更害怕雷莎,虽然雷莎不曾在他们面前发过脾气,不过她没有温度的眼神及不带感情的语气,总让人想敬而远之。 雷莎风速般的把车子开到阮梦璐的家,到了门口她试着先按门铃,但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走出来,等到第二次按门铃的时候,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包包里抽出钥匙,这一次她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出来开门,开了锁就直接冲进屋子里。 雷莎脱了鞋子之后,还没走到客厅又喊了几声阮梦璐的名字,整间屋子感觉十分安静,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她犹豫了片刻,决定爬上二楼去看看,她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的门正打开着,另一间房的房门则是关闭着的。 雷莎不多想就直接打开闭着的房门,一走进房间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只见阮梦璐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像死人般的苍白,情况看起来有些异常,不像是睡着的样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头涌上来,雷莎飞般的扑到床前,她叫了阮梦璐几声见她一直没有反应,便把手指探到她的鼻端下,发现还有气息,这才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一颗惊慌得快要爆裂的心这才慢慢的舒缓下来。 雷莎坐到床边把阮梦璐抱在怀中,一边轻拍她的脸颊一边叫醒她,大概拍了四五下后,阮梦璐总算能勉强地把眼睛睁开,只不过才撑了几秒,眼皮又像是很沉重般的盖下来,接着便不省人事。 面对这种情况时雷莎还算能冷静下来,她第一时间想到便是把阮梦璐送去医院,不过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来说,即使体重不到一百斤的阮梦璐也成了大问题,想了半天她只能想到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把阮梦璐放回床上后,她立即拿出手机联络这个人。 雷莎挂掉电话后又回到床边,她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望着床上的阮梦璐,眼前的女子即使病了也那么的干净美丽,精致的五官加上白皙剔透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尊贵的女神雕像,仿佛只能远观而不能亵渎。 默默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幸福,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听见楼下有声音时,雷莎这才站起身走出门,站在阶梯上就已经看见神色匆忙的马诚辉走进来,他脱了鞋后就直接奔向楼梯口,雷莎见他已经上了楼梯便回到房内等他。 马诚辉一走进房间时,他的视线首先抛向躺在床上的阮梦璐,见到此情景时他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接着又快速地走到床前把阮梦璐从床上抱起来,雷莎帮忙把门开到最大,两人一前一后的跑下楼,情况显得相当紧急。 马诚辉把阮梦璐抱上车时,雷莎也跟着上了车,她把阮梦璐抱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心疼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怀中的人。 马诚辉处在万分焦急的心情之中也被这画面吸引住视线,他有些发愣的看着与平常不太一样的雷莎,不过下一秒他又意识到急救行动刻不容缓,于是便立刻坐上驾驶座,把车子开向附近的大医院。 第63章 你女儿爱的是女人 当医生和护士把阮梦璐送到急救病房时,雷莎和马诚辉被安排在大厅等候,就在这个时候马诚辉的心里突然冒起一股火来,他气冲冲跑向雷莎的面前质问她说:“你们这些人到底对璐璐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子?你要我把她交给你,结果呢?一个好端端的人差点被你们弄得命都没有了!” “你现在怪谁也没有用,她糟蹋自己的身体我能做什么?看她这样子你以为我会好受吗?”雷莎说这番话原本还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不过就在下一分钟她又换了一副不同的脸孔,带着讥刺的语气面向着马诚辉冷笑地说:“你少在这时候才表现出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别忘了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处而出卖她,说到来你也是一丘之貉,并不是什么好人,你没有资格怪谁。” “你…”马诚辉被雷莎的一番话羞辱得又气又无奈,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已感到万分的懊悔,但人一失足即成千古恨,再多的歉意也无法对自己做过的事挽回,阮梦璐若真的出事的话,那颗愧疚的心将谴责他过一辈子。 虽不能有挽回但至少可以做出弥补,他丢下雷莎走到公园去打电话,一般上他都会先联络阮爸爸,将实情告诉阮爸爸后再由他去转告阮妈妈。 阮爸爸接到电话后立刻动身跑来医院,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在病痛中的妻子,担心这件事会给她带来打击而导致病情加重。 阮爸爸到达医院时,医生正好在大厅为诊断出来的结果做出详细的解释,听到“无大碍”这三个字时,雷莎和马诚辉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阮梦璐是因着过度劳累而造成体力不足,加上身体非常虚弱的情况下才会昏倒,医生说只要补充足够营养及休息几天后就没事了。 医生在说话的时候,雷莎已经留意到一位两鬓发白,年约五十几岁,样貌慈祥的中年男子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不用马诚辉介绍,雷莎也猜到这位肯定是阮梦璐的父亲,虽然两父女的样子没有很相像,不过女人敏锐的直觉总是能找出真相。 阮爸爸并不认识雷莎,不过雷莎宝集团的名字轰雷贯耳,即使没有从商的人都会知道,阮爸爸想不到女儿居然跟这样大有来头的人也有交情,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女儿的交际能力。 马诚辉和阮爸爸一起走在医院的公园,对于阮梦璐突然昏倒入院的事,阮爸爸也想问个清楚,不过既然马诚辉邀他到公园散步去,想必是有话要对他说,阮爸爸一直觉得这年轻人的态度有些轻浮,难得他如此严肃的表情,心想事情肯定不简单,想到这里阮爸爸便故意不说话,就等着对方先开口。 马诚辉和阮爸爸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后,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马诚辉见阮爸爸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心里是有点奇怪,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说:“璐璐的事你让阿姨知道了吗?” 阮爸爸看了马诚辉一眼后说:“我担心她受不起这打击,不打算告诉她。” “我认为有必要让她知道,如果你不希望这种事还会再发生的话。”马诚辉略显激动的语气说。 “这话怎么说呢?”阮爸爸从来没有见过马诚辉这种的态度表现,心里感到纳闷之余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了。 马诚辉看着阮爸爸突然有些迟疑,他觉得阮爸爸很可能还不晓得女儿真实的性取向,阮妈妈接受不了的事,同一年代的阮爸爸也许也会出现同样的反应,说出实情后又多了一个反对的人,这样下去不但没有为阮梦璐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让目前的情况加倍恶化。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阮爸爸见马诚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的疑惑一再加深。 “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之心病还须心药医。”马诚辉最终决定将事情隐瞒。 阮爸爸闻言后只是盯着马诚辉的脸不说话,大概几秒之久的时间,他把身体转向前方,然后身体往后躺下靠在椅背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快六十岁了但我还不至于越老越糊涂,璐璐的心在想着什么,我大概也能明白,其实都已经活到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没看过的,这孩子的性格就是跟她的母亲实在太像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阮爸爸说到这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两母女如此僵持下去,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演变出什么样的悲剧来。 马诚辉听了这番话后不由得露出惊诧的表情,想不到事情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尽管如此他有点不敢相信,于是便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阮爸爸说:“阮伯伯,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璐璐她…” 阮爸爸表情淡定的点点头,似乎对这件事没有特别意见,马诚辉还是觉得疑惑,甚至怀疑阮爸爸所谓的懂跟他所谓的秘密是否是同一件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对现在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呢?”马诚辉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阮爸爸的意见。 阮爸爸又把身体侧向着马诚辉,问他说:“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个孩子?”马诚辉不明白阮爸爸在说谁。 “我好几次在街上看见璐璐身边的那个女孩,高高瘦瘦,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孩子,璐璐喜欢的人是她吧。”阮爸爸边回想那画面边说。 “哦,你是说司空玉茹,璐璐喜欢的人确实是她。”听完阮爸爸的形容,马诚辉立刻猜到名字。 马诚辉回答后又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后他这才反应迟钝地说:“你居然也知道璐璐喜欢的人?” “璐璐是我的女儿,她喜欢或不喜欢一个人,我稍微观察就知道。”阮爸爸说到这里时便看了马诚辉一眼,接着又继续说:“老实说,你会不会恨璐璐呢?” 马诚辉被一句话问得顿时语塞,他张大眼睛看着阮爸爸,似乎没想到阮爸爸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阮爸爸看似相当认真的表情等着马诚辉的回答,等了大半天,马诚辉这才叹一口气回答说:“我承认刚开始我真的非常恨她,觉得自己是被她利用了,不过现在看到她这样子,我的想法又变得不一样,或许到这一刻我还是爱她的,即使她不爱我,我也希望她能健康快乐。” “你真是个愚蠢的男人。”阮爸爸说这句话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马诚辉怔怔地看着对方,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这样的一位长辈。 “不过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你让我对你另眼相看。”阮爸爸拍拍马诚辉的肩膀说。 有生以来马诚辉第一次觉得被夸奖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他搔搔后脑,没再说什么但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阮爸爸站起身打算到病房去关心女儿的情况,走开之前他又转身对依然坐在长椅上的马诚辉说:“有时候看似失去的东西其实是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心胸宽阔的人肯定会有好报,我谢谢你对我女儿所做的一切,上天会祝福你的。” “谢谢你。”马诚辉突然有种释怀的感觉,当一个人不再紧紧抓住某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心情也变得豁然轻松,原来过份的执着真的会让人失去快乐,他活到今天总算能领悟到这道理。 目送着阮爸爸远去后,马诚辉觉得自己应该再去做一件事,想着便起身离开医院,把车子开往另一家医院去。 阮妈妈坐在床上看书但心里却感到上下不安,从她入院的那天起,每到下午时间女儿都会准时的出现在她面前,今天已经超出了那段时间却一直不见人影,如果真的很忙碌至少也来电通知一声,阮妈妈越想心里就越有气,多疑的她甚至怀疑阮梦璐有可能瞒着她偷偷飞到美国去了。 第64章 事实太伤人 当马诚辉出现在阮妈妈的面前时,她虽感到意外但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阮梦璐什么时候会过来,要是真的飞去美国的话,就决定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马诚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阮妈妈的床旁边,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前在这位长辈的面前说话都得在心里先练习一次,为了讨好对方总是把话说得好听,不过在这一刻却没有这样的负担,装模作样的人其实只会让自己活得很辛苦。 “璐璐这几天应该都不能过来了,这几天暂时由我来代她照顾你吧。”马诚辉说。 阮妈妈闻言后即睁大眼睛,带着很不高兴的语气说:“她为什么不能过来?有什么事比我的死活更急更重要?” 马诚辉很不喜欢阮妈妈这种态度,他轻蹙眉头又带着严肃的语气说:“那你认为她的死活重要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妈妈的态度依然显得相当强硬,语气依旧十分不友善。 对于阮妈妈这样的个性,马诚辉虽觉得反感但也显得无奈,他看了阮妈妈一眼后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阮伯伯是不想让你知道,但我觉得你必须知道,璐璐现在在医院里头,她今早昏迷在家中,还好及时被人发现送去医院。” “你说什么?”阮妈妈听了这句话后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的表情虽然看得出很紧张,但心里还是对马诚辉的一番话存着怀疑。 “璐璐看起来根本就像在自杀,那有人的生活态度像她这样不爱惜自己,医生说她是操劳过度,加上缺乏营养,我看她是患了忧郁症,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肯定会闹出人命。”马诚辉说话的语气也渐渐变得不好,他心里一直认为是阮妈妈害阮梦璐变成这个样子,不满的情绪一下掩藏不住便直接表现出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璐璐真的昏倒在医院?”阮妈妈变得脸青唇白,她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这种事可以随便说说吗?”马诚辉反问阮妈妈时,只见她一下愣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 “阿姨,你还打算装下去吗?璐璐是真的病重了,你要是想去看她,我愿意立刻载你过去。”马诚辉也不管阮妈妈会是什么感受,直接揭穿她说。 阮妈妈闻言后的脸即一阵白又一阵红,她低下头显得非常尴尬,以为自己已瞒天过海的事,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识穿。 “你可以慢慢想,但我必须先走了,璐璐的情况还没稳定,我给你通知后又得赶过去医院一趟。”马诚辉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他一说完也不等阮妈妈的回应,起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阮妈妈紧张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跳下床叫住了马诚辉。 马诚辉转过身看着阮妈妈时,她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到了这时候也只能厚着脸皮说:“我现在办出院手续,收拾好后就跟你过去。” 马诚辉点点头又说了一声:“我到柜台处等你吧。” 阮妈妈看着马诚辉走出病房后便赶紧收拾,她的心情除了紧张之外,还有说不出的难受,她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为了女儿的好,可惜她所谓的好却未能给女儿带来幸福。 阮妈妈打开病房的门时,看见一位长相非常美丽的女子坐在床边照顾着阮梦璐,这女子她虽然没见过,不过从她们的互动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关系有一定的亲密程度。 当阮妈妈走近来时,阮梦璐看见她的出现立刻停下所有的动作,然后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说:“妈,你怎么也来了?” “小马送我过来。”阮妈妈慢慢走近阮梦璐,看她的脸色非常苍白,虽然每天都看到她,不过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女儿真的瘦了好多。 “我是说医生怎么可以允许你离开医院?他还说这两天要给你施行手术了吗?诚辉不应该让你过来的。”刚才阮爸爸才说此事应对阮妈妈隐瞒,他会看着办,没想到这一会儿却看见病患中的母亲特地跑过来。 “我不动手术了。”阮妈妈走到阮梦璐的床边的时候,雷莎立刻让出了位子,让两母女可以好好交流。 每当听见母亲如此说时阮梦璐都觉得心烦,阮妈妈动不动就以此事来威胁她,在她昏迷前期间阮妈妈可能又听到了什么不合心意的事,所以才特地来这里跟她耍性子。 “妈,拜托你赶快回去医院吧,我这里只是小事,明天出院后我又可以每天去看你了。”阮梦璐知道不能对母亲硬碰硬,所以唯有软声软气的试图把母亲哄回医院去。 “我真的不用动手术了,也不需要回去医院,因为…”阮妈妈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说到来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承认自己欺骗了大家,没办法当着众人的面前说明这一切的布局只是为了打击她不认同的爱情。 “因为什么?”阮梦璐很少见母亲会有欲言又止的时候,不禁对下一句话感到无比好奇。 阮妈妈垂下头不回答,看这情况似乎有不可告人的事,雷莎也感受到气氛不对,于是朝阮梦璐打了个眼色后便识趣的走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两母女的时候阮妈妈似乎显得比刚才更不安,阮梦璐一直在观察着母亲的表情,越看心里的疑惑就越深,母亲这种心虚的表情还真是少见。 其实阮梦璐的心里一直有件她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不过时间越久疑点也越明显,司空玉茹的离开已经对她造成非常大的打击,她不能再接受身边人对她的背叛,因此她总是以无数牵强的借口来证实自己的猜测错误。 感觉过了许久,见阮妈妈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阮梦璐终于忍不住说:“妈,你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事到如今阮妈妈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事实说出来,既然错了就别一错再错,事情有天总会纸包不住火,她给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许得不到女儿的原谅,但至少她不需要再伪装下去。 “说癌症或住院其实都是和院长串通的,我唯有这么做才能让小茹离开你,你知道我所做一切其实都是为你好,我…”阮妈妈还没说完,阮梦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终于她忍不住打断阮妈妈的话,近乎叱喝的语气说:“别说了!” “璐璐,你知道我的出发点是为你好…”阮妈妈看了阮梦璐一眼后又继续解释说。 “我说别说了!”阮梦璐又打断了阮妈妈,她的声调比刚才更提高,声音带着颤抖。 阮妈妈只好不再说话,她偷看了一眼阮梦璐,发现她的表情非常严肃,因着激动而整张脸变得通红,之后又慢慢的由红转白,她双手交叉的手指似乎也在微微地颤抖着,阮妈妈知道女儿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事实,她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认为自己不应该在女儿病弱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她。 “你不会因此而恨我吧。”阮妈妈见女儿反应冷漠,不由心痛地说。 阮梦璐没有回答,她一副冰冷的表情望着前方,很明显她是在生气,不过因着生气的对象是母亲又不能大发脾气,唯有以沉默来表现抗议。 气氛一下变得沉默又严肃,两母女心里各怀着心事,阮梦璐想起所有发生的事,越想就越难受,这一刻任谁都无法明白她心里的委屈和伤痛,她对司空玉茹的思念在今天以后又更加深了,她很想见立刻到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她。 “我想一个人静静。”阮梦璐克制住不让眼泪流出来,她说这句话时,视线抛到窗外的远处,从刚才就不愿与阮妈妈的视线有接触。 阮妈妈看着女儿显得十分无助,她心里虽焦急但也无可奈何,到了这一刻即使放下面子承认自己做错也于事无补了,她以为是出于保护的行为,没想到最后却给对方带来了无可弥补的伤害。 阮妈妈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一口走出房间,阮梦璐听见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颗眼泪忍不住缓缓的由眼角流下来,她不明白这段时间究竟自己是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受人来摆布,为何自己要逆来顺受? 第65章 大小姐的青睐 雷莎从医院餐厅走出来时,正好看见阮妈妈一个人走向门口,雷莎疑惑这人才刚来怎么又走了,心想肯定有事发生了,于是便加快脚步走到病房去看阮梦璐。 雷莎走进房间时,看见阮梦璐背向着门口站在窗前,望着这瘦弱而孤寂的背影,雷莎突然有种很想从后去拥抱她的冲动,不过这只能是心里的*,在喜欢的人面前她却显得比任何人更胆怯。 “梦璐。”雷莎走到阮梦璐的身后,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雷莎默默站在她的身后,等了许久才见阮梦璐转过身来,雷莎望着阮梦璐美丽的脸庞,感受到对方身上那一股浓浓的悲伤和失落,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虽没有勇气去拥抱她爱的人,但她可以握着那双略微冰冷的手,给她传递温暖。 “雷莎,我决定明天就飞去美国找她,我不能再等了,我不想生命中又有一次的遗憾。”阮梦璐语气非常坚定的说。 雷莎带着复杂的心情望着阮梦璐,表面上她是永远站在阮梦璐这一边,但实际上她不能赞同阮梦璐每个做法,特别是支持自己喜欢的人去找另一个女人。 “美国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你又如何找到她,你这样和海底捞针有何分别,做事情必须要有计划,不能如此冲动。”雷莎说的也不完全无道理,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找一个不知去踪的人,这事又谈何容易? “我有她家的住址,我先去见她的家人,怎么说她都会和家人保持着联络吧,我相信从那里肯定能找到一些线索。”阮梦璐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你跟她的家人完全不熟悉,他们绝对不会对一个陌生人透露家人的行踪,再说小茹她若有心想躲你,一定不会让你找到她,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你又何苦在她身上耗费那么多的精神呢?”雷莎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劝说。 “很多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我相信即使她躲我也是因为爱我,总之我必须先找到她,任何的事都不能阻挡我去找她的决心。”阮梦璐带着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雷莎见她眼里流露出来的那份执着,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人的心意。 阮梦璐在同一天便致电让秘书帮她订机票,由于是假期的缘故,很多人都趁这段时间出国旅行,后面几天的机位都满了,最快也只能订到三天后的机票。 冷静下来之后,阮梦璐觉得过于急促也不是理性的表现,于是便决定一周后才出发,趁这段时间向一些人打听有关司空玉茹的消息,从美国回来的宋承嗣说不定也能帮上忙,当一个人有了明确的决定后,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事情办起来也不如想象中那么艰难了。 在同一天的晚上,阮梦璐把车子停在司空玉茹之前的公寓附近,然后一个人下车到附近走走,期盼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奇迹,虽没有什么可发生的机率,但越是绝望的时候就越让人抱着期望,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算起来她们的爱情一路走来并没有很顺利,几度分分合合,但她们却坚信彼此永远不会分开,所以不久前司空玉茹才刚把公寓卖了,两人本来还计划用这一笔钱来做些投资,却没想到两人的事被揭穿之后,暴风雨不停袭来,计划的第一步都没来得及实行,身边的人却已远去了。 阮梦璐一路走一路看,回忆就像倒带般的一幕幕重播眼前,她突然有些无法接受司空玉茹就这样离她而去,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一个深爱她的人可以如此狠下心的一走了之。 人潮来来往往,热闹街市百灯闪烁,她的心却像一湖死水般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得越远心里越是绝望,如果唯有停止呼吸可以让心不再痛,那她宁可结束生命。 原以为可以透过忙碌的生活让自己的感觉麻木,除非一辈子操劳到死,否则只要一停下就更加倍的感觉到心痛,一股悲伤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她不禁问自己,这样的日子又可以过多久,这样的苦还能承受多久? 阮梦璐走到一家店的橱窗前停了下来,她被橱窗展柜的一只手表吸引住了视线,想起第一次和司空玉茹因公事而出国时,那时候对她的爱意已萌出嫩芽,冲动之下又为她买下了一只价格不菲的手表,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不过想起来仿佛如同昨日,离去的人虽已走远了,却为她留下一颗受伤的心。 雷莎从不远处就发现了阮梦璐的影踪,对她而言一个伤心绝望的人根本不可能还有闲情出来逛街,她带着疑惑的心情跟踪着阮梦璐的脚步,突然又见这个人站在一家店前望着橱窗发着呆。 雷莎慢慢走近阮梦璐,在对方的身后站了许久,可惜这个人对橱窗的东西看得太入神,居然久久都没感觉到雷莎就在身后。 等了半天雷莎终于忍不住靠前去,轻轻拍了一下阮梦璐的肩膀说:“咦,梦璐,你怎会在这里呢?” 阮梦璐听见声音后这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见是雷莎时,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回答说:“没事干,出来逛一逛,透透气。” “吃饭了吗?”雷莎感觉她全身上下流露着伤感的气息,看了又不住的为她感到心疼。 阮梦璐居然想不起自己吃饭了没,她几乎忘记上一餐进食是什么时候了,雷莎不等她的回答,直接拖着她的手朝餐厅聚落的地方走去。 除了司空玉茹,阮梦璐几乎没有跟其他女生有牵着手逛街的习惯,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紧紧握在手心里,阮梦璐表现得很不自在,很想抽出来却又不能做得太明显,纠结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餐厅门口,雷莎态度自然的松开了阮梦璐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让餐厅侍者领到座位上。 上一餐似乎已隔了很长的时间,不过阮梦璐却完全没有饥饿的感觉,为了应酬雷莎她随便点了一样食物,接着就望向窗口的远处发呆。 雷莎见阮梦璐总是一副心魂不在身的样子,开始对她这种态度感到有些恼怒,又想到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心里头的怒火瞬间飙上来,她带着责备的语气教训眼前的人说:“你这样折磨自己是为什么?难道一个抛弃你的女人就这样值得让你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吗?为什么不想想身边这些关心你的人的感受?你就不能稍微站在我的立场替我着想吗?” 听见雷莎像开炮似的说了一堆抱怨的话,阮梦璐这才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转过头面向着眼前的女人,反应略显迟钝的说:“你说什么?” 看见她这种反应,雷莎不由得激动起来了,她不能再忍受阮梦璐继续以这种方式对待她,虽然她不是个很主动的女子,但做了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眼前的人,到这个时候还不坦露自己的心声的话,恐怕迟早又会出现对手。 想到这里雷莎也不再犹豫,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给自己做好准备告白,但心跳却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这该死的心跳让她突然变得很紧张,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慢慢下降了,望着阮梦璐的脸,雷莎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段日子觉得很寂寞,我没想到身边少了一个人会那么的空虚。”阮梦璐以淡淡的口吻说出了这番感伤的话。 “梦璐…”雷莎望着阮梦璐精致的脸蛋透露着幽幽的惆怅,她的心像被针一下一下挑着般的刺痛。 “对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一直让你为我担心,好吧,暂时不提这些伤心事,我们好好享受我们的晚餐时光吧。”阮梦璐的态度突然大幅度改变,雷莎知道她是为了不想扫兴而强装出来的快乐,这其实让雷莎更觉心疼。 “璐…”雷莎又轻轻唤了一声,阮梦璐第一次听见雷莎以单字来叫她的名,便抬起头看着她,一接触到对方的眼神时,她有些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怎么反应。 雷莎的脸庞仿佛散发着淡淡温柔的光,眼神隐含着饱满的深情,阮梦璐不是初入情场的小女生,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明显,又怎会看不懂对方的心意。 阮梦璐刻意避开了对方炙热的目光,尽管如此她还是渐渐感到不自在,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越来越浓,她决定以到洗手间的理由走开一下,没想到雷莎的雷达先感应到她的想法,在阮梦璐开口前她采取了行动,一把按住了对方的手,提起莫大的勇气说:“为什么你不选择让我在你身边呢?” 虽然一切已在阮梦璐的意料之中,不过当听见对方亲口说出时,还是不由得感到非常震惊,她怔怔地望着雷莎,一时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嘴唇动了动但还是忍不下心说出拒绝的话。 “璐,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我保证我不会离开你,我愿意一辈子永远守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 阮梦璐能感觉到雷莎语气中带着迫切,如果不是真心的爱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表现,但阮梦璐一直把雷莎当成好朋友看待,就连一点点的暧昧情愫也没有,再说她现在也没有心情想和谁在一起,面对眼前女子的表白,她只有歉意的表情回应。 阮梦璐其实也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像雷莎这般聪明的女子,从细微的动作就能领会出对方的心意,阮梦璐一脸的为难虽叫雷莎觉得很受伤,但她也预料了可能是这样结果,因此也没有悲情大发的表现,反而是很巧妙的避开尴尬的说:“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多一个仰慕者也是很平常的事,我是喜欢你,但我知道我们当朋友会更适合。” 阮梦璐带着感激的眼神看着雷莎,她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雷莎的态度倒是很大方,这让阮梦璐不至于整晚的相处时光觉得不自在,而雷莎经过这一晚之后,总算领悟到一件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花了再多的精神和金钱,最终也只是一场空。 第66章 天下父母 阮梦璐约了宋承嗣一起吃晚餐,在一般人的观念来说,上司约属下吃饭不是大事就是私事,总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心里没有很愿意,但还是准时出现在指定的餐厅门口。 宋承嗣会接受晚餐的邀请,其实也为了司空玉茹的事,这段时间没有再看见这个人,而且电话也播不进去,就连佩佩也不知道司空玉茹的去踪,阮梦璐也不可能把对方藏起来,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出了问题,但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是不能随意论断。 一走进餐厅宋承嗣便看见阮梦璐坐在角落的位子,虽然几乎每天看见这个人,但还是明显看出她瘦了许多,因着消瘦而让五官更加凸显的阮梦璐,表情麻木的坐在位子上,若不是在餐厅里,人家还以为是椅子上摆了一个橱窗模特儿。 当宋承嗣走到阮梦璐的面前时,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表情仿佛从很远的思绪拉回来,她抬起头看着宋承嗣,依旧是一张没有七情六欲的脸,望着对方几秒的时间后她才说了一声:“坐吧。” 宋承嗣拉了椅子坐下来,阮梦璐把菜单放到他的面前,又对他说:“你点菜吧。” 阮梦璐说完后又继续陷入沉思,宋承嗣看一眼菜单又看一眼阮梦璐,心里有疑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小茹…”两人在片刻的沉默后居然异口同声地说出同样的字眼,宋承嗣不由得愣了一下,阮梦璐则显得有些尴尬的模样。 “你说吧。”宋承嗣保持一贯的绅士风度,让女士优先。 阮梦璐让尴尬的表情褪去之后,这才硬着头皮说:“我想知道小茹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络?” 宋承嗣一脸纳闷的看着阮梦璐,他觉得这问题可以有很多方面的意思,见阮梦璐又不像在说笑的样子,越想就越奇怪,同时还带着一点点不安的感觉。 既然需要人家帮忙就必须坦白,司空玉茹都已经离开好一段时间,她这些好朋友自然也会对这件事感到怀疑,总有一天他们也会知道真相,趁事发未晚先说出来,有其他人的协助,也许事情进行起来会比较容易。 “你是唯一和小茹家人在美国接触过的人,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是去美国探望家人,几天后给我发来了一封邮件,就这样不告而别了。”阮梦璐一提起这事,鼻子又不自觉的酸了起来,事到如今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司空玉茹舍得把她这样丢下。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会说走就走?”宋承嗣听完后只想到是阮梦璐的问题,在他看来司空玉茹是很深爱阮梦璐,对她来说这女人有如自己的命根般重要,除非阮梦璐做了很过分的事,否则风吹雷打都拆不散她们。 “我…”阮梦璐听宋承嗣这责备的语气,心里更加难受,司空玉茹的那封邮件只是简短几行字,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母亲的缘故,说到来司空玉茹并没有很了解她,虽说血浓于水,不过阮梦璐会选择捍卫她们的爱情到底,只因为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遗憾。 “难道你有了另一个女人?”宋承嗣的这番话并不是信口开河,最近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在两个女股东身上,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出雷莎对阮梦璐有意,恰好司空玉茹又突然失踪,因此很多人都怀疑阮梦璐换了新欢舍弃旧爱。 “我一个女人都管不住了,那来的第二个女人?”阮梦璐苦笑着说。 宋承嗣带着狐疑的眼光看了阮梦璐几眼,不过若仔细分析的话,阮梦璐要是交了新女友肯定是春风满面的样子,不过眼前的女人却一天比一天憔悴,以此判断的话,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出现了一些误会,所以司空玉茹才会伤心的离开。 “我想问题若出在我的话,她也不会就这样离开,都是因为我妈的缘故…,唉,她做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其实我妈根本拿我没办法,我相信总有一天她必须要接受我们的感情。”阮梦璐的语气既伤痛又无奈。 宋承嗣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曾经他也劝过司空玉茹长痛不如短痛,不过陷入爱河中的人几乎都不管明天怎样,能过一天就尽情爱一天,但爱情就是这样盲目,所以理智的人都谈不了恋爱。 “你打算去美国找她吗?”宋承嗣的情绪没有刚才激动,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是的,下周的班机,只是没概念该从何处去寻找这个人,所以想问你意见。”阮梦璐觉抱着一线希望地说。 宋承嗣也觉得这有点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行,他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去找小茹的家人最好,我建议你先联络她的姐姐,其他人不敢说,但她的姐姐肯定知道妹妹的去处,她们姐妹的感情非常好,我相信从这里就能找到线索。” 阮梦璐觉得宋承嗣的话很有道理,但深层一想又发现这方法也不完全行得通,于是她把自己的观点提出来说:“既然两姐妹感情深厚,我想她的姐姐也许知道我们的事,应该也会站在妹妹那一边,即使她知道也未必肯告诉我,除非…” 这一趟美国之行阮梦璐觉得自己很需要宋承嗣的陪同,于是便提出条件说:“看来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出国,你就当作是出差,一切花费都由我来承担,这样你可以帮我约小茹的姐姐出来见面,是熟悉的人的话至少她的防备心没那么重,见面后就好谈了。” “这个…”宋承嗣觉得跟阮梦璐吃顿饭都恨不得赶快结束饭局,出国可要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这对他来说会有很大压力,心想能推就推。 “我诚心拜托你帮忙,我知道即使给你再多补贴也无法表达我全部的诚意,我只是想找到小茹,如果你也不肯帮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阮梦璐说完后即双手掩住脸,感觉那是一种非常软弱无助的表现,宋承嗣向来只看到这女人强悍的一面,没想到一个平常叱咤风云的女人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候,见到这种情况每个男人心中的正义感都会突然升上来,原本想推掉的事情,最后却还是身不由己的答应了。 这一趟出国阮梦璐无法预计时间的长短,所以在离开之前必须把一些重要工作分配及处理好之后才能安心走开,这几天阮梦璐比平时更迟抵达家门,要不是雷莎软硬兼施的催她回家,这个人也许还想开通宵。 阮梦璐从不远处已经看见她熟悉的车子停在大门的旁边,当她把车子开进屋子里的时候,车上的人也下了车跑进屋子里来。 “你就算生气我,也不应该当我没生过你吧,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是想把我气疯吗?”阮妈妈一走近阮梦璐便不满的投诉起来。 “我真的很忙,再过几天我就要飞了,工作当然要处理好才能走,你能不能偶尔站在我的立场替我着想一下吗?”阮梦璐也带着不满的语气反驳回去,两母女一见面就燃起火药味,阮梦璐对母亲的态度明显冷淡,一时之间她还是无法原谅母亲对她做过的事,尽管她明白母亲只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态。 阮梦璐说完后就丢下母亲去开门,似乎也没有想让母亲进来的意思,阮妈妈见女儿打算把她丢在门外,便冲前去挡住女儿说:“再怎么讨厌我也让我进去和你说几句话吧。” 阮梦璐本来还很抗拒的,不过听母亲的语气变软和了许多,从她脸上的表情也仿佛看到了一丝的悔意,突然间又忍不下心拒她在门外,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把门拉到最大,让母亲先走进去后自己才随后走进去。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吧,说完几句话我就离开了。”阮妈妈连沙发也不坐,就在客厅站着对阮梦璐说话。 阮梦璐觉得很疲累,她把包包丢下后就往沙发倒,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阮妈妈一番话说得那么清楚,阮梦璐却表现得像没听见似的。 “我知道你觉得是我破坏了你的幸福,你和女人相爱,我不是因为反对所以反对,你要明白你们这条路要走下去没那么容易,再说小茹这孩子还年轻,我担心她会陷入这感情也只是一时的迷惑,我真的很怕你受到伤害,我也是出于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心态。”阮妈妈将心里的想法和感受坦白的说出,而阮梦璐始终像个木头般动也不动的坐着,看着女儿这种不冷不热的回应,有那么片刻阮妈妈也感到不知所措,不停问自己应当如何是好。 “璐璐,我不会再说什么了,我看见你这样我更加难受,只要你觉得对的你就去做吧,不管以后如何演变,你永远是我的女儿,幸福的话我替你开心,受伤了就到我这里来,家人永远是你的支柱,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阮妈妈一步一步走过去,慢慢靠近阮梦璐说。 阮梦璐听到这里终于有反应了,她抬起头看着母亲,眼神依旧是隐藏着淡淡的感伤,当阮妈妈在她的面前蹲下来时,阮梦璐突然觉得很想哭,这段时间她不断借着工作来麻醉自己,甚至无数个夜晚都借用酒精来让自己入眠,心里的痛苦无处可诉,心里的伤无人能懂,母亲的一番话让她很有感触,当真正面对自己的感受时,才发现原来刻意去忽视的痛苦,才是最叫人难以承受的。 “璐璐,不管结果如何,爸和妈都会支持你。”阮妈妈望着女儿泪盈满眶的脸,无限心疼的说出这句话。 “妈…”阮梦璐忍不住把身体趋前紧紧抱着母亲,泪水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江河般倾泻出来,这一哭居然难以控制,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哭累了后就躺下睡了。 第67章 当爱变成伤害 阮梦璐隔天醒来时感觉到头痛得要爆裂,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张被,母亲已经不在了,她试图回想昨晚的事情,想说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可惜除了未平复的伤感依然逗留在心中,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今天的精神又不好了,最近身体非常的弱,动不动就想头晕,想着再过几天就要出国,阮梦璐这时候又觉悟到健康的重要,想到这里便打算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一天,于是便发了一则短信通知雷莎一声后又继续躺下休息。 一个人在沙发上躺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精神比较好些的时候,她这才起身洗漱,然后开车到附近的店用早餐。 最近实在没有食欲,她也担心再这样下去不只是身体越来越弱,可能会因此患上厌食症,但在找到司空玉茹之前她不允许自己生病,所以即使吃不下也勉强让自己进食。 来到两人以前最爱来的咖啡店,阮梦璐点了自己最喜欢的咖啡还有司空玉茹最喜欢的迷你披萨,捧着餐点走向位子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男子,他一看见阮梦璐便死死盯着她的脸,那眼神并不是欣赏但也没有存着恶意,碰见这种奇怪的男人,阮梦璐认为最好的回应是自动无视他,于是很快的便把视线从这个人身上移开,若无其事的和对方擦肩而过。 “阮董?您是阮董吗?”这男子在阮梦璐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又叫住了她。 阮梦璐听见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便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这个人,心里开始回想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们曾经见过一次,我是雷莎宝的采购经理,有一次随着老总一起过来,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您给我印象很深刻,所以我认得您。”这男子展开了笑容,以非常和气的态度对阮梦璐说。 阮梦璐只觉得这个人很面善,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过接触,不过既然是雷莎宝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客户,于是她便像招呼客户般的语气说:“您好,真抱歉,我最近记忆力不太好,有时候会突然想不起某人的名字,这样吧,我请您吃早餐当赔罪好吗?” “阮董这样太言重了,早餐我刚吃了,如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坐着聊几句话可以吗?”这男子礼貌的说,脸上的笑容可掬,让人感觉是挺亲切的。 对于这样的简单要求,阮梦璐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带着微笑回应说:“那一起到那边坐吧。” 两人选了一张小桌台坐下,阮梦璐拿起咖啡喝着的时候,这男子便介绍自己说:“我重新介绍自己,我叫丹尼,是采购经理同时也是老总的私人助理。” “幸会,幸会。”阮梦璐也像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回应他。 丹尼接着只是笑并没有再说什么,阮梦璐也没有太过拘束表现,自顾自的把披萨切成小片放进口里,丹尼双眼注视着她手中的动作,一张脸仿佛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刚才表现落落大方的人此刻又突然变得扭扭捏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提到老总时让阮梦璐想起一件她一直觉得疑惑的事,难得遇见了老总的私人助理,于是便趁这时候问说:“雷莎在雷莎宝是什么职位,为什么当初我问老总时,他居然告诉我说不晓得这个人。” 丹尼听了阮梦璐的问题后,掩不住眼里的一丝惊慌掠过,他这种反应说明了他的心虚,阮梦璐一看就明白大家都在刻意隐瞒雷莎的身份,心想自己又问了大家都不愿意明确回答的问题。 “雷莎一向低调行事,公司上下的人都不敢泄露她的身份,她其实也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经营,她私下在搞着自己最喜欢服装设计,要不是因为阮董您的缘故,我想蕾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在办公室里头大方露面。” 阮梦璐以为丹尼会对她的问题轻描淡写带过,却没想到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而且还将一些阮梦璐所不知道的事都招出来。 “原来雷莎是服装设计师,认识她这么久都没听她说过。”阮梦璐像有所发现的样子说。 “是啊,服装设计师对美丽的事物都特别敏感,我想这也是雷小姐会看上您的关系,她为了您而拒绝了身边无数优秀男伴,甚至还愿意因为您而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阮董,我真羡慕您有这好福气。”丹尼的这番话不尽然是奉承,那口吻不难听出还带有一些酸气。 “雷莎待我如同好姐妹,一生人能遇到这样的好朋友,确实是我的好福气。”阮梦璐自然听懂丹尼的意思,不过她却故意把原来的意思扭转为另一个意思。 “我和雷小姐其实是从小就认识,私下她一直把我当成哥哥看待,什么事也不对我隐瞒,关于她对您的感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碍于您身边一直有个叫司空的人,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她使用了一些手段来逼走情敌,虽然她是我妹妹,但我始终不赞同她的做法,告诉您这件事并不是想陷害她,只是今天和您碰面后我有点抵不过良心的责备,才将这件事坦白告诉您,也希望您别责怪她的无知。”丹尼的表情显得很矛盾,真挚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份无奈。 语音刚落阮梦璐即睁大眼睛看着丹尼,看她激动得差点从位子上跳起来,原本说话语气还算温和的人突然提高声量说:“你说什么?” 丹尼见阮梦璐的脸从目无表情突然一下变得很严肃,一双凌厉的眼神仿佛看谁一眼就有被剁一刀的感觉,面对这样的情景他的心里开始觉得害怕,心想自己这下闯了大祸。 丹尼一开始只是带着一种不满的心态在抱怨,他以为让阮梦璐知道真相后,她就不会接受雷莎的感情,但他并不知道一个真相有时候会毁掉一段关系,因着他没有三思而后言的行为,想不到却因此而害惨了他们家的大小姐。 “你给我说清楚!雷莎究竟用了什么手段逼走小茹?”阮梦璐一张脸冷得让人心寒,命令式的口吻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丹尼一下就被这气势压倒,即使知道说多错多,但面对阮梦璐却不敢有半句隐瞒。 “我…我也是无意中听见她们的交谈,当天我正好在会客室的隔壁房,雷小姐好像是说以献出资金给贵公司做一些条件交换,我猜测这条件是叫司空小姐离开您。”丹尼在慌张的心情中将雷莎做过的“好事”一下爆了出来。 员工卷巨款潜逃,阮梦璐的公司一时陷入财务危机,这样的大新闻无人不晓,丹尼知道雷莎一定会动用一些资金去帮助这女人,心里产生了非常嫉妒的感觉,不过却只能一个人在心里头生闷气,因为他始终拿雷莎没办法。 当丹尼看见司空玉茹最近三番两次出现在公司,这一次又见雷莎领着她神神秘秘的走到走廊尾端的会客室时,虽然已猜到雷莎的计划,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得更多,便偷偷跑到隔壁房去守住。 由于走廊尾端极少人经过或出入,房与房之间只是一面隔墙,一般都会听见隔壁的谈话,雷莎没想到隔墙会有耳,在毫无防备之下当然也不会刻意压低声量说话,她们的对话就这样清清楚楚落进丹尼的耳里。 咖啡店遇见阮梦璐时,丹尼的心里突然萌起了报复的念头,所以才会一时冲动的将雷莎的计谋告之对方,说完之后他的心里又开始感到后悔了,担心阮梦璐再问下去的他,赶紧以急事为由,夹着尾巴逃开了。 阮梦璐铁青着脸走进房间,雷莎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脸色不对,一见到她走来立刻从位子站起身,露出了非常关心的表情走近阮梦璐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家休息吗?好点了没有?” 阮梦璐见雷莎的手伸过来想碰触她时,便把身体往后退了一小步,刻意的躲开对方的碰触,表现出一副相当反感的样子。 阮梦璐的这一举让雷莎感觉到困惑,心里虽然有不好预感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般,像平时一样对阮梦璐嘘寒问暖的说:“看了医生没?要不要紧呢?有没有吃饭和吃药?”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阮梦璐见雷莎越是讨好自己就越觉得生气,她怀疑这个人友善的表面下会不会是一张恶魔的脸。 “对你什么?”雷莎被问得一头雾水,感觉莫名其妙,心想阮梦璐该不是病得连头脑的神经线也错乱了。 “假装对我好,但其实在背后操控一切,陷计让小茹离开,拆散我们,毁了我们的幸福。”阮梦璐咬着牙一字一字把她刚知道的事说出来,若不是自己的情绪控制极好,她真的会跟这个人在这里大吵一顿。 雷莎听了阮梦璐的这番话后感到非常震惊,在阮梦璐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背脊一阵发凉,此刻的她其实已经慌张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却强露出淡定的表情,只是她没想到这样做,反而予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阮梦璐透过雷莎这种反应立刻断定了丹尼没撒谎,雷莎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但却藏不住她的心虚,偏偏又让阮梦璐捕捉到她一开始的眼神闪烁,雷莎虽没有承认,但肢体动作已间接出卖了她。 想到这里阮梦璐气得脸都涨红了,她狠狠地瞪着雷莎片刻,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也是多余,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不带眼识人。 证实了这件事后阮梦璐除了感到愤怒之外,剩下的就是伤害,这时候她只想找个地方给自己慢慢舔伤口,再好好处理一下乱七八糟的情绪,想着便转身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雷莎见阮梦璐转身的时候,立刻冲前去挡在门的前面,她背对着门面向着阮梦璐,看她焦急的模样和差不多要哭出来的一张脸,阮梦璐不但没有一丝心软的感觉,还动作粗鲁的一把推开了雷莎,就在她的指尖刚碰触到门把的时候,雷莎又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的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璐,别走,我求你别走,听我说几句好吗?”雷莎依然紧紧抓住阮梦璐的手,在她的脚前跪下后带着哀求的语气说。 阮梦璐本来是一肚子火,当见到雷莎突然给自己下跪又苦苦哀求时,也不由得吓傻了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能像个木头般站在原地发愣。 “我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你,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在一起,想得自己都快发疯了,今天就算用生命去换取和你短暂的幸福我也愿意,你别走,你如果就这样走出门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雷莎说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松开了阮梦璐的手,垂下头掩住脸在抽泣。 阮梦璐望着脚下的雷莎,眼底里的冰冷已渐渐褪去,她本来就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看见这种情况又怎能无动于衷,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跪下来,带着有点无奈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女人。 阮梦璐望着雷莎抽搐的双肩,把手抬起想搭在她的身上轻拍她,只是当手提到半空后却又迟疑了,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手缩回来,决定透过言语来劝对方说:“你对我的感情我都能明白,对我来说你也是个很优秀的女子,和小茹有着相似的气质,一样让我感觉可以很亲密的女子,只可惜我不是先遇见你,而是先遇见小茹,我没有办法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爱着另外一个人,我和你也只能说是相逢不合时,我觉得很抱歉,没办法回馈你对我的一番深情义重,但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 雷莎慢慢抬起头,泪眼婆沙的样子叫人看了无不怜惜,尽管如此阮梦璐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爱一个人却让对方存有希望,这样做其实比直接拒绝对方更加残酷。 “对不起…”阮梦璐不敢直视雷莎的眼睛,她垂着头说了这句话后,便立即站起身冲向门口,当雷莎反应过来时,伊人早已不见影踪。 第68章 御姐的另一面 接下来几天阮梦璐都没有再进来办公室,雷莎很想念这个人却不敢联系她,她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双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沉思的时候,李玲敲门走了进来,雷莎一见到她立刻向她问起某人的行踪,李玲很快的说:“阮董和宋经理在前天已经离开,出差到美国去了。” 雷莎记得阮梦璐对她说过启程是今天的班机,没想到她会提早飞行,看来应该是有心在躲她,既然如此她暂时也不能做什么,只好等着她回来再做打算。 “那阮董有说回程班机是什么时候吗?”雷莎趁李玲离开房间前又问了一句。 “宋经理的话是下周回来,至于阮董她根本没订回程机票,她说办完事后要顺便去拜访远亲和度假,所以我也不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李玲直率的回答说。 这回答了同等于没有回答,雷莎失望的点点头,李玲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越来越相信那传言,像她不是那种特别敏感的人,也能感觉到雷莎对阮梦璐的紧张和爱慕。 李玲在公司服侍多年,从加入公司便是阮梦璐的秘书,这些年来都一直默默帮阮梦璐做事,见识过阮梦璐过人的胆识和成熟的处世态度,虽然她不会爱女人但也被阮梦璐的魅力折服,她的这位上司确实有把直人掰弯的能力,但她自知高攀不起所以只能乖乖当个秘书而不敢做其他的妄想。 地球另一边的阮梦璐在昨天已经抵达纽约这个城市,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几次,唯有这一次的心情是紧张而纠结,踏上这个土地后对即将发生的事还是个未知数,不知最终的结局还是喜是悲,究竟能不能找到她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 由于一时间还无法适应时差,到了酒店的第一天,阮梦璐和宋承嗣各自在酒店休息,一直到当地时间傍晚的时候,阮梦璐用酒店内线电话宋承嗣一起吃晚餐,半个小时后宋承嗣先下来到酒店大厅等候,过了一会儿阮梦璐也出现在大厅。 宋承嗣看着阮梦璐一身轻便打扮朝他走来,平时在办公时间根本看不到她如此的打扮,而阮梦璐脸上的妆也比平时淡了几倍,看见上司以一种不同面貌出现,宋承嗣除了意外,也对这新视觉的画面感到非常新鲜。 两人走在街边的时候,宋承嗣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偷看阮梦璐,人家告诉她说阮梦璐的年龄已经奔三,不过依眼前所见到而言,只能说这女人也实在保养得太好了。 宋承嗣发现阮梦璐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细纹,白嫩嫩的肌肤感觉吹弹可破,绑着马尾的她显得相当清纯美丽,旁人看她还以为是个外地来的留学生。 在办公室里的阮梦璐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这根深蒂固的印象让宋承嗣几度怀疑眼前坐着的并不是同一个人,阮梦璐仍旧是一张目无表情的脸,但衣着及发型的改变让她整体呈现出来的是迥然不同的气质,宋承嗣感觉此时的阮梦璐比平时更平易近人,心里对她的好感不由得增加了许多。 “硬要你陪我到这里来寻人,其实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可以帮我,对于你这一次的帮忙我真的无限感激,这份人情有朝一日一定会加倍还给你。”阮梦璐见宋承嗣从出酒店一路走到餐厅都不说话,知道这个人对自己还是有防备,一直以来两人都是情敌对立,关系也不怎么融洽,但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阮梦璐真心觉得多一个朋友是多一份福气,因此打算趁此行化解两人的心结。 宋承嗣见阮梦璐态度诚恳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也很感动,这么说来阮梦璐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子,抛开平时严苛的办公态度不说,私下的她其实很好相处,看起来比起一般人更为文静的她,却懂得对人适时的表现出体贴,年轻的外貌下有着非常成熟的心智。 “阮董别说得那么言重,说起来小茹也是我的朋友,当你告诉我不知道她的去踪时我也吓一跳,纽约这发达的城市其实不见得很安全,我也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到底是去了那里,所以我也有义务跟你一起过来这里找她,找到她后我还真想好好骂她一顿。”宋承嗣这几句话说得七情上面,阮梦璐看着觉得有趣,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平常没有多留意,这时候宋承嗣才发现带着笑脸的阮梦璐,嘴角斜外下侧有个深凹小涡,对宋承嗣来说笑起来有梨涡的女子最具有魅力,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同事说过阮梦璐电力十足,看来确实是名不虚传。 “小宋,谢谢你。”阮梦璐由衷感激的说。 宋承嗣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的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阮梦璐觉得这位大男孩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对这个人的印象顿时有了很大的改观。 两人在解开心结后便有了很多话题,当宋承嗣越了解阮梦璐的时候就越喜欢这个人,也难怪司空玉茹会对这个女人死心塌地,宋承嗣总算甘心承认自己是手下败将,这一次他输得心服口服。 第二天下午,宋承嗣约了司空玉茹的姐姐到某处公园见面,当凯莉看见阮梦璐也在场时,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她感到意外不单只是因为预想不到的人出现,同时也为阮梦璐的样貌感到非常惊艳。 “凯莉,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阮梦璐,是我现在的上司,也是小茹以前的上司。”宋承嗣见凯莉只会傻傻的表情盯着阮梦璐,便赶紧给她介绍。 凯莉的表现显得有些不自在,这确实不像她平时的作风,但谁让宋承嗣没事先通知她,接到电话后她是以一种会见老朋友的心情赴约,她连见面该说的台词都没准备好,这位熟悉的陌生人就突然出现在眼前,叫她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 阮梦璐见凯莉一直没有反应,猜想对方可能因为陌生而显得拘束,于是便主动的伸出手说:“你好,叫我梦璐,我常常听小茹提起她的亲生姐姐,也看过你的照片,只是没想到你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我也常听小茹提起你,你也比照片上的人美多了。”对于阮梦璐的赞美,凯莉也礼尚往来的说,但这并不是刻意讨好的表现,她说的是实话。 “两位大美人,这里的景色很漂亮,难得今天又是好天气,我们边走边谈吧。”宋承嗣一直很喜欢这个地方,来到这里他可不愿意只是停留在同样的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色,而是想四处走走。 阮梦璐和凯莉听了宋承嗣的话后,彼此相视一眼便笑了出来,司空玉茹第一次把姐姐的照片给她看时,透过照片她就觉得凯莉是一位亲切的人,见面后果然也是如此,而凯莉一见到阮梦璐就喜欢得不得了,她不否认这多少也因为受到司空玉茹的影响,总之她是不会排斥妹妹看上的人。 “你们找我出来肯定有某些目的,不用拐弯抹角了,说出你们的要求吧。”凯莉见到阮梦璐出现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换成别人的话肯定不会一下进入话题,但凯莉坦率的个性就是这么直接,宋承嗣也是欣赏她这一点,所以即使没有和对方的妹妹交往,却还是和姐姐保持着来往。 “我们想知道小茹去了那里,别人也许都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应该不会隐瞒我们。”宋承嗣对她也是直来直往,他们已经习惯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相处形式。 虽然一切已在意料之中,不过凯莉始终不想说出妹妹的行踪,对于任何一件事她都可以爽快答应,唯独这件事她必须深思考虑后才能决定。 阮梦璐见凯莉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头不免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焦急,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一定要见到那个人,没达成目的她是不会回去。 “凯莉,我拜托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小茹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其实很多事情她还没有弄清楚就离开,你让我跟她见面,我要让她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阮梦璐带着恳求的语气哀求凯莉说,单听这口气就能感觉到她有多么急切想挽回这段关系。 凯莉突然停下了脚步,两人见她停下也跟着停下,凯莉看着阮梦璐的表情像是很欣慰的样子,接着她又微笑的说:“小茹告别家里的那一天,我一直很期待你有天会过来找我,我想你要是真心爱我的妹妹,无论她去到天涯海角,你都会想尽办法把她找出来,果然小茹没有看错人,当我第一眼看见你出现时,我其实就想帮你,刚才只是故意试探一下你的诚心到那里,地址我会给你们,至于你会不会把她哄回到你身边,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阮梦璐听见凯莉的一番话后,几乎兴奋得想抱着这个人狂亲,不过心里想的却不一定敢做出来,她只是以充满感激的眼神趋前去抱了凯莉一下,接着又带着有点激动的语气说了一声“谢谢”。 凯莉在阮梦璐放开她后继续拥着她的肩,三个人又往前面的方向走去,凯莉边走边对他们说:“小茹现在在一所动物之家里工作,暂时也寄宿在那里的宿舍,那地方里市区有些远,并不容易找到,不过你可以问那些出租车的司机,问几个总有一个会知道,而知道的人肯定也是熟悉那地方的人,你们就租用这司机一天,让他接送你们会比较方便。” 凯莉说完之后便让阮梦璐记下地址,虽然阮梦璐知道司空玉茹很喜欢动物,但谁也想不到她会跑到一个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工作,倘若没有凯莉的帮忙,估计要在这里费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探听到司空玉茹的所在之处。 成功的获得了司空玉茹所在的住址后,阮梦璐觉得这一趟过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费力,听凯莉说到达那地方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多的车程,由于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决定明早才出发,难得凯莉又预留了一天的时间陪他们,所以三个人便打算一起吃过晚餐后才各自回去。 第69章 久别重逢 第二天早上,他们前往出租车的地方去,正如凯莉所言,没有多少人熟悉这地方,后来终于找到一辆出租车的司机曾送客人到那地方,他们立刻包下这辆出租车,这时候阮梦璐也不计较费用多昂贵,她只想赶快见到她的心上人。 车子开了几个小时后总算到达目的地,阮梦璐带着迫切的心情下了车,宋承嗣随后跟上来,当他们看见“动物之家”这四个字时,便目标确定的朝这方向快步走去。 所谓的动物之家其实是收留一些无家可归或被遗弃的动物,他们两人在外头观望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推开未上锁的栅栏门,大方的走进去。 他们从步行道走向不远处的一栋别墅,步行道的两边都是青青绿绿的草原,进入这地方后才发现比外面看着还要宽敞。 转头又见几只猫在草原上玩追逐,这些猫的身形不算瘦,每一只身上的毛发看起来都非常干净,阮梦璐也是爱猫之人,当看见这样可爱的动物时,她情不自禁的走向草原,蹲□子想把这几只猫引到身边来。 这些猫敏锐的感觉到有陌生人走近它们时,正在嬉戏的它们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然后睁着圆圆的眼睛小心的观察着出现在视觉不远处的庞然大物,这些动物平时都跟人亲近,所以对人也没有太多防备,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比较大胆的猫边喵叫边朝阮梦璐走来,在她的脚旁边摩擦身体撒娇。 当阮梦璐和宋承嗣开心地逗着猫玩的时候,一位金发蓝眼的女人不知何时在他们的前方出现,这女人一看见他们便礼貌的问说:“请问你们是预约会见那一位工作人员呢?” 阮梦璐见这女人走近时便立刻站起身,听见她的问题后便带着有些尴尬的表情回答说:“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预约,但我们是来找一位叫芬妮的华裔女子。” 凯莉昨天也告知了他们司空玉茹的英文名字,不过提到华裔女子,司空玉茹是唯一黄皮肤的工作职员,因此这女子马上知道他们想找的人是谁,于是便领着他们走向别墅,招待他们坐下后又对他们说:“芬妮刚好出去了,不过我想她也差不多快回来了,你们就坐在这里等一下。” “露丝,谢谢你。”阮梦璐留意到这女子身上的名牌,便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 “不客气。”露丝微笑着回答阮梦璐说。 阮梦璐在等待的同时,眼睛也开始扫视司空玉茹新的工作环境,这里收留的动物还真不少,虽说是动物之家但到目前为止只看见猫和狗,一只奶白色的拉布拉多显得非常喜欢阮梦璐,它一靠近阮梦璐即热情的扑到她身上,嘴巴不停地往她的脸上厮磨,阮梦璐被它逗得开心的咯咯大笑。 露丝走过来看见家里的大狗如此对待客人时,赶紧跑过来把叱喝它说:“莱斯,下来!不可以这样!” 莱斯听见露丝的声音,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从阮梦璐身上下来,看到这样情景时,阮梦璐不禁笑了出来,露丝觉得阮梦璐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便让莱斯坐在他们旁边,自己也跟着坐下来,一边抚摸着莱斯美丽的毛发一边对阮梦璐说:“莱斯是芬妮捡回来的大狗,跟芬妮的关系非常好,平常看见其他客人也不会那么热情表现,我第一次看它如此黏着芬妮以外的人,我想阮小姐一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所以连莱斯第一次见到你都那么喜欢你。” 阮梦璐听见露丝的话后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甜蜜,人家说物似主人,司空玉茹养的动物果然跟她有同样的眼光,也有人说动物的鼻子非常灵敏,可以从人类身上闻到多种味道,包括与对方关系亲密的人的味道,所以莱斯也许是在阮梦璐身上闻见了司空玉茹的味道,因此才会对她感到亲切。 “这里既是动物收留所,那么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义务帮忙的吗?”阮梦璐见这里的员工并不算少,心想若计算开销也包括工资的话,那肯定是笔庞大的费用。 “不,我们都有工资,而且工资还比普通上班族更高,毕竟做我们这一行一定要真心喜欢动物,再说我们的工作也不简单,再加上这里的地方实在偏僻,管理人即使高薪聘请,来应征的人还是少之又少。”露丝说完后,在她脚下的莱斯又站起来走前去亲近阮梦璐,这一回露丝并不阻止,面带着微笑看着莱斯和阮梦璐互动。 “那这里是靠什么收入供给一切开销呢?”宋承嗣听完露丝的话后,也不禁好奇每个月从那里取得金钱来付还一切费用。 露丝似乎常被问起这样的问题,她连一秒思考时间也没有就立刻回答说:“这里的每只动物都有一个认养的主人,当然也有些把他们认养的宠物带回家照顾,没办法带走的那些主人每个月都会汇钱给我们当做看护费,缴费有最低限额但没有最高限额,而这些人一般上都愿意付比定下数额高好几倍的钱,尤其是芬妮的男朋友最慷慨,一个人就认养了十几只宠物,每个月汇进来的钱都足够所有的开销了。” 一开始阮梦璐怀疑自己听错了几个字,当她转头望向宋承嗣时发现他也一副震惊的表情,露丝敏感察觉到两位的脸色有异,以为自己的解说有问题,于是又补充说:“其实一些爱护动物的慈善家也一直在捐助我们,除了芬妮的男友,还有很多人也同时无条件的在金钱上给予赞助,感谢主赐予我们那么多热心人士,也因此动物之间成立以来都不曾面临缺钱的问题。” 宋承嗣见阮梦璐似乎没反应,自己反而显得很紧张,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有什么话说了再做打算,想到这里他也毫不犹豫的问说:“不好意思,我想请问芬妮是什么时候交了男友?” “你们…是芬妮的客人还是朋友?”露丝这时候才有所觉悟的问说。 “是朋友,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宋承嗣看了阮梦璐一眼后才回答这问题。 “哦,原来如此,芬妮跟这位英俊潇洒多金的男士感觉交往没有很久,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可能两人还在相互了解的阶段,这种事你们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准确,我有听说他们之前也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没想到在这里重遇后就擦出爱情花火,他们不管外形或性格都很相配,这一对真的是羡煞旁人。”露丝越说越兴奋,听她的描述差不多把这一对情人比拟成童话里王子与公主般,看她这种表现应该是一位很憧憬爱情的女子。 阮梦璐没有再说话,听见这消息后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去半个人了,原本还抱着很大的期望,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把握把司空玉茹哄回到身边,现在看来一切都已落空,她这一趟行居然换来一颗破碎的心。 “露丝,我想我们不等了,麻烦你转告芬妮一声,我们下次才造访吧。”阮梦璐突然从位子站起来,匆促的丢下这句话后便往出口奔去。 宋承嗣见状也跟着随后追上去,露丝连情况也没搞清楚,看着这两人突然就这样走了,心里虽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想,耸耸肩后又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阮梦璐紧蹙着眉头走出栅栏门时,谁也没想到就这么巧,司空玉茹正和一位男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他们聊得非常开怀,都没察觉到前方正站着一个心碎的人。 宋承嗣从后面跟上来后看到这样的一幕时,也不由得愣住了,两个人都同时停留在原地不动,像个木头般的望着朝他们走来的人。 这时候司空玉茹才留意到栅栏门外站着人,当她的视线一接触到阮梦璐的脸时,整个人震惊得呆住了,凝固的笑容逐渐从脸上褪去,她的表情很惊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事。 阮梦璐看了几眼她身边的男伴,虽然只见过一次他的背影,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但阮梦璐从这个人高大的身形便能辨认出这个人,她曾经在她们常去的那家餐厅见过这男人,那时候她还以为是司空玉茹的男朋友,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真正的男友。 宋承嗣还懂得见机行事,他首先走前去跟司空玉茹打招呼说:“小茹,好久不见,我们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还能见到面真好。” 宋承嗣的表现虽然有些僵硬,不过人家既已主动前来打招呼,身为司空玉茹的男友也必须显出自己的风度,他大方的自我介绍说:“原来是小茹的朋友,我叫大卫,是小茹的男友。” 大卫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司空玉茹依然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阮梦璐,听完大卫的介绍之后,她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变得很恐慌,而恐慌之中似乎又带着心虚的感觉。 阮梦璐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那么失礼,她在未介绍自己的情况下就这样一走了之。 当阮梦璐从他们的身边擦身而过时,司空玉茹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焦急地转头朝阮梦璐的方向追去。 阮梦璐和宋承嗣一起走向他们的出租车,司空玉茹十万火急般的追到车子旁边,看着阮梦璐想说话,不料阮梦璐却以一副淡定的口吻抢先对她说:“恭喜你找到了好归宿,我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璐,你听我说…”司空玉茹越是心急就越表达不出心意,这时候莱斯也不晓得是从那里冒出来,一看见司空玉茹便吠着朝她跑去,露丝随着莱斯一起出现时,看见这几个人都聚在一起,便堆着满脸的笑容朝他们跑过来说:“太好了,你们总算碰面了,芬妮,别站在这里讲话了,邀朋友到里头坐吧。” 司空玉茹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阮梦璐说:“到里头坐一坐吧。” “不必了,我还有下个约会,见到你好我就放心了,以后不会再牵挂了。”阮梦璐态度冷漠的说完这番话后便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司空玉茹这下都快急疯了,她怎会听不明白阮梦璐的意思,看着阮梦璐躲进车子里后就不肯再出来,她唯有把哀求的视线转向宋承嗣,希望他愿意留下来,至少一个不走另一个也走不了。 宋承嗣并不是可以做决定的那个人,再说他也不想留下,这一回他觉得是司空玉茹亏欠了阮梦璐,为阮梦璐感觉到愤愤不平的他只丢下几句话说:“要是真的爱她,就不该伤害她,可是你已伤她太重了,连我都对你感到失望。” 宋承嗣说完后也上了车子,司空玉茹试图去阻止车子开走,但那是不可能的事,结果只能带着无助的眼神,眼睁睁地目送着车子绝尘而去。 第70章 放手也是一种爱 阮梦璐到达酒店后便把自己锁在房内,宋承嗣担心她会做出傻事,便透过手机微信不断给她发短信,安慰她的同时也让她没机会下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阮梦璐确实有那么一刻想以身体肌肤的痛来减轻胸口的痛,不过她还算是个理智的人,知道做这种事没有意义,反正伤了自己的那个人也不会再心疼她,而且也改变不了事实,还不如留下力气订回程机票,越快离开这伤心地越好。 阮梦璐和宋承嗣像逃难似的半夜出现在酒店柜台办退房手续,之后又请酒店帮忙联系前往机场的出租车,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她坐了几个小时车程去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儿,然后再带着一颗淌血的心离开这个国家。 阮梦璐坐在靠窗的位子,她望向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天空,心里不禁反复问自己,难道这辈子永远得不到幸福的爱情吗? 强忍住的泪终于一颗又一颗落下来,有时候真觉得事实太伤人,一个女人不管多本事,也不管她做的多好,她永远没有办法代替男人的身份,两段感情她都败给了男人,而且都输得莫名其妙,让人无法心服。 阮梦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任由眼泪尽情落下,这一刻她连抬起手擦泪都觉得多余,她反复告诉自己,是时候放手就放手吧,这样过一辈子也好,总之她不会再打开心门了,她宁愿有时候被寂寞折磨,也不想让爱情再往她的心刻上一刀。 当阮梦璐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李玲等人都不由得一阵慌张,大家的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疑问,又说阮董趁着出差顺便到纽约探亲,这一走至少是好几个月的时间,怎么才离开几天时间就回国了,同行的宋承嗣都还没看到人影,他们的阮董反而先现身,办公室在转眼又回到平时严肃的气氛。 雷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位子发呆,从阮梦璐离开的那天起她便一直闷闷不乐,当看见阮梦璐开门走进来时,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阮梦璐经过她的面前对她说了声“早安”时,她这才相信眼前所见到是真的。 阮梦璐像平时一样一身优雅气质的打扮,头发整齐地盘结起来,虽然样子似乎比之前更见憔悴,但脸上淡雅的妆让她依旧看起来精神奕奕。 雷莎的目光没离开过阮梦璐,从刚才到现在她还在质疑中,有点难以置信这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回来了,阮梦璐要执行的那个任务是相当艰难,她很好奇结果如何,但从阮梦璐的脸上她根本看不出是喜或悲。 阮梦璐无视雷莎那张堆满问号的脸,她按下内线分机对李玲说:“我离开的这几天,公司有什么待签的文件需要我过目的都拿过来,顺便给我整理一个报告。” “发生了什么事?”雷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阮梦璐的身旁问说,她隐约感觉到事情并不乐观,一个人唯有痛到之极时才会变得麻木,阮梦璐的面无表情正好说明了她此时的状态。 阮梦璐仿佛没有听见雷莎的话,双目继续看着电脑屏幕,雷莎等了半天见她不回应,便把她面前的电脑盖起来,这一举有点惹怒了阮梦璐,她抬起头带着不高兴的语气怒视着雷莎说:“你在干嘛?没看见我在工作吗?” “你有那么着急工作的话,也不会突然提早班机飞去另一个国家,也不会不预订回程机票,更不会在没有通知之下突然回来。”雷莎根本不怕阮梦璐生气,对方的语气冲她比对方更冲。 阮梦璐站起身,目光严厉冷峻的盯着雷莎说:“你是想找我吵架吗?” “如果让你骂完就可以发泄的话,那我倒是很乐意跟你吵架。”雷莎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柔和,掩饰不住她深情的眼光。 阮梦璐的脸掠过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的她又把一切的情绪抑制下去,回到一张冰冷如霜的脸,那双像水晶般透亮迷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原有光彩,雷莎望着她突然觉得好心痛,心想到底是有多大的杀伤力,能把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从此磨灭殆尽。 “我真的很忙,没时间跟你闹了。”阮梦璐又回到位子坐下,打开电脑继续她之前的动作,雷莎还想说什么,李玲却在这时候敲门走进来,雷莎只好把来到舌尖的话又吞回去,无奈的表情看了阮梦璐一眼后便走出去。 雷莎走在走廊时刚好碰见了宋承嗣,她也不理什么情况,一把抓着宋承嗣再把拖到走廊左侧的休息室里,接着又把头探出门外,左右观察一遍后才把门关上。 雷莎一转身即看见宋承嗣一副小兔受惊的样子,瞬间有被这人萌到的感觉,但还是忍着笑说:“还以为你休息,怎么又来公司了?” “阮董都进来了我那敢不来,也是早上接到电话通知后立刻赶过来。”宋承嗣说完后又突然倒退几步,然后双手护着胸,一副防备的表情盯着雷莎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怎样?” 雷莎见宋承嗣这副娘腔模样时便露出满脸嫌弃的表情,不管对方是有意搞笑还是真情流露,像雷莎这种骄傲的女人会觉得那还有人怕她占便宜,她大步走前去揪着宋承嗣的领子说:“老娘我如果要你也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但你没有这种福气,现在我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阮董这一趟美国行到底遭遇到什么样的打击?为什么回来后整个人突然变得很怪?” 宋承嗣听见雷莎的一番话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种事也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让人知道,不过他若不说眼前这疯婆子像要把人生吞似的,当他还在处在犹豫之间时,雷莎又开口说:“你要是为她好就告诉我,你看她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一天就算不忧郁死也会被自己的心事憋到死。” 宋承嗣看雷莎关心的眼神和焦虑的表情,心想阮梦璐这时候也需要朋友,看雷莎是目前最关心也是唯一敢接近她的人,想到这里也不多迟疑,将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一清二楚的说给雷莎听。 不同人的立场又有不同的心境,雷莎虽然心疼阮梦璐遭遇到如此的伤害,但却为自己的爱情带来一线盼望,司空玉茹这笨女人既然放弃了阮梦璐,那她可以趁着阮梦璐处于感情最脆弱的时候进攻她,相信迟早有一天阮梦璐会变成她的人。 几天后阮梦璐把司空玉茹的辞职信呈交到人事部,手续处理完成后证实这个人已不属公司一员,在旁人看来阮梦璐似乎已经回到了以前的状况,对工作保持着不变的热诚,也没有再见到她有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也是大家最初所熟悉的阮董。 大家眼中看来司空玉茹的离开对阮梦璐仿佛没有丝毫影响,之前有谣言流传说司空阮这两个女人在搞地下情,如今随着司空玉茹的离开,大家也不再追随这话题,渐渐的这两个人的事也被淡忘了。 从纽约回来一个月后的某一晚,阮梦璐私下约了宋承嗣一起共用晚餐,这两人自从一起去了一趟美国,对彼此有更深入的了解之后就变成了知心的好朋友,爱人分开了,情敌和前夫都变成好朋友,有时候很多事情发生都无法预料,只能说这世界太疯狂了。 人类无法操纵命运,遗憾每一天都在发生,对阮梦璐而言至少她真心爱过,她也努力去争取过,真的得不到的也别强求,握着不放真的很累,有时候改变一下心态才是对自己真正仁慈。 第71章 留不住的人 一顿饭还没吃完,宋承嗣却查看了手机好几次,阮梦璐见一个大男人对着手机不停傻笑,心里自然明白了某些事,在对方看完手机的信息后便调侃他说:“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交了女朋友吧?” 宋承嗣被这样一说居然脸红起来了,本来他还不打算让人知道,不过既然已被阮梦璐发现,那唯有一笑默认。 “对象是那个女孩?”阮梦璐居然也学会了八卦。 “公司里的人,我们还没准备公开,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宋承嗣说着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公司里的女子?该不会是李玲吧?”阮梦璐第一个想到便是身边的人,公司的员工越来越多,而她只是接触到部分的人,在所知道的名单里面,唯有李玲的条件和宋承嗣最匹配。 宋承嗣听了阮梦璐的推测后赶紧急着否认说:“当然不是李玲!没有人敢对阮董你身边的人打主意,即使吃了虎胆我也不敢,我喜欢的女子你可能不熟悉,她只不过是财务部门的一个小角色,佩佩这名字不晓得你听过没?” “佩佩…”阮梦璐顿时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努力想着居然让她想起来了,想确定是不是这个人,她便简单描述的说:“是不是身形娇小,长得挺可爱的,跟小茹同样宗教的女子?” “没错,就是她了,想不到你会对公司里一个小职员有印象。”宋承嗣显得有些意外的说。 “只要是小茹身边的朋友我都知道,特别是这位好朋友。”阮梦璐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看起来不觉得她有什么,不过知道她的事的人每当听见她提起这个人,都不由的觉得一阵感伤。 “佩佩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好好珍惜人家吧。”阮梦璐像是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说,这语气听着又让人感觉心酸。 “雷莎其实也不错,我看她对你好的不得了。”宋承嗣这想法其实是出于好意,他觉得阮梦璐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填补心里的位置。 “算了,我这一生不会再爱了,现在过得也挺好的,单身也可以有单身的幸福。”阮梦璐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宋承嗣知道自己劝不了这个人,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子居然从此锁上心门,拒绝爱情再造访,看来司空玉茹给她的伤害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治愈,只能说时间也许是最好的医生,只希望阮梦璐不会真的选择孤独一生。 “都吃饱了,咱们结账走人,今天不聊太多,让你有时间去陪女朋友。”阮梦璐说完便拿起手召唤服务员。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时,宋承嗣和阮梦璐各朝不同的方向前往取车,走了几步后宋承嗣居然又回头朝阮梦璐的方向追去,阮梦璐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要交代,谁知宋承嗣只说了句:“我送你去取车吧。” “不必了,没有很远,你赶快走吧,你可是赶着约会呢。”阮梦璐一直催他先离开。 “约会什么时候也可以,你停车的地方人烟稀少,我给你当保镖的好。”宋承嗣坚持要陪她走过去。 阮梦璐见他一番好意也不拒绝了,两人一起往同一个方向走去,走着的时候阮梦璐突然有感而发的说:“说起来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为什么当初小茹会甩掉你?” 宋承嗣被这问题问倒了,不过他脑筋也算转得快,反驳回阮梦璐说:“你觉得我不错,那我追你的话,你会接受我吗?” 这一回轮到阮梦璐没话说,这一点她不是没想过,她不能接受男人但司空玉茹却可以,只是她最终选择的那个脂粉男是有点让人无法消化,真心比较起来的话,宋承嗣的条件比他强多了。 宋承嗣见阮梦璐突然陷入沉默,担心自己的一番话不小心戳到她的痛处,赶紧转个话题说:“说起来你是男女通杀,你也许不知道,办公室里除了不少男人垂涎你,其实也有一些女人被你的气魄折服,你要是不恋爱的话多可惜,辜负了造物者对你的用心。” 语音刚落,阮梦璐即噗哧一声笑出来说:“你说这什么话?辜负造物者的用心?” 阮梦璐说完后自己又越想越好笑,便笑个不停,宋承嗣见她这种反应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认真说的一番话居然被当成笑话,他决定收回刚才所说的,因为他突然发现这女人也有不可爱的地方。 “我到了,谢谢你义务当我的保镖,赶快回家给小女友煮电话粥吧。”阮梦璐说完后就上车,宋承嗣站在一边,双手插着口袋看着阮梦璐把车子开走后自己才离开。 忙碌真的可以让人暂时放下悲哀,忘记伤痛,阮梦璐一天又一天的过,她的眼泪没有再流下,也没有闲情再去想着过去的事,爱情这条路虽然坎坷,不过她的事业却很顺利,这也归功于雷莎的帮助,把那些人才都调到她这里来,公司气势如虎添翼,每季的业绩直线上升。 没有情人的日子虽然感觉有些落单,但也不怕会寂寞,失恋的时候朋友突然会变多,家人也特别温暖,心放宽了与人的距离就变小了,人生不能每件事情都尽善尽美,或许总有那么一点遗憾才懂得珍惜吧。 今天早上阮梦璐在停车场发现雷莎的车比她先到,不过这个人到了公司却不下车,开着引擎一个人躲在车里面发呆,阮梦璐走到她的车窗前面轻敲了几下,雷莎一见是她便按下车窗,阮梦璐发现她满脸愁云即关心的问说:“一个人坐在车里干嘛?你没事吧?” “你上来坐一下好吗?”雷莎的眉尾都快垂到耳垂下面的位置,阮梦璐不曾见她的情绪有过如此低落的时候,感觉事情非同小可,便快步的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阮梦璐一坐上车后便立刻问,雷莎的状况让人觉得担忧。 雷莎只是看着阮梦璐的脸而不回答,她的眼里似乎蕴含着很多感情,阮梦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复杂的眼神,望着对方的眼睛时,都能感觉到一股重力把她的心也往下拉,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事?居然连旁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沉重的心情。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吗?能帮的我都帮,帮不到的我也陪你。”阮梦璐轻轻柔柔的声音让雷莎听着就很想哭。 阮梦璐见雷莎好像快哭出来的样子,这时候她只好把身体移前去,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按着雷莎的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半安慰半揶揄的语气对她说:“天底下没有雷家大小姐解决不了的事,你平时的强势去了那里呢?” 这是阮梦璐第一次主动抱雷莎,但她的这一举却让雷莎更加伤心,想不到这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也有不顾仪态的时候,她双手紧紧抓住阮梦璐的衣襟,就这样放声大哭起来。 阮梦璐的下巴搁在雷莎的头顶上,一只手轻抚着雷莎的背,另一只则手轻拍着她的手臂给她安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身体上的接触可以胜于言语的安慰,雷莎这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肩膀或怀抱。 阮梦璐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雷莎,一直到对方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时,阮梦璐见她一张脸都哭花了,赶紧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纸巾为她拭擦。 雷莎乖乖的让阮梦璐替她擦掉泪痕及哭得掉妆的眼睛,从头到尾她寸目不离的盯着阮梦璐的脸,就在阮梦璐收起擦过的纸巾时,雷莎突然抓住她的手问她说:“你能不能一辈子对我这样温柔?” 阮梦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下傻眼,对于雷莎她一直都有在划清界限,当初如果没有遇见司空玉茹的话,雷莎也许是她的最终对象,但命运安排她们相见在之后,所以她们这一生的缘分也仅止于朋友,注定成不了情人。 “我即使能给你一辈子的温柔,也给不到某些你要的东西。”阮梦璐的语气充满着感慨说。 “你给得到也没有用了,我妈叫我随她去英国,以后我们也许不能再见面了。”雷莎说完后又撇嘴想哭的样子,望着阮梦璐的眼神是满满的忧伤。 阮梦璐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只是这样的小问题,她顿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说:“英国是远了点,不过要见面还是不成问题,办一张机票我们还是可以再见面的。”。 “丹尼那贱男把我们的事说给我妈妈听,虽然在他手上没有证据,不过我妈也开始怀疑我了,这次回去还打算帮我安排相亲,说什么我到了适婚年龄,她想抱孙了,要我找一个人结婚。”雷莎说到这里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阮梦璐闻言后立刻愣住了,她觉得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雷莎是雷家的独女,家财万贯的雷家必须要有后代来继承祖业,雷莎始终逃不过婚嫁的命运,家世显赫一般都得听命于父母,这也是一些名门闺秀的悲剧。 “对于这件事我不能给你任何意见,但我确实无法给你幸福,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是女人。”阮梦璐说出了残酷的事实,说的人无奈,听的人绝望,她们的苦楚又有多少人能明白? 自那天在车里聊了之后,阮梦璐和雷莎的感情反而更疏远了,离别在即阮梦璐不希望雷莎留下太多的牵挂,便故意对她冷漠,虽说当不成情人一样可以成为好朋友,只是雷莎本身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感情的人,对她来说只要保持着联系就脱不了暧昧关系,所以阮梦璐必须狠心到底,唯有如此才能让她从此死了这条心。 阮梦璐的作为看似无情但她也是情非得已,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即使没有爱意也有感情,她并不舍得雷莎就这样离开,但她始终不会做出挽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该走的总有一天还是会走。 第72章 当爱情回来时 雷莎离开后阮梦璐变得比以前更沉默寡言,雷莎离开的消息让许多人都感到震惊,特别是宋承嗣,在他看来雷莎比司空玉茹更有条件选择自己要的生活,但事情又一次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这女人居然走得比谁都还急,如今宽敞的办公房间只剩下阮梦璐一个人,宋承嗣担心她又胡思乱想,最近午饭时间都往她的房里跑,甚至还打包便当给她吃。 “你最近老是讨好我是想争取升职机会吗?”阮梦璐见宋承嗣又出现在门口时,心里虽然感激但嘴里却忍不住要调侃他几句。 “是是,我现在多一个人要养,很缺钱用,你这里不是正好需要一位私人助理,没有美女也可以找我这个美男子来填补空缺。”宋承嗣把一份便当放在她面前,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下说。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了,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你一直往这里跑又会说闲话,到时佩佩误会了可不好。”阮梦璐实话实说,宋承嗣问心无愧,不过另一个女人可不是那样想。 “佩佩知道你不可能会爱上我,所以她从来不防备,再说我有时候也不把你当成女人来看待。”宋承嗣打开自己的饭盒,夹起一口饭边吃边说。 “如果我是真男人的话就好了。”阮梦璐叹口气,满怀感触的说出这一句话。 宋承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坦白说连他也觉得可惜,阮梦璐比很多男人优秀,似乎也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起她,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身边却缺了一个情人,说来说去还是司空玉茹和她最匹配,可惜那女人眼睛蒙了一层纱,把宝石舍弃了,换一颗巨石来代替,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的话,她可能寻求不是真爱或价值,而是一份只有异性才能给她的安全感。 时间夹着人生的悲苦喜乐从指缝间流过,转眼又过了几个月,这段日子虽然跌跌撞撞的度过,阮梦璐却从中学会以一种平常心去看待世事,人生路途还很漫长,周围还有很多正经事等着她去做,她不敢说自己过得比以前更积极,但至少她还是认真看待每一件事,并且用心去过自己的生活。 阮梦璐今天一觉醒来难得有好心情,拉开窗帘又见天气很不错,窗外的阳光灿烂和煦,便决定给自己梳洗打扮后到外头去逛一逛,或者去看一场电影也可以,之后再找个地方喝个下午茶,给自己换一个不同心情。 阮梦璐从客厅走出来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会在这个时段上门来的人若非是母亲就是宋承嗣,是他们的话就邀请一起上街去玩,想着的同时她也穿好了鞋子,然后匆匆地出门去。 阮梦璐用遥控器开了大门,她正打算走出去的时候却见一个人慢慢走进来,只是瞄了一眼还以为是佩佩,不过仔细想佩佩的身形并没有那么修长,直到这个人走近时她总算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这一看清却让她瞬间僵住了,望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时,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露出笑容强作淡定地说:“没想到会是你,好久不见了,好吗?”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双目光紧紧贴在阮梦璐的脸上,阮梦璐觉得自己的脸就快被她看穿一个洞来,便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视线,再装出一副像看见老朋友般的口吻说:“我刚要出去,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司空玉茹点点头笑得很开心的回答:“我正好肚子饿了,好怀念这里附近餐馆的食物。” 阮梦璐听后只是莞尔一笑而不接话,过了几秒后她又突然想到某件事,然后带着疑问的表情说:“你一个人回来而已吗?身边的那个人怎么没带过来呢?” 话一说完,司空玉茹的脸色立刻沉下来,接着又牛头不对马嘴的转换另一个频道说:“阮妈妈好吗?应该已经出院了吧?” 阮梦璐明显看出司空玉茹根本有意想避开这话题,既然如此她也识趣地不再问下去,至于阮妈妈诈病的事,阮梦璐本想说出实情,不过觉得整件事说来又话长,想了想最终还是以简单的一句话带过说:“我妈的身体现在很好。” 司空玉茹听见这消息后即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阮梦璐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的同时又对她说:“上车吧,我快饿死了,早餐都还没吃。” 司空玉茹还是像以前那样,阮梦璐一开声她便乖乖地跳上车,从家里一路开到餐厅,她们似乎都同时陷入了词穷的情况,坐在车里头过了十几分钟都没聊上一句,气氛沉默得来又感觉有些尴尬,阮梦璐车子越开越快,恨不得赶快到达目的地。 两人在餐馆里点了菜后,一向爱笑又活泼的司空玉茹,今天的表现倒是显得有点不寻常,她的双手合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把视线望向窗外,看起来就一副载满心事的样子。 司空玉茹离开的时候带走的东西不多,一回国便直接上门来找阮梦璐,而且又不带另一半过来,阮梦璐猜想她大概是为了回来收拾及带走屋子剩下的东西,但可能对这种事感到难以启齿,所以便迟疑着不敢开口。 阮梦璐认为司空玉茹这一趟过来自然不会想空手回去,而自己以屋子主人身份道出这件事也许比较不尴尬,想着她也不多犹豫,在没有半点顾虑的心情下说出:“你还有一些东西留在我那里,这一趟回来就带一些走吧,我不知道你有回来所以没帮你把东西收拾,你什么时候回去?不急走的话就给我两天时间,东西收拾好后我直接给你送去酒店。” 司空玉茹听见阮梦璐的这一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当阮梦璐敏感地察觉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时,便以为是自己说话太直接而造成对方不悦,以她们目前的关系而言,即使说句话都得小心翼翼,想到连说话都那么累,阮梦璐心想还是当个沉默的听众好,有必要的时候才做出回应。 司空玉茹的反应其实是说不出的难受,她感觉到阮梦璐似乎已经放下了对她的感情,有些事情并不是阮梦璐所看到那样,而她这一趟回来就是为了澄清一些事,不管她们的感情还有没有希望,这些话今天若不说明白,她终究会死不瞑目。 “璐,你要相信我的话,我和那大卫是清白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司空玉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直接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 阮梦璐闻言后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平淡的表情,然后带着一丝讽刺意味的语气说:“你在开玩笑吧,明明介绍都说是男朋友了,现在却说你俩的关系清白,我不可能会相信这样的笑话。”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听了她的话后竟是这种反应时,心里感到焦急之余也感到心痛,她宁愿全世界的人都误解她,也不希望阮梦璐怀疑她对她的感情,想到这里司空玉茹不禁感到委屈又悲痛,但她还是把眼泪强忍住说:“对外人我们都是这样介绍,但其实我们根本不爱对方,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而我一直爱着的人是你,我们只不过说好在帮彼此掩饰身份而已。” 一如司空玉茹所想,阮梦璐果然对这一番话大感惊讶,她目瞪口呆的望着司空玉茹的脸,那表情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大卫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性取向,在遇见你之前大家都以为他是我的男友,那时候为了挡掉那些异性追求者我也总是默认,后来他去了美国工作,然后我就和你就相爱了,他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人,所以那天才会这样对你介绍自己,如果那时候你愿意给我一些时间,我们之间也不会产生那么深的误会。”司空玉茹说着鼻头也不自觉酸了,她多希望那天阮梦璐能留下来听她说,那怕是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把一切解释清楚。 阮梦璐的眼神一下变得黯然,回想起来她也觉得那时候的她确实走得太匆促,完全不留机会给司空玉茹解释。 当时会那么冲动也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处在那种情况任谁都会突然崩溃,每一个映入眼帘的画面都那么刺眼,每一秒钟感觉都是煎熬,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刀正一片一片的削下,阮梦璐只恨自己无法隐身也没有一双翅膀,那时候她一心只想离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明明前一秒还奋力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过下一秒却因为亲眼目睹的一件事,也不求更多证实便选择退出,这到底是脆弱还是自负的表现? 阮梦璐承认两者皆是。 宋承嗣看似和阮梦璐同道同谋,但后来对整件事也颇有微词,认为阮梦璐对一段感情就这样轻易放手,尽管如此阮梦璐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只因大家的意见多少都带有点偏向主观,而她只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外人是无法了解当事人的想法。 阮梦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面无波澜的表情和司空玉茹的一脸哀怨成了强烈的对比,下一刻她又突然低下头,避开了司空玉茹迫切追逐着她的目光,然后像聊起别人的事般的说:“其实我去找你的目的也是想告诉你,我妈根本没有生病,而且她也答应了不干涉我们在一起,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就别再提了。” 阮梦璐说起这些事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听她这语气似乎也不想让这话题再延续下去。 “真的吗?”司空玉茹听到这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不过很快的她又想起了某个人,然后一脸担忧的她显得有些不安的说:“可是雷莎她…” 司空玉茹还没说完,阮梦璐便打断她的话说“雷莎跟着母亲回英国去了,以后要见面还得越洋过海才能见到她。” 司空玉茹听见这消息时仿佛看见顶上的层层黑云被拨开,有如重见青天的感觉,她展现出开心的笑脸,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握住了阮梦璐的手说:“璐,这段分开的时间我更清楚我有多需要你,这一生除了你我不可能再如此去爱一个人,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当司空玉茹伸手过来的时候,阮梦璐明显地想把手缩回去,不过就是动作慢了一点,所以才被司空玉茹一把抓住了,她看了一眼桌台上四只握在一起的手,又抬头看一眼司空玉茹一脸期待的表情,接着没说什么就把自己的手慢慢地从对方的手心里抽回来。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表情为难地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她的心即凉了半截,对于她提出复合的要求,阮梦璐不但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反而是一副不自在的表现,观察她此刻的反应也大概能猜到她内心的想法,她要是开口的话,一定是司空玉茹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小茹,对不起,我们回不到以前了。”阮梦璐满怀歉意的说。 第73章 覆水能收吗? 虽然一切已在意料之中,但真正听到答案时,司空玉茹的心还是会感觉到很痛,眼眶也不知不觉盈满了泪,但她不甘心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至少给她一个叫她真正死心的理由,否则她不会让这份爱就这样画上句号。 “为什么?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司空玉茹已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流着泪的样子让旁人我见犹怜。 “我们一路走来多次分分合合,但我真的觉得累了,我们的爱情总是看不到明天,虽然我的家人已经可以接受我对感情的选择,但你的家人还没有正式接受,未来也许还会面对许多的障碍,可能某天你会浮出想结婚的念头,而我也给不到你普通人般的恋爱生活,再说我们都太在乎旁人的眼光,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很沉重,与其当情人还不如当朋友来的开心。”阮梦璐说这段话的音调很平,说话的语气也没带感情,看来她是看淡了一切,而且心意已决,即使有九条牛也拉不回她已改变的心。 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可以让一个人经历如此大的变化,司空玉茹只觉得命运造化弄人,她们几经辛苦经营过来的爱情,到最后却只能挂上友情的牌子,分手的理由不是因为爱人选择了别人,而是因为爱人与自己是同样性别的女人。 这多叫人伤感及无奈的事实,郁闷的感觉包覆着整颗心,让司空玉茹觉得整颗心沉沉的,有说不出的难受。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司空玉茹一双绝望的眼神盯着阮梦璐说。 阮梦璐望着司空玉茹含着泪的眼睛却久久答不上来,并不是她忘记了那约定,而是恐怕自己已无法去履行这份承诺,当爱情的面目变得苍白时,千金诺言也比不上一片轻叶的重量,但阮梦璐不忍心说出这番绝情的话,只好换另一个方式去诠释她对司空玉茹的情意。 “我当然记得,我们说过…”阮梦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管以后的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要一起到老,你是我永远的…闺蜜。” 司空玉茹听到这里,眼泪又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徐徐落下,阮梦璐把“情人”这两个字换成了“闺蜜”,或许一切真的无法再挽回了,司空玉茹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她重回改变命运的那一天,那么人生就不会留下这份遗憾。 司空玉茹和阮梦璐分开的第二天后就立刻飞回美国,家里的东西她一件都不肯带走,她说既然是闺蜜就应当保持着联系,等那一天放假时就过来这里度假,还强调说一住就会很长的时间,所以不准阮梦璐随意移动她的东西。 阮梦璐对司空玉茹的话虽感到半信半疑,但她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说起来她还是有点私心,眼睛每天看到的东西若带走了一半,屋子肯定一下变得空荡荡,这会让寂寞的人变得更加空虚,她也许舍得放下一个人但却舍不得丢掉她们曾有过的回忆,这种矛盾的心态让阮梦璐有时候也感到纠结不已。 自那天后司空玉茹一直和阮梦璐保持着频繁的联系,对阮梦璐来说,从情人变成朋友的感觉似乎没有太多的改变,这一点有时候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她们已经适应了朋友的习惯,还是依然保持着情人的习惯? 宋承嗣为结婚作准备而学习成为居家好男人,最近都常常在家学烹调,而身为好友又煮得一手好菜的阮梦璐自然躲不过当白老鼠的命运,一想起那不是太咸就是太淡的菜肴,阮梦璐之后就常找借口躲避,只是没想到宋承嗣也有棋高一着的时候,居然让佩佩去邀请她,阮梦璐忍不下心拒绝第一次做出邀请的佩佩,只好换一个比较积极的心态出席,就当自己是去凑热闹,总比一个人宅在家里来得欢愉。 当宋承嗣在厨房大展身手的时候,佩佩就和阮梦璐坐在客厅聊天,不知是谁提到了美国这地方,话题就渐渐扯到了司空玉茹的身上去,换作以前阮梦璐会回避讨论这个人,但现在却可以大大方方说着她的名字,佩佩很敏感察觉到她这一点变化,心里虽然好奇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说:“你们还保持着联络吗?” “嗯,是最近才比较频密的联络。”阮梦璐神态自然的回答说。 “哦,那是好事,你们何不约个时间见见面,你过去或者她过来,就当做度假也不错。”佩佩的这份建议听起来明显的别有用意。 阮梦璐抿嘴笑了笑,心里感激眼前这位一直在默默支持她们的好知己,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别人想的那么容易,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她们的处境,因此对于佩佩的这番建议,阮梦璐只是淡淡的语气回应说:“大家都很忙碌,不是想见就能见,而她现在的工作让她不能□,不过不久前她有回来一趟,和我见了面吃顿饭后,隔天又匆匆飞回去了。” “小茹回来过?”佩佩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 阮梦璐点点头,她已预料到佩佩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她不愿多透露间中发生过的情节,所以便故意轻描淡写的说:“嗯,特地回来取一些重要的东西就走了。” 佩佩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阮梦璐,这理由听起来似乎有些牵强,离开超过半年后才回来取某样重要的东西,就算真的是这样,她也不相信司空玉茹是冲着这样的原因回来,阮梦璐是真不知情还是在扮懵,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小茹对她的感情。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打算复合?”佩佩单刀直入的问,说实话她已经看不下去她们一直在相互折腾,她们觉得无所谓但关心她们的人看着都很受虐。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阮梦璐说的自然,但佩佩却听的刺耳,阮梦璐这句“好朋友”简直是用词不当! “拜托,你这句话不是在骗我,是在欺骗你自己。”佩佩激动之下也忘了自己是在跟老板娘说话,还好阮梦璐并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下班后大家地位同等,因此不会介意员工以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我没否认我们曾经很爱过,但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后,我们最终找到属于我们的相处方式,比起当情人的话我觉得当朋友会更加适合。”阮梦璐不理佩佩的情绪有多激动,自己倒是一副很冷静的态度回应。 “你们排除万难,好不容易克服一切障碍,现在才说当朋友更适合,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一开始要选择在一起呢?”当面对着重重阻拦的时候她们偏要在一起,而所有的问题解决后她们却选择分开,这到底是那一门的歪理?佩佩觉得以她这种常人的智商根本无法理解。 “没有尝试过并不知道,最终命运是这样安排,我唯有接受。”阮梦璐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口吻,目无表情的样子回应说。 “梦璐,你变了。”佩佩发出一声感叹后又继续说:“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阮董,也不再是陪在小茹身边那个给予她力量,保护她的璐璐。” 佩佩的一番话让阮梦璐突然有一种很深的感触,原来不只是她觉得自己变得陌生,就连旁人都发现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梦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后再听一听我的意见好吗?”她们虽然是同性别的两个女子,但却是佩佩看过最美好的一对,听见这两人结束恋情的消息,佩佩打从心里感到惋惜。 听了佩佩的建议后阮梦璐还是感到踟蹰,她望着对方的脸考虑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将那天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佩佩听完后却不忧反喜的样子,她等不及想发表意见的说:“你们恋爱可以不公布天下,大卫的身份刚好掩人耳目,你们这一对不正是所谓的闺蜜情人吗?” “闺蜜情人?”阮梦璐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觉得这句词很有意思。 佩佩见阮梦璐似乎已把她的话听进去,赶紧又继续给她补充多几句说:“我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来说,小茹是真的很爱很爱你,即使是我爱小宋那么多也比不上小茹爱你的十分之一,如果你还爱着她的话,请你好好珍惜她,没有人敢为一段感情保证有没有明天,但至少你们可以努力去创造明天。” 佩佩说的一番道理阮梦璐不是不明白,只是因为害怕再度受伤害,所以故意忽略心里的真实声音,骗自己说喜欢现在一个人的生活,但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那段感情,她自己比谁都更清楚。 “佩佩你也是基督徒吧,听说圣经里写着上帝不喜悦同性恋,那小茹又怎会接受和我在一起呢?”阮梦璐一直对此事感到介怀,这也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宗教会让两个人的恋爱观点产生冲突,这一点她觉得有必要了解后才决定是否采取行动。 佩佩低下头拿起一只手托着下巴,大约思考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阮梦璐的眼睛说:“对于这个论点我也曾经迷惑过,圣经旧约确实有说过男人不能与男人相交,不过旧约的十戒里也有说,你们当守安息日,在这一日不可做工,但今天还是很多人在星期天上班,那我们是不是该为这些人定罪呢?如果医院和公安局星期天都不上班的话,发生意外或生病的人都只能等死,小偷上门又不能报警,人到底是该坚决遵守诫命呢?还是该依情况来执行任务?我这么说你还听得明白吗?” 阮梦璐虽然不熟悉圣经内容,不过听了佩佩的分析后,她认为随着世代的改变,那些旧观点或旧律法都必须为了配合新一代的脚步而做出更改,人不应当盲目的跟从一种说法,而是应当理智的进行思考,由智者的角度去看待每一件事。 在指责一种行为的对错之前,其实应该先衡量其行为所带来的利害关系,一味的随着众人进行抨击的人,其实本身已犯了论断之罪,当你的一根手指指向别人的时候,其实四根手指都在指向自己。 “去吧,去把你的女神追回来,我们的婚礼还想请你们两位给我当伴娘呢。”佩佩说完后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阮梦璐看着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看着别人幸福的样子让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些回忆,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没有办法重来,但她们却可以选择重新开始。 佩佩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厨房里的男人开始发出求救讯号,佩佩听见后立刻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目标确定的冲向厨房去。 阮梦璐见状也随后跟去,走到厨房的入口处时,一幅温馨的画面让她不由的驻足观赏,说巧正巧她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在这时候透过微信给她私信一则,接着又给她发来了照片。 望着照片里弯弯笑眼的女子,阮梦璐在心里下了决定,于是便毫不迟疑的给对方回信说:“亲爱的,我想你了,决定下周安排时间过去找你,班机时间之后再通知你,你敢不来接机,我就把你的丑怪照公布出去!” 凌晨睡不着的司空玉茹在打开这则回复的私信时,看一次内容还以为是自己日夜思想而产生的幻觉,不过当一次又一次反复的读完内容后,她整个人变得更精神了,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两根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半天,几行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好几回,最终却只是以两句话回复说:“机场恭候,舍命陪君子。” 第74章 (完结篇)闺蜜与情人的定义 阮梦璐在第二天把工作分配好后,便给李玲通知说下周出国度假,接着自己又上网订了机票及酒店,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私信司空玉茹报告自己的班机及行程。 几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到上机前司空玉茹还不停地和阮梦璐私信交流,想起上一趟飞往纽约时的沉重心情,没想到事隔几个月后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搭上飞机的那一刻,阮梦璐的心还是暖暖的,翻看着手机里数不清有多少张司空玉茹最近发过来的照片,往上扬的嘴角藏不住那份喜悦和甜蜜,但又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期待见面的心情,这感觉仿佛回到当初那个暧昧的阶段,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到底这次谁会先主动发展下去呢? 阮梦璐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时即被一位黑色长发的美女吸引住视线,看她一身时尚品味的打扮,白色的衬衣短裤搭上粉色外套,这身打扮显得格外出色,又见她笑得一口白牙的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摆在身后等着阮梦璐慢慢走近她。 阮梦璐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说:“你的脂粉男怎么没陪你过来?” “脂粉男?”司空玉茹听见这形容词时首先是皱起眉头,不过下一秒却又忍不住笑出来,接着又继续说:“经你这么一说,他确实是脂粉味重了一点,不过这才是汉子的大爱,我们女人不懂得欣赏。” “管他是汉子还是女人的大爱,长得高头大马的帮我提行李也好。”阮梦璐一手背着个小包,一手拖着个行李箱,东西看起来其实也不算多,但司空玉茹听她这么一说,便赶紧把她身上的小包及行李通通夺过来,让阮梦璐两手空荡荡的走着。 “不用高头大马的,我也可以为您服务。”司空玉茹一副很开心服务的样子,阮梦璐见那些重量都搬到她身上去时,心里却又不舍得让她做这些事,便把大件的行李箱抢回来说:“这个我自己来吧。” 司空玉茹知道阮梦璐心疼她,对方的举动让她觉得很安慰,阮梦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舍得让她多提几样东西,阮梦璐的个子虽然比她小,但劳力的事情总是争着做,单是这一点就让司空玉茹的心里感觉到比那蜜还甜。 司空玉茹把阮梦璐脸颊上的几根发拨到后面去,然后语气温柔的问她说:“累不累呢?” 阮梦璐看了司空玉茹一眼后又微微一笑,然后带着调戏的口吻回答说:“还好,一走出来就有位美女给我洗眼睛,本来累着的现在精神又来了。” 阮梦璐一番赞美的话让司空玉茹乐得心都开出花来,但她却明知故问的说:“美女?那来的美女给你洗眼睛了?” “在我心里最美的那个女人现在就在我旁边。”分开这段时间,再也没有听见阮梦璐的肉麻情话,所以当司空玉茹听见这句话时,感觉自己都快飞上半空,没喝酒都有轻飘飘的感觉。 司空玉茹微微侧头,偷偷看了一眼阮梦璐美丽的侧脸,接着便提起勇气让自己再靠近对方一点点,走在一起的时候手臂几乎碰着手臂,就像情人般亲密的距离。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并不抗拒和她亲近,于是又大着胆子去勾她的手,这一回阮梦璐总算有反应了,她把脸转过来看着司空玉茹说:“闺蜜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司空玉茹也曾用了几个晚上时间来思考,但始终无法总结出一个答案来,只能说某些词根本没有所谓的定义,真正的意义也未必能完全的表达出当事人的心意,司空玉茹换成把阮梦璐的手抱着,让她的手臂紧贴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声音柔柔的说:“闺蜜一定是不离不弃的永远在一起。” “哦,是这样吗?”阮梦璐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闺蜜可以有很多情侣饰物,可以一起养两只宠物,闺蜜走在一起牵手时必须是十指紧扣,也可以不顾旁人的尽情拥抱,即使有足够的卧室还是想共处一室,为了省时间的话可以一起洗澡,没人在旁的时候可以亲吻,情到浓时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司空玉茹说到这里也开始觉得脸颊发烫,她本想偷偷看一眼阮梦璐的反应,就在她转过头时却发现阮梦璐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 “不管以后的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要一起到老,你是我永远的闺蜜情人。”阮梦璐说完便主动去抓司空玉茹的手,两只手碰在一起时,十根手指就牢牢的扣着不放,两人相视一眼后即甜蜜的笑了出来。 我们是大家眼中的闺蜜,我们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分享喜乐,虽然有时候我会避开在人前与你过度亲密,但你知道我心里眼里满满都是你。 只要你一直不说,我也不打算承认,管别人怎么看或怎么说,为了我们的爱,我们将永远守护我们这一辈子不变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也感激大家的留言和意见,每一个留言我都有在看,不回复不代表不放在心里,每位读者的观点我都认同,但不能依随着不同的想法去更改文章内容,所以我必须有自己的立场,按照自己的思维去完成每一部作品。 虽然已经写了4本书,但我认为在写文方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去提升自己,从文笔方面到构思情节,都必须不断力求进步,因此大家的意见对我是非常珍贵的,至少我能采用在下一本书,希望下一部会是更好的作品。 说起本书的书名“闺蜜情人”,我想很多女生都有一位闺蜜,很在乎对方但又很怕跨越那一条界线,旁人猜不透我们的关系,连我们本身也对这份感情存着疑惑,找不到比对方更能合拍的人,但却不能永远享有占有她的权利。 即使有天我们克制不住自己,跨越了那一条界线,我们还是不断挣扎,害怕别人发现我们的亲密,患得患失的心情,让某一方突然产生退出的念头,分分合合,谁也预想不到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 在我看来只要觉得对了就勇敢去爱,不过我们必须有智慧的去爱,别轻易被人左右思想,最重要还是经济独立,就好比文中的阮梦璐,即使母亲反对,但由于她经济能力强和思想独立,别人也不一定能完全干涉她的事。 我真期盼有一天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想爱的人去爱,若有这类的话题想找人分享也可以找我私聊,qq友情链接-2629505044 第75章 番外篇 两个人分隔两地,为了见对方,其中一人都得放下工作,然后在机舱里度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只是为了那短暂的相聚。 由于司空玉茹的工作比较绑身,所以一般上都是阮梦璐飞过去找她,倘若司空玉茹刚好又申请不到假期时,阮梦璐便陪着她一起上班,甘心成为动物之家的义工,随着所有职员忙了一天也不领工资,这种事非得真心爱动物的人才办得到,因此那里的职员都乐得和这样的人相处,只要看见阮梦璐的出现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一位叫克里斯的男职员。 中午吃饭时,所有职员在用餐室吃着管理人送来的午餐,阮梦璐和司空玉茹拿了食物后便静悄悄的从用餐室溜出来,两人手牵手一起走向空旷草地的一座小屋。 室外的天气相当晴朗,碧空如洗且风和日丽,明媚阳光包围着整座小屋,两人坐在小屋前木制的阶梯上,吹着暖和的风,呼吸着大自然的味道,愉快的享用着午餐。 “我越来越喜欢这里,每一次来都不舍得回去。”阮梦璐嘴里嚼着食物,头抬高望着蔚蓝的天空,清爽的风时而拂过她的脸颊,时而游走在她身体的肌肤上,有时候还夹着适度的凉意渗进她的衣里,让她感觉无比的舒畅及写意。 “原来你是舍不得这地方,我还一直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呢…”司空玉茹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失望与不满,但落在旁人眼里其实是一种撒娇的行为。 阮梦璐收回眺望的视线,扭过脸瞪了她一眼说:“我喜欢这地方还不是因为你,每个月又坐飞机又坐车子的来回,以我这种性格而言,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 “呵呵,谁也想不到貌若天仙的阮董,也有凡夫俗子的渴求,居然丢下工作,为了一个照顾动物起居的女人而长途奔波。”阮梦璐弄不清楚司空玉茹的一番话到底是在抬高她的身份还是在贬低她,不过她说的却是事实。 “我已经把公司组的织重新调整,各方面的工作分配给各方面人才打理,所以我最近才会有那么多时间飞过来陪你了。” 阮梦璐说完突然放下手中的食物,带着狡黠的笑容看了司空玉茹一眼后,便伸手进裤子的口袋里摸索,接着拿出了两个精致的小盒子,其中一个她放在身后,另一个她则握在手上,然后笑脸盈盈的望着司空玉茹,看她神神秘秘,一副在卖关子的模样。 阮梦璐手中握着的盒子司空玉茹只来得及看一眼,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不过她觉得这东西似曾见过,便试着在脑里翻开之前的回忆记录,很快的她便搜寻到答案,心里有数的她还故作懵懂的说:“什么东西那么神秘,你不会又是想拿虫子来吓唬我吧。” 阮梦璐闻言后笑意更深了,她一脸得瑟的说:“是虫子的话,我想这会是世界上最贵的虫子,而且你看过有人拿虫子来求婚吗?” 司空玉茹轻咬着下唇,娇羞的垂首不语,她不敢让阮梦璐看见自己一脸期待的表情,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突然变得非常活跃,除了心跳加速几倍之外,感觉体内还有一股热腾腾的火在燃烧,热得她的双颊及脖子也开始发烫,加上这大热天气,她觉得自己随时会溶化的感觉。 阮梦璐把手中精致的盒子慢慢打开,司空玉茹被盒子里闪耀着的光芒摄住了视线,纯净透明的钻石发出的光辉蕴含着一份感情的真挚和坚韧,阮梦璐拿起司空玉茹的手,将戒指慢慢套在她青葱般修长白皙的无名指上。 司空玉茹美丽的手指将这颗钻戒衬托得更耀眼,阮梦璐望着这只戴上誓言的手,感觉那永恒的印记已烙在自己爱人的身上,心里顿时涌现出一份满足的喜乐。 “你也为我戴上吧。”阮梦璐从身后把那另一个盒子拿出来,递到司空玉茹的手中,让对方按照一样的步骤来完成这定下终身的仪式。 司空玉茹握着盒子的手有轻微的颤抖,手心冒出了一层水气,雀跃之中又带着一丝的不安,很担心这只是一场美梦,故事情节进行到一半突然醒来,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欢喜。 “在等什么呢?”阮梦璐见司空玉茹双眼牢牢盯着盒子发呆,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看她那模样仿佛灵魂已穿越了过去和未来,只是一个眼神都像是装满了很多故事,那感觉有点飘忽,心里似乎还存着疑惑,有点让人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当阮梦璐抬起手在司空玉茹的面前晃动了几下,司空玉茹的视线顺着眼前的手指滑到对方的脸上,望着那坚定而真挚的笑容时,她终于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于是便不再犹豫地将盒子打开。 映入眼里又是另一个耀眼的光芒,只是戒指的造型和自己手上戴着不一样,戒环也比较细,搭配着一条铂合金项链,刚好衬得阮梦璐高雅而成熟的气质。 “我故意挑选不同款式的戒指,你的戴在手指,而我的则戴在脖子,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也成了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阮梦璐是个谨慎的人,即使现在有个叫大卫的男人替她们做掩饰,不过若她们过于高调的话,心思细腻的人也会怀疑她们的关系,因此两人的情侣饰物一般会是同样牌子但不同的造型。 司空玉茹小心翼翼地把戒指项链从盒子里拔出来,然后起身换了一个半跪着的姿势为阮梦璐戴上了项链,戴好之后司空玉茹便和阮梦璐拉开一段距离,想知道绝世佳人配上别致的饰物会是什么效果,没想到居然是人比物美,物因人而华贵,让司空玉茹看得两眼波光闪闪,定住的视线久久都移不开。 阮梦璐摸了摸胸口的戒指吊坠,见司空玉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胸前,她露出了腼腆的神情问说:“还可以吧。” 司空玉茹的眼里荡漾着像水波一样的柔光,她挪动身体让自己更靠近阮梦璐,脸上带着春风般温暖的笑意,有点低沉而慵懒的声调,但却饱含着绵绵爱意的说:“美极了…” 阮梦璐甜甜的笑了起来,嘴角斜下方的梨涡带着一种勾人心魂的魅惑,让司空玉茹恨不得能立刻凑近对方的脸,一口咬下这两片嫩唇,借以唇舌来占据她的美,收拾她横行霸道的诱惑。 “璐璐!”一道厚重扎实的声音从空旷草地的远处传来,让两张越来越靠近的脸突然拉开了一段距离,慌张之中阮梦璐还记得把项链从领口塞进去,司空玉茹则赶紧拿起晾在一边的饭盒,一脸心虚的吃着里头剩下的食物。 男人笑得一脸灿烂的跑到两人的面前,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洒进小屋的阳光,所以也没发现司空玉茹瞬间变难看的脸色,见到阮梦璐即一股脑的热情说:“我说吃饭怎么没看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克里斯到处找阮梦璐弄得汗流浃背,微风轻拂根本无法让他感到凉快,汗流不止的他有点待不住的说:“不觉得这里很热吗?到别墅去吧,那里开着空调多舒服,还有冰冷的果汁可以喝。” 阮梦璐在回应之前飞快的瞄了一眼司空玉茹,这怒形于色的女人整张脸明显写满她心里的不爽,可惜外国男人大部分都比东方人更加不会察言观色,脑袋里只靠着二十六个字母来组织言语的他,傻里傻气的等着阮梦璐起身随他过去。 “不必了,我喜欢这里,而且我也不觉得热。”阮梦璐抬起头,态度友善的回答。 “那陪我到别墅喝杯果汁聊聊天应该没关系吧。”克里斯的脸皮倒是比东方人厚,也有可能是单细胞的思维,比较承受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阮梦璐一手伸过去紧紧揽着身边的司空玉茹,然后客客气气的表情对克里斯说:“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所以请让我和她单独一起好吗?” 阮梦璐的一番回答让司空玉茹和克里斯都露出了诧愕的表情,愣了半天后克里斯总算有些明白又好像有点糊涂的感觉,但三番四次遭拒绝后,他也懂得知难而退,不会执着地单恋一枝花,说放下即放下也是外国男人的优点,至少对时常被告白的美女来说是一件好事。 “什么千里迢迢为了这个女人,你说人家会不会怀疑你是在暗恋我?说你是变态呢?”司空玉茹看着克里斯走远后,立刻把阮梦璐搭在她身上的手拿下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似乎忘了刚才自己那吃醋得快抓狂的样子都被阮梦璐尽收在眼底。 “我不介意人家说我变态,你还要在这里混下去,人家黑我总比黑你来得好。”阮梦璐说完后又像想到什么坏主意的表情,翘起一边嘴角笑得有些猥亵的样子,慢慢靠近司空玉茹,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说:“今晚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变态…” 这句话让司空玉茹想起阮梦璐最近老是在看美国版的十八禁同志杂志,甚至还将一些疯狂的行为应用在她的身上,无可否认是有为她们之前单调的性生活带来一些刺激,不过这戏前预告让司空玉茹羞赧得想遮起脸来,不由得腹诽这女人光天化日下也如此调戏良家妇女,接下来两人又怎能专心工作呢? “唉,谁让我那么爱你,连变态的你我都能喜欢。”司空玉茹口里无奈地说了这些话,但身体里流着的血液却仿佛加了糖分般,输送到肺里让每个呼吸都感到无比甜蜜。 休息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阮梦璐站起身后又伸手把司空玉茹也拉起身,看她认真的脸居然说着与表情违和的内容:“我即使变态也只是对你变态而已,说到来是你勾引我在先,没事你干嘛要长那么好看,身材干嘛要那么好,我不为所动才是对不起你。” “你…”司空玉茹又羞又怒真想跺阮梦璐一脚,不过脑里再怎么想心里还是不舍得,看来下半辈子还是注定被这女人压制着。 司空玉茹心有不服的扭过头看着这位让她又爱又恨不起来的女人,而阮梦璐正好也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时便展开笑颜,还有一双只有看着她时才有的宠溺眼神,这一刻司空玉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一生能得此爱,一生别无所求。 第76章 番外篇 离开自己出生的国土已经超过一年的时间,司空玉茹在佩佩多次的游说兼威胁之下,终于决定放下工作回一趟故乡,大卫也刚好被上头派遣回去国内的子公司待上一段时间,两人就以挂名情侣的身份重回旧地,同时也安排了行程与一些亲朋戚友叙旧,当中也包括了见男方的家长。 距离上一次见面司空玉茹和阮梦璐已经分开十天的时间,她们从原本两个月的一次见面缩短成一个月一次见面,阮梦璐逗留的时间也从一周延长至两周,时间的调整并不能有效的治愈她们的相思病,见面越频密想念就越加猖狂。 十几个小时在机舱内,司空玉茹看着坐在旁边的大卫吃好睡好的,偏偏就只有自己亢奋得无法入眠,从登机那一刻起,睁眼闭眼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那几个重复的画面,好不容易进入梦乡居然又被折腾的醒过来,这时候才尴尬的发现自己□湿了。 司空玉茹起身到机舱厕所处理时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对方几句,而另一厢在床上睡得正甜的阮梦璐,却无故连打了几次喷嚏。 从海关走出来时,在人群中司空玉茹一眼即看见那个让她整晚安不能好眠的女人,阮梦璐一身简便打扮,白色蕾丝上衣配搭毛须边短牛仔裤,脸上略施脂粉,晶透白皙的皮肤好比剥壳鸡蛋般细滑,扎一束马尾的她看起来清爽可人,乍眼望去还以为是那间大学的校花。 从阮梦璐身旁穿过的人,几乎都回过头来多看几眼,司空玉茹不由的加快脚步朝她走去,走到她面前时便脱下自己的墨镜递给了对方说:“戴上它吧,你差不多已经是super star了,这里除了大卫对你没有兴趣之外,从你身边走过的男人都恨不得一口吞下你。” 阮梦璐听话的戴上了司空玉茹递过来的墨镜,一双深邃而勾魂的眼睛就如司空玉茹所愿的被藏在镜片后面,虽盖住了阮梦璐部分的美丽但却依然挡不住她秀雅绝俗的气质,司空玉茹对这幅墨镜的效用显然不大满意,她一把挽住了阮梦璐的胳膊,仿佛在向人群宣告主权,表现出她对一个人强烈的占有欲。 阮梦璐看出司空玉茹有点疲累,一向神采奕奕的她今天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而且眼脸有些浮肿,瞳孔周围布满细细的血丝,一看就知道是睡眠不足。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太久没坐飞机了,所以有些不习惯。”阮梦璐关心的问。 “还不是你的错,欲求不满想累死我吗?”司空玉茹满腔的抱怨,说话时还轻蹙着眉,听这口气明显是在责备身旁的女人。 阮梦璐一脸纳闷的表情望着这张有些恼怒的脸,眼神里充满无数问号,她们别了十天没见面,除了依靠想象力她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也触不到,思念的潮水都快把她淹没了,没想到一见面即遭来一顿莫名其妙的责备,这一刻阮梦璐总算能深刻体会人家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即使同为女人也难以琢磨另一个女人心思。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侧着脸盯着自己片刻后又把头转向前方,然后什么也不说,虽然墨镜下看不到对方的眼神,但她知道阮梦璐此刻肯定是一头雾水,但却总是包容她的无理取闹,心里感动之余也不舍再这样欺负对方,便带着一副尴尬又害臊的表情解释说:“一整晚你都在梦里想把我折腾半死。” 一句话说完阮梦璐立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本来还想发表一下见解,不过不知为何就止不住笑,再看一眼司空玉茹板着脸又十分不服的样子,越看就越觉得有趣,可是又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把对方惹恼,便强忍住笑意直向停车场走去。 大卫把每一件行李提上后车厢时,在旁协助的阮梦璐和他聊得甚是愉快,司空玉茹身体倚靠着车子,目光胶着眼前齿若编贝的女子,见她的一举一动尽显出人品的高雅及修养,谈吐之间也散发着女人成熟的魅力。 司空玉茹突然觉得人生已无所忧虑,曾经漂泊的一颗心终能停驻在一座安稳的港口,不再有疑虑或困惑,阮梦璐就是她从汪洋中寻获的美丽岛屿,她愿意下半辈子与岛屿为伴,依赖岛中所供应的一切,生死都与此相连。 “如果不是和你交谈过的人真的不晓得你真实年龄,今天看你这身打扮还以为你比小茹年轻,看来我也有必要跟你学一学如何保养。” 大卫上了车子后还说个不停,但这番话就踩到了某人的地雷,平常某人是不会那么介意,但因着休息不足而变得些微敏感的她立刻反驳说:“脂粉男,你这是取笑我比实际年龄老吗?” “脂粉男?”说这绰号时司空玉茹还故意提高声调,大卫一副嫌弃的表情跟着重复说了这三个字,他知道脂粉男指的是他但又不想承认,显然他也许有被人取过类似的绰号,看来他对这样的称呼很不待见。 发明这绰号的女人首先感到一阵心虚后接着又心慌,但还可以人急智生的转开话题,突然指着车窗外的一家店说:“看这是新开的一家德国餐厅,今晚就带你们过来这里吃饭吧。” “我今晚想吃中餐呢!”司空玉茹今天分明是吃错药,不是人身攻击就是唱反调。 阮梦璐忍不住扭头看了司空玉茹一眼,见她抿着嘴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但还是配合着她说:“好,吃中餐就吃中餐,就带你去你最喜欢那一家去。” 大卫本来背靠着椅背舒服坐着,这一下又从位子起身,把脸凑前去对阮梦璐说:“你这样不怕把她宠上天吗?” “不怕,她懂得分寸。”阮梦璐说完又立刻把手伸过去,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甜蜜的握住了司空玉茹的手,想不到阮梦璐也有开放的时候,一向来都比较不顾忌外人眼光的司空玉茹这一刻反而扭捏起来。 当大卫的视线落在她们紧握着的手时,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还配合着一种人妖的尖叫声,让司空玉茹羞涩得赶紧把手抽回去,两坨红晕在她的脸上染开来,她的头不断往下低差不多就要埋进自己怀里了,这可是大卫成为她死党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娇羞模样,有如遇见世界奇观的他忍不住又调侃她们说:“我说今晚我住你们家会不会妨碍到你们?要不请你们记得把门关紧,我也会一整晚开大音乐带上耳机睡觉。” 大卫这种开玩笑的话,对男人是习以为常,但对这两位正经八百的女人就不太平常,阮梦璐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同时也暗示大卫适可而止。 车里弥漫着让人脸变得红通通的热气,这种气氛也只有前座的两位女人感受到,大卫自收到暗示后便在位子上坐好也不再多说话,干脆连眼睛也闭上,免得看了又抑制不了想发言。 阮梦璐调整了心情让自己能专注开车,但下一秒又忍不住的把眼神飘向隔壁的座位,而司空玉茹也正好偷偷看过来,当视线碰撞在一起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又把目光移开,司空玉茹把头扭向窗外,阮梦璐则继续专心的开车,空气里仿佛充斥着淡淡的甜蜜香味,两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第77章 番外 佩佩得知司空玉茹已经回国时,立刻安排几个姐妹出来聚会,她选了湖畔边的一座露天餐厅,卖的是东南亚风味的食物,平时这里的人潮不算多,但天气回暖后这个地方也开始变得拥挤了,不管周日或周末都一样热闹,是许多年轻人喜欢集聚的一个好地方。 对于口碑还不错的几家餐厅可能会碰到座无虚席的情况,为了不想让大家白跑一趟,佩佩很早就预订了位子,大家都很期待见到司空玉茹,因此一起说好比预订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到场。 几个女人围在一张桌子很快就聊了起来,在座除了佩佩之外剩下的都不清楚司空玉茹的近况,当说曹操的时候曹操就到,她们才刚提起这个人,立刻有人发现人群中有一位打扮时尚,面貌姣好的女子正朝餐厅的方向走来。 司空玉茹这等容貌姿色的女子,走到那里都是众人的焦点,所以大家并没有看错人,只是没想到她这回不是一个人出现,身边居然挽着一位身形高大,风度翩翩的男士,看着这两人宛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及公主般,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几个人瞬间安静下来,有的张着嘴有的睁大了眼,每个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和羡慕的表情。 “这是小茹的男朋友吗?”其中一位在惊讶之后又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疑问。 “这样挽着手走,态度也亲密,肯定是男友,不过小茹不是和阮董一起过吗?她怎么会喜欢男人?”几位姐妹之前都对司空玉茹的性取向有过质疑,毕竟有一段时间她和阮梦璐的来往过于频密,办公室里的两人也予人一种暗戳戳的感觉,虽没有确实证据,但不少同道中人都说她们是一对,因此传言多少也影响了这一些人,只是当时也没有人敢提这事,毕竟这种恋情还是无法搬上台面大方的分享,爆出来后分分钟钟都会见光死。 “没有证据的事大家别乱说,难道小茹和阮董就不能只是闺蜜,这一趟回来这两人还住在阮董的家,这结果证实什么,大家自己去分析吧。”佩佩在大家眼中是性情比较中庸客观的人,所以她的言论一般也比较被接受,经她这么一说大家对整件事情的理解又不同了,不过此刻不是讨论这话题的时机,因为司空玉茹已经发现她们并朝着她们的位子一步步走近来。 一段时间不见,岁月往司空玉茹的身上加添了不少成熟女人的韵味,成熟不只是一个女人魅力的象征,也是生活历练所塑造的成功标志,大家心想司空玉茹应该在美国混得还不错,看她身边那位男伴也不像是泛泛之辈,在座的几位姐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同人却不同命。 大家让出了两个位子给司空玉茹跟大卫,而大卫就像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见到司空玉茹的朋友时便重复着同样的开场白,不厌其烦的介绍自己的身份说:“各位美女好,我是小茹的男朋友,我叫大卫。” 刚才离得远大家也看不清楚,当近距离的接触时大家便开始给好姐妹的另一半在心里打分,大卫虽然拥有六尺高的魁梧身形,但却没有阳光型男的味道,她们同时发现大卫炯炯有神的眼睛居然还画了细细的眼线,皮肤打了一层粉底,像樱桃般水亮的嘴唇也是涂了护唇膏,总之这男人呈现于人前并不是自然的面貌,但化了妆的整体表现并不会让人觉得排斥,反而予人一种时髦而前卫的感觉。 “大卫长得还挺像韩剧里的花美男,是不是美国的华裔男子都长成这样子呢?”其中一位时常关注娱乐圈的姐妹细细打量了大卫一番后,她第一个联想到便是自己最感兴趣的韩国美男,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大卫的打扮,但80或90后的人一般都会以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待。 司空玉茹侧头带着玩味的眼神看了大卫一眼,看她那含着笑意的桃花眼,要不是大卫太熟悉这个人,根本也想不到这极有深意的笑容其实带有恶作剧的成分,有了先见之明的他赶紧抢在司空玉茹发言前说:“也不一定,这可能跟我从事的行业有关吧。” “那你是从事那一个行业呢?”另一位姐妹闻言后便好奇的问说。 “整形的行业。”司空玉茹这一次捷足先登,赶在大卫回答之前,抢先替他回答。 “整形?”司空玉茹的一句话让全体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大卫的脸上,见她们一副无限想象力的表情,还有那充满狐疑的眼神,大概是想看出大卫脸上有多少加工的部分,这对一个自信心爆满的男人来说算无疑是一种耻辱,但基于风度的表现,他又不能露出不悦或有生气反应,迎着眼前几只好奇的眼光,他笑脸依旧的解释说:“我们的公司其实是出产女性化妆品及一些微整形的材料,但我只是负责监管化妆品部门。” “大家别怀疑大卫了,他没做过整形,做过整形的人绝对不会只有这样的效果。”司空玉茹这番话听起来贬多余褒,但也多亏她帮忙说话,才让大卫洗清了做过整形的嫌疑。 大卫眯着眼睛盯着司空玉茹,在心里计算着该怎么“回报”她,但他的脑筋偏偏又不如司空玉茹的来的敏捷,在他想到要如何回敬之前,司空玉茹又追加几句说:“你又不是得靠脸吃饭,最主要的是我能接受,这样就好了,对吗?” 为什么说好男不与女斗,因为斗到底吃亏的还是男人,司空玉茹就是偏爱针对大卫所介意的事,而她的目的只想看大卫像个女人般气嘟嘟的样子,这死党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寻他开心,也不想想一个男人的表现就等于一个女人的品味,在这班姐妹的面前如此践踏他,其实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大卫不理司空玉茹是什么样的心态,对他来说男人始终不能输在风度,于是便以抬高对方的方式回驳说:“我有多差就显得你多优秀,至少这证明你不是以貌取人。” 司空玉茹听了大卫的回答便呵呵笑了起来,她伸手拍了一下大卫的大腿,在桌子底下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看来对大卫的表现是有一百分的满意。 这些人看面前这两人的互动不由得异口同声的说:“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听见别人这么说时,司空玉茹和大卫不约而同望向对方,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司空玉茹佯装一脸甜蜜的笑了出来。 佩佩之前还担心这对假情侣会不会不小心露出马脚,但看着这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当初劝阮梦璐和司空玉茹复合果然是对的决定,无论相爱的人性别相同与否,能够让这世上增添多一对幸福的人儿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并不是满口圣经或佛经的人才能升天不下地狱,唯有成人之美才是真正的功德无量。 司空玉茹难得一趟回国,阮梦璐安排了一些国内出游的行程,打算和对方一起重温蜜月旅行的滋味。 大卫手里捧着一杯水,坐在单人沙发看着这两人在讨论着出游的行程,女人和男人果然是有一些的差异,男人之间讨论着这些事一般都速谈速决,不像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会儿小声耳语又大声笑,一会儿又像在嬉闹般的互相戳一下或捏一下,感觉上这两人是在*多过谈正经事,大卫突然觉得自己是超大电灯泡一枚,看别人卿卿我我时,他想起自己远在他乡的爱人心里就一股空荡荡的感觉,恨不得能插翅飞到对方身边去。 “喂,你们能不能顾虑一下我的感受,看你们倒是很快活,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寂寞难受。”大卫终于也有看不下去的时候了,面前的两个女人越来越无视他的存在,要不是为了演给别人看,他到来的第一天就很想直接在公司安排的酒店住下来。 “哦,我们聊天也会干扰到你吗?”司空玉茹抬起头看着大卫说。 “你们老在我面前秀恩爱,这样下去你让我如何度过这整个月份,拜托你们有时候想想我的立场吧。”大卫的语气似哀求又似抱怨,毕竟他也是个要面子的男人,不可能对这两个女人倾诉他对某人的思念之情,再说以她们对他的怜悯程度而言,说出来也只会被她们笑话。 “那你走开吧,没有人叫你在这里看我们恩爱。”司空玉茹不会对男人怜香惜玉,即使知道这男人的内心堪比一个女人还娇媚脆弱。 “叫司空玉茹的,你明天还要见我的家人,准备一下台词别让我丢脸才好。”大卫走到她们的面前,捏着兰花指指向司空玉茹,只差了一个跺脚的动作,就能完全体现出所谓的娇姿柔态。 “我不必开口人家也已经觉得你好眼光了,我不能让你母亲太喜欢我,免得我甩掉你的时候她老人家整天责备你。”司空玉茹说完又继续翻看手中的指南杂志,手上翻了几页刚好给她看到正在搜寻的资料,一下兴奋得拿到阮梦璐面前,两个人又开始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中,站在面前的大卫又一次被无视了。 这时候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大卫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手机接听,一开口那声音立刻吸引了两个女人的注意,她们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男人如此娇声娇气的说话,那声音仿佛整个人浸在蜜里般甜蜜。 看着一个堂堂六尺大男人娇嗔满面的边聊电话边走上二楼,司空玉茹和阮梦璐顿时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但两人也是见惯各种场面的人,在片刻的傻眼之后,阮梦璐接下来的反应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她们未完的话题。 第二天司空玉茹按照行程去了大卫的家,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去拜访他的家人,大卫的父亲在几年前已经过世,家里住着一位老母亲,还有和他年龄有一段距离的哥哥及与他同年的大嫂。 老母亲一直期盼小儿子能赶快成家,难得见孩子带了一位长得跟天仙似的女朋友回家时,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从一见面就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对司空玉茹的招待是超乎寻常的热情,让她连透一下气的时间也没有,要不是来之前和大卫有约法三章,说好至少待上两小时后才能离开,这一刻她肯定会想尽办法开溜。 大卫的哥哥五官还算端正,可惜身高就比较不占优势,大卫的大嫂则性格沉默,长相也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忘记的人,看见司空玉茹也不打招呼,见到人家立刻窜进卧室把自己锁在里面,一直到他们离开后也不见她出来。 反正来这里也只是走一圈露个脸,之后不会再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因此司空玉茹不必刻意讨好谁,也不用太在乎谁对她存有敌意,只要表现大方得体又不失礼仪,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即可。 从大卫的家走出来后,司空玉茹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平时一整天在别墅里照顾那些动物都不觉那么累,只是几个小时应付这些大人却几乎让她殆尽体力,这种见家长的事,要不是真心爱对方,根本不想做第二次,想到这里司空玉茹赶紧把话说在先:“见你家人就仅于此次,下不为例,以后他们若有什么邀请吃饭的,你就直接说我们分了吧。” “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等我拿了美国的居留权后,我一年最多也只是回家一次,到时候我就换璐璐来扮我的女朋友,我相信我妈下一次会比这一次更开眉笑眼。”自踏入国土的那天起就一直被这女人言语戏弄,这次总算给大卫逮到了反击的机会,好让他逞逞口舌之快。 “我警告你,找谁都好,就是不准碰我的女人!”司空玉茹沉下脸,眼神犀利的盯着大卫说,眼前女子的样子长得那么娇美,但凶起来时感觉并不好惹,就好比一只一只尊贵而美丽的猫,一旦发起狠来时,被那双爪子挠了几下后,即使是一只大狗也会疼得逃之夭夭。 “开玩笑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嘛!”大卫是被挠过的大狗,一见到猫的尾巴蓬起来时,立刻退避三舍。 司空玉茹对阮梦璐的占有表现一次又一次让大卫傻眼,他心想到底是多深的爱意才会让一个人像霸占着地盘似的守着另一个人,他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司空玉茹,发现对方一副不悦的神色,也识趣的闭起嘴巴不敢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再写一篇番外本文就真正完结了